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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夏威夷小伙儿答复着,“我在走廊上等他。”
他走出旁门,仍然提着那包笨重的东西。约翰·昆西和姑娘互相对视着。
“行动起来,我们得赶到前头!”约翰·昆西低声说,“布拉德马上就要来了!请你到走廊上看一下,告诉我卡奥拉现在呆的位置。”
姑娘立即到了走廊上,几秒钟后返回屋跟约翰·昆西说:
“他坐在走廊那头的椅子上。”
“听不见这儿说话吧?”
“根本听不见。你想打个电话——”
然而约翰·昆西此刻已到了公用电话间。对面传来了查理的声音。
“最热烈地祝贺你,你真是顶呱呱的侦探。万一我那辆车的自动起动装置突然发生故障的话,我会立刻与你联系的。”
约翰·昆西笑眯眯地回到桌旁。
“查理正飞速向我们驶来。乍看起来,好像我们现在有了点进展,不过我指的是账单。布拉德太太的膳宿费我算的是十六美元,而布拉德先生呢——一个星期的膳食和住宿减去四天的膳食——总共是九美元六十二美分。”
“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姑娘激动地说。
“那你就再跟我讲一遍你那海滨的童年生活吧。”
一层阴影掠过姑娘的脸庞。
“唉呀,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
“啊,没,你不会的。”她摇着头说,“我从来都没这么高兴过。我以前曾告诉过你,那时的高兴总得带个如果。我觉得在渡口的那个上午才是最靠近真正幸福的了。仿佛一时脱离了生活。”
“我仍记得你是怎么取笑我那顶帽子的。”
“啊,但愿你已原谅我了。”
“别胡说!能让你那么嘲笑,我真求之不得呢。”
她那一双大眼睛凝视着未来。约翰·昆西对她深表同情。他曾认识一些与她类似的人们,他们热爱自己的父亲并对他们寄于厚望,然后看着他们随波逐流到残烛之年。
姑娘将一只纤细褐色的手放在桌子上,约翰·昆西又把自己的手搭在她的上边。
“别不高兴了。”他劝道,“多么迷人的夜色啊。我知道,你就是那颗——你叫它什么来着?你称它为卡玛爱娜的月亮。它像一枚一千美元的金币,颜色淡淡的,但可兑换成现金。咱们出去消遣一下怎么样?”
她轻轻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屋里有七瓶他要买而送过去的汽水,每瓶三十五美分——”
“什么?哦,你说的是布拉德的账。啊,那就是说再加上两美元四十五美分了……我还想说说这星星。在热带,他们看起来好像离我们特近,你说怪不怪?”
她笑了。
“我们不该忘掉那些大衣箱和旅行袋。把他们从码头上运过来的运费是三美元。”
“唉呀,那太不合理了。不过,跟过去比还是跌了……我是否跟你说过这儿所有的自然美景在你脸上都有所体现?在如此众多的美妙奇观中,一个人不可能一点也不——”
“布拉德太太把三个盘子拿到屋里去了,再加上七十五美分。”
“这位夫人做得太过分了!布拉德会因不止一种原因返回而深感遗憾的。嗯,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东西?”
“就剩下洗衣费了,九十七美分。”
“已经不少了。把所有的加起来是三十二美元七十九美分,就算三十二美元吧。”
她笑着反对道:“唉呀,不行。我们可不能那么做。”
布拉德太太从走廊慢慢走向门厅,在桌子旁边停了下来。
“有什么消息吗?”她打探着。
“没有,布拉德太太。”姑娘回答。她递过去一张纸条,说:“这是你的账单。”
“噢,好的。布拉德先生一回来就会办理的。”
“你盼他早些回来吗?”
