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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在别墅围墙外大铁门前,七七的白色小甲壳虫就被一辆悍马给拦住了。
车上跳下一个一身红、头发都染成红色,脚穿一双红色运动鞋,眼睛也有点发红的小青年。
他一边大声嚷嚷着一边来开七七的车门,当时七七都吓呆了,以为遇到劫匪了。这时幸亏别墅里出来个保安,看样子还认识那小青年,叫着“云大师”把他劝开了。
一进门,正面一座很大的假山,一看就是太湖石堆起来的。这幢别墅不同于寻常人家的小楼小院,藏于丛林之间,进入铁门后,还有狭长的私家车道和硕大的花园,园丁正在用剪草机修剪草坪。别墅有四层,目测面积超过一千平米。在上海,这样面积的别墅绝对少见,已经差不多接近庄园级别。
那个大工程承包商郭裕在别墅一楼客厅迎接她,很夸张地赞叹她的美丽。
七七提出要在别墅前后先转一圈,结果,在后花园,又遇到了那个姓云的小青年。
不知怎么,七七当时就在心里给他取了个“火烧云”的绰号,并且差点笑出来。
小青年对女生说话一点礼貌都没有,横眉立目地警告她最好赶快离开,免得丢丑。
七七看得出那郭裕认识他,并且对他颇有些忌惮。
如果依七七平时的个性,也就息事宁人退出了。
不过这次不同,这次是朱雀部少有的别墅单子,周海生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做得像样点,再写一份漂亮的报告,让商副总看看一部的实力,同时也让美国总部对朱雀部有所重视。
于是七七准备迎接挑战。
郭裕很尴尬地解释说那个姓云的叫“云门”,是“企业的风水顾问”。又介绍了七七,说只是请七七来随便坐坐。
云门不高兴地说:“她是不是来‘随便坐坐’我不管,但你这幢别墅,从选地到规划,都是我一手操办的,又做了几个招财催财的格局,让别的风水师看了,岂不偷学了去?”
七七原来以为云门只是护食,怕郭裕用了新风水师就冷落了他。现在看来,郭裕基本上并不想得罪他,而云门怕人偷师的理由,对自己,简直是一种侮辱!
不过,七七从来不是怒形于色的人,她只是针锋相对地说了一句:“郭老板,抱歉,我也决定不看了,因为我也有自己的一套专门的招财催财手法,被别人学了去,损失就大了。”
云门暴跳如雷,几乎就要动手打七七了,要不是被郭裕拖住。
云门跳着脚吼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给上海多少官员和富豪的别墅设过风水局,就凭你个小丫头片子,也他奶奶的敢跟我抢生意!”
七七记得听夕树在例会上谈论过这个云门,说他是北京来的,很有背景,抢了青龙部很多大单生意。
现在问题的症结在郭裕身上,既然云门是他企业的风水顾问,他为什么要背着云门找自己的公司重新看这间别墅的风水呢?
可能是云门也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他不跳了,冷冷问郭裕:“郭老板,是不是我云门有什么风水设置让你不满,你又不好意思跟我讲,才请了个外人来帮忙调整啊?”
话说到这份上,郭裕也不能再装傻了,期期艾艾地说:“也不是,就是——这幢别墅我住了后——”
“没像我说得发大财?”郭裕摇头:“比去年的工程承包量多了一倍。”
“那是你身体健康出问题了?”
郭裕还是摇头:“肩周炎和心脏病,都没再犯。”
云门笑了:“郭老板,你还想怎样?”
郭裕一急,就更说不明白。
七七却接口道:“郭老板不想总惹官非,也不想小儿子再生病开刀,夜不能寐。”
郭裕吃惊地看着七七,连声说:“对对,对!”
云门提高声音说:“有这种情况?哦,你是不是提前告诉这个小丫头片子了?”
七七道:“我今天是跟郭老板第一次见面而已,之前也没人跟我说过任何关于他的事情。只不过,我刚才扫了一眼客厅的布置,当然就知道这些事情了。”
云门不屑地睥睨着她,道:“你说说看,我精心设计的客厅布局,有什么问题?”
