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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目,并且态度极为鲜明,她说:“廖行,按银行规定,调走和离职都要经过离任稽核,况且王杰是自杀,这稽核更是必不可少。”
听到扬娟的建议,廖学铭不免愣了一瞬,他没想到扬娟又提出了稽查账目的问题,他把手放在凸起的肚子上,眼睛看着扬娟,“不是已经稽查过了吗?”廖学铭心里很郁闷,他真不想把王杰的死和稽查工作搅在一起,但他已经听出扬娟话里的成分,而且他感觉扬娟似乎和邹涛唱的是一个调子,说法同出一辙,但扬娟的身份不同,邹涛是自己的副手,完全可以驳回他的意见,而扬娟不行,她是总行的钦差大臣,又是专门来稽查业务,人家提出稽查,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廖学铭感到自己被架到了火上,已经由不得自己再说些什么了,要怨就怨王杰死的不是时候,或者换种说法,就是王杰死得太是时候了。
“是!是稽查了一次,还要再稽查一遍。”扬娟点点头,强调了自己的说法,“王杰生前是主管全行会计结算的处长,我行所有的账目都归他负责,他现在死了,因此,他曾经负责的账目一定要稽查清楚。廖行,我也知道,咱们行的机构庞大,账目浩繁,人民币业务全国连网,外币业务涉及世界各地。我能够想象得到,要想稽查这么多账目相当困难,可以说是一个庞大的工程。”扬娟抬眼看着廖学铭,那眼光既严肃又坚定,“但是,我考虑虽然工程浩大,很困难,很艰巨,但一定要查。”扬娟的态度坚决,语气很重,仿佛没有商量的余地。
第二次稽查账目的工作又开始了,扬娟亲自监督,夜以继日,此时,她听了邹涛关于从阿赖口里得到的信息,她也觉得阿赖的话很玄奥,一时无法置信。
《数字密码》 第七章(4)
邹涛说:“我想应该先从王杰的前妻入手,这是唯一目前和死者有所联系的人。”
扬娟似乎觉得邹涛的想法有道理,她沉思了片刻说:“柯利卡和21号是不是真的存在,现在还不能下结论。”
邹涛说:“你是怀疑柯利卡可能根本不存在?”
扬娟说:“我不是说柯利卡不存在,但我们缺乏具有说服力的证据。”
邹涛说:“你的话没错,但我总是感觉,这些事情不是孤立的,事出有因,柯利卡一定意味着什么。”邹涛向扬娟递了一个眼色,“也可能很严重。”
扬娟琢磨地说:“我会抓紧时间稽查账目,要不要把这件事向廖行通报一下。”
邹涛想了想说:“按照我对廖行的了解,还有我和他上次的谈话,我觉得暂时还是不和他说为好,目前,情况复杂,又冒出来一个柯利卡,这是以前我们没有估计到的,比我们预先设想的还要复杂,可能会扯出什么线索还不知道,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如果不支持我们的话,就不如不让他知道。”邹涛又看了扬娟一眼,“我不知道这么想对不对,其实我是非常希望他能和我们站在一起。”
“嗯……!”扬娟沉思了一瞬说:“也好,您说得对,目前还是悬案,知道情况的人越少越好,以后看看事态的发展再做决定吧。”
“噢!这太好了!”邹涛掉转话头说:“你暂时不回总行了吗?”
扬娟摇摇头,“这里的情况不容忽视,所以我打算留在海丰,帮您把这件事情做到底。”
邹涛钦佩地看了她一眼,深有感触地说:“扬娟,你小小年纪能做到这点很不容易,像你这么大的女孩都忙着花前月下,而你心里却装着这么大的事情,真是难为你了。”
扬娟被邹涛说得反而不好意思了,她腼腆地摇了摇头,捋了一下额前的头发说:“嗨!其实我也不愿意弄这些事情,谁不喜欢轻松呢?”她昂起头,“不过,邹行,如果王杰的死真的有问题,如果真的存在着一个柯利卡,那就不会是小问题。”她降低了声音沉思地说:“一定是一个骇人听闻的阴谋。”
“是啊!其实我们何尝不愿意什么问题也没有,天下太平呢!”
