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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甚麽人知道了沙尔贡二世权力的来源,而到这里来盗墓的¨¨
¨不知有多少问题等待发掘!」
汉烈米叹了一口气,他不能不承认黄绢的话大有道理:「好
,我们一定尽力。」
黄绢和他们一一握手,然後,她一回到地面,立时发出了一
连串的命令,调动最忠於卡尔斯将军的近卫队两个营,将近一千
名装备精良、素经训练的官兵,来守卫这个广场。
而且,她还采取了一个相当卑鄙的措施。不过这个措施,只
有卡尔斯将军、她和参与其事的特务人员才知道,汉烈米和曾经
进入陵墓的考古学家,全被瞒在鼓里。这个措施是,黄绢派了大
量有经验的特务,在暗中监视着汉烈米等考古学家,唯恐他们把
密 露出去。
於是整个研究工作,是在极度机密的情形之下进行的。参与
工作的考古学家,其实都是遵守着诺言,并未 露有关这座陵墓
的任何消息。
研究工作是从多方面、极广泛地展开的,其中有的过程,相
当沉闷,只是简略地叙述一下就算了。
例如把两具骸骨,经过碳十四放射试验之後,都确定了年份
,正是记载中,沙尔贡二世逝世的那一年。
那把匕首的来历,也经过了详细的考证,证明只有当时君主
的近身侍卫才佩戴,而且是君主亲自赏赐的。佩有这匕首的人,
有特殊的权力,可以不经过任何手续,杀死他认为会对君主不利
的人,这是武士的一种高度的荣耀和权力的象徵。
这是一个相当重大的线索。沙尔贡二世在位的时候,得到这
种荣耀的武士,不是很多,在记录之中,几乎都有案可稽。
於是,专家又在楔形文字的记载中去找。在花了一个月的枯
燥的翻查之後,从那柄匕首的柄上,宝石排列的图案,找出了这
柄匕首拥有者的姓氏,那是属於一个叫德亚的武士所有。德亚武
士,是当时最得君主信任的人,他的职位,可能是近卫武士的首
脑。
这个发现,是相当令人兴奋的。当发现的报告,呈到了黄绢
那里的时候,她自然而然地想到,这个德亚武士,他的地位相当
於中国在君主时代,大内高手的首领。那是长期和帝王接近的一
个职位,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
这样一个重要的人物所拥有的,应该是随身佩戴的匕首,怎
麽会在一个衣着上看来地位十分卑微的人的胸间,而这个人,又
怎麽会死在帝王的陵墓之中?
黄绢在接到了报告之後,立时和汉烈米商量这个问题。汉烈
米摇着头:「我不知道,黄将军,我是一个考古学家,不是一个
幻想小说作家。」
黄绢表示了她的不满:「博士,考古学家,有时也需要推理
头脑来辅助的!」
汉烈米回答:「是,但是推理,也必须多少有事实来作支持
,不能凭空臆测的!」
黄绢心中暗骂了一声「书呆子」。但是由於有太多的地方,
要依靠汉烈米的专业知识,所以她忍下了怒意:「我作一个假设
,请你判断一下,是不是可以成立。」
汉烈米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黄绢一想到自己的假设,神情
却十分兴奋:「我的假设是,当时,君主把一件 密,叫记录者
刻写在泥版上,所以,我们才有了那块刻满了小字的泥版,对不
对?」
汉烈米点头:「是,这是记录高度机密的传统方式。」
黄绢神情更兴奋:「你说过,为了怕记录师 露这个最高机
密,他在事後,必然会被处死?」
「是,有很多这样的记载。」
黄绢吸了一口气:「君主是不是有可能,派德亚武士,去执
行杀死记录师的任务?」
汉烈米沉吟了一下:「有可能,这种任务,通常都是由君主
最信任的人去执行的。嗯¨¨¨黄将军,你想说明甚麽?你认为
在陵墓中的另一具骸骨,就是德亚武士?」
黄绢大摇其头:「当然不是,那具骸骨,是死在德亚武士的
