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了一句话:「叫原振侠来见我!」
黄绢在听了几十遍之後,没有说甚麽,就离开了病房。她知
道,除非自己亲自去走一遭,否则,原振侠是不会来的。
原振侠的身子在不由自主发着颤。汉烈米博士为甚麽要将沙
尔贡二世的陵墓彻底毁去,真正的原因他不知道,可是他却有一
种强烈的感觉,感到那和自己要把那张灵椅毁去的目的是一样的
!
这种超乎人类想像和知识范畴之外的事物,会带来甚麽结果
,全然没有人知道。最好的处理方法,是根本不让它们再存在下
去!
他勉力镇定心神:「为了汉烈米要见我,你才来的?」
黄绢掠了掠长发,想了一下才道:「不是,我觉得汉烈米已
经洞悉了陵墓中的 密,可是他绝不会对我讲,他要见你,一定
会对你讲!」她顿了一顿:「我要你把他的所知,转述给我!」
原振侠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一会——沙尔贡二世陵墓的
密,说穿了,就是如何使帝王君主的权力,可以得到随心所欲扩
张的 密。
原振侠更可以肯定,汉烈米要毁掉一切,目的是不希望这个
密 露出去。
他陡然之间,感到了一阵冲动,疾声问:「汉烈米在中 之
後,指着你说的那两句话,是甚麽意思,你懂不懂?」
黄绢现出十分厌恶的神情来,直截地道:「不懂!」
原振侠冷笑了一下:「我倒可以略作解释,你追求权力,一
直追求下去,到最後,难免头破血流,那是你的事!可是就在你
追求权力的过程之中,有多少人先要流血?」
黄绢冷冷地道:「这种话,一点也不新鲜,对我,也起不了
任何作用。」
原振侠凝视着她,还想说些甚麽,她已抢先道:「汉烈米一
定要向你倾诉他心中的 密,你去不去?」
原振侠道:「我去!」
他答覆得那麽爽快,倒大大出乎黄绢的意料之外。
原振侠立时又道:「我去,不是为了听他向我诉说 密,而
是去听听一位好朋友的愿望。要是他有甚麽愿望不能达到的话,
我可以尽力帮助他去达成!」
黄绢的神情十分难看。原振侠这样讲,两人之间的敌对地位
可是她立即想到,只要原振侠肯去就好了。就算原振侠不肯
向她转述汉烈米的 密,她也有的是法子,可以在他们交谈之际
偷听得到。
所以,她一挥手:「走吧!」
原振侠走过去,打开了门,他也心急想见到汉烈米。门一打
开,外面有四、五个彪形大汉在,这种场面,原振侠早已习惯了
。
黄绢跟着走了出来,一个大汉连忙趋向前,向黄绢低声说了
几句。黄绢现出极高兴的神情来,转头道:「他们已找到了那个
古董商人,和那张椅子!」
原振侠震动了一下,他在心中暗骂:南越这个混蛋,他以为
自己的警告是虚言恫吓,竟然出手袭击自己,现在,他可以说是
自食其果了!
而那张椅子,终於落到了黄绢的手中!黄绢说「找到了」,
自然是轻描淡写,南越一定已经落在他们手里了。
原振侠吸了一口气:「恭喜你!」
黄绢又用阿拉伯语,下了一连串命令,原振侠不是很听得懂
,只知道黄绢要她手下把南越带走。
利用外交特权,黄绢要胡作非为起来,带走一个人,那简直
是一件小事了。
当原振侠登上专机之际,他却没有看到南越,可能南越是在
後面的机舱中。因为他看到,在起飞之後,过了很久,黄绢才从
後舱走过来,神情十分冷峻。
黄绢一来,就道:「那卖古董的,甚麽都对我说了,那张椅
子现在属於我了!」
原振侠闭上眼睛,一声不出。他看不见黄绢的神情,但是黄
绢像箭一样的冷笑声,却不断传进他的耳中。
黄绢一面冷笑,一面道:「你要把灵椅毁去?原来你也知道
了那麽多,可是一点也不告诉我!」
原振侠只是缓缓地吸气,在他听来,黄绢的声音越来越是狂
妄。虽然她的声音还是那麽清脆动听,但一时之间,原振侠有一
个错觉,竟然分不出黄绢的声音和卡尔斯将军有甚麽不同来。
黄绢在说着:「这张灵椅,一定有特殊的能力,你早已知道
这一点的。它能令权力永固,能令权力扩张,能令理想实现,能
令——」
原振侠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接了上去:「能令人变成
疯子,能令疯子更加疯狂!」
黄绢又发出了一下冷笑:「你等着瞧吧,卡尔斯将军的理想
,可以藉着神异的力量而实现!」
原振侠陡然睁开眼来,黄绢是一副扬扬自得的神情。可是在
感觉上,原振侠却感到,从来也未曾面对过一个令他有如此强烈
憎恶感的女性过!
