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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宇还特别强调了,王杰当天上午都做了些什么?去了哪里?和什么人接触过?和什么人发生过争执?或者说,这两天有什么反常现象?
廖学铭看看在座的人们,停了一会儿说:“我们也希望早一天结案,至于其他情况,大家要积极向警方反映,提供更多的线索。”廖学铭又对孙大宇说:“他家里太多的事情我们也不了解,只知道他在一年前刚刚离了婚。”
孙大宇问:“他离婚了?”
袁靖说:“他是一年前离的婚,儿子判给了前妻,我们单位分给他100多平方米的房子,他也留给了前妻,自己净身出户,在外边租了一套小房子住。”
孙大宇一边低头做着记录一边说:“他是因为什么离的婚?”
邹涛说:“这不太清楚。”
袁靖说:“好像也没听说他们夫妻吵得特别厉害,不过,如今这年头,离婚也不算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我们也不好多打听。”
孙大宇点头说:“那倒是,毕竟是人家的私生活。”
廖学铭说:“不过,今天上午他都干了些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孙队长可以去问一问结算管理处的同事,向他们了解一下情况,他们应该知道,王杰这一上午都在哪里。”
孙大宇说:“调查是必须的,目前还没有特别明显的线索,做任何结论都为时过早。”
警方和银行方面成立了联合调查小组,调查王杰突然死亡事件,王杰自杀的事情,一时间在省行里传得沸沸扬扬,搅得人心惶惶。
会议之后,邹涛和江威回到自己阔别一年之久的办公室,办公室打扫得很干净,桌面上一尘不染,窗台上还放着一盆茂盛的绿萝。邹涛坐在写字台后面的皮椅里,双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体会着回到家的感觉,有着一种久别重逢的亲切感。
“邹行,怎么样?找到感觉了吗?”江威站在对面笑着说。江威细高挑,体形消瘦,儒雅,长脸,长脖子,带着一副白边眼镜,说话前总要先停顿一下,或用细长的手指托一下眼镜。
邹涛把眼睛盯在写字台上的台历,手指敲击着台面说:“今天是黑色星期五,我回来得不是时候。”他的话里带着一种含义。
“充满了不安定的因素。”江威接口说,他当然知道邹涛在说什么,如果没有这点共同的思想和默契,也就不称之为哥们儿了。
邹涛说:“晚上罗曼酒吧见。”
江威提醒他说:“廖行说了,晚上给扬娟接风。”
邹涛靠在椅背上说:“我不去了。”
江威俯过身子说:“邹行,不去不好吧?您应该注意搞好关系。”
邹涛抬起眼睛看着江威:“你怎么也这样说?”
江威诚恳地说:“有时是必要的,您不能让总行的人感觉你太傲慢了,尤其在这个时候。”
邹涛耸耸肩膀,毫无意识地反问道:“我傲慢吗?”
江威说:“您以为呢?您这高干子弟,从骨子里带着一种优越感。”
“你不是也一样,彼此,彼此。”邹涛指着江威笑了,他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神色转而沉重地说:“江威,我是刚回来不想发表太多的意见,与其不说话,还不如不去,刚才高民不是已经告诉我,不要多说话嘛,你说……”邹涛激动起来,“你说,王杰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就会自杀吗?正是风华正茂,事业顺利,一年十几万的年薪,他活得不耐烦了?嫌钱挣得多了?想死?!”邹涛向江威激动地一甩手,又开始使劲地吸烟。
《数字密码》 第一章(8)
江威劝他说:“好了,晚上我在酒吧等您。”
这一天,应该说是省行名副其实的黑色星期五。上午,一个处长被判了刑,下午,一个处长跳了楼。这些事听起来有些玄,像杜撰出来的,而邹涛脑海里的问号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刻。他意识到自己将面临着一场无声的战斗,一场无声的挑战。
高民过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女孩,高民指指女孩介绍说:“邹行,这是科长苏航。”
邹涛翻着手里的文件毫不在意地瞅了一眼,随口搭了一句说:“新来的吧?”
