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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能说明什么呢?”詹尼森问。
“嗯,也许是巧合,不过,你的腕子大得出奇。那是因为你进行冲浪运动,还是游泳呢?有关这个问题我待会儿再说。”他转向米纳瓦小姐,说:“请你过来一下,温特斯利普小姐。”
米纳瓦小姐过来了。当她走到检察官身边时,他突然弯身关掉了桌子上的灯。顿时屋内漆黑一片,只有射进窗户的一线微光。
米纳瓦小姐感觉到有一团暗淡的东西,一个表面发白的圆圈,心中很纳闷儿。屋内紧张得毫无声息。检察官缓慢地把这件东西举到她眼前。啊,是手表,一块戴在男人手腕上的表——带有夜光表盘,数字2几乎失去痕迹。
“看看这个,然后告诉我,”是检察官的声音,“以前见过吗?”
“见过。”她肯定地回答。
“在哪儿见的?”
“在丹·温特斯利普的客厅的背阴处。就是案发的那天夜里——六月十三日午夜。”
格林的脸上闪着光。
“谢谢,温特斯利普小姐。”他退到桌子后面按了一下按钮。
“我想,你是通过某种特殊标记来辨认这块表的吧?”
“是的。数字2特别模糊。”
斯潘塞出现在门口待命。
“把西班牙人带进来。”格林吩咐着。
“就到这儿吧,温特斯利普小姐。”
卡布拉走了进来。见到詹尼森,他两眼露出了惊恐的目光。
一看到检察官点头示意,陈就摘下了手表,递给西班牙人。
“你知道这块表吗,乔斯?”格林发问。
“我——我——知道。”年轻人结结巴巴地回答。
“别害怕。”格林鼓励着,“没有人要伤害你。我要你把今天下午所说的再重复一遍。你没有固定的工作,只是给詹尼森先生办些机密差遣的事儿,是不是?”
“是的。”
“那好,你的工作该结束了,你也能说清楚了。七月二日,也就是星期三上午,你去詹尼森先生的办公室,他给你这块表让你拿出去修一下。因表出了毛病,停了。你把表拿到一家大的珠宝店,对吧?以后都发生什么事了?”
“店里人说表坏得挺厉害,修理费要比买块新表还贵。回来后我跟詹尼森先生如实说了,他大声笑了,说这表就作为礼物送给我了。”
“一点不错。”格林指了指桌上的文件,继续问,“星期四下午晚些时候,也就是七月三日,你把表卖了。卖给谁了?”
“卖给老何了。他是曼努阿凯街上的一位中国珠宝商。星期六晚上,大概是六点,詹尼森先生给我家打电话。他当时非常激动,要我不管花多少钱都必须把那块表买回来。我急忙赶到老何的珠宝店,结果表已卖了,卖给了一位不认识的日本人。晚上,我见到了詹尼森先生,他非常生气,把我臭骂了一顿,让我一定把表找到。我一直在到处寻找,但至今没有下落。”
格林转向詹尼森,说:
“哈里,你对自己的表稍有疏忽。你自以为自己所干的事相当保险,万元一失。刚才你说案发时你不在场,那么在案发后的那个早晨,当哈利特在温特斯利普住宅的走廊上向你详细述说要调查的线索时,他忘说了曾有人见到过这块表,于是你就产生了一种错觉,存有侥幸心理。当然,这是我们工作中值得庆幸的一件事。但到了星期六晚上,你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处境的危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无从得知。”
“我知道。”约翰·昆西插了话。
“什么?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格林催促着。
“星期六下午,”约翰·昆西告诉他,“我跟詹尼森先生一起打高尔夫球。回城的路上,我们谈起了此案的一些线索。碰巧,我提到了这块表。现在我才明白他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他原计划在海滩与我们共进晚餐,但又临时让我在他办公楼前稍停一会儿。他说有几封信要签字。我就在下边等他。肯定就在那时,他给这位年轻人打的电话,让他设法找到这块表。”
“你所说的很重要。”格林兴奋地予以肯定。“詹尼森,有关表的事就到此为止。是你戴的这块表,我很吃惊。大概你很清楚,把握好时间,对你来说至关重要。而且你说得对,表不可能马上被海水腐蚀的。”
“你究竟在说些什么?”詹尼森要求着。
格林又按了一下桌上的按钮,斯潘塞马上就来了。
“把这位西班牙人带下去。”检察官指示着,“再把赫普沃思和军需官带进来。”说罢又转向詹尼森。
“我要让你看看,我在说什么。元月十三日夜里,你在‘泰勒总统号’船上,是名乘客。这艘船要到黎明时才能停靠在航道入口处附近,是不是?”
