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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是白天偶尔来这里的。”到底还是晓晨先反应了过来,于是会心一笑。
薇薇随后也笑了:“我是夜班,难怪碰不到呢。不过今天跟着老板一起翘班,这才有机会白天来啊——”
说罢便朝着对方轻轻坏笑。
“这就是老板的好处啊~”晓晨也心领神会地眨了眨眼睛,“走吧,进入干活”……
孤儿院的规模不大,一幢三层房子,一块五十坪的院子,几十个未满十岁孩子、几位保育师,如此而已。所以对于这样的小机构,日常经费自然是不那么充足,于是乎便只有靠大量吸引社会力量来做义工。薇薇和晓晨对这里比较熟悉,便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开始工作了。
薇薇是女孩子,天生便心细,而且面对这些小孩子们,自然也就母性泛滥,因此一向便狠受欢迎;相比之下,晓晨也是满受欢迎的——只不过小朋友们对于帅哥往往不感冒,而且也不知道“宋晓晨”三个字的重要意义;但保育师和其余的义工们却清楚得很……于是二人一来,孤儿院的人们便各取所需、各投所好,倒也其乐融融。
“晓晨——”薇薇在与对方一起清洗玻璃窗户的时候,得了个空闲,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晓晨专注地擦着玻璃,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静就是个孤儿。”
他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薇薇却已经明白了——这件孤儿院与小酒馆一样,大概就是一面镜子,通过它们,晓晨便可以隐约地看到爱人的面容吧……也正是因为如此,它们才在这么多年来都维持着原貌。
……对于晓晨来说,这里只不过是静的代替品,但如今不同了,这么多年来,终于再次有一个女孩儿,像静一样,走进了他的心里啊……
不知道为什么,薇薇却突然想起了当日在小酒馆里、三叔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于是她心里猛地一紧,脸也有些红了。
所幸晓晨并没有发觉。
惨了惨了,薇薇连忙也把脸转到了别处,心说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啊……但不论心中的想法如何,有一句话,她是必须要说的——
“晓晨,”于是,薇薇开口向对方说道,“我——”
“哥哥,阿姨——”
就在这个时候,二人的背后响起了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了薇薇的话。
仔细一看,是一个小男孩,背后跟着一位三十多岁的保育师。
那小孩子怯生生地站着,不过五、六岁的年纪,身材照着同龄人明显矮小了许多,反倒是眼睛出奇的大,且脸上、手上生着层层的紫癜。猛地看上去,就像一个发了皱的紫色大葫芦。
“小朋友——”薇薇圆睁着眼睛,嘿嘿坏笑着蹲了下来,在对方的脸上轻轻捏了一下,“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哦~”
其实孤儿院里的小孩子们,除了少数是因为经济原因被家庭抛弃的以外,绝大多数都是因为患了些什么恶性的疾病,这才遭到抛弃的。薇薇来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因此心里早就有准备,加上她来自于道法界,妖魔鬼怪都见了不少,那么即便是见到了任何模样的小孩子,也是能够波澜不惊、谈笑自然的——
只不过这小子管晓晨叫“哥哥”,却管自己叫“阿姨”,薇薇是心里越想越不平衡啊……
于是她一只手轻轻地捏着小男孩儿的脸,一只手不断地咯吱着对方,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哪里有阿姨?叫姐姐,叫姐姐……”
小男孩儿本来还有些羞涩和局促,但被这么一逗,也忍不住“咯咯”地笑着讨起饶来。晓晨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在笑。
“宋先生——”小男孩身后的保育师撇开了孩子和薇薇,径直来到了晓晨的面前,“这孩子患了很严重先天性的紫癜风……”
说到这里,对方压低了声音,生怕再有其余人听见似的:“怕是治不好了。前两天才被民政局送到这里来,您看——”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啊!”
就在这个时候,薇薇突然提高声音不停地道起歉来。晓晨和保育师闻言,连忙注目一看——
原来是薇薇逗得急了,一时错手,不小心将小男孩儿推了一个趔趄,对方跌在地上,磕破了膝盖。
“没关系的啊姐姐。”小男孩没有哭泣,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依然笑得很开心。
薇薇愣了一愣:“你……不痛么?”