“我真说不好。”这位英国妇人走到通向十九号房间的走廊上。
“与往常一样,都是信息。”约翰·昆西笑着说,“不是吗?查理到了。”
陈急步来到桌旁,后面跟着另一名警察。他们都穿着便衣。
“我那辆汽车表现得挺不错,一路上真的体会到了夜风的滋味。”他说着向伙伴点了点头,又说,“介绍一下,这位是斯潘塞先生。现在情况到底怎样了?敬请您快点说。”
约翰·昆西告诉他卡奥拉正在走廊上等候,同时也提到了小伙子提的那个包。陈点了点头。
“事态发展迅速。”他说。
他告诉姑娘:
“烦请您转告卡奥拉,就说布拉德已经来了,要在这儿见他。”
她迟疑了一下。
“不,不行,这么做不妥。”陈马上补充说,“我忘了严谨的异教徒是很贤淑的。让一位女士前去说谎,实在不高明,恭请原谅。你可找个适当的借口把他带到这儿。”
姑娘笑着出去了。
“斯潘塞先生,”陈说,“我冒昧地提个建议,由你来审问这个夏威夷人。我的英语讲得毫无分寸,不顾后果,往往对付不了周围这么多人。”
斯潘塞点了点头,走到了旁门那儿。他站在进屋的人看不到的地方。
时间不长卡奥拉出现了,后面跟着那姑娘。这位夏威夷人急忙进了屋,但一看到陈,他又站住了,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更令其惊讶的是斯潘塞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到这边来。”侦探说,“我们要跟你谈谈。”他把小伙儿带到屋内靠里的一个角落。陈和约翰·昆西也跟了进去。
“你坐这儿,我坐那儿。”斯潘塞说着便从小伙子的腋下取出那个沉重的包裹。此刻这位夏威夷人欲意反抗,但显而易见,他转念一想还是决定作罢。斯潘塞把包放到桌上,然后站到卡奥拉对面。
“想见布拉德,是不是?”他以威胁的口气开始发问。
“是的。”
“为什么?”
“做笔私人生意。”
“听着。我现在告诉你,把知道的事情统统交待出来。要知道,你是不受欢迎的,还是老老实实说吧。”
“不行。”
“那么咱们就等着瞧吧。包里有什么东西?”
年轻人的两只眼睛投向了桌子,但没作答。陈拿出了一把小刀,说:
“很容易就能找到答案的。”
他将绳子割断,揭下了几层报纸。约翰·昆西预感到某种重要的东西即将暴露出来,便往前挤了挤。待最后一层报纸揭下来时,陈大声嚷道:“棒极了!”说罢便急忙转向约翰·昆西:“哦,非常抱歉。我是从我堂弟威利·陈先生——一位中国棒球队队长——那儿学来的这一糟糕透顶的词。”
但约翰·昆西并没听见他在说些什么,只是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桌子上那个用铜丝捆着的东西——一个夏威夷木制的盒子,上有缩写字母T。M。B。。
“我们得把它打开。”陈说着便仔细检查了一下。
“不行,锁得挺结实。我们得到警察局去把它砸开。你、我,还有这位缄口不语的夏威夷人现在马上去警察局。斯潘塞先生,你留在这儿,一旦布拉德回来了,你明白该干什么。”
“明白。”斯潘塞答道。
“卡奥拉先生,请赏光陪我走一趟。”陈继续说,“到了警察局,就会设法让你开口的。”
他们正转身向门口走去时,正好碰到卡洛塔·伊根进来。她跟约翰·昆西说:
“我能跟你说点事吗?”
“当然可以。”说罢,便随她一起来到桌旁。
“刚才我到走廊上,”她气喘吁吁地压低声音说,“看到有人正蹲在你们谈话的窗户附近。我走近一看,原来是萨拉戴恩先生。”
“啊哈!”约翰·昆西吃惊地说,“萨拉戴恩先生最好停止这种行动,否则会自找麻烦。”
“需要跟陈先生通告一下吗?”
“不必了。我和你可先做一番调查。陈还有其他的事需要处理。另外,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准许任何人离开这儿。”
“当然。”她满意地微微一笑,说,“我很高兴你真的对这房子发生了兴趣。”
“我对这栋房子产生了兴趣正是因为——”约翰·昆西刚要接着说下去,陈插了进来:
“敬请原谅,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儿。哈利特探长肯定会异常兴奋地见到这位卡奥拉的,更不用说这只夏威夷木盒了。”
出门时,卡奥拉挤到约翰·昆西身边。看到小伙子那愤怒的目光,约翰·昆西大吃一惊。
“都是你干的!”夏威夷人嘟嚷了一句,“我不会忘的!”
二
陈的车沿着卡拉考爱林荫大道向俞疾驶。人们在车内喋喋不休地谈论着。约翰·昆西应侦探之托独自坐到了车后,木盒放在双膝上。他将手搭在木盒上。这只木盒曾一度从他手中逃脱,但现在又重新回到了他身边。他的思绪又回到了远在二千英里之外的那个小阁楼上的夜晚:一个黑影靠着月光下的窗户;宝石划破他脸颊的阵痛;罗杰发自肺腑的那声“可怜的老丹!”的悲嚎。他们终究能否在这个夏威夷木盒里找到丹神秘之死的答案呢?