匕首之下的。德亚武士杀了这个人,这个人,据我的推断,就是
那个记录师!」
汉烈米怔了一怔:「不会吧,德亚武士如果奉命去杀记录师
,应该是当时就发生的事,不会延迟到在君主死了之後!」
黄绢笑了起来:「博士,你的头脑太直接了,不会转弯。」
汉烈米望着黄绢,仍是一副大惑不解的神情。
黄绢作了一下手势,以加强语气:「这是我的假设:德亚奉
命去杀记录师,记录师知道自己性命难保,就向德亚武士, 露
了有关这张来自天庭,由天神带下来的椅子的 密。」
汉烈米 了一口口水,盯着黄绢,黄绢在等着他的回答。他
的神情,突然变得十分异样,在未曾说甚麽之前,先叫了一声:
「等一等!」
然後,他侧着头,想了片刻,才又道:「这位德亚武士後来
到了何处,做了一些甚麽事,并没有明确的记载。但是,在沙尔
贡二世死了之後,亚述帝国的国势,迅速衰落,快得令人难以想
像。没有多少年,连首都尼尼微,也被一支军队攻陷了,那支军
队,是由一位叫堤亚的将军率领的。」
黄绢的双眼发亮:「你是说,那个领军攻陷了亚述帝国首都
的将军,有可能就是那个德亚武士?」
汉烈米忽然苦笑了一下:「我受你的影响,也开始幻想起来
了。但是,姓氏的发音如此接近,他们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是存在
的。」
黄绢兴奋得不由自主地搓着手:「那我的假设,就更有可能
成立了。我的假设是,德亚武士在记录师的口中,得知这个 密
之後,就暂时没有下手杀那个记录师,因为他有了一个 密念头
——他长期在君主的身边,知道作为一个大帝国的君主,是多麽
令人向往的事,他忽然之间,起了野心——这全然是人的正常心
理。他知道,君主的权力,既然是来自那张椅子,如果他能得到
那张椅子的话,他也可以成为权势倾天下的君主。博士,你想想
,任何人在得知这个 密之後,都会想要得到这张椅子的,对不
对?」
黄绢一口气地讲着,兴奋令得她的脸颊泛出一股红晕来,使
她看来十分动人。
汉烈米怔怔地望着她,声音有点惘然:「或许,权力的野心
,会使一个武士那样想。可是,像你,那麽美丽的一位女性,为
甚麽也有同样的野心呢?」
黄绢绝未料到汉烈米忽然之间,会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她
感到有点尴尬,但是她立时据实回答:「博士,几年之前,我已
经进入了权力的圈子之中。这个圈子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只要一
进入,就无法退出来,只有不断地深入进去!」
汉烈米叹了一声:「寄望於一张近叁千年前曾出现过的椅子
,不是太渺茫了吗?」
黄绢沉默了半晌,才道:「博士,权力圈子中的种种,你是
不能了解的,任何再虚妄的事,再卑鄙的事,再没有人性的事,
只要可以使权力巩固,可以使权力扩大,都有人去做。历史上有
太多这样的记载了,为了权力,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间,可以自
相残杀,可以做任何事!我只不过想探索那张椅子的来龙去脉,
这绝不算是过分,对不对?」
汉烈米缓缓地摇着头:「你说得对,权力圈子中的事,我是
无法了解的。」
黄绢笑了一下,她的笑容十分妩媚:「再来讨论当时可能发
生的事。德亚武士在知道了这个 密之後,当然想谋夺那张椅子
。」
汉烈米点头,表示同意。黄绢又道:「可是,他一定未能得
手。因为沙尔贡二世知道自己的权力,来自那张椅子,当他有生
之日,自然不会被人谋夺了去。就算地位特殊,深得他信任的德
亚武士,也无法如愿。」
汉烈米用心听着。黄绢的分析,十分合理,也很引人入胜,
在听着黄绢的假设之际,汉烈米也在想着另一个问题——在沙尔
贡二世生前,那张椅子,是放在王宫的甚麽地方呢?
