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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予却痛苦地捶着头,恍惚地自言自语着:“后来,她上我的车了吗?”
言语之间,教授的脸上写满了茫然和痛苦。
他紧紧咬着嘴唇,咬得嘴唇都没了血色,似乎在努力寻找着记忆的片断,。
良久他又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孙刚和徐爱军,喃喃道:“你是说,她死了?是坐我的车以后死了?”
“你说呢?这要问你自己!”孙刚冷冷地说。
教授惊愕地看着孙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只是茫然、无辜地看着。眼中亮晶晶的,似乎闪动着泪花。那样子像是一个惹父母生气,却又不知道错在哪里的孩子。
简洁不忍心再看下去,转过头犹豫着说:“刘队,你那么认为余笑予是犯罪嫌疑人吗?”
“不是刘队认为,也不是谁认为,而是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余笑予的可疑之处很多。”孙刚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跟个鬼魂一样,刚才还看你在屋子里呢,你怎么从问询室出来了?”简洁白了他一眼。
“看余笑予那架势神志都快不清了,我先让他休息一下。爱军在那里‘陪’他呢。”孙刚扫了一眼简洁,说道。
“你刚才说教授的可疑之处很多,那你说说可疑之处都在哪里?”简洁针锋相对。她对孙刚憋了一肚子的火。
“那好,那我就说说。”孙刚说完,抽出两根烟,递给刘世明一只,另一只则慢条斯理地点着。
“歌厅门前的出租车司机确认余笑予的车在命案发生的那个晚上停在歌厅门前。而且几乎可以肯定地说是接了孙静茹。”
“是的,那辆车是教授的。但有谁看见孙静茹确实上了这辆车吗?这是出租车司机的猜测,难道也成为你的猜测了吗?更何况车虽然是教授的,但有谁看到里面开车的就是余笑予呢?”简洁一边说一边抬手扇着面前的烟雾。
“在其他几个歌厅,出租车司机也证实一辆红色丰田佳美车在小姐失踪的当晚停留过。”
“这不能说明那辆丰田佳美车就是教授的,大街上开这款车的多了去了。难道教授的车在孙静茹所在的歌厅停留过,其他几个歌厅门前的车就也是他的?你这是什么逻辑?”简洁讥笑着说。
“好,那我再和你说说这个!”孙刚啪啪地敲着桌子上的一份报告又问简洁。
“这个你刚才看了吧,这是对余笑予车的检查报告。你还记得被害人后背上的压痕吗?经过检测,教授的车后备箱里的构造,完全能够造成这种形状的压痕。wωw奇Qìsuu書网这个你又怎么解释呢?”
简洁瞥了一眼那份报告,不屑一顾地道:“这个证据根本没有什么说服力,因为同一款型号的车,结构都一样,怎么能肯定地认定就是教授的车造成的呢?而且我注意到了,在这份报告里,根本没有在教授的车里检测出案发地点的泥土、花草样本,更没有被害人的毛发、遗留物。”
孙刚被简洁反驳得不禁摇头,顺势瞥了一眼对面房间。他看到余笑予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个水杯,看来是刚才徐爱军给他倒的,不过他脸上仍然是刚才的神情。
“警察遇到这装疯卖傻的人,真是有理说不清!”他郁闷地嘀咕着。遇到教授现在这个情况,想必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结果。
“你说什么呢?什么叫装疯卖傻!教授有精神疾病你知道不知道!你一个当警察的,说话负点责任好不好!沙威,少在这里少信口雌黄!”简洁狠狠地瞪着孙刚说着,顺口将孙刚的外号也叫了出来。
孙刚的火气也腾地涌上来,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简洁!我信口雌黄?你也少在这里感情用事!我知道你和余笑予是好朋友,你不希望他是凶手,但我们这是在办案,你把你女人的感性先扔一边去,理性些好不好!”
“我感性?我不理性?是,你们都理性,而且简直太理性了!理性得连我都不信任,监视、跟踪教授,还有让关毅干的那些‘好’事,这一切一切都背着我。我现在简直像被朋友出卖的感觉!我做刑警这么多年了,难道竟被这么不信任?这么大的事情还瞒着我!”
