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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许的静逸之后,景安熠微笑道:“勿需多礼,都坐下吧!”
闻言,众人纷纷入座。
仿佛方才的杀气根本没有存在过似的。
可是,萧晓却不会忘记那一瞬间,景安熠眼底眸光一利,杀机顿起,他真的是想杀了沈奕非的。
可终究,他也只能试探一番,并不敢做到鱼死网破。
斟好茶后,玲珑缓缓坐起身来,走到景安熠面前,笑意嫣然的开口道:“今日王爷有贵客在,玲珑愿意斗胆献舞助兴,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的确,如此压抑到窒息的气氛是需要缓解的,否则,对谁都没有好处。
想及此,萧晓率先出声:“素闻玲珑姑娘舞艺绝佳,今日要是能有幸一见,也算是人生一大畅事了!”
“就不知,玲珑姑娘的舞姿是否和你的声音一般,那么绝妙呢?”
景安熠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萧晓的如此作势心底感觉很是好笑。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女人易钗而谋,甘愿走出深闺游弋在这整日的虚以委蛇中。
仇恨?景安熠觉得肯定不止于此,因为相遇至今,萧晓从未对于仇恨提过哪怕是只言片语。
钱权?景安熠也觉得的远非如此,因为,在这政治的漩涡中游弋这么多年,萧晓是第一个对于金钱没有贪欲的人。否则,以他如今官拜左相,又何以常日里以修养为名,闭门谢客呢?
他知道,萧晓如此行径必是不屑于这样的同流合污,她肯定有着自己远大的志向,可是到底是什么,一时之间他还真的是难以揣测。
孰不知,景安熠在看萧晓的时候,她也在看他,亦或是审视他。
放眼这凌城,除了晋王,恪王,谁能有这种随意流露的浓烈的男子汉的气息。
凌城的公子哥,大多都是比较柔美,而这种与身俱来的威严必定是有着很深的执念的,而这种执念是什么,萧晓当然知道。
她之所以如今还在徘徊,实在是不知这两者之间,到底该如何的取舍。
相比晋王,恪王更加的隐忍,和苏家的联姻必定是会受到一些牵制的,这样的人对于权势的窥视必是无人能及的。
晋王,不得不说萧晓很是欣赏她,而且这凌城之中他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
晋王府的数日,她对他有敬仰,有钦佩,可是却看不透他!
出神间,耳畔响起悦耳的歌声。
萧晓不着痕迹的把视线移了开来,只见明媚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大片大片的倾洒进来,玲珑轻歌曼舞,婉转悠扬如天籁之音,身姿轻盈如蝶,萧晓暗想如果不是有着良好的武艺,这样的舞姿,她大概掌控不来的。
这样的技艺她看的出来,晋王更看得出来。
哼!如此的肆无忌惮不就是仗着殷不其的权势吗?
那一瞬萧晓心底涌起一股莫容的怒火,因为,她深刻的知道,如果她不反抗,如今的她就是下一个玲珑。
没有思想,不懂权衡,只知一味的去依附那种莫名的信仰,依附着那虚无缥缈的人影。
想着想着,萧晓暗动真气,仿佛有一股力量牵引着她,手指微抬,陡然间只见眼前红纱寸寸断裂,耳中飘来丝帛碎裂的声音,可是听在萧晓耳中却是如此的美妙,比之方才的歌舞更加令人赞赏。
空气中仿佛凝聚了无数把的利刃,等萧晓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玲珑诧异不解的眼神。
还有眼中难以抑制的恐惧。
萧晓看着玲珑不可置信的样子,自己也有些茫然,方才到底是怎么了,好似都不由自己掌控似的。
陡然间,她把目光移到了景安熠的身上,果不其然,他的唇角有一丝诡异的笑容。
“下去吧,今日的事不准透露丝毫。记住,我说的是任何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玲珑遵命!”
玲珑出去之后,整个房间变得很安静,非常安静。安静到连浅淡的呼吸声也似乎听不到。
“今日坏了王爷的雅兴,还请王爷赎罪!”
“左相不用客气!”
果不其然,在萧晓离开之际,耳畔传来几不可闻的声音,“子时西郊相候!不见不散!”
