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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有人了?有你喜欢的男朋友?”
“没有。”
“那岂不是正好。”
“反正我不愿意。”
“好。总之,这话你听到了吧?”
“我听着呢。还有什么?”
二人稍稍沉默了一会儿。
水原嗯哼地咳了一声,“哎……这是我的真心话。我——今后也许暂时会失业,但你一个人,我随便干什么生活都没问题。”
“谢谢。”真理子轻轻地笑了笑,“您的心情——”
“不要再说什么了,我只想,请你记住我的话。”
“好……我记着。”真理子匆匆地点个头走出起居室。
水原显得很轻松,口哨吹着《这世界只为我和你》的旋律。突然,他慌忙停住了,“不行,今天可是举行葬礼的日子。”
门开了,加奈子进来。加奈子总喜欢把门开得大大的,相反水原总是把门开条缝,人好象是钻进来似的。
——就这些小事,也表现出人教养的差别。
“早上好。”
“早。——都准备好了。”
“是的。告别仪式从一点开始——预计到四点结束。”
“远道来的客人,也许午饭前就能赶到。——说实的,这时候我才体会到,亲戚还是少一点省心呀!”
“说得对。”
“你亲戚也不多?”
“回到乡下,光各家走走就得花两天。”
“哈,真够呛!”加奈子笑道。
“很高兴小姐能依然精力充沛,我也有信心了。”
“也许这是我的迟钝。”加奈子说。
门开了,一位来帮忙的女孩子进来。
“殡仪馆的人……”
“好,我就去。那失陪了。”
“拜托了。”
水原快步离去。
只剩下加奈子一人了。她看了看通向密室的书架,心想这时候说不定就会有人进来,'奇‘书‘网‘整。理提。供'便在沙发上坐下,透过窗子眺望着庭院……
不出母亲所料,那个人正是使仓田成为替罪羊的真正凶手,所以,他才对带来调查结果的山下侦探下毒手。
可是,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昨天,山下在这里的时间,充其量不过三十分钟,假如凶手是外面进来的,凶手潜入屋里,杀死山下后,再逃出去,那么短的时间是不可能的。
而且,水原肯定大门是锁上的,起居室的落地窗也锁着。还有,正如多田所说的:这样的大雨天,从外面进来,不可能不留点痕迹。
其实,整个房子的门、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从外面进来或出去都是难以想象。当然,如果有同谋犯自然另当别论。
那么,凶手就在我们中间了?可是,昨夜在场的都是北里家的至交,很难相信,在他们中间,有人曾经杀死一个妇女,而且现在还在杀人。
可是,妈妈信里明明写着,凶手就在我们身边。那到底是谁呢?
圆谷等各企业的头儿,还有他们的夫人。还得加上菊井医生、水原,就是真理子和临时来帮忙的那些姑娘,都有作案的可能。
可是妈妈说的是“身边的”人。
加奈子几乎想把一切都告诉多田。
多田这个人看来脑子非常敏锐,可是,告诉别人,刚刚死去的母亲曾经作过伪证,使一个无辜的人死于非命。
这,加奈子作不到。那么,只有等掌握了能够揭露出真正的凶手的证据后再说了。
而且,如果把母亲的信交给多田的话,就必须说明,信中的“那个房间”是怎么回事。
这不可能,决不能把上村交给警察。
多田拿走的项链,——那肯定是妈妈的东西。
可是,奇怪的是,加奈子明明记得昨天早上,确切地说,是妈妈临去世时,那串项链还在她床头的桌子上。人就是这样,碰到某种意外的事时,偏偏能记住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项链以后就不翼而飞了。可是怎么会跑到川口这个人的手里,会不会是另外一件跟它一模一样的东西。
对加奈子来说,这些尽是些不解之谜。可是,发愁也没用,眼下最重要的是妈妈的告别仪式。这是最重要的,其余的一切,只好待来日了。
加奈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这时门开了,圆谷正彦走进来,他好象有些难为情。
“早上好。”
加奈子特意很客气一鞠躬,“你真早呀。”
“哦……”正彦摘下眼镜,边用手帕擦着,边说,“我有话想跟你说……”
“今天该不再动武的吧?”