“痛是什么啊?”对方笑嘻嘻地反问道。
这一下,薇薇可是彻底没想法了,只好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的晓晨和保育师。
“宋先生,”保育师见状叹了口气,“您也看到了,这孩子的紫癜风影响了他的神经,对于比较敏感的感觉——比如‘痛’,已经没有反应了……”
“那么你们——”薇薇是修行过的人,因此耳朵也比较灵敏,她听后便起身问道:“打算怎么办?”
保育师一指晓晨:“我们孤儿院的九成以上经费都是宋先生提供的,因此每一个孩子想要治疗的话,都要事先告知宋先生——”
说到这里,晓晨也轻轻伏下了身子,用手在小男孩的膝盖上一抹,便用仙气止住了流血。这一下,可把保育师看得愣了。
“治愈的希望有多大?”晓晨一面轻抚着对方的头,一面却将目光转向了保育师。
对方本来在愣神,于是好一会才反应了过来,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除非是奇迹。”
“哥哥——”小男孩儿的眼中灵光闪动,“保育阿姨说你是神佛降世,你能把我变得同其余人一样么?”
这一句话说出口,薇薇和保育师都沉默了,只是用一种复杂而又沉静的眼神看着晓晨。
“小弟弟——”晓晨笑得温柔,眼中也闪动着单纯的渴望,“哥哥是同你一样的人,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
小男孩儿听了以后,目光陡然黯淡了下来。
“但是——”晓晨想了一想,缓缓开口,“哥哥却知道神仙们是怎么想的——你是他们最宠爱的孩子,所以才会变成紫色,这样神仙们在成千上万的孩子们当中,一眼就可以把你认出来了……而且,不会觉得痛,就少了很多烦恼,这也是神仙们对你的恩赐啊——”
小男孩儿偏着头:“真的么?”
“真的。不信,你问保育阿姨和姐姐啊——”
在晓晨身后,保育师满怀柔情地笑着,薇薇也鸡叨米似的点着头。
然而,她们却突然发现,晓晨也悄悄地偏过了头,神色间竟然那么落寞,那么惋惜。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正透着刻骨的悲凉——
“要是我也能够不知道痛,那该多好啊……”
这一句话说的保育师莫名其妙;而小男孩儿也以为对方在由衷地羡慕自己,因此便开怀地笑了;但薇薇却没有笑。相反地,此刻大概也只有她,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才能对晓晨的这句话感同身受吧……
第十一章 悟挪移青阳受重任,解画迷阳光知真相(五)
“救命啊——”与此同时,在校史馆内的阳光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嚎,“想不到、想不到、想不到啊……”
“你想不到什么啊?”旁边的邢老伯一面示意对方不要惊动管理员,一面切切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阳光也没答话,只是把手里的一叠资料不停地在自己的额头上拍着。但邢老伯一看这架势,却马上便明白了——原来对方说的这个“想不到”,并不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而只是毫无头绪地抱怨和发泄罢了,亏了自己还一阵欣喜,以为真相即将大白了呢……
于是,邢老伯只好苦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递到了阳光面前:“‘醒神丸’,要不要来一粒?”
在这几天来,阳光和邢老伯沟通了之前的线索,可是却将画卷与字条翻了万八千遍、都快看出幻象来了,也没能有什么进展,而如山的历史纪录也是着实令人头痛;与此同时,阳光给青阳师叔打手机沟通,得到的回音要么是“我忙着呢”,要么就是“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把阳光给气的呀,心说你这个节骨眼儿上跑到哪里去了?不是说好了要时刻沟通信息的么,难不成已经彻底地“不在服务区”——成仙了么?
结果连着几天下来,校使馆的老少二人也已经又累又烦又无奈,龙虎山特制的“醒神丸”吃了有小半斤,脑子里却还是跟浆糊一般……阳光甚至怀疑,查找历史资料的这个调查方法是否可行了。
“哎哟哟——”阳光有气无力地靠在了资料柜旁边,手里却还是固执地抓着那幅画卷,“找了这么多天了,这幅画的创作年代却还是不清楚啊……”
邢老伯到底还是上了年纪的人,相比之下还是沉得住气:“别着急,这鸡毛蒜皮的记载,总要一点点找的,说不定在那个老师或者学生的日志中也可以发现呢?”
