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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那张灵椅躲起来。那张灵椅,根本不在巨宅之中!
原振侠这时的想法,只想对了一半。
他重重顿了一下脚,他绝对可以肯定,灵椅在南越手中,对
南越来说,会构成极度的凶险。但是这时,在极度的愤怒情绪之
下,他却一点不为南越着急,反而有点幸灾乐祸,因为南越用这
样卑劣的手段对付了他,应该有点报应!
原振侠自然不希望灵椅落到卡尔斯将军手中,可是如果他已
经尽了力,事情在他的力量不能控制的情形之下,有了意外,他
也无法可施。一想到这一点,原振侠不但愤怒,而且懊丧之极!
他并没有在那巨宅之中停留。摸着黑,他总算离开了那巨宅
,又从黑暗的小路上,回到了车子里。
当他发动车子之际,他心中又在想:自己的遭遇,是一个最
好的教训——别相信任何人!
他驾着车,并没有回到住所,而是先到了医院,请他的同事
,把他後脑的伤处消毒并重新包扎。同事取笑他:「争风吃醋,
和人打架了?」
原振侠只是苦笑,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
离开了医院之後,原振侠才驾车回家,车子是租来的,明天
一早还得去归还。本来和他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事,忽然之间扯
上身来,会弄得他如此烦恼和狼狈,这多半就是「造化弄人」的
写照。
一张会摇动,会讲话,有着那麽神 悠久历史的椅子¨¨¨
这一切,全令得原振侠有头昏脑胀之感。他在推门进自己住所之
时,神思恍惚,连脚步也有点不稳。
当他进了住所,关上了门之後,不由自主,背靠在门上,喘
着气。就在这时,像是身在梦幻中一样,他突然听到了一个极其
轻柔动听的声音响起来:「怎麽了?觉得不舒服?」
原振侠在听到了那声音之後,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呻吟声
来——後脑所受的那下打击太沉重了,竟令得他听到了黄绢的声
音!
可是,就在原振侠这样想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那又令得
他震动了一下,他并没有亮着电灯,如何会突然有光亮出现的?
他眯着眼,向前看去。黄绢修长的身形,在才一映入他眼
之际,还是相当模糊的,但是立即变得十分清晰。
一点也不错,是黄绢,站在他的面前,离得他极近。使他不
但可以闻到自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清淡的幽香,而且气息可闻!
原振侠把眼睛睁得老大。意外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接连而来
,从他和南越的对话,图书馆中看到了记载,後脑挨了重击,现
在又是黄绢的突然出现。一连串的意外,一个接一个冲了过来,
这令得原振侠再次发出了一下呻吟声。
而黄绢也在这时,失声叫了起来:「你¨¨¨受了伤!你应
该在六小时之前到的,你到哪里去了?一直在跟人打架?伤得怎
麽样?」
原振侠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黄绢在责问他,但是他也可
以听出,黄绢在语气之中对他的那份关怀。那令得他十分激动,
他仍然背靠在门上,张开了双臂,在等着黄绢投进他的怀中。
黄绢只犹豫了极短的时间,就靠向原振侠,原振侠立时抱住
了她,轻抚着她的长发。两人偎依在一起,一时之间,谁也不想
讲话。
原振侠虽然没有出声,可是心中却在大叫:抛开权位,不要
再去追寻甚麽灵椅,就这样靠在我身边,永远靠着,你会在平静
之中得到快乐!
原振侠没有把心中的话叫出来的原因,是他知道,叫出来,
随便他叫得多麽撕心裂肺、声嘶力竭,都是没有用的!