“对不起,请愿谅我。昨天我真是发了疯了。”
“我已经忘记了。”
“真的?”正彦眼睛顿时亮了,“那么,还象从前那样——”
“我什么也忘记了。您是谁?”加奈子说毕,转身就离开起居室。
“妈的!”正彦气得一脚朝身旁的椅子踢去,“滚!”
可是这些椅子好象比别处的要沉,这一脚踢去,竟纹丝不动。
“啊,他妈的!”正彦恨恨地骂了一声,只好无可奈何地坐在沙发上揉脚丫子。
“对不起……”随着声音,进来一位来帮忙的女孩子。
“什么事,你找什么?”一看到漂亮的姑娘,正彦顿时变得和蔼可亲了。
“是叫我来搬椅子。”
“啊,是吗。那么,就搬这个吧。”
“是。”姑娘稍稍有点胖,但非常讨人喜欢。
“你是本地人?”
“是的。是叫我来帮忙的。”她毫不费力地搬起那张笨重的椅子。
“不得了。我来帮你。”正彦站起来。
“不要紧。我有力气。”正彦紧跟在搬着椅子的姑娘的后面。
“哎……”说着,偷偷地用手摸姑娘的屁股。
“干吗?”姑娘伸手抓住正彦的手腕,随着“嗨”地一声,正彦来了个漂亮的一百八十度旋转,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我是练‘合气道’[日本武术的一种。是柔道的一个流派]的,你不要跟我放肆。”
姑娘打开门,搬着椅子离开了。正彦边揉腰,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妈的,你等着……”说罢便离开了起居室。
“啊,哎呀……”
“真累得够呛!”
东尾和中町一走进起居室,好象终于松了口气似的。
挂钟的时针正指向三点。
“喝一杯吧。”
“好的。”东尾坐在沙发上,中町倒了两杯威士忌拿过来。
“请。”
“请。”
二人一口气干了。停了一会儿,中町说:“你看到了吗?”
“什么?”
“圆谷的脸色。愁眉苦险,一副倒霉相。”
“是吗?会不会是因为参加葬礼而装模作样?”
“不,不。我无意中听到了这么一件事……”
“哦?”
“他的公子,给加奈子甩了。”
“这,这……”东尾嘻嘻一笑,“就是说,小姐又是‘待字闺中’了。”
“不管怎么说,她已是一个大股东了。”
“才十九岁,真了不起!”东尾不禁感叹道。
“没办法。因为这是事实。”中町倒很冷静,“我们必须采取一个可行的对策。”
“对策?”
“就是说,十九岁的姑娘,一到二十岁,就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了。虽然她现在失去父母,但对结婚影响不大。”
“但是,圆谷的儿子已被她甩了……”
“这是关键。如果这姑娘能按着我们的意图行事。就是我们的胜利。”
“的确如此。”
“女人都是唯男人是从,只要是自己喜欢的男人说什么,都乐得接受。我们小姐,不管她怎样有主见,女人总归还是女人呀。”中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这时,听到有人敲门,两人回头一看,门开了条缝。
“果然在这里。”凑进来了。
“圆谷呢?”
“还在席上打瞌睡呢。”
“圆谷也太得意了。”东尾沉着脸说,“竟然把儿子是北里加奈子的男朋友也当作资本,太过分了。”
“说得是。”中町说,“可是,现在这张王牌丢了,他只有干着急了。”
“就是。”凑不太插嘴,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他是不开口的,“中町先生,你好象己胸有成竹了。”
“一个人常常是在子女问题上最容易丧失理智,对圆谷来说,他的宝贝儿子正彦,简直就是他的命根子,我们就从这打开突破口。”
“不过,他儿子虽然不中用,但也没干什么坏事。”
“这是因为没有胆量才和大的犯罪无缘。不过,恰恰这种人会为了隐瞒一点点小罪而不惜一切。”
“所谓小罪,——这败家子么,肯定是为了女人罗。”
东尾摸着下巴说。
“说得完全正确。”
“不过,他和女人闹的那些事,都让他父亲用钱给遮掩过去了。”凑说。
“掩盖不了的也是会有的。”中町嘻嘻一笑,“也许应该说是非常凑巧,现在这里警察先生正出出进进。”
“哦,有意思。”东尾向前探探身子。
“现在这里正好有几个来帮忙的姑娘,你们猜她们大概多大?”中町盯着她们的脸问。
“这……大概都十七、八岁左右吧?”凑说。
“我想也是,大概二十多岁也有个把儿个。”东尾颔首附和道。
“我也是这样猜的。不过,实际一打听,年纪最大的十六。最小的是十四岁。”
“十四?——怎么有这样丰满的胸脯?”东尾吃惊地问。
“现在的女孩子,发育得早。”中町说道,“但不管外表如何,如果对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有非礼行为,是不能简单饶过。”
“说得是。”凑说。突然他慌慌张张地向四周张望,“但是,不见得他会按着我们的计划行事。”
“当然,我们会牵着他的鼻子走的。”中町得意地说,“事实上我们已经说妥了。”
“怎么讲?”