七七不动声色地说:“布置得很好,此宅坐北朝南,也就是坐坎向离,为坎宅。坎宅,生气方为乾、兑两颗星,2009年乾、兑两颗星分别飞到的北方坎和西南方坤位这两个方位,都养了金鱼。”
云门不由对七七刮目相看:“嗬!你这小丫头片子居然还懂紫白九星的飞法?”
七七口气一转:“可惜,2009年九紫值年入中宫,五黄凶星飞到坎宫,此为一忌。乾不能催动!而六乾飞到坤宫和七兑都属金。两个吉星相遇,反而犯了‘同宫杀’,转凶,也不能催动!你连犯了两个大忌!”
云门一惊,辩解道:“那怎么办?两个财位都不可用,难道就罢手?我也知道那两个方位不大好,所以在兑宫用‘风水轮’做了催动。”
七七摇头:“兑宫,的确是金生水,可惜,今年是二坤病符星到,你催财的同时也等于在催病!“
云门面红耳赤。
七七继续道:“今年的流年紫白飞星盘一排出来,你就该知道郭先生今年财运并不好,不但不该他发财,还要小心出事。你应该考虑的是帮他避祸,而不是硬让他去发财!”
云门大声道:“想发财,就不能瞻前顾后。总要付出点代价的,官非啊病啊什么的,多发点财,用钱摆平不就行了!”
七七正色道:“风水师,要为客户做的是‘避凶’,而不是为了取悦客户或者多赚钱去‘催吉’,催吉是要看流年和宅运,还有客户八字是否配合,你这样勉强为之,就是不负责任!”
“这句话说得太好了!”赖一闲说到这里,大声赞叹。
他绘声绘色向众人转述七七当日和云门在郭裕的别墅庭院中斗嘴的情形,听得众人津津有味。
言辞间,完全没有护短的行为,对七七的言行,都很是赞赏。
这反倒让七七有些不好意思。
金铭一听赖一闲的高徒都不是七七的对手,不由对七七也高看一眼。
金铭来了兴致,问:“那你说的郭裕儿子开刀的事情,是怎么断出来的?这可很神!”
七七看了赖一闲一眼,赖一闲示意她说。
于是七七道:“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因为别墅一进门,正对着的那个假山。”
金铭疑惑地问:“假山怎么了?很多别墅里面都有啊。”
七七解释道:“假山在风水学上,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叫‘白虎露骨’,主开刀。尤其是方位不对的时候。这个假山,在别墅一进门的地方,本来就会阻碍气的进入,已经是不吉了。今年又正好五黄凶星落在假山的位置上,所以一定会发凶的。”
“那为什么是郭老板的儿子开刀,而不是他本人开刀?”金铭依然大惑不解。
七七继续耐心解释道:“风水上的凶兆,不一定发生在户主身上,要看里面住的人各自的气运如何。另外,就是看属相上的相冲是否符合。比如郭老板家的假山,正好落在了‘卯’位上,发凶的时候,就会冲属相为‘酉’的人,也就是属鸡的……”
金铭立刻叫道:“是啊是啊,郭小四那小子就是属鸡的,哈哈哈哈。”
随即金铭解释道:“我和郭老板很熟的,包括他的子女。所以郭小四属鸡我知道,每年我都送他生日礼物的。这次风荷水苑的工程,也是我介绍给他做的。”
“郭裕已经跑路了。”
一直在旁边,金铭还没来得及介绍的胖子嘟囔道。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金铭大惊失色。
胖子嗫嚅道:“出事的第二天早上就走了……据说转走了五千万现金,把他们公司的一切都委托给副总全权负责。现在,他们副总已经被警方控制了,公司也暂停一切经营活动。我本来想明早再确认一下再告诉您……”
金铭一拍桌子。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赖一闲开口道:“风荷水苑的风水,是小徒云门所看。现在,风荷水苑出了事,他不知所踪,但,我这做师父的,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我就从京城赶来,看看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多少帮忙出点主意。”
七七不由对赖一闲肃然起敬。
一个人想在某个行业混出头,取得一方霸主的地位,光技术过硬还不行,关键是要有担当,遇事不逃避。
金铭感激地道:“有赖大师坐镇,我们心里有底多了。说真的,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相信,好好的一幢楼,怎么就倒了!千古奇闻!”
赖一闲道:“要弄清事情原委,大家就要开诚布公。这里有不方便说话的人么?”
