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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喂,喂,韦斯——对我有点耐心好不好!你知道,我可没在谈恋爱。”
“噢,但我敢肯定,玛丽安并没有隐瞒什么!”威弗抗议道。“刚才我和警长去门口接她时,她就已经告诉他了,伯尼斯和弗兰奇夫人都没在家过夜……”
“是吗!”埃勒里着实吃了一惊。“怎么回事,韦斯?告诉我事实,老兄,事实!”
“今天早上,就在开会之前,”成弗解释道,“老板让我往他家打个电话,告诉弗兰奇太太地已经从格雷耐克平安返回了。接电话的是管家霍坦丝·安德希尔——她可不仅仅是管家;她服侍老板已有十几年了。霍坦丝说,她只看到玛丽安一人起来了。那时11点刚过。弗兰奇就和玛丽安说了会儿话,告诉她一切均好。”
“差一刻12点时,霍坦丝惊慌失措地打电话过来,说弗兰奇夫人和伯尼斯一直没露面,她有些担心,就进了两人的卧室,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发现两间屋里都空荡荡的,床上根本就没有睡过的痕迹,这显然意味着两人彻夜未归……”
“弗兰奇听完后有什么反应?”
“他看上去似乎很生气,而不是担心,”威弗答道。“他似乎认为两人可能是在朋友家过夜了。于是,我们就接着开会,然后就传来了消息,说是——你也知道,会议就散了。”
“老爸到底为什么不查查这一失踪事件呢……”埃勒里暗自嘀咕了一句,作了个鬼脸。他急匆匆地抓起电话,要求店里的接线员找一下维利警官。不一会儿,电话里就传来了维利低沉的嗓音。埃勒里飞快地讲了遍事情的经过,然后让他转告警官,说他认为当务之急就是要马上找到伯尼斯;并且补充说,请警官务必全力缠住韦尔斯警督,让他呆在楼下。维利咕哝着表示全听明白后,便挂断了电话。
埃勒里又立刻向威弗要了弗兰奇家的电话号码,并将号码告诉了接线员。
“喂!”话筒里传来了一阵含糊不清的低语,听上去似乎很遥远。“喂,我是警官。是霍坦丝·安德希尔小姐吗?……现在先别管这些了,安德希尔小姐……伯尼斯·卡莫迪回来了吗?……明白了……是的!马上叫辆出租,直接到弗兰奇百货大楼来。是的,是的,马上!……顺便问一下,卡莫迪小姐有贴身女佣吗?……很好,带她一块来……是的,到弗兰奇先生的大楼寓所。您到楼下时,找维利警官就行了。”
他挂断了电话。“你们那位伯尼斯还没回家,”他轻声说道。“其中原因恐怕只有弗图纳特斯才知道。”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两支口红。“嫁给弗兰奇先生前,弗兰奇夫人是位寡妇吗,韦斯?”他沉吟了片刻,问道。
“不是。她和卡莫迪离了婚。”
“该不会是那个古董商,文森特·卡莫迪吧?”埃勒里面不改色地问道。
“就是他。你认识他?”
“认识,但不熟。我曾在他的店里干过。”埃勒里看着口红,皱起了眉头。他的目光突然敏锐起来。
“现在,我倒很想知道……”他说着,将金色的口红搁到一边,开始摆弄那支银色口红。他打开帽盖,转动着口红,暗红色的膏体露了出来。他心不在焉地继续转着,直至整支唇膏都展露无遗。他试图再转一圈。只听咔哒一声,他吃了一惊,整支唇膏连带着铁制底座一起从银色套子里掉了出来,正落在他手中。
“看看我们找到了什么?”他朝套子里看着,诧异地问道。威弗倾过身来,想看个究竟。埃勒里弹了一下套子,又摇了摇。
一个小胶囊掉到了他手中。它的周长约有半英寸,长约一英寸,里面装着粉末状白色晶体。
“这是什么?”威弗轻声问道。
埃勒里晃了晃胶囊,又将它举起,对着光线看了看。“嘿,先生,”他慢悠悠地说道,嘴角挂上了一丝冷笑,“我觉得这东西看上去非常像海洛因!”
“海洛因?你是指,毒品?”威弗激动地问道。
“正是。”埃勒里将胶囊放回口红套中,把膏体拧回原处,然后把整支口红搁进了衣袋里。“非常纯的商品海洛因。可能是我搞错了,但我对此表示怀疑。我会把这东西带回警察局,让人替我分析的。韦斯特利,”他转身正视着弗兰奇的秘书,“告诉我实话。据你所知,弗兰奇家有人——或过去有人吸毒吗?”