“是的。”
“直到次日清晨,这艘船上都没有乘客登陆吗?”
“这你可以去调查。”
“很好。”
“泰勒总统号”船上的二副进来了,后边是一位高大粗壮的水手。约翰·昆西认出了他就是该船的军需官。他饶有兴致地注意到此人右手上的那枚戒指,回想起在旧金山小阁楼上的那场遭遇。
“赫普沃思先生,”检察官开口了,“元月十三日午夜时分,由于你们那艘船到达港口太晚,不能停靠码头,于是你们在距怀基基滩不远的地方便抛了锚。在这种情况下,谁应在甲板上?——你说吧,从午夜开始。”
“二副在。”赫普袄思告诉他,“在这种情况下,我本人得在,还有军需官。”
“前一天晚上放下舷梯了吗?”
“放下了。按照惯例,那天晚上放下舷梯了。”
“谁负责看守?”
“军需官。”
“噢,是的,元月十三日夜里你负责值班,那么,你注意到了有什么反常现象吗?”
赫普沃思点了点头。
“注意到了。我看到军需官像是喝得醉熏熏的。三点我发现他在舷梯附近打盹儿,就把他唤醒。当我检查完抛锚的情况返回时——大概四点半,是黎明拂晓前,他已烂醉。我把他弄回船舱。当然第二天一清早我就把他告了。”
“你还注意到其他反常的现象吗?”
“没有了,先生。”赫普沃思答道。
“非常感谢。现在该你了。”格林转向军需官问道,“六月十三日夜里你值班时喝醉了。在哪儿喝醉的?”
军需官踌躇着。
“不管你说什么,在说之前,我愿提点忠告。你要说实话。现在你已经相当被动了。我不是在作什么承诺,倘若你老老实实交待出来,那么在其他问题上会对你有好处的。如若说谎,那么你只会罪上加罪。”
“我不说谎。”军需官承诺道。
“那好。你从哪儿弄的酒?”
军需官向詹尼森点点头。
“他给我的。”
“他给你的,是吗?告诉我怎么回事。”
“午夜刚过,我在甲板上碰到了他——我们都在干推销。以前我们就已认识,我和他——”
“你们俩都在贩毒,这我已知道了。你在甲板上碰到他——”
“是的。他问我‘你今夜在放哨,是不是?’我说是的。然后他塞给我一瓶酒说,‘这会帮你熬过这段时间的!我不会喝酒。’其实酒也帮不了我什么,我只是呷了一口,但威士忌里有东西,这点我敢肯定,因为整个头都晕晕乎乎,什么都不知道了。待醒来时,我已在自己的船舱里,听到了被传讯的坏消息。”
“那酒瓶呢?”
“在去见船长的路上,我随手把它扔到船外了,因我不想让别人发现。”
“元月十三日夜里,你看见什么了?——什么特别的事了?”
“我看见很多,先生——可因为醉了,你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好吧。”检察官转向詹尼森。
“喂,哈里,你把他弄醉的,是不是?为什么?因为你打算上岸,对吧?因为你知道从岸上返回时是他在舷梯那儿值班,你不想让他看见。所以你在威士忌里放了东西——”
“纯粹是猜测。”詹尼森沉着地插着话,“我作为一名律师,对你一向很尊重。但现在一切都白费了。假如这就是你所提供的最有分量的材料的话——”
“可这并不是最有分量的。”格林反驳道。他又按了一下按钮。
“哈里,只要你稍等,我还有更绝的材料。”
他又转向了赫普沃思,问:
“你们船上有位招待叫鲍克吧?”
约翰·昆西感到詹尼森僵硬了。
“他近来怎么样了?”
“唉,他在香港喝得烂醉。”赫普沃思回答,“当然是因为钱。”
“什么钱?”
