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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可是朕却不甘心，如果王朝在我手上灭亡，你让朕有何脸面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凝视慕容景良久，原非情才淡淡开口道：“不知从何时起，殷姑娘就追在我后面原大哥原大哥的叫，我知道在你眼中我这种犹豫和怜悯是妇人之仁，可是，我原家世代忠烈，从未想过要掺和这宫廷的肮脏。”
“呵呵，没有吗？非情，你想的太简单了。作为宫廷的御用太医，原家手上散去的生命早就已经是多的数不清了。只不过，有些事情你一直被蒙蔽了而已。”
“世人皆称你为鬼医，我也知道你有所为有所不为，可是，这件事却容不得你任何的拒绝。”
“你不要忘记了，你所效忠的王朝仍然是慕容家的！”
“难道你想要这数百万计的百姓流离失所吗？还是想看到殷家只手遮天，最终取代了朕！”
原非情听了这话，低垂了头颅，其实暂且不论这当前的局势，仅仅因为这个提议是慕容景提出的，他就没有别的选择。
晃神之际，他听到一个温婉的声音：“原大人，你怎么愣在这里啊？”
说话的正是殷紫怡身边的婉柔。
“再想一些难以捉摸的事情罢了。”
“婉柔，为皇上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今日我想问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支撑你走到今日的？”
婉柔诧然抬头，眼睛里有着不可置信。
“勿需惊讶，皇上和我之间根本没有秘密。”
沉思几许之后，婉柔缓缓开口：“奴婢的这条命是皇上救回来的，所以就当是报恩吧。”
“况且皇上从不养无用之人，而我如果不做这些又能做什么呢？”
☆、chapter52祭天大典
炎热的夏季过去了，凌国一年一度的祭天盛典两天后就要举行。
祭天盛典让萧晓空落落的心似乎是找到了一个支点，毕竟，从大典时皇上的举措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端倪的。
沈家，殷家，他到底要不要留，亦或是要选择兵戎相见还是隐忍退让。
看着晋王府今日送来的随行名单，萧晓颇有几分感慨。
身为西贵妃的原木槿竟然不在随行之列，不要说她如今身处高位，就单凭她原家小姐的身份，这样的做法恐怕也有些不妥的。
自从东西两妃入主后宫之后，就从来都不乏一些流言蜚语。
世人皆知东贵妃受宠，实则，太过锋芒毕露其实是一种危险的信息。
皇上对西贵妃的冷淡，这种刻意的距离感，在萧晓看来其实更是一种保护。
后宫中的女人，唯有皇后和东贵妃在列，她们皆把能够参加祭天大典当做是一种荣耀，却终究是难以看透帝王的心。
“公子，小心脚下。”一直紧紧相随的无杀看着萧晓的这种神游九霄，忙出声提醒。
萧晓恍然回神，尴尬的笑了笑：“无杀，如此心细的你不知道要羡煞多少女人的心呢。”
虽然看不到无杀的面容，可是萧晓就是知道，面具后的他定是脸红了。
好不容易能够捉弄无杀一回，那一瞬看着无杀眼中的躲闪萧晓笑的很是畅快。
“无杀，你真的是太可爱了！不知道哪个女人有幸能够与你携手一生。”
“公子莫要拿我开玩笑了。”不经意的，无杀的眼神中有着一种淡淡的忧伤。
萧晓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当下也为自己先前的举动有些歉意。
不过细想之后却也觉得自己没有说错任何的话语。
因为，无杀在她眼中，的确是一个无可挑剔的人。
当然，除了他整日的一本正经。
下意识的伸手抚上无杀的面具，萧晓一字一顿道：“无杀，我知道世人皆有爱美之心。可是，我也敢肯定世界上绝对有那么一个女人，她能够读懂你的一切。”
“会有这样一个女人，全身心的爱上你。她会在意你的容颜，可是更多的她只不过是为你感动心疼罢了。”
“你要知道，有时候命中注定会有那么一个特殊的存在陪伴着你的。所以你不要自我纠结了，你的好，一般人是不会懂的。”
说完之后，萧晓直直的凝视着无杀，没有一丝的闪躲，她要让他知道，她从来都不惧怕他，更不会嫌弃他的容貌。
更想让他知道，相比一副皮囊，他身上还有更加出众的东西，让人难以忘怀。
“公子，你如此煽情无杀还真不习惯。”
调侃的语气让萧晓诧然失笑。
“滚！难得我今日心情这么好，浪费时间开导你，没想到有人却不领情。以后，你就是想要听我啰嗦说不定都难了。”
“要知道，公子我可一向是惜字如金的。”
方才稍有一些诡异的气氛因为二人的揶揄变得轻松了许多。
*