原振侠急速地吸着气,就在这时,靠在他身前的黄绢,头向
後略仰,道:「汉烈米博士疯了!」
原振侠陡然一怔,後脑的伤口又是一阵剧痛。一时之间,他
还不明白「汉烈米博士疯了」是甚麽意思,黄绢又已道:「他要
见你,看来他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原振侠这时,只感到心头一阵剧痛,他喃喃地道:「是他要
见我,不是你要见我?」
黄绢把他推开了一些,凝视着他,用十分冷淡,但也十分坚
决的声调说:「我们实在已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你不必对我
¨¨¨再有任何幻想?」
原振侠的心情更苦涩:「可是,你为甚麽又总是在我面前出
现?」
黄绢半侧过身去,长长的睫毛急速地颤动着,看起来,她的
心境也十分矛盾。原振侠伸手,在柔软的长发上轻轻抚摸着。黄
绢在开始时,一动也不动,但接着,她就後退了一步,避开了原
振侠的手。
她也不再避开原振侠的眼光,看起来,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感到自己不能和原振侠再在感情上纠缠下去。正如她刚才所说
的,她和原振侠,实际上是生活在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之中的!
她沉着声:「汉烈米企图用强烈的炸药,把整座陵墓全都炸
毁,他整个人都变成了疯子!」
原振侠双手捧着头,呆了一会。他也明白了黄绢所说的那一
点,那使他的身心都感到一股异样的疲倦。
虽然他对汉烈米博士很有好感,他还是道:「那似乎和我一
点关系也没有,是不是?」
黄绢有点怒意:「可是,你曾和他如此接近,难道你不想听
听,还有甚麽意外的发展?」
原振侠作了个无可无不可的手势,他那种漠不关心的态度,
令得黄绢更加生气,但是她却还是抑制着怒意:「在你走了之後
不久——」
在原振侠走了之後不久,汉烈米显得十分暴躁不安,他把所
有人都赶离陵墓,又吩咐警卫严加看守,不准任何人进去。
然後,再要负责警戒的军官,替他运五百公斤烈性炸药来。
那军官一面答应着,一面自然立刻用最快的方法,通知了黄绢。
黄绢在接到了报告之後,真正吃了一惊——五百公斤烈性炸
药,足以毁坏一切了!她不知道汉烈米要作甚麽,下令照汉烈米
的吩咐,供应他所需的一切,但是如果汉烈米要引爆那五百公斤
烈性炸药,就绝不能使他达到目的!
这个命令是十分容易实行的,要引爆烈性炸药,需要相当繁
复的手续,一定要通过雷管来引爆。军官接到了命令之後,就照
汉烈米的吩咐,给了他五百公斤烈性炸药和二十支雷管,只不过
所有的雷管,都拆除了其中作为起爆药的过氧化铅,使得所有的
雷管,根本失去了引爆的作用。
汉烈米在得到了供应之後,他的行动就一直有人在暗中监视
,而且立即报告给黄绢知道。
他把五百公斤炸药,分成了二十份,分布在陵墓的各处,在
炸药上插上雷管,再把引爆线联结在一起。
他的这种行动,任何人都知道他的目的是甚麽了——他要把
整座陵墓炸毁!
而他把炸药布置得那麽均匀,五百公斤烈性炸药在同时引爆
,那不但可以把整个陵墓炸毁,也足以把陵墓上的那个大广场上
的石板,全都炸得飞向半空而碎裂,使这里的一切,在一刹那之
间化为乌有!
当黄绢接到这样的报告之际,她实在无法相信——汉烈米是
这样狂热的一个考古学家,对任何古物的破坏,对他来说,都是
不能容忍的恶行!