金铭只看了看七七。
七七识趣地起身,说:“诸位慢聊,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赖一闲一伸手,道:“杨小姐,坐下坐下。”
然后对金铭说:“我听小徒云门说过,他的风荷水苑,一直在和后边的天元公寓斗,而杨小姐——听齐先生说,正是千秋地产请来勘测天元公寓风水的,是不是啊杨小姐?”
七七猜那个姓齐的胖子,就是风荷水苑相关的人,很可能是开发商的人。所以他打听和天元公寓有关的事情,知道这个单子是自己负责,就不奇怪了。
于是七七也不避讳,点头承认。
其实,她本来也很想留下来,听听风荷水苑的风水故事,说不定对自己正在处理的天元公寓,会有帮助。
金铭不好驳赖一闲的面子,也就点头同意了。
金铭这时才介绍那胖子道:“齐志,沪兴房产的副总。沪兴是风荷水苑的开发商。总经理也被控制起来了。你就跟各位说说情况吧。”
“总之一句话,这人要是倒霉啊,喝凉水都塞牙!”
齐志很俗地开了个头。
“谁都知道,我们总经理是福建来的包工头,靠十三个小工起家,一举做到上海百强房地产企业。业内也都知道,他之所以能这么快起家,完全是因为他的手下中,有个懂风水的叫阿盐。前些年房地产还没这么火,沪兴就做一块地热卖一块地,利润翻跟头地向上涨。五年下来,就成了不得了的大房地产企业了,很多房地产公司跟我们沪兴的风拿地盖房,也能大捞一票。”
七七一听就知道,风荷水苑的问题一定是出在阿盐身上。
“俗话说,能一起打天下,不能一起坐天下。
总经理觉得,阿盐拿的分红太多了。每次不过是到空地上看一眼,自己买了地,他再拿个罗盘去测一番,定了楼的坐向度数,然后选个开工的日子时辰,开工那天来弄个供桌祭拜一番。之后就几乎什么事都不管了。
而总经理却得跑银行管施工管销售管回款,忙活一顿。阿盐跟着提成,年底还有分红,这钱赚得也太轻松了。”
七七暗叹沪兴的总经理失策,忘了自己是怎么发家的,也不清楚一个风水师会起到多么大和不可替代的作用。所以,这个总经理一定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齐志喝了口茶,接着说:“以前房地产市场还挺倚重区域板块之类的东西,可零七年之后,市场就一个字:火!甭管是哪里,只要盖的是房子,一准有人排着队抢。
总经理发现就算不用阿盐看风水,那房子也照样卖得好,还不用给阿盐提成了。
再后来,觉得给阿盐年终分红太亏了,因为他也不用看风水了,凭什么白拿分红啊。
于是有一天,他对阿盐说,你走吧,兄弟一场,我可以给你一笔养老费,下半辈子什么都不用做了。”
“那个阿盐怎么说的?我还奇怪,他怎么无声无息的没了,原来是被老胡赶走了。”金铭插口问。
“阿盐一直没说话,接了支票,起身临走时对总经理说:兄弟一场,你不仁不能我不义,荷花路那块地,最好不要拍,真盖起楼来,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结果我们总经理说: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不过那块地我要定了。就算将来那里的楼一幢也卖不动,对现在的沪兴也是小事,我用不着后悔!”
众人嘘唏不已。
现在大家都知道,风荷水苑不仅是卖不掉那么简单,而是倒了。不过沪兴的总经理,当时是死活也想不到这个后果的,他如今,真的是要“后悔一辈子”了。
“阿盐走了。不过沪兴的老员工说几次见到阿盐到风荷水苑的工地附近转悠,也不知道真假,反正我是没再见过他了。”
悠悠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插言问:“那就对了,倒楼,一定是阿盐生你们总经理的气,给弄倒的!”
齐志立刻摇头道:“绝无可能。阿盐这个人,在公司上下口碑好得不得了,从没见他跟谁吵过架闹过矛盾,更不用说报复了。总经理也是吃准了他这点,才放心大胆赶他走的。”
悠悠撇撇嘴,说:“现在还有这样的极品呢!”
赖一闲道:“江西、福建,都是出风水高手的地方。这个阿盐一定是得了真传的,早看出风荷水苑的地基不祥。他后来再到工地,也是在现场寻索破解之法。”
“不错,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