深夜
西郊荒野
这一刻寂静如水。
而微风吹过时树叶嗖嗖的声音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眼前，除了静，还是静！
夜还是那样的黑，突地空气中弥漫开一种淡淡的香味，似是从远处飘逸而来，可是无杀就是知道，今夜是故人之夜。
“九哥，你还在怪我吗？”
一个浑身素黑的女子从树林飘然而下，站立在了他的面前。
漆黑的夜却难以阻挡她眼眸中那股炙热，此刻，她希望自己被宽恕，可是，却也知道这个机会微乎其微。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何须再谈。况且，这件事情也怪我自己当年太过自负，怨不得别人。”
“即使不是因为你的暗中相助，我也会有如今这个结果的。”
言语中是真的猜不透他任何的情绪，这样的九哥让原木槿感觉很陌生，虽然近在咫尺却是天涯和海角的距离。
原木槿一向是有这个自信的，出众的容颜，绝佳的武学造诣，还有她满腔的爱意，满以为这一切都可以换来他的回应，却不想到头了终究是自己的一场奢望。
原木槿从未想过的是，她的这种执着或许从来都不是出自爱情，而是把这当做了一场势均力敌的游戏，她需要俘获他，不管是人还是心。
无杀眼中的原木槿，一如当年般美丽，姣好，虽然身着全身素黑的劲装，却还是那么的婀娜。
如果没有遇到萧晓的话，今生或许他还有可能给她一次机会，可是，如今却是没有一丁点的可能性了。
得与失，其实无杀不止一次的庆幸着他悲痛的遭遇，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巨变，或许一辈子他都不会遇到萧晓。
更不要说让他体会新的人生了。
听了无杀的话，原木槿微微的抿了抿嘴唇，虽然以往的九哥也不易亲近，可是那种感觉和现在真的很不一样。
虽然同样是拒绝，可是今夜，她有一种绝望。
她从来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所以才会费尽心机的来到这凌城，千里追夫也不过如此，她不明白的是九哥为什么不肯给自己一个机会。
甚至是一个念想都不愿意留下。
“九哥，你知道吗？你真的变了好多。”
她的言语中有着满目的苍凉和无奈。
这样的原木槿是无杀不熟悉的，可是，如今的他从未有任何的兴趣去了解其他什么女人，因为他的心，早就已经不属于他了。
虽然他也知道，他的这种行为无异于是单恋，可是即使暗暗守护着公子，如现在一般每日追随，他也感觉知足了。
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只是一个倩影，就可以让你满足。有时候想想，这爱情真的是不公平的，如果你没有走进对方的心，竭尽全力的算计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只不过，世人看不透，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罢了。
“人总会变得，这些年，不仅仅是我，就是木槿你也变了好多。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又有谁能够保证原先的纯粹呢？”
“九哥，左相他是一个男人，你怎么可以。。。。。”
剩下的话语她不再愿意开口了，龙阳之癖，这样的嗜好虽然也有耳闻，可是发生在九哥身上她就觉得如何都接受不了。
如果她承认了，那么，她的一切的努力又算什么呢？
“住口！不允许你这样说公子！”
这一刻，无杀眼中有一种狠戾，仿佛是一只狂怒的狮子，只需一触碰就会厮杀起来。
“九哥，你到底是怎么了？以往一切礼仪道德，你不是看的很重吗？你知道，你的这种行径会给冥玄阁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吗？”
此刻的原木槿几乎有些歇斯底里了，她不允许他如此不顾一切的维护另一个人。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西贵妃，你莫要忘记了你如今的身份！”
冷冷的言语，其中警告的意味让原木槿心痛的向后退了几步。
颤抖的步伐，不可置信的眼神，让她觉得今日相见真的还不如不见。
“西贵妃？哈哈哈哈！”这一刻，她笑的有些疯狂，内心中的那种失落和绝望让她不知道该如何的面对。
如果换做是从前，她早就已经武力相向了，可是，他尽毁的容颜出自她的手，她曾经发过血誓，她不会再伤害他一丝一毫的。
“难道不是吗？木槿，你也知道我的习惯，从来都不会招惹有夫之妇，退一万步来讲，即使你现在不是皇上的女人，也没有丝毫的可能。”