邹涛和扬娟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他们的眼睛告诉对方他们已经心有共识,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共同做着一件有意义的事业,共同维护着一个真理,也共同为了一个信仰。
当晚,邹涛便从肖永声的手里索取到王杰的前妻周女士的家庭地址,和江威去了周女士家里。在这之前,邹涛在银行的新年联谊晚会上曾见过周女士,还是有些印象,邹涛和江威的突然来访,使周女士很吃惊,顿时变了脸色,惊讶之余,又显出悲伤之状,看到前夫以往的同仁,想到王杰已撒手人寰,再看看王杰留下的只有八九岁的儿子,触景生情,不免掉下泪来。
看到此景,邹涛和江威心里也不舒服,虽然王杰生前和邹涛的关系一般,但也是多年的同事,现人已去,幽明永隔,不免令人感慨。
落座之后,邹涛诚恳表示,周女士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他会尽力帮助。
周女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张了张嘴,把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眼睛始终躲闪着邹涛的目光,一副踌躇的样子。
邹涛见她言词闪烁,也不好多问,时间不长,便准备起身离去。这时,周女士还是犹豫地走上前来,她回头看了一眼儿子的房门,小心翼翼地告诉邹涛,说她马上就要带着儿子出国定居了,以后就不要再看她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邹涛的心里不禁一动,他没有想到周女士居然这么快就要出国定居了,走得如此神速。
出了周女士的家门,坐在汽车里,邹涛点上一支香烟,猛抽了几口,仿佛在缓解刚才压抑的心情,他扭头看着发愣的江威说:“感觉怎么样?”
江威摇摇头,叹了口气,“哎!挺可怜的,尤其是孩子,脸上都没有笑模样了。”
《数字密码》 第七章(5)
“是啊!”邹涛叹了一声,“是挺可怜的,抛下这么小的孩子。”邹涛扭过头看着江威思索地说:“你不觉得,越是可怜,越说明王杰的死有问题吗?”
江威用手向上推了推眼镜,“您是说,如果没有特别严重的事情,他是不会抛下这么小的儿子,去自杀的。”
邹涛一拍方向盘说:“对!所以说王杰的死一定另有隐情。”
江威又向上推了一下眼镜说:“您分析得没错,周女士为什么走得这么快?现在办出国定居很困难。自从美国9?11事件以后,办理去美国的签证相当困难,并且她是外地人,在本市又没有显赫的背景,王杰刚刚死了还不到一个月,尸骨未寒,她就办了出国定居手续,动作如此神速,我想她一个妇道人家应该没有这个能量。”
邹涛说:“我观察了她的房间,书柜里已经空了,墙角还有两个打好的皮箱,应该说,她很快就会离开本市,超不过一个星期。”
“是吗?您观察得还真仔细。”
“我推测,她走得这么急,不应该是她的本意。”
“是有人让她走?”江威说。
邹涛一只手架在方向盘上,一字一板地说:“可否这样推理?是有那么一个人需要她走,这个人也许出于同情?也许出于帮助?也许出于……”邹涛顿了一下,喃喃地说:“也许出于以防后患。”
江威顺着邹涛的思路接口说:“如果是出于同情和帮助,不一定非要出国定居,并且要走得如此仓促,在本市帮助起来不是更方便吗?”
邹涛说:“所以,就只有一种可能,是出于以免后患,她必须走。”
“对!没错。”江威使劲一拍大腿。
“如果我们这样去设想,王杰为了某种无法解脱的问题自杀,指使王杰的人,怕他临死前和他前妻泄露了什么秘密,又怕某些方面的人纠缠她,或者警方找她,向她调查王杰的情况,女人毕竟意志薄弱,在警察面前很难守口如瓶,难免会全盘托出,因此,这个人就迫不及待地把她送走了,避免惹出麻烦。”
江威说:“我看这个推理成立。”
邹涛往车座位上一靠,抱住双肩说:“看来,我们这趟是来对了。”
“那,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邹涛想了想说:“不知道王杰和柯利卡有没有关系?”
江威说:“也可能王杰就是柯利卡。”
邹涛一耸肩膀说:“不知道,好像我们已经掉进一个陷阱、一个阴谋里了。”稍停,他欠起身说:“江威,你听好了,你去办几件事,第一,找一个私人侦探,要素质高的,跟踪周女士,看看是谁帮她办理的签证。”邹涛思索地说:“应该说,给她办理出国手续的人,就是和王杰有瓜葛的人,也就应该是导致王杰自杀的人。”
江威为难地说:“邹行,现在从事私人侦探行业的人寥寥无几,况且这私人侦探费用可高呢。”
邹涛看了他一眼,“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去跟踪她吧?”