刚才回到警局,听刘世明讲了事情的经过,也知道了关毅在暗中帮着警方,而对自己隐瞒的事情。作为老刑警她自然知道这事情怪不得关毅,也明白刘世明的良苦用心,但这总归是让她心里不痛快。几个小时以来,她一直忍耐着,提醒自己不要冲动,可是和孙刚的这番争辩让她忍不住把火气发了出来。
“我不和你争论这些,就和你说案情!”孙刚一边气鼓鼓地喷着烟雾一边又张口:“那余笑予在接受关毅的心理治疗时曾提到有女人要被杀,这个你怎么解释呢?”
“教授是提到过。姑且不说当时他的精神状态是怎么样的,但现在并没有被证实哪个女人死亡啊,沙威,你不能拿没有成立的事件来推论吧?!”
刚才“沙威”这个外号一叫出口,简洁也就收不住嘴了,现在索性就也用这个来称呼孙刚。
“那么你在余笑予家里发现的那朵米兰花呢?还有,你在孙静茹学校的调查中涉及余笑予,这又怎么解释呢?”孙刚瞪着眼睛一口气抛出两个问题,他只顾着和简洁争论案情,忘了自己已经被改了名字。
“但那朵米兰花上面一点和现场有关的痕迹也没有啊!只是因为命案现场有米兰花,教授家有米兰花就被怀疑了?如此说来,别人家里有米兰花就也都有嫌疑了吗?这个推论一样行不通的。至于孙静茹学校的调查,搞教育的人相互间认识是很正常的事情,相互间知道一些学校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而且也没什么证据表明教授和孙静茹有直接的接触。”
反驳完这点,简洁不怒反笑,不过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孙刚。
“你这么古怪地看我干什么?”孙刚没好气地问,他被简洁笑得竟有些疼痛的感觉。
“沙威。”简洁冲着他眨眼睛。
“干什么!?”孙刚被叫着外号,竟下意识地答应,回答完才想起来。
“你的烟头烧到手指了!”
三十四
刘世明忍俊不止,笑着打圆场:“简洁啊,你都快赶上律师了。这一个个疑点都被你这三寸不烂之舌给反驳了回去。”
简洁肃容道:“刘队,你不要认为我是故意为余笑予开脱什么,我这是就事论事,完全没有个人的好恶在里面。这些疑点我能反驳,不是强词夺理,而是因为我们的证据还不充分。”
刘世明收敛了笑容,沉默不语,这些话确实也是他心中所想的。
孙刚掐灭烟头,一边甩着手,一边忍不住又开口了:“我承认你反驳的每一条都有道理,但全部联系起来就不那么简单了。你想想看——
余笑予的车被确认在案发当晚在芙蓉歌厅门前出现过。
和他相同款式的车也在其他几个失踪的小姐所在歌厅出现过。
余笑予车的后备箱里能造成女尸后背的痕迹。
他的家里有一朵奇怪的米兰花,而第一个命案现场也有米兰花。
孙静茹在外面做小姐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而余笑予恰恰知道。
还有,他还提到过有女人会接着被杀,也是艺妓。
如果说其中一点、两点是巧合的话,还可以解释,但如果都是巧合,那实在是说不通吧。你说呢?简洁!”
