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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永声看邹涛不接他的话岔,笑着向江威使了个眼色,那意思,“邹行太正统了,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
肖永声的表情并没有逃过邹涛的眼睛,他瞪了他们一眼,埋头看文件,不再理会他们。
肖永声笑着推着江威,两人走了。
廖学铭坐在老板椅里,有着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很舒服,也很受用,熟悉的环境,熟悉的语言,甚至连办公室里的气味都是熟悉的,使廖学铭感觉心里踏实了很多,精神一下子松弛下来。在美国绷紧的那根弦,仿佛刹那间释放出来,头脑豁然开朗,随之把美国那惊险的一幕也给忘记了。
高民冲泡了一杯茶水,殷勤地放在廖学铭的面前,茉莉花的香气立刻冲进廖学铭的五官里,他不由得嗅了嗅鼻子,闭上眼睛慢慢地喝了一口,又慢慢地顺着嗓子咽下去,他回味着茶香,“真香呀!还是我们中国的茶好,比咖啡好多了。”
袁靖说:“那当然了,这是国粹,咖啡那东西又黑又苦,有什么好喝的。”
肖永进来把一沓在美国活动的各种收据放在廖学铭的面前说,“廖行,这要您亲笔签字,会计才肯报销。”
“你签不行吗?”廖学铭瞥了一眼那沓发票问。
“不行,我的名字不管用,值不了那么多美元。”
高民笑起来,半开玩笑,半恭维地说:“廖行,咱们行就您这名字值钱,我们没修来那个德,祖坟上没长那棵蒿子。”
其实廖学铭听了这个话心里还算受用,但他还是摆出半认真的样子,绷着脸瞪了高民一眼说:“照你这个说法,是我们家祖坟上长了蒿子了?”
《数字密码》 第十六章(5)
肖永声听廖行说自家祖坟上长满了蒿子,差点没笑喷出来,他强压着笑,心想:“高民今天拍马屁,算是拍到马蹄子上了,挺聪明的人怎么说这话,那蒿子不就是荒草嘛,甚至比荒草还不如,说明这祖坟整个就没人管理,成了养野兔子的窝了。”他使劲把要从嘴里喷出来的笑压了回去。
袁靖在旁边可没憋住,噗地一声笑出了声。他伸手拍了拍光秃秃的前额笑着说:“高民,这哪能说是蒿子呀,蒿子不就是草嘛。这祖坟上都长满草了还能灵验吗?那应该是修了500年的真经。”袁靖本想打个圆场,继续拍廖行的马屁,不过那话也解释得太透彻了,听着不那么顺耳。
高民自知是说漏了嘴,一个劲地赔礼道歉,骂自己口不择言。
廖学铭本来还没觉得什么,怎么越听袁靖解释,这话越别扭,他一挥手,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这时,他瞥见写字台上放着一封蓝色的速递信封,他指着说:“那是什么?”
肖永声拿起来,看了一眼递过去说:“一封快递。”
“什么时候送来的?”
“今天早晨刚送来的,我给您放在这里的。”袁靖边说边走到房间门口说:“廖行,我还有一个会议,我先过去,您休息吧。”说完,推门走了出去。
高民说:“廖行,您不在的时候,好多事情等着您定夺呢。”
“是呀!这人没到,信件都到了。”廖学铭说着毫不在意的撕开信封,把手伸进去,却拿出一张字条,他瞟了一眼,脸色立刻刷地变了,他惊愕地把字条用手按在桌子上,抬头对高民和肖永声说:“你们出去吧。”
高民诧异地看着廖学铭在刹那间变化的脸色说:“廖行,您没事吧?”疑惑地指了指廖学铭手里的速递。
廖学铭又向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肖永声拉了高民一把,俩个人向外走去。临出门时,肖永声又回过头端详了廖学铭一眼,他显然知道廖学铭神情的突然变化的原因应该是那封蓝色速递引起的。
廖学铭看着他们走出房间,看着房门轻轻地关上,他才慢慢地把手从字条上抬起来,他盯着手中的字条,只见上面写着“希望你保持沉默,奉上录像带一盒。”廖学铭的手微微地发着抖,他呆愣了。
半晌,廖学铭镇定了一下自己,努力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他按下电话机对秘书说:“我刚下飞机,时差还没有倒过来,我现在回家,有什么事情,明天我来处理。”说完,急促地收拾了东西,当然也没有忘记把那封蓝色速递放进公文包,然后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脚底下的步履一片零乱。
廖学铭匆忙地回到家里,妻子李丽看见丈夫从美国回来了,欣喜地迎上前去,效仿温顺女人那般去接丈夫手里的皮包,李丽的手刚刚触摸到廖学铭手中的皮包,廖学铭就仿佛被蝎子蛰了一下,立刻把皮包闪到身后,伸手制止妻子说:“你别动。”