江威两忙摆手,“那当然不行。”
邹涛皱着眉,挥挥手说:“好了,费用我来出。”
江威依然为难地说:“廖行不会给您报销的。”
哼,邹涛用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我还指望他给我报销,别做梦了。”邹涛转过头,又笑着说:“谁让你还没娶媳妇呢,你把钱都给了侦探,媳妇更娶不到了,耽搁了老江家传宗接代,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已经耽搁了,我都三十大几了,老江家的老祖宗早就急了。”话毕,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言归正传,邹涛收敛起笑容说:“第二件事,在周女士出国之前,她一定会和给她办理出国的人见面,我们可以从中找到线索。回头我找一趟孙大宇,让他帮忙查找周女士办理出境的国家。”邹涛扭过头看着江威,脸色异常地严肃,压低了声音,“这第三件事最重要,你一定要保密,只有咱们两人知道,你避开袁靖,稽查王杰生前的账目。”
《数字密码》 第七章(6)
“稽查王杰的账目?”江威微微一愣,随之皱起双眉,“袁靖不是已经稽查过了吗?说是没有问题。”
邹涛面孔凝重地说:“他没有查出问题,不代表就真的没有问题,扬娟现在已经提出让袁靖第二次稽查账目。”邹涛啪地打燃打火机,点燃香烟,重重地吸了一口说:“你想想,王杰死得很蹊跷,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事和钱有关,银行的账目有的问题不是马上就能查出来的,我不是说袁靖没有查找,而是他有可能没有查出来,或者说在他查找的时间范围内没有问题。况且,袁靖虽然是会计出身,而你是电脑专家,如果在电脑上玩花活,是瞒不了你的,你可以把时间范围再扩大一些。”
江威也神色严肃起来,“行!这没问题,但……只有一条,”江威有些犹豫,“这要是让廖行知道了,我在私下里查账,可够我喝一壶的。”
“有问题我担着,你干你的,我去和廖行解释,回头我和扬娟说一下。”
江威一拍胸脯说:“没事,我也豁出去了,和您一块干,您连行长都豁出去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将来咱们一块辞职。”
邹涛看了他一眼说;“你想的倒长远,都想到辞职了,告诉你,我哪里也不去,就在国有银行干定了。”他的声音铿镪有力,仿佛探索的精神给他增加了力量。
《数字密码》 第八章(1)
八
谢浦源在宴请省行行长的宴会上,与邹涛进行了正面接触。邹涛提前退场,两个人又话不投机,使谢浦源感到极为棘手。虽然在高尔夫球场上,邹涛又表现出友好、和蔼的一面,但谢浦源依然感觉邹涛是他最大的心腹之患。
谢浦源在泰国就对邹涛有所耳闻,其实,在谢浦源的心里还是很有些佩服邹,他认为邹涛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在汪洋人海之中是凤毛麟角,人才中的精英,能办出不同凡响的大事。他感觉邹涛与众不同,在他的身上不但集中了老一代革命家的正统,严谨的思想意识和一丝不苟的办事原则,还集中了现代人的科学头脑和科学先进的思维方式,这两点如果分开在两个人身上,似乎并不可怕,然而,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那就如虎添翼,势不可当了。
谢浦源时常幻想,如果邹涛能够和他一起联手,那将会形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势力,所向披靡,而要是和他作对,他就将面临一个危险的、不可低估的对手,就会有一场殊死的拼杀。所以,他意识到自己的柯利卡计划最后在海丰市成功与否,邹涛是重中之重,如果邹涛追根究底,他定会危机四伏。
岳泊海急匆匆地走进来,脸色比平日更加发青,眼袋也垂得更厚,他急促走近谢浦源身边,压低声音,“邹涛已经和王杰的前妻有所接触,并且……”岳泊海停住话,看着谢浦源的表情。
谢浦源不动声色,在鼻子里哼了一声,带着轻蔑,也带着佩服,“他还真有脑子,不可低估,和这样的人过招,有意思,够刺激。”他低低地嘟哝了一句。
“给那个女人办的签证怎么样了?”他看着岳泊海说,他了解岳泊海,此人诡计多端,阴险狡诈,必要的时候下得了狠手,但对自己是忠心耿耿,没有二心。
岳泊海说:“快了,马上就让她走。”
谢浦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