“至于缘由，你大可以漫天的猜测，不过，你莫要妄想伤害公子一丝一毫。除非，你要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我和皇上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真的，不信你看，我没有失身于他，自从进宫之后他从未在我宫中留宿，是真的！”仿佛是害怕他不相信似的，她用力的掀起右臂的衣袖，一粒朱砂呈现在了无杀的眼前。
“原姑娘请自重！今日之事无杀就当从未发生过，你和我当初没有可能，现在，今后也同样是没有可能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我这辈子从未求过任何人，我也知道我当初是做错了，可是我已经尽量的在弥补了，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呢？”
说着说着她已经是泣不成声。
可是无杀不是常人，不会对任何人都有怜香惜玉的情感。
其实感情真的就是这样子的，强求也没有，你没有走进对方的心，又如何能够奢求对方怜惜你呢？
“原姑娘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如何获得皇上的盛宠，毕竟在皇宫中游走没有皇上的庇佑注定是危机四伏的。你我相识一场我，算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吧。”
此时的原木槿除了绝望还是绝望，被自己心爱的男子推向另一人男人的怀抱，还真是可笑至极。
可是，这一刻，她连嘲讽的笑都难以呈现出来了，她冷冷的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发觉一丝一毫的动容。
可是，玉质面具遮掩了他所有的情绪，而他的双眼，一如既往的深邃，没有一丝的情感。
“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说这样的话！怎么可以？”她妄想用自己大声的质问引起他的注意，可是却没有任何的效果。
“原姑娘还是请注意自己的身份。今夜相见无杀不过就是想把事情说清楚，如果有什么唐突的地方还请见谅。有句话说的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姑娘和我既然没有这样的缘分，那么就不要强求了。”
“抓住眼前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无杀就要转身离开。
不料却被原木槿扯住了衣袖。
“无杀？这个名字真好，是左相给你取的吗？”
“左相还真是心思歹毒，无杀，不就是要你无欲无求，誓死效忠吗？”
“你可是冥玄阁的阁主，不是他左相府邸的一只狗，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她的话说的越发的离谱了，无杀狠戾的甩脱了她的手，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我和公子之间的事情何须外人质疑！你莫要忘了，你没有这个资格！以往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更不会有！”
荒野中唯有原木槿一个人，怔了半晌之后，她决绝的从腰侧拿出一把软剑，就向四周劈了过去。
落叶纷飞，凌厉的杀气却久久不曾散去。
“九哥，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放手的。我原木槿看上的东西，即使是毁灭了也绝对不让任何人染指。”
*
御书房
“皇上，西贵妃求见。。。。。”
王公公斟酌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到慕容景紧蹙的眉头时再也没有了言语。
慕容景转首看着他，淡淡的目光让人很是难以捉摸。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一点都不假，尤其是眼前这位主子，比之先帝那可是深沉多了。
即使侍奉左右将近五年了，王公公也不敢说他能够揣摩得透主子的心思。
“就说朕今日国事繁忙，让她先回去吧。”
听了这话，王公公的头买的更低了，可是慕容景又如何看不透他的为难。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