一定有一张这样的椅子存在——这张椅子是不是有那种灵异
的力量,或许还可以怀疑,但是有过这样的一张椅子,那是毫无
疑问的事。
这张椅子,是不是就是沙尔贡二世的宫殿中的宝座?那是一
张镶满了黄金和宝石的皇帝宝座,在沙尔贡二世王宫的壁画之中
,有多处地方出现过这张宝座。
沙尔贡王宫,是在十九世纪中叶就被考古家发现的,整座宫
殿被发掘出来时,还相当完整。尤其是大小宫殿的壁上,都有着
浅刻的壁画,记载着君主的宫廷生活、狩猎行动和军事行动等等
,自然在刻画中,也曾出现君主的宝座。
是不是那张椅子,就是宝座?如果不是,那麽,这张椅子,
是不是也曾在壁画中出现过?
汉烈米一想到这里,整个人直跳了起来!他这种突如其来的
行动,把黄绢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甚麽事。但是她立时在汉
烈米的神情上可以知道,这位考古大师,一定是在突然之间,想
到些甚麽了。
所以,黄绢并不去打扰他,只是看着汉烈米扑向一个大书架
去。
黄绢在接到了报告之後,是立时到考古队的工作地点去找汉
烈米的,所以他们是在汉烈米的工作室中见面。汉烈米这时的行
动,真是「摸」向那个书架的,他很快就从书架上,取下几本厚
厚的、巨大的画册来,捧着,放在一张桌子上。然後作了一个手
势,示意黄绢过来。
黄绢已经看到,那几本又厚又大的画册的封面上,有着「沙
尔贡二世王宫壁刻画之临摹」的字样。
汉烈米先把手按在那些画册上:「这是十九世纪中叶,王宫
被发现之後,当时考古学家的心血结晶。他们把王宫每一个角落
上,所刻的壁画,全都临摹了下来。有的完整,有的残缺不齐—
—」
黄绢在这时候,已经知道汉烈米的目的了。她也不由自主地
,发出了一下欢呼声:「你希望在那些壁画之中,找出那张椅子
来!」
汉烈米一挥手,手指相叩,发出了「的」的一声响:「来,
我们一起找,别错过任何有椅子的部分!」
画册一共有四册,汉烈米分了两册给黄绢。两个人开始,一
页一页地翻看,一看到画中有椅子的,两人就互相研究。
画册中临摹下来的宫殿壁画之中,有椅子的部分,还真不少
。出现次数最多的,自然是大殿上的那张宝座。汉烈米指着宝座
,用询问的眼色,望向黄绢。
黄绢摇头:「我想不是那宝座。因为若果是,当时德亚武士
,可以轻而易举,制造一张同样的,而把宝座换走,不必再等君
主死了之後,到陵墓中去偷盗。」
汉烈米同意黄绢的分析:「那麽,这张椅子,就有可能是画
中出现过的任何一张!」
黄绢思索着:「也可能根本未在画中出现——我想,德亚一
定不知道他应该向那一张椅子下手,所以,除非等君主死了之後
,才能确定。沙尔贡二世的葬礼,当然隆重得很,德亚也没有机
会下手。当时,人人都不知道,何以君主坚持要坐在他的陵墓之
中,只有德亚武士知道。沙尔贡二世一定是在临死之前,才指出
了他要坐在那一张椅子上,德亚当时如果在,他也直到那时,才
知道他要弄到手的椅子是哪一张!」
汉烈米又找到了两幅画,是君主坐在椅子上的。一幅,看来
威武的君主,坐在一张巨大的,看来是用织锦铺面的椅子之上,
而另一幅,君主坐在一张样子看来十分奇怪的椅子上。汉烈米盯
着那幅画,现出了十分迷惑的神情来,不住地摇着头。
黄绢一看到汉烈米的这种神情,也忙去看那幅画,她却看不
出有甚麽特异之处。画上,君主——显然是沙尔贡二世,坐在一
张椅子上,没有别的背景。那张椅子的形制,相当奇特,最奇特
之处,是那张椅子只有一只椅脚。
独一的一只椅脚,在椅子的正中,看起来相当细,椅子的椅
背和扶手,一样高低,是一个半圆形。这样的椅子,看起来绝不
会是一张舒服的椅子。
黄绢正想开口问,汉烈米已经叫了起来:「猪!我真是一只
猪,我以前竟然没有注意到这张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