“事情是这样的:两个星期前,我们这艘船最近一次驶离檀香山港口向东方远航时,我正呆在事务长办公室。当船正驶过戴蒙德角时,鲍克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又厚又大的信封,要求寄存在事务长的保险柜里。他说信封里装有许多钱。可事务长不亲自过过目就不予负责,所以鲍克只好把信封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共有十张一百美元的钞票。事务长点完了数又重新包了包,然后放进保险柜。他后来告诉我,到了香港,鲍克从中取走了两张。”
“像鲍克这种人,他从哪儿弄到那么多钱的?”
“我想像不出。他说自己在檀香山做成了一笔生意。可是——唉,我们都知道鲍克的为人。”
门开了。显然,斯潘塞猜到了此时该轮到谁出场了,因为他把鲍克推了进来。这位“泰勒总统号”船上的招待满身湿漉漉的,又是泥又是水,模糊不清。
“你好,鲍克。”检察官说,“现在清醒了,是不是?”
“的确如此。”鲍克回答,“他们已让我往返了一趟旧金山。我能——能坐下吗?”
“当然。”格林微微一笑,说,“今天下午你醉意未消时,在卡拉卡纳汽车租赁站外边曾给威利·陈讲了一个故事。后来,今晚黄昏时,你又把这故事讲给了我和探长听。现在,我让你再说一遍。”
鲍克瞅了詹尼森一眼,然后迅速转移了视线,他向检察官保证说:“我随时都静候吩咐。”
“你是‘泰勒总统号’船上的一名招待。”格林说,“你们船最近一次从内陆驶向夏威夷时,詹尼森先生占用了你们一间屋子——九十七号房间。他独自一人在里边,是吧?”
“他自己包了一间。听说为了这点特权,他付了额外费用。不过这种事儿,旅游中常发生。”
“九十七号房间在主甲板上,离舷梯不远,对吧?”
“是的,不远。”
“元月十三日夜里,在距怀基基滩不远处,你们就抛了锚,以后都发生什么事了?”
鲍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金丝眼镜,俨如一副即将做餐后演说的姿态。
“那天夜里,夜已很深,我起来了。温特斯利普先生借给我几本书——其中一本,我很感兴趣,于是想早点看完以便早晨登陆时还给他。大概午夜过后将近两点,我才把书看完。屋里很闷,我便到甲板上凉快凉快。”
“走到舷梯不远处,你就停下了,是不是?”
“是的,先生,我站住了。”
“你看见军需官了吗?”
“看见了。他在甲板的椅子上睡着了。我走过去斜靠在栏杆上,舷梯就在我下面。我在那儿站了一会儿,突然发现有人从水里钻了出来,他双手抓住梯子最下面的一阶。我急忙退了回来,站到暗处。
“很快,这个人就沿着舷梯爬上了甲板。他光着脚,穿一身黑——黑衣服、黑裤子。我一直监视着他,他走过去弯腰看了看军需官,然后朝我这个方向走来,要下甲板。他用脚尖点地,但即便如此,我都没意识到这里会有什么问题。
“我从暗处站了出来,说:‘詹尼森先生,夜里游泳不错吧。’刚说完便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社交错误。他一跃便到了我跟前,两只手掐住了我的喉咙,我想这下完了。”
“他全身湿漉漉的,是吗?”格林问。
“都湿透了,甲板上还留有水迹。”
“你注意到他手上戴着表吗?”
“是啊,可我的确不是太在意,因那时我主要考虑如何才能从他手中逃脱。我让他住手,否则就要喊了。‘喂,听我说!’他说,‘我想跟你谈笔生意,到我舱里去吧。’
“可我不愿意跟他在船舱里秘密会谈,于是就说等早起后我再找他。直到我答应不跟任何人讲这件事之后,他才让我离开。睡觉时,我还迷惑不解。
“第二天早上,我去他舱里。他精神饱满、面色红润,满脸堆笑。要不是前一天晚上我狂抽暴饮一通,就会想到自己决不应该去干这种事情。进屋时,我还在嘀咕,也许我能捞上一百美元。但他一开口的那一瞬间,我就意识到这笔钱有多重要了。他说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在前一天晚上游泳的事。到底该跟他要多少钱呢?嘿,我鼓足勇气说了个一万美元。当他答应可以给我这笔钱时,我差点晕了过去。”
鲍克转向约翰·昆西,说:
“我不知道你会怎么看我,我也不知道蒂姆会如何想。但我并不是天生的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