“你说的这些,从分析的角度是有道理。但再怎么有道理,这些也只能是我们的猜测和推断,没有确凿的证据在法庭上是站不住脚的。”
听到两人争论到这时,刘世明在旁苦笑了一下。简洁的这些话说到了他的心里,他也一直为了搜寻证据而耿耿于怀,满以为今天跟踪余笑予会有收获,结果却是目前进退两难的境况。
“好了,都是为了案情,你们就不要再争论了。孙刚,先把眼前的工作结束,看余笑予的样子我们今天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将今晚的经过取个详细的笔录,然后放人。然后你负责安排继续密切监视余笑予。”
孙刚点头,他也明白今晚对余笑予只能是作初步的问询接触,凭现有掌握的情况,没办法对他采取什么强制手段。
“至于你的任务。”刘世明又面向简洁:“一会儿你开车送教授回去,他一夜未睡,自己开车别再出什么意外。然后你和关毅联系一下,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治疗好教授的病。”
听刘世明交待完,孙刚转身离去。简洁“嗯”了一声,但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情:“刘队,从昨天开始你们就已经注意到教授了,可是我刚才看这些材料,怎么没有关于他的电话通话记录呢?还有那个张怡冰的。”
“昨天正赶上电信局系统整修,所以通话记录没有调出来。不过明天,哦,其实是今天了,就能够查出来的。到那个时候,我们就能知道余笑予和张怡冰有没有联系了。”刘世明明白简洁的意思。
此时天边已经透出亮光,简洁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深深地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一夜的奔波再加上刚才和孙刚的争论让她头晕胸闷。
深吸了几口气以后简洁果然觉得大脑清凉多了,她也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刘队,你这是坐山观虎斗呵。”她笑着对刘世明说。
“哦?这话从何说起啊?”刘世明一幅莫名其妙的样子。
“刘队你是明知故问呵,刚才我和孙刚吵得不可开交,你在旁边倒好,一言不发就是看热闹。”
刘世明哈哈大笑道:“简洁啊,有时候吵一吵也是调节心情的方法。你现在心情是不是好多了?你和孙刚心情不好,这我都知道。你们都是被这个案子折磨的,就象你们争吵,其实都是在争论案子,并不是个人恩怨之类的,这我阻拦什么啊?你们争论一下,反而有助于沟通呢。”
简洁听着不禁微笑。
确实,和孙刚争论过之后,她反而心静了许多。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教授确实问题比较多。”简洁此时心平气和了。
“但是我不认为教授会是凶手。前天我从学校调查以后,曾经试探过他,而教授并没有否认认识孙静茹,相反他的话还表明他知道这两个人。不光这些,关毅给他做治疗的时候,他还说出了还会有人被杀的这个事情。如果他是罪犯,能主动说出自己的下一个要行凶的目标吗?”
“但你别忘了,余笑予是精神疾病患者,他的思维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来衡量。他恍惚之间说出的,可能正是事实真相。”刘世明提醒简洁。
“所以我觉得治疗他的精神疾病才是关键,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知道他真实的内心状态。”
简洁的话声刚落,办公室内电话声已然刺耳地响起。
接起电话后没听几句,刘世明脸色大变。
“出什么事情了?”简洁忙问。
“第三具女尸出现了!”
三十五
“你先负责把教授送回家里,然后再去现场。我让孙刚和爱军先赶过去。”刘世明吩咐着,同时用手指着监视器里教授的样子给简洁看。
“好的。”简洁看到余笑予正低垂着头,虽看不到全部的表情,但痛苦的神色也显露出许多。这种情况下真的需要有人护送回去,至少折腾了一晚上,教授已经身心疲惫得没法开车了。而此时出现的第三具女尸,至少在时间上排除了教授的嫌疑。
“现场在哪里?”简洁一边向门口走一边问刘世明。
“艺术学院家属区。”刘世明告诉着简洁,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简洁没再多问,急匆匆去了隔壁的问询室。但对于刘世明的眼神,她明白其中的含义,两个人心中都有种预感:照这个抛尸地点来看,被害人的身份真的可能是和演艺表演有关。
“向右转。”余笑予看着前方的十字路口,忽然开口。
从警局出来上了车以后余笑予就一言不发,时而茫然地看着车外,时而皱眉紧闭着眼睛。这也是他上了车以后说的第一句话。
简洁一路上没问教授什么话,甚至都不忍心看他。教授闭着眼睛的时候,是一张惨白的脸;而睁开的时候,眼睛中又全是布满的血丝。
“向右转?”简洁疑惑地看着教授。“你家的方向是往左转啊?”
“我不回家。”余笑予呆呆地看着前方,也呆呆地说。
“不回家你去哪里?”
“去青青子衿茶楼,”教授的声音很坚决。
“去那里干什么?你得赶紧回家睡上一觉,你看你现在都虚弱成什么样子了!”简洁又气又急。教授这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让她心里一阵阵酸痛,而艺术学院家属区的抛尸现场也是牵挂着她的心。简洁想赶紧把教授安顿好就赶过去。
“不!我不回去!”余笑予竟大声地吼起来,骇得简洁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那个家让我害怕,在那里我天天做恶梦。不,不是噩梦,是真的。那里有人天天盯着我,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只要我做错了那件事情,就会在夜里被杀死。是的,所以我不敢睡觉,我不敢。”余笑予恐惧地说着。
“那件事情?是什么事情?”虽然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