这是黄绢吗?是他所爱的,那麽美丽动人的黄绢吗?他一再
问自己,可是这个如此简单的问题,却得不到答案。当然在他面
前的是黄绢,可是又不是!
黄绢也瞪视着原振侠,她在继续着:「这是无可抗拒的!人
类的历史,因此会改变,也可以说,人类的历史就是照这个规律
发展下去。卡尔斯将军和我,会成为全人类的统治者,全世界的
人都等着我们把他们从罪恶之中解救出来,现在,这一点可以达
到了!」
原振侠尽量抑制着一种极度要作呕的感觉,冷冷地道:「将
军,作为一个医生,我可以绝对肯定,你的精神状态,是一个十
足的疯子!」
黄绢哈哈大笑了起来:「疯子?历史上所有想征服全人类的
伟人,全是疯子吗?」
原振侠的回答,来得又快又肯定:「是!全是可怜可悲的疯
子!」
黄绢止住了笑,沉着脸望向原振侠。原振侠又冷笑道:「远
到亚历山大大帝,近到响应马克思号召的,疯子绝不会成功的!
」
黄绢伸出手来,直指着原振侠:「我会,我和卡尔斯会!历
史是人创造的,我就是创造历史的人!」
原振侠终於忍不住了,一张口,剧烈地呕吐了起来,一直吐
到吐出的全是清水为止。
黄绢在原振侠开始呕吐时就已经离开,进入了後舱。在整个
飞行途程中,原振侠没有再见过她。
飞机一着陆,原振侠就由两个军官陪着,到了医院,见到了
汉烈米。
汉烈米的情形十分差——虽然他中了叁 ,但伤势不能算是
太严重,可是他的精神极差,原振侠见了他,几乎认不出他来。
除了他深陷下去的双眼,仍然带着那股固执的神采之外,整个人
都脱了形!
他一看到了原振侠,就紧紧握住了原振侠的手,颤声道:「
原,那张椅子¨¨¨那张椅子¨¨¨」
原振侠的心中极难过,他道:「那张椅子,已经落在黄将军
手中了!」
汉烈米陡然震动了一下,整个人几乎从病床上弹跳了起来。
接着,他的声音更加发颤:「那¨¨¨千万不能¨¨¨原,千万
不能让他们¨¨¨把那张椅子,放在那块大石上!」
原振侠苦笑,抬头看了那个面目冷森的护士一眼。他自然明
白,在这里的每一句话,都立刻会传进黄绢的耳中。他沉声道:
「别再说了,这里没有 密!」
可是汉烈米的情形,作为一个医生,原振侠看得出,他已经
处於一种昏迷的狂呓之中。他不断重复那句话之後,又道:「更
不能叫卡尔斯和黄绢坐上去!」
原振侠摇着头:「太迟了,我没有力量可以制止他们。你为
甚麽要毁灭整个陵墓?你一定曾感到甚麽,是不是?你感到了一
些甚麽?」
汉烈米的神态,像是平静了一些。隔了好一会,他才道:「
原¨¨¨那真是来自天庭的,原来属於天神的东西。」
原振侠吸了一口气:「你别发呓语了!」
汉烈米叹了一声:「原,天庭和天神,只不过是一个名词!