李丽被廖学铭突然的一声吆喝,吓了一大跳,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看着廖学铭,半天没有回过味来。
廖学铭提着皮包冲进书房,他一进屋就把房门紧紧地锁上。李丽在外边敲着门不住地喊着:“你干什么呀?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屋里,你快开门哪!”李丽在门外不住地敲着,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
廖学铭皱着两根黑粗的八字眉,烦躁地听着妻子在房门外唠叨,他没好气地冲着外边喊道:“敲什么敲,我还没死呢。”
随着廖学铭的喊声,李丽的嘴巴停住了,鸦雀无声。
廖学铭搓着双手,他踌躇地再一次把蓝色速递拿出来,字条上一行电脑打印的小字倐然跃在他的眼前,“希望你保持沉默,奉上录像带一盒。”
廖学铭慌慌张张地拿出录像带,迅速插到电视机上,他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瞪视着电视机的屏幕,荧光屏上出现了他和那个漂亮女人的画面,只见女人把皮箱递到他手里,温柔悦耳的声音说:“廖行,还给您。”
《数字密码》 第十六章(6)
他接过皮箱放在桌子上,“皮箱在这里……”
女人的声音:“我们合作得很好!谢谢您!”接着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儿子把一杯红酒递到他的手里,两个人一饮而尽,儿子说:“您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们从来也没有来过,没有人会知道的。”
他笑了笑,画面静止了。
廖学铭呆若木鸡,他知道镜头是真实的,画面经过剪裁,声音也是真实的,内容经过拼凑,到如今他已经是有口难辩,有苦难诉,一失足便成千古恨,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把事实真相呈报给上级,没有把问题和盘托出,而事到如今他即便再想坦白汇报,都已经晚了。
廖学铭怒发冲冠,气急败坏,他拿了录像带冲出书房,反身冲进洗手间,他反锁上门,拿过一个脸盆,把录像带放在里面,用纸点燃一把火,把录像带架在上面烧,片刻,录像带随着一股烧焦的气味,化成一摊黑糊糊的焦炭。
廖学铭看着那一团黑糊糊的杂质,闻着那难闻的气味,他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脸色苍白,额头上又冒出了汗珠,一屁股瘫坐在抽水马桶上。他双手揪住自己的头发,嘴里喃喃地说:“不能说!还是不能说,否则我和儿子就全完了。”
在廖学铭从美国回到海丰市的同时,一个年轻漂亮,长发披肩,一身淑女打扮的女人也走出国际机场大厅,她右手推着一个不大的皮箱,左手拿着一本书,她走进贵宾室,仿佛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电子屏幕上飞往各个国家的航班时刻表,然后转过身用手捋了一下秀发,从容地走出贵宾室,径直向机场大厅的出口走去。
淑女搭上一辆出租汽车,出租车一直把她送到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五星级饭店,她坦然自若地走进饭店,款步走向前台,顺利地办理了入住手续,然后跟在服务生的后面乘上电梯。
淑女来到客房,服务生帮她把皮箱放进衣柜里,她温柔和蔼地连声道谢,并大方地付给了服务生颇为可观的小费。服务生转身走出去,轻轻地替她关好房门。
待服务生刚刚离去,淑女的脸色就继而转为冷漠。她迅速地用眼睛扫视了一遍房间的各个角落,打量着四周,用手摸索着各个地方有没有安装着窃听装置,又抬头寻找着可否装有摄像头。她拿起电话机,拆开电话听筒检查有无窃听录音装置。当她确认一切都属正常之后,她双手插在细如柳枝的腰上,松了一口气,转身端起桌子上的凉开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通,用手轻轻地抹了一下娇嫩的小嘴,把高跟鞋甩到地毯上,把长裙和长丝袜脱下来扔到床上。她只戴着一个胸罩,袒露着极为性感的身体,光着脚站在地毯上,拿出手机迅速地拨了一个号码,冷冰冰地说:“我已经到了。可以马上起程,把钱打入我的账户。”说完,把手机扔到床上,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微笑。