威弗的回答快得几乎出人意料。“如果这真是海洛因的话,既然你发现了它,我倒是想起来了,伯尼斯的举止似乎是有些怪,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那是她的口红,对吧?——埃勒里,如果说伯尼斯吸毒,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她总是那么神经质,一直都那么憔悴——一会儿忧郁得不得了,一会儿又兴奋得发狂……”
“你所描述的都是吸毒者的症状,好极了,”埃勒里说道。“伯尼斯,呢?这位女士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弗兰奇夫人吸毒吗?——弗兰奇本人——玛丽安呢?”“不,——玛丽安不会吸毒的!”威弗几乎是在怒吼。但紧接着,他又愧疚地一笑。“对不起,但我们老板绝不会吸毒,埃勒里,他可是反邪恶协会.的主席——老天爷!”
“这事可热闹了,呃?”埃勒里笑道。“弗兰奇夫人在这方面应该没问题吧,你觉得呢?”
“噢,绝对没问题。”
“除你之外,这家中有人怀疑伯尼斯吸毒吗?”
“应该没有吧。不,我敢肯定,没人起过疑心。老板肯定不会知道。玛丽安虽曾多次提到伯尼斯举止怪异,但我敢肯定,她并没有怀疑到——这点。至于弗兰奇夫人——唉,很难说她是怎么想的。凡事只要牵扯到她的宝贝伯尼斯,她就总是守口如瓶。不过,即使她确实有所怀疑,她也没采取什么措施。我还是觉得她对整件事一无所知。”
“不过——”埃勒里的双眼闪闪发光,“这事也太奇怪了,韦斯特利,竟然在弗兰奇夫人身上找到了证据——实际上,是在她的手包里……不是吗?”
威弗疲惫地耸耸肩。“我已经是头晕脑胀了。”
“韦斯特利老兄,”埃勒里扶了扶他的夹鼻眼镜,继续说道,“如果弗兰奇先生发现他自己家里竟有人吸毒,你觉得他会有什么反应?”
威弗打了个寒颤。“你可不知道老板发起火来有多吓人。我觉得这事会让他上火的——”他突然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埃勒里。埃勒里微微一笑。
“时间过得真快,”他说这话时显得很真诚,但眼中却闪着不安。“走,去盥洗室看看!”
14、寓所内:盥洗室
“简直不知道能在这儿找到什么,”埃勒里疑虑重重地说道。此刻,两人已置身于盥洗室的豪华之中。“实际上,盥洗室是最不可能找到东西的地方。……一切都还正常吧,韦斯特利?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吗?”
威弗回答得非常迅速,“没有,”但声音中却透出一丝不确定。埃勒里犀利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便四下打量起来。
这是间狭长的屋子。浴盆陷入地下,洗脸池呈细长形,样式很新潮。墙上吊着个设计别致的吊柜。埃勒里打开关着的柜门,只见里面安着三层玻璃隔板。隔板上散放着些零碎物件:几个装着药品、洗发液、润肤膏的小瓶子,一管牙膏,一管剃须膏,两把梳子,一个样式怪异的小木盒,里面有把安全剃须刀,除此之外,隔板上还放了些其他东西。
埃勒里带着稍许的厌恶,重重地关上了吊柜的门。“走吧,韦斯,”他大声说道。“我真是老了。这儿什么都没有。”
尽管如此,他还是在另一扇门前停了下来。这是个放置浴巾的壁柜。埃勒里打开壁柜门,伸手在里面的一个大篮子里翻了翻,拽出了几条脏毛巾。他漫不经心地查看了一下,又将它们扔回篮中,抬眼看着威弗……
“得了,都说出来吧,老兄,别憋着了!”他和颜悦色地说道。“你心里肯定有事。到底是怎么了?”
“这事有点怪,”威弗慢吞吞地答道,他看上去似乎心事重重。“我当时就觉得奇怪,现在事情出来了,嗯——我越琢磨,越觉得怪……埃勒里,有件东西不见了。”
“不见了?”埃勒里猛地抓住了威弗的胳膊。“我的天!你竟然一直不吭声!什么东西不见了,老兄?”
“说出来你会笑话我的……”威弗踌躇着。
“韦斯特利!”