☆、chapter24承影冰魄
西郊天水湖畔
今夜的月光皎洁明亮,照的湖面如镜子一般通透。
这是萧晓第一次来天水湖畔,看着水中的自己的身影,萧晓不由得有些恍惚,一样的容颜,一样的气质,一样的身姿,如果真要找出一丝不同的话,那么就是此时的萧晓比之现代的她多了几分的凌厉和隐忍。
神游间,突地萧晓感觉身后传来一阵极强的压迫感,仿若空气都快要凝固了。
萧晓陡然转身,可是看着眼前的景安熠,她突的一愣,此时月华如水,沉浸在其中他给人一种很是微妙的感觉。
似乎,此时的他,没有了以往的凌厉,没有了以往的深不可测。
似乎,眼前的他,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是他卸下所有的伪装之后的摸样。
眼前的人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祗,可是想到今日倚翠阁他的行径,萧晓又觉得他是一个妖孽,是一个危险十足的对手。
想及此,她淡淡的笑了笑,微微欠了欠身:“王爷安好!”
良久的,景安熠没有言语。
萧晓诧异的抬头,却捕捉到了他眼中的那一抹难以言表的笑意,此刻他,正看着自己,目光有点点华光闪耀,却又让人难以揣测他的深意。
大概过了那么几分钟吧,景安熠终于开口了,声音清雅如天籁,“萧晓,我这么叫你应该是没有错吧。本王今晚相邀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罢了,你勿需那么拘谨。”
萧晓一怔,下意识的想要退后几步,可是当她看到景安熠眼中的那抹似笑非笑的时候,她恍然觉醒,是的,她怎么就忘记了,如今的她,已经是官拜左相,景安熠绝对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杀了她的,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更因为,这条追逐皇权的道路太过孤寂,他需要一个人和他携手而行,而她,或许是目前为止最适合的。
想到这,萧晓浅浅一笑,道:“王爷,你何以如此自恃,认为萧晓除了你就没有其他的退路了?”
听了萧晓如此直白明了的话语,景衍熠淡淡勾唇,似乎真的在审视她的这句话,好久之后才又缓缓开口:“萧晓,本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此时应该是两蛊相噬,想知道今天在倚翠阁为什么会如此莫名其妙的出手吗?”
“愿闻其详!”萧晓也不再卖关子,实在是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是否是一个自由人,身心皆须如此。
景安熠抬眼似是审视了她良久,才淡淡开口:“萧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本王何以冒这么大的危险要这殷不其归入本王麾下。”
“国师的渊源想来在这凌城的百官之中没有几个不知道的,有新帝这样一个前车之鉴,好多人对他更是避之不及。而我,却反其道而行,倒真的想看看,这殷不其是否真如传闻一般,能够掌控每一个人。”
“当然了,我之所以敢这样做,是因为我有这个自信必不会受控于人!”
萧晓不禁问道:“王爷不妨据实相告!”
“不知萧姑娘是否认得此剑?”
话才出口,萧晓只觉天色陡然间黑白交际。
景安熠修长的双手缓缓扬起,双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剑柄,只有剑柄而不见长剑剑身,但是,在天水湖畔上却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剑影只存片刻,就随着白昼的夜交错的霎那,那个飘忽的剑影又再次浮现出来。
陡然间,景安熠在空中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挥向湖畔一颗缓缓摇曳的柳树,萧晓还未来得及反应,只听耳畔传来轻轻的〃嚓〃的一声,只见那树身微策一震,不见变化,然而稍后不久依依垂柳,就在一阵温和掠过的夜风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轮,昭示着岁月的流逝。
天色愈暗,长剑又归于无形,天地间又恢复到了先前的一片静穆。
“你竟然是?”