可是如今,他却要亲手彻底毁灭人类在考古学上最大的发现
。
黄绢是兼程赶去的,当她赶到时,迎接她的军官道:「一切
装置都弄妥了,可是看博士的样子,似乎不能决定在甚麽时候下
手。」
黄绢闷哼一声:「他不是不让人接近麽,你又怎麽知道他在
干甚麽?」
那军官道:「在送炸药和装备进去的时候,我命人暗中布置
了多枚电视摄像管在里面,所以可以看到他在做甚麽事!」
黄绢跟着军官,进入了一辆卡车的车厢。那车厢中有着相当
完善的各种电子设备,有四幅萤光屏,可以从四个不同的角度,
看到那陵堂中的情形。
四幅萤光屏上,都有着汉烈米,汉烈米蹲在引爆装置之前,
右手按在一个按钮上。
萤光屏上看起来,汉烈米在发着抖,双眼直勾勾地向前看着
,盯着那块大石。在大石四周,至少有一百公斤的炸药在。
黄绢一看到这种情形,就不由自主叫了起来:「天,他疯了
!要是真的炸了起来,他自己会变得甚麽也不剩下!」
军官道:「不但是他,连我们这里,也会波及!」
黄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他一定是疯了!我不信他真
的会——」
就在这时,她就看到汉烈米陡然站了起来,用力按下了引爆
的按钮。虽然黄绢明知道爆炸不会发生,但是在那一刹间,她还
是不由自主震动了一下。
爆炸当然没有发生,汉烈米整个人,如同泥塑木雕一样,站
立着不动。
接着,他冲向一堆炸药,把雷管拔了出来,看了一下,重重
摔了开去,转身向外便奔。
在电视萤光屏上,看到他奔上了石级,他一定是发觉受了骗
,正在向外冲来。黄绢连忙跳下了卡车,卡车停的地点,离那个
广场不是很远。
黄绢才一下车,就看到汉烈米已经冲了出来,挥着手,发出
极度愤怒的吼叫声:「滚出来,躲起来的人全给我滚出来!」
黄绢立时大踏步向前走去,冷冷地道:「没有人要躲起来,
博士,你为甚麽要把这里的一切全都毁去?」
汉烈米一看到黄绢,就向她直冲了过来,样子完全是在疯狂
的状态之中。黄绢毫不退缩迎上去,几个军官急忙跟在黄绢的身
後,已经把佩 拔在手中。
黄绢和汉烈米在广场的边缘上相遇,汉烈米一伸手,极度失
态地抓向黄绢胸前的衣服。黄绢翻手一拍,将他的手拍了开去。
汉烈米大声责问:「是你!是你破坏了我的行动!」
黄绢的声音更冷峻:「是我阻止了你的破坏行动!」
刹那之间,汉烈米的神情更是激动之极,他声嘶力竭地叫了
起来:「你阻止不了,阻止不了!我一定要令这里的一切,全都
毁灭——」
当他叫到这里时,他双手扬起,向着黄绢直扑了过来。黄绢
向後一退,但没有退开,汉烈米的双手,已然紧紧掐住了黄绢的
脖子。
一切来得那麽突然,黄绢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汉烈米扭曲
了的脸离得她那麽近,她感到呼吸紧迫,张大了口想叫,又叫不
出来。
就在这时候, 声响起!
声一共响了叁下,黄绢只感到灼热的鲜血迸溅开来, 得
她一头一脸。同时,也听到了汉烈米撕心裂肺的呼叫声。
黄绢甚至连视线也被血溅得模糊了。
一个世界着名的学者,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行凶,这真是
太出人意表了!
当她感到汉烈米的手已经松开了她的颈子之际,她又後退了
几步,抹去脸上的血。她看到汉烈米就在她的身前,他一共中了
叁 ,两 中在他双臂上,一 中在他的肩头,中 处,鲜血在
不断地涌出来。
可是他还是活着,还举起了中了 的手臂来,伸手指着黄绢
,发出一种十分可怕的声音,叫着:「对了,你就是这个样子,
满头满脸都是血,就是这样子!」
接着,他急速地喘起气来,但仍然在叫着:「你自己喜欢这
样,你那个卡尔斯喜欢这样,不能让别人也这样!」
黄绢又骂又怒:「你是一个疯子!」
汉烈米在嘶叫:「我不是疯子,你才是,卡尔斯才是!你们
才是疯子!」
几个军官已经把汉烈米抓了起来,黄绢喘着气:「把他送到
医院去!」
汉烈米在剧烈挣扎,但还是被人推上了车子,疾驶了开去。
黄绢转身走向一辆车子,她陡然在车子的倒後镜中,看到了
自己一脸的血污,样子十分可怕!
那当然不是她的血,可是一脸的血污,看起来真是怵目惊心
。她也想起了汉烈米的那两句话,她不明白那是甚麽意思。
一小时之後,黄绢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她进了病房,去看
汉烈米。汉烈米睁着双眼,直直地望着天花板,从头到尾,他只
说了一句话:「叫原振侠来见我!」
黄绢在听了几十遍之後,没有说甚麽,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