女孩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邹行,我来了好几年了,以前我在基层,您身居高位,不认识我。”她用手捋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白皙的脸颊浮起一片红晕。
“是吗?”邹涛抬头打量她一眼,感觉女孩倒是直言不讳,邹涛摆了一下头,自我解围地说:“可能吧,我一天太忙了。”
苏航长着一双会说话的丹凤眼,亮晶晶,水盈盈,一眼望去,长长的睫毛下像飘着水雾。她单纯,可爱,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灵气,聪敏,纯净。她喜欢笑,那笑容纯净得使你感觉没有一丝的遮掩,如同伴随着一片阳光,是一个惹人喜爱的女孩。其实,苏航大学毕业已经来省行三年了,开始在基层工作,她早就认识邹涛,而邹涛这个行长自然没有注意到她。
邹涛并没有在意苏航的表情,他沉思地皱着双眉,指着高民说:“明天一上班,你把昌隆公司贷款的所有文件都拿给我看。”
高民明显露出惊讶,他诧异地说:“您知道昌隆公司贷款的事情了?我还没来得及向您汇报呢,不过,宋行长已经审批过了,您不必再审了。”
“别人要不要再审,我不知道,但我要再审,资金既然是从我手里划拨出去的,我就要重新审理。”邹涛看着高民又强调了一句:“高民,我现在已经回来上任了,今天行里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们的所有贷款都要谨慎,慎之再慎。”他把手按在写字台的边沿上,加重了语气说:“你听好,第一,暂缓昌隆公司贷款的发放。第二,拿出新的贷款评估报告和调查材料,我要重新审核。第三……”邹涛看了一眼苏航,似乎有些怀疑,但他还是说:“苏航,你去把近一年所有的贷款资料做一个归类,通通拿给我。”说完,向他们挥挥手,“你们去做吧。”
高民站着没动,显然心里不很乐意,似乎想争辩,但看了几眼邹涛,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满脸不悦,悻悻地走了。
苏航站在原地也没有动,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目不转睛地望着邹涛,双眸闪出一股惊喜的亮光,把她的脸给燃亮了,像涂上了一层金。
《数字密码》 第二章(1)
二
谢浦源,有着泰国国籍的中国人,昌隆房地产有限公司董事长,近十年以来谢浦源开始回国投资,在海丰市投资了几个规模庞大的项目,促进了海丰市的经济建设,在海丰成了名人,被授予海丰市荣誉市民称号。
事实上,谢浦源是土生土长的海丰市人,海丰才是他的家乡。他出身贫寒,从小就具有坚韧的独立意识。在他上大学时期,没有人可以供他学费与食宿,他完全靠自己打工供自己读书和生活,他帮过学校的饭馆刷碗、端盘子,还在学校里干过清洁工,放寒暑假的时候,他就搞来一些货物去卖,凑齐下学期的学费,也可能从那个时候起在他的脑海里就潜移默化地有了一套生意经,一套经营模式。
大学毕业后,他拒绝了学校统一分配工作,放弃了做机关当干部捧金饭碗的机会,这个举动在上世纪80年代可以说是不同凡响。谢浦源从原始积累资金开始,靠着自己的双手白手起家,从一穷二白摆地摊卖牛仔裤开始,在不长的十几年的时间里,就从一个没有固定摊位的小贩,一直发展到现在一个颇具规模的跨国公司,在香港、澳门、泰国等地也是名声大振,占领了一席商业基地,驰骋商海,不知道是他抓住了中国改革开放的特殊历史时期的契机,还是他的确不同凡响,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谢浦源毕竟受过高等教育,他脑子转得快,思维敏捷,判断形势准确,能够在瞬息万变中抓住时机,他的发家史似乎也就充满了传奇色彩,他的第一桶金就带着浓厚的戏剧性。他看准了中国在以一日千里的速度迅速发展,这个社会将要被科学技术所主宰,于是,他首先把眼睛盯在了科技领域,以借来的十万元注册了一家公司,买断了一项经过论证和鉴定之后便束之高阁的科研成果,经过他的再挖掘,再完善,再包装,再宣传,他把这项科技成果隆重地出让给需要这项技术的企业,于是,他得到了翻出十几倍的利润,使他在商海中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