萧晓的惊诧一丝不落的都进入了景衍熠的眼中,他的唇角一勾,很是欢愉。
因为,今晚,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没错,此剑正是传说中的承影,而我就是西域消失已久的长老凌夜。”
“晋王既然已经知道我是萧家的大小姐,那么对于我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了如指掌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萧晓的面容沉静淡定,可是心中却是百转千回。
方才她真的是说错了,她的确是没有别的退路,只因他是承影剑的主人。
这段时间以来,在这陌生的时空,占用着一个身世复杂的躯体,更因为自己身份的敏感性,萧晓一直以来处事都很谨慎,小心。
可是在官拜左相之后,她不必在这样的如履薄冰了,外面的光环是外人看到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夜夜寂寞无边,辗转难眠。
只因,自己的心中没有寄托,更没有归属感。
“如果本王猜的没错的话,现在冰魄剑应该是已经到了萧姑娘的手中了吧,他殷不其就是有再大的胆量也不敢违抗教主的命令。”
“呵呵。。。王爷真是在萧晓身上费心了,没想到这么隐秘的事情王爷也是了如指掌。”
说完,她回望着景安熠的眼睛,试图从那双平静幽深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但那双眼又恢复到了以往一般的高深莫测,什么也看不出来。
“承影冰魄一出江湖,代表着什么,萧姑娘不会不懂吧!今日我无意强迫于萧姑娘,可是你却要知道这是种宿命,容不得你做其他的选择。”
听了景安熠如此言语,萧晓很是嘲讽的笑了笑,“没想到一向自恃孤傲的晋王爷尽然也是一个宿命论者,我还以为放眼这天下,王爷只相信自己呢。”
景安熠神色微变,眼中划过一丝冷厉,转瞬即逝,恢复一贯的深沉,“本王原先是不相信什么宿命的,可是屡次和萧姑娘相逢,加之现在承影冰魄的巧合,也容不得我不向这命运妥协。”
“今日在倚翠阁中,萧姑娘之所以不受控制的出手就是源于我手中的承影剑,剑也有灵气,尤其是承影和冰魄实则是一体的,我只消微微一用念力,姑娘的冰魄必有反应。”
萧晓眸光微垂,淡淡道:“王爷还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玲珑姑娘那么娇滴滴的美人,你也舍得动手?”
“美人虽好,可是终归吾属,一个丝毫不会反抗的信徒在我看来如傀儡无意,如果不是看着殷不其的面子上,我岂能容她活着走出倚翠阁。”
“傀儡?”听了景安熠如此的评价,萧晓不禁的挑了挑眉毛。
“如果玲珑在王爷眼中是傀儡的话,那么你我两人此时又算是什么呢?西域长老凌夜,王爷就不怕我向教主参你一本,让你这数十年的逃逸功亏一篑吗?”
也许是此时的月光太过柔美,也许是景安熠没有丝毫隐晦的言语,也许是多年寻觅难得棋逢对手,萧晓暮然觉得自己的心有点动摇了。
“功亏一篑?”景安熠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笑的很是欢愉。
他缓缓抬起手,月光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是半透明的白,“这么多年来萧姑娘难道真的以为我只是苟且偷生,安于一隅,教主的功力我的确是自愧不如,可是今日毕竟不同于往日,那个老不死的就算是再厉害也终究抵挡不过这时间的流逝,而我,十年间潜心修行武学,自问小有所成。我想,如今的我,应该是有和教主一战的资格了吧。”
萧晓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景安熠的那双手,只因为那月光下她寻觅良久都没有在他的手上看到任何一丝的脉络。
那种半透明的白和月光下隐隐的血色,让萧晓一时间真的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着,害怕了?”
萧晓眼中的惊惧又如何会逃过景安熠的眼睛,此时,他无所谓的笑了笑,状似观摩了自己的双手一翻,才淡然开口:“萧姑娘所看的的没错,如今的我体内脉络紊乱,可是这却是练就神功必须付出的代价。我注重的只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王爷,恕萧晓斗胆相问,以你的武功修为,大可以浪迹天涯,了此一生,为什么却执意要和教主一拼高下呢?”
“尤其是以王爷你如今的权势和威严,还有什么放不下手的吗?”
“人活一生必是要有所建树的,否则剩下的只会是空茫。没错,你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可是我看到的却和你看到的截然相反,眼前的荣华尊贵都是浮云,我只知道我在生命终结的那一瞬,不想什么都抓不住,更不想什么都留不下。”
“这凌国哪还是当初的凌国,内忧外患,可恨的是连最权威显赫的人都受制于人,再这样下去,国将不国。”
月光下,他的声音低低的沉,几乎没有任何情绪起伏,萧晓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