岳泊海关了手机,走到谢浦源的办公室门前,推开一条小缝向里面窥视,只见谢浦源站在风景窗前,一只手插着腰,一只手支撑在玻璃上,眼睛瞭望着远方,好像整个海丰市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谢浦源近来的精神非常之好,可以说是万事大吉,春风得意,结婚典礼的辉煌与排场曾经轰动一时,一度成为街谈巷议的话题,扬市长的证婚人更是在他的头顶上罩上了一层光环,赢得了多少羡慕,多少感叹,多少的盛赞,谢浦源再一次成为海丰市令人瞻目的人物,使人望尘莫及,自愧弗如。
谢浦源近来的确是万事顺利,虽然不断有小插曲出现,但都被他一一摆平。柯利卡计划的前两个步骤也已顺利着陆,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设计,他的意图,顺利的纳入正常渠道。也就是说,他的梦想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完成了柯利卡的第三个步骤,他终生的夙愿就得以实现,他的“金字塔”也就搭建成功了。
岳泊海轻轻推开房门走进来,他脚步放得很轻,似乎怕搅扰了谢浦源的白日美梦,他站在离写字台不远的地方,耐心等待着谢浦源从遥远的遐想中醒过来。
《数字密码》 第十六章(7)
谢浦源终于转过身子,他走到紫檀木大理石写字台前,把燃烧得只剩下一小截的雪茄扔到烟灰缸里,漫不经心地问:“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谢董,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不知道谢董想先听哪个?”
谢浦源一耸肩膀说:“随便喽,好消息,坏消息,对我都是一样的,没有坏消息也就不会有好消息,我们就是要把坏的事情演变成利于我们好的事情,否则要我在这个世界上做什么?”
岳泊海佩服得五体投地,“谢董此言太有哲理了,真是至理名言。谢董有这样的胸襟,这样的抱负,难怪没有您不能解决的问题。”
谢浦源微微笑了笑说:“人活着不就是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嘛。”
岳泊海说:“谢董,言之有理,所以说,您不成功,谁能成功。”
“哈哈,这话我爱听。”谢浦源爽朗地笑了。
岳泊海似乎受了谢浦源的启发,他说:“还是先说高兴的吧,阿媛已经到了海丰,正在听候您的指派,她在美国已经顺利拿下了廖学铭,他的儿子早就被我们所控制,所以廖学铭也就只能听凭于我们,还有扬娟的未婚夫这一半天就会回到海丰,接扬娟出国结婚,他已经被阿媛攥在手心里了。”岳泊海笑了一下说:“阿媛干这个是最有办法了,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哪个男人也逃不出她的手心。”
谢浦源说:“好!这不是很好吗?也就是说,廖学铭被我们所控制,而扬娟只要一离开省行,我们就能争取到大把的时间,从容地完成我们柯利卡计划的第三个步骤。”
岳泊海紧跟着说:“是,是不是马上让阿媛出发?”
谢浦源伸手从写字台的木匣里又拿出一支雪茄,用手去捻雪茄的烟头,谢浦源有一个习惯,在他一个人沉默思考的时候,他会嘴里叼着一支雪茄,但不一定要吸,只是叼在嘴里,咬在上下牙之间,长久地让雪茄在那里燃烧,他会眯上眼睛透过缭绕的烟雾,去思索他所要实施的计划。如果他是和岳泊海谋划和商量某种事情的时候,他就会一边说话,一边不断地更换雪茄。每支雪茄他都只吸上几口,就迅速地捻死在烟灰缸里,然后再从木匣里拿出一支新的雪茄点燃,仿佛每一支新的雪茄都能给他带来灵感,带来更缜密的谋略。当然,这种习惯也就只有他这样的人,这样的气魄,和这样的财力,才能够享有,一般平头百姓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谢浦源用手把雪茄的烟头抠了抠,然后放在鼻子上嗅了嗅,继而叼在嘴里,他半眯着眼睛说:“立刻通知阿媛出发。”
岳泊海的两扇鼻翼扇了扇,小眼睛眨巴眨巴,阴冷地说:“是!其实,我是怕真的有泰国警方插手会很麻烦,再牵扯出以前咱们走私的事情,而且钱成那一个多亿,虽然A公司在银行的账户在事发之后已经关闭,但这都不是很保险。如果对别人来讲这可能很难调查,但邹涛在银行界很有一定能量,他要是调查这个账户,恐怕对我们是一个威胁。”
谢浦源吸了几口烟,眼睛凝视着自己两根手指中间夹着的雪茄,他默默地听着,没有插话。
半晌,谢浦源扭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