」他双眼向上翻,又困难地扬起一只手来,指向上:「你明白了
?」
原振侠有点明白,可是他还是缓缓摇着头:「请你作进一步
说明。」
汉烈米又沉默了片刻:「你记得我在击碎那个石台之後的情
形?」
原振侠道:「是,我肯定你那时,看到了甚麽。」
汉烈米摇着头:「不,我其实甚麽也没有看到,只不过在那
一刹间,我感到¨¨¨感到¨¨¨唉,我应该怎麽说才好?你有
没有经历过,在一刹那之间,忽然知道了许多许多事,就像这些
事,原来就是你脑中的记忆一样?」
原振侠想了一想:「我可以理解这种情形¨¨¨在人类如今
的医学来说,还无法解释这种情形。再精细的解剖学,也无法找
到人的思想究竟在何处,只不过可以知道思想是由哪些细胞活动
而产生。所以,像你经历的这种情形,还是只能靠想像来解释。
」
汉烈米迟疑着,现出十分迷惘的神情来:「我一直在疑惑,
那是不是我的幻觉,可是当时的感觉,又是如此强烈和深刻,所
以我才决定了要去做¨¨¨要把一切全毁灭。一直到现在,我还
不能肯定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对,你有甚麽想像的解释?」
原振侠沉默了片刻,因为那毕竟是相当难以解释的事。
汉烈米又急促地道:「如果我当时的感觉,全是实在的,那
麽我失败了一次,还要做第二次,一直到成功为止!」
他急速地喘起气来,喘了一会,才又道:「真¨¨¨可怕¨
¨¨我拚了命,也要去做!」
原振侠深深吸了一口气,暂时按捺住了好奇心,不去问他当
时感觉到了甚麽。他道:「我的解释是,如果有一种强势的思想
电波,侵入了人的脑部,就可以使人在极短的时间内,知道很多
事了!」
汉烈米迷惘地道:「我不是很明白。」
原振侠作着手势:「人知道事情,是通过了不断对外界的接
触而累积起来的。通过阅读和听闻等等的途径,在脑部积聚成记
忆,然後,再根据记忆,加上自己的理解,就有创新的意念出来
。这情形,就和我们如今把资料输入电脑,使电脑有记忆一样。
但是人脑的组织比电脑复杂了不知道多少,电脑只能接受输入的
资料,不会有创新的意念。」
原振侠顿了一顿:「你那种感觉,就好像把许多资料,一下
子就输进了电脑之中一样。人和人之间,是无法用这种方法来交
换知识的。」
汉烈米点了点头,仍保持着沉默。原振侠又道:「这种直接
由思想和思想之间的交通,是不受时间限制的。我们现在,通过
语言文字,使一个人接受基本微积分教育,可能需时一年或更久
,但通过思想直接交流的方法,可能只要百分之一秒!」
汉烈米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问:「当时,我在击碎了那块大
石的一角之际,我¨¨¨我怔呆了多久?」
原振侠回想着当时的情形:「不能肯定,当时,我想起了石
台上所刻的警告,以为大祸将临,所以吓呆了。那段时间,不会
很长¨¨¨不会超过叁分钟!」
汉烈米苦笑了一下:「那麽久!那真是可以使我感到很多事
了!」
原振侠缓缓地,终於把他早已想问的那个问题问了出来:「
在那一刹间,你究竟感觉到了甚麽?」
汉烈米闭上眼睛一会,才又睁开眼来:「我一击碎了石台的
一角,就感到了一股极度的震撼,彷佛在那一刹间,遭到了电击
一样,全身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眼前也甚麽都看不见了,不,
不是甚麽都看不见,而是无论我怎麽努力看出去,我所看到的只
是一片深蓝,一片无穷无尽的深蓝。接着,我就听到了一下暴喝
声!
「那种暴喝声简直如同迅雷一样,令得我心神皆为之震动。
那声音在喝着:『你太大胆了,竟然敢破坏来自天庭的神迹!』
「那时,我神智还十分清醒。虽然我知道有甚麽极其奇异的
事发生了,可是我发誓,我的神智还是清醒的,我记得我自己立
时大声回答:『甚麽天庭来的神迹,你在胡说八道甚麽?』原,
你当时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
原振侠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听到¨¨¨可能那只是你在
想。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