哈利特正在他房间里等候。跟他在一起的是一位目光敏锐、办事精明、看起来有三十八九岁的男子。
“你们好,小伙子们!”探长打着招呼。
“温特斯利普先生,见见我们地区法院的检察官格林先生。”
格林热情地与他握着手。
“我一直想见到你,先生。”他说,“我很了解你那个城市,还在那儿的哈佛法学院上了三年学呢。”
“真的?”约翰·昆西热情地答着话。
“可不是吗。我是从纽黑文毕业之后去的,知道吗,我是耶鲁大学的。”
“哦。”约翰·昆西毫无情绪地应了一声。但格林不管选择哪所大学,他似乎都是个乐天派。
陈边把盒子放到哈利特前边的桌子上,边讲述着拿到盒子的经过。看得出探长那张瘦削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他仔细查看着这个宝贝。
“锁着的,是吧?”他问,“卡奥拉,你有钥匙吗?”
这位夏威夷人不悦地摇摇头,说,“没有。”
“小家伙讲话可要留点神呀。”哈利特警告着,“查理,你仔细地搜查他。”
陈敏捷地从上到下仔细搜查了一遍,发现了一串钥匙,但没有一把能打开盒子的锁。他还发现了一厚叠十美元一张的钞票。
“迪克,你在什么地方弄到这么多钱的?”哈利特质问。
“我挣的。”小伙子怒视着。
但哈利特对盒子更感兴趣,他欣喜地拍了拍它。
“格林先生,这个很重要。或许我们在这儿能找到解决疑团的答案。”
他从桌子里拿出把小錾子,费了好大劲才把盖撬开。约翰·昆西。陈,还有检察官都不约而同地向前挤着。探长揭开盖时,他们都目不转睛地急切注视着。盒子是空的。
“盒里什么也没有。”陈嘟嚷着,“又一个梦想破灭了。”
沮丧将哈利特激怒了,他转向卡奥拉。
“喂,年轻人,”他说,“我倒想听听你的说法。你和布拉德一直有联系;上星期天晚上你还和他谈过话;你也知道他今天晚上回来;你曾跟他做过某种交易。赶快把这些事都说出来。”
“没什么可说的。”夏威夷人执拗地回答。
哈利特站起身,说:
“不见得吧。你有的说。苍天在上,你得说出来!今天晚上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警告你,你要是不说,或是不快点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突然他停下来对陈说:“查理,那艘从毛伊岛开来的岛间船估计现在快到了。你去码头监视布拉德。知道他的特征吗?”
“知道。”陈肯定地回答,“瘦瘦的身材,苍白的脸;一肩高一肩低;灰白的胡须无精打采地向下耷拉着。”
“没错。要注意密切监视。我把这家伙留下来,待我们把工作做通了,他也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藏的了。格林先生,你说对吧?”
格外谨慎的检察官只是微微一笑。
陈提议:“温特斯利普先生,夜色真是美极了,到月夜下的码头上溜达一趟吧——”。
“我跟你去。”约翰·昆西高兴地应允着。出门时他扭头往回望了望,以此表明他对卡奥拉的威胁满不在乎。
码头小屋灯光暗淡,零零落落的人群在等候着即将靠岸的船只。陈和约翰·昆西漫步到尽头,昆西坐到一只集装箱上。他们一眼便看到了晚报的滨水区记者正向他们打着招呼。
“查理,你好啊。”梅伯里先生喊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大概在等候一位船上的朋友。”陈咧嘴笑着说。
“是吗?”梅伯里说,“你们在警察局工作的人肯定都掌握着令人料想不到的秘密。查理,到底有什么事?”
“探长批准了才能公布于众。”陈明确地回答。
“嗨,我们都领教过他那公布于众了。”梅伯里轻蔑地说,“‘警方也发现了一些线索,现正在调查之中。目前还没有什么可公布于众的。’真让人恶心。喂,查理,坐吧。哎呀,是温特利普先生,晚上好。刚才我没认出你来。”
“你好!”约翰·昆西问候着。
他和陈都找了个集装箱坐下。空气中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