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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说, 答案不外乎是除了巴沙姆·巴拉基还是巴沙