“现在十四岁的女孩子,基本上已经懂得玩了,所以,很需要钱。我答应给她一笔可观的小费,让她去诱惑圆谷正彦。”
“诱惑?让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
“当然,可以不真地睡觉也行。安排好就在关键时刻,正好让人发现,也就是当他硬逼着时,女孩子一叫——这时正巧警察赶到。”
“很有意思!”东尾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务必得安排我在现场。”
“但是——”凑说,凑非常喜欢用“但是”这个词。“就是一切进展顺利,如果正彦不在兴头上怎么办?”
“不要紧,正彦刚刚给加奈子甩了,正是意马心猿,稍加诱惑,准会摇着尾巴冲上来。”
中町不过把正彦当一条狗看待。
“但是,这样一来,圆谷能撒手不管?”
“没问题。这一点也想好了。”中町一字一板地说,“我将把所有的材料交给我认识的周刊记者,让他写一篇报道。况且,当场抓获的现行犯,无论怎样掩盖也是无济于事的。”
“这样一来,圆谷只有老老实实地引咎辞职。然后就是我们的天下了。”东尾得意地好象事情已经成功了一样。“——这样,我们必须赶紧实行。”
“是的,来帮忙的姑娘们,今天再干一晚上就完事了。”
“这样的话……”
“从火葬场回来,我们几个先喝一杯,再请上律师一起吃晚饭,然后就是一起商量一些有关事宜。就在这时候最好。无论如何不要让圆谷正彦跑掉。首先,让那位姑娘上去做某种表示,他肯定会乐滋滋地上当。这里空房间多的是,非常方便。”
“好。那么,中町先生,一切全靠您的了。”
“不必担心。”中町信心十足,“哎,告别仪式快结束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三人走出起居室,最后出来的凑边关门边嘟囔道:
“但是——”
2
“多美的晚霞呀!”香山洋子眺望着落地窗外的晚景说。
“洋子,哎,帮帮忙把椅子放回去。”真理子气喘吁吁地边搬着一张笨重的椅子边说。
“是。”香山洋子个子挺大,那少女的体形,颇为性感。
她好象对什么都不在乎,漫不经心地吹着口哨出去了。
真理子叹了口气。
“这些年轻人……”她把椅子放回原处,“这是圆谷先生的、东尾先生、中町先生、凑先生、还有律师——角田先生,加上小姐与菊井医生,一共七人。”
真理子在壁炉前,开始安排七个人的座位。
“快一点,只差最后两张了。”她回头一看,“啊,菊井先生,对不起,我还以为您是来帮忙的女孩子呢。”她慌忙解释道。
“没关系。”
手拿烟斗进来的,是医生的儿子菊井和昌,“我来帮你一把?”
“不麻烦您了。”真理子摇摇头,“您没有去火葬场?”
“是的。我实在不中用,在那样的地方一待,就不舒服。”菊井和昌在沙发上坐下。
“哟,连医生也会这样?”
“也许你会觉得奇怪,实际上我自己也闹不明白,在医院里死人见多了,作手术也不足为奇。可是,那样把尸体烧掉实在……”和昌摇摇头,“那实在大不一样。什么地方不一样?我联想一想都觉得怪不舒服。”
“先生,您心地一定很善良。”
“谁知道,也许是怯懦。”和昌笑着说,然后向酒柜走去,“我自己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