“对不起。”威弗清了清嗓子。“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是剃须刀的刀片不见了!”他的目光掠过埃勒里的脸庞,搜寻着预料中的那丝讥讽。
但埃勒里并没有笑。“剃须刀的刀片?说说看,是怎么回事。”他一边敦促着,一边靠在了壁柜门上,满腹心事地盯着洗脸地上方的吊柜。
“我今天早上稍微早来了会儿,”威弗愁眉紧锁,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得在老板来之前把一切都收拾利落,另外,还有几份董事会议用的文件需要整理出来。你知道,我们老板一般10点后才到,只有情况特殊时——就像今天早上这个会议——他才提前来……所以我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家,打算到这儿来刮脸。顺便说一句,这事我常干——我之所以在寓所备了把剃须刀,这也可以算是原因之—……我到这儿时——大约是8点30分——我奔着剃须刀就去了,但却发现剃须器里没有刀片。”
“这似乎没什么好奇怪的,”埃勒里微笑道,“只不过是你没搁刀片罢了。”
“喔,但我搁了!”威弗抗议道。“昨晚下班前,我还在这儿刮了脸。我没取出刀片。所以我觉得这事有些怪。”
“你就这一把刀片?”
“是的。其他的都用完了,想着要带些来的,但今天早上又忘了。所以,当我想刮胡子时,却不见了工具。刀片失踪了!听起来很可笑,不是吗?我昨天特意把刀片留在剃须刀里,因为以前也曾有过忘带刀片的时候,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我总是凑合着用旧刀片刮了脸。”
“你的意思是,它绝对丢了?你肯定没把它拿出来?”
“绝对肯定。我把它擦干净后,又装了回去。”
“你该不会是把它弄坏了吧?或者发生了诸如此类的事?”
“绝对没有,埃勒里,”威弗耐心地答道。“那个刀片肯定是放在剃刀具里了。”
埃勒里笑着打趣道:“这可麻烦了,所以你的脸就变得如此这般毛绒绒的了?”
“可不是嘛。整整一天,我连出去刮个脸的工夫都没有。”
“似乎是挺怪的,”埃勒里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是说你竟然只在吊柜里搁一把刀片。弗兰奇的刀片呢?”
“他从不自己修面,”威弗答道,稍稍有些不自在。“从不亲自动手。每天早上都有专门的理发师替他服务。”
埃勒里没再说什么,他打开吊柜,取下装剃须刀的木盒。他仔细地查看了一下里面的纯银剃须刀,但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今天早上你动过这把剃须刀吗?”
“什么意思?”
“你把它从盒里取出来过吗?”
“喔,没有!我根本就没动过。当我发现刀片不见时,就懒得再动它了。”
“这事可真有意思。”埃勒里捏着剃须刀刀柄的顶端,小心翼翼地避免碰它的银制表面。他将刀具举到眼前,往金属表面上吹了口气,刀具上立刻蒙上了一层雾气。
“没有指纹印记,”他说道,“无疑是被擦掉了。”他突然微笑道。“昨天夜里,有人来过这儿,一个鬼魂,一个幽灵,我们找到了迹象,老兄。他,她,或者他们,非常谨慎,不是吗?”
威弗大声笑了起来。“这么说,你认为我那把失窃的刀片和这复杂的案子有关喽?”
“我思,”埃勒里一本正经地说道,“故我知……记住这话,韦斯特利。记得你刚才在楼下时说过,昨晚快7点了你才离开这儿。那么,刀片失窃的时间应该是在昨晚7点到今早8点30分之间。”
“惊人的推理!”威弗低声嘲讽道。“要想当侦探,是不是都得学会这招?”
“笑吧,你这恶棍!”埃勒里放作严肃地说道……他站在那儿陷入了沉思,样子怪怪的。“咱们去下一间屋子看看吧,”他用一种全新的语气说道。“我开始看到一丝光明了。虽然还很遥远,但是——不管怎样,总算有一线希望了!孩子,我们走吧!”
15、寓所内:牌室
他迈着坚定的步伐,大踏步地走出盥洗室,穿过卧室,又进了书房。威弗兴致勃勃地跟在后头,脸上的神情与一小时前的紧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满腹的心事似乎已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扇门通向哪儿?”埃勒里指着对面墙上的那扇红皮饰铜钉门。突然问道。
“牌室。”威弗一脸的兴致。“你觉得能在那儿找到东西,埃尔?我的天!你把我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了!”他收住了嘴,认真地审视他的朋友,神色又凝重起来。
“牌室,呃?”埃勒里的双眼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