近几年,谢浦源在生意场上更加畅顺,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老天爷都帮着他挣钱,他的生意也是越做越红火,越做越昌盛,而他谢浦源的名字也就随着资金的聚积和雄厚越叫越响。有些商人为了结识他,煞费苦心,挖空心思地想和他搭上关系,以能成为他的朋友和合作伙伴为荣耀。然而,谢浦源这个人还真是很讲些义气,在生意场上名声颇佳,他不会为了一些小钱,而伤了生意场上朋友的面子,也不会说话出尔反尔,损坏自己的名声和诚信。因此,他在生意场上不但赚了大笔的钱财,还落得了一个好名声。
谢浦源对于自己的家乡海丰市也是关怀备至,几年前他就开始投资海丰市的经济建设,做了房地产项目,还定期向市里的希望工程、孤儿院、养老院捐款、捐物,辅助下岗工人再就业,成为海丰市人人仰慕的名人,海丰市给他带来了一片光环。
谢浦源坐在飞奔的奔驰车上,他绷着脸,心思还在邹涛的身上。他和邹涛同乘一趟班机回到海丰,似乎有些戏剧性。昌隆公司开发大型娱乐城一个多亿的贷款,已经得到省行的批准,马上就会拨款,他回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然而,邹涛的突然到来,给了他一种很不祥的预感,感觉自己这次是碰上对手了。虽然他和邹涛没有真正交过手,过过招数,但他对邹涛也是有所耳闻,对他的脾气,追根溯源的固执更是略知一二,他知道邹涛是高干子弟,从小锦衣玉食,地位优越,颇有性格,视金钱美女不眨眼,刀架在脖子上不低头,也是一个极不好摆平的人物。
汽车直接把谢浦源接到了海丰市最有名气的西餐厅,岳泊海早已在那里定下了包间,把一切都布置好了,服务小姐早已等候在那里。
岳泊海把谢浦源让进包间,落座之后,岳泊海吩咐服务员说:“有今天到的鱼子酱吗?”
服务员毕恭毕敬地弯着腰说:“有,先生。”
岳泊海说:“好,来一份。”
《数字密码》 第二章(2)
“好的,先生,马上来。”服务员答应着转身出去了。
岳泊海扭过头,愉快地说:“谢董,凑巧得很,今天有新鲜的法国鱼子酱,是您最喜欢的。”
谢浦源的脸上没有兴奋的表情,似乎鱼子酱并没有引起他的兴趣,他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邹涛回来了。”
岳泊海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我在机场看见他了。”
谢浦源明显感觉出岳泊海对邹涛并没有高度重视,他强调地说:“邹涛回来很麻烦,这个人可不好对付。”
岳泊海对谢浦源的变化,颇感意外,在他的记忆里,好像还没有什么人让他如此担忧,他疑惑地说:“有这么严重吗?他能长着三头六臂?”
谢浦源阴郁地摇摇头,摆着手说:“嗯?!NO!NO!你不知道,他可不是等闲之辈,不能小看了他。”
服务员把鱼子酱送上来,摆在餐桌上。
岳泊海指着色泽透亮的新鲜鱼子酱说:“谢董,您尝尝,很新鲜的。”他又皱起眉头说:“邹涛是什么人?连谢董都这样在乎他?”
谢浦源用餐巾沾沾嘴角,说:“走着瞧吧,以后你就知道了,是一个软硬不吃,见了棺材都不掉眼泪的人,恐怕要有好戏看了。”
饭吃到一半,岳泊海接到一个电话,他把声音压得很低,适才还轻松的脸上瞬间笼罩上紧张和恐慌的神情,甚至连声音都变了。他迅速地看了一眼谢浦源,对旁边的服务小姐一挥手说:“你们都下去吧,需要时,我招呼你们。”看着小姐们都退出去,岳泊海小心凑近谢浦源的耳边压低声音说:“小K送来的消息,王杰跳楼自杀了。”
谢浦源浑身一震,他把叉子放在盘子旁边,用餐巾沾了一下嘴角说:“王杰跳楼自杀?是你昨夜做的梦,还是现在发生的事?”
岳泊海紧张地说:“就是现在,刚刚从银行大楼跳下去,当场就死了。”
谢浦源的面色冷酷起来,他压低了声音说:“消息准确吗?”
“千真万确,银行大门都被警察给隔离了,现在还没撤呢,刑警队长孙大宇也在那里。”
“王杰自杀?”谢浦源在椅子上挺了挺身子,那声音充满了困惑,他扭头看着岳泊海,后者脸上显出惊慌的神情。
岳泊海说:“据说是中午12点来钟,吃完中午饭,从楼上跳下来的,摔在后厅里,当场毙命。”
谢浦源摸出一支雪茄,用西餐刀切了一个小口,岳泊海连忙拿出打火机替他点燃,他猛吸了两口,可能是抽得太急,也可能是心里有事,谢浦源被呛得咳嗽起来,好一阵,他才停住咳嗽,但声音仍然镇定自若,“12点钟?还吃完了中午饭,头死前还没忘记吃饭,怎么跟说书似的,既然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