“那就找吧……”阳光一面叹着气,一面翻着白眼。突然,他的眼睛定格在了画卷中宋君宪的那个印章上。
“这印章……”阳光喃喃地说着,“看上去好漂亮、好大方啊……”
“你怎么欣赏起这个来了?”邢老伯只道对方是在忙里偷闲,因此也就顺势扯开了闲话,“道法界修行的弟子,一般都是颇具古风、很有品位的,而君宪身为其中的顶尖高手,眼光自然更是高出不少,这方印也是找了中大的名家所作,十分考究的小篆字体,严正公谨得很,你……阳光,你干什么去?”
话音还未落,阳光已经腾地蹦了起来,直奔校使馆深处的大资料柜而去。
“邢老伯,来、来、帮、帮忙!”他兴奋得都有些结巴了,“中大的任何一位名家,不都是按照字母顺序单独保存资料的么?找出所有的古玩字画名家,便可以从印章中得到线索了!”
邢老伯听后也是一拍双手——一直以来,二人都是从画卷和知返林事件本身的年代纪录来着手调查的,却没有想到从画上印章的来历入手。于是,老少二人当即便从资料柜中翻出了中州大学所有古玩、字画、篆刻名家的资料。这样的名人本来也没有几位,加上都是按照姓名首字母排列整理,其中的记载又都比较详尽,因此相对也好找了许多——
而这一次,上天没有再次为难他们……
“找到了!”没过上两个小时,阳光便率先兴高采烈地指着一本记录册其中的一页,“这个印章的创作时间和背景,连图片和描述都有呢!”
邢老伯闻言也顺着阳光的指点,看到了这篇记录的时间——那是在一九八三年的一天。
“这个时间……”邢老伯略一沉吟,“曼青应该已经怀上孩子,也就是薇薇了。”
“你是说!”阳光猛地一抬头,“这个时候苏阿姨和宋叔叔已经结婚了?”
邢老伯哭笑不得:“这不是句废话么——没结婚哪来的孩子啊?”
“那么——”阳光缓缓吸了一口气,面色陡然凝重起来,并一字一句地说道,“真相、就是、这——样——了——”
没错,这就是阳光一直以来苦心寻找不得、却意外地因为一个印章的来历而知道的真相:印章本身便制作于苏曼青和宋君宪结婚后,那么使用这方印章也肯定在他们的婚后。在这之前的推理中,阳光已经得出了结论,那就是徐耀阳带着这幅画有苏曼青背影的话过来找苏曼青,肯定是想隐讳地用它来表达自己的心意——但是苏曼青却不可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背影是什么样子,当然也就误以为是另外一个女孩子。于是,她便提上了祝福徐耀阳与意中人百年好合的诗词《天上白玉京》,并邀请丈夫宋君宪盖印祝福……
然而,宋君宪却很清楚自己妻子的背影。但尽管这样,他还是不忍心直接说破,扫了妻子和好友的面子,因此便加盖了印章——这同时也就是隐讳地对徐耀阳表示,苏曼青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他们二人祝福他找到新的幸福,仅此而已。可事情却在这里出了差错——
那就是徐耀阳本人也许并不知道苏曼青对于她自己的背影不了解。他以为苏曼青隐约地向自己表白了心意,只不过已经嫁作人妇,因此此生便只好认命了——徐耀阳身为一个出家的道士,可以为了苏曼青而触犯门规戒律,那么他会有这种想法也就不奇怪了。
而这个结论,也是有强力根据的:一是他后来写出的那张字条,虽然不合格律,但是言辞中哀怨惋惜、遗憾此生不能结伴的意思却十分明显;二就是这幅还没有完成的画——按理说,应该有画头题字、盖章、画尾署名和盖章的,但徐耀阳却没有这么做。这两条根据已经充分证明了,徐耀阳本身并没有认可苏曼青和宋君宪的“祝福”,反而依然对苏曼青抱有希望!
与此同时,武当掌教林紫阳真人在接到了那张字条、看到了画卷以后,竟然选择一言不发——阳光在这之前也曾经推理过,凭徐耀阳道法界的地位,是不可能密不发丧的,那么紫阳真人这么做,原因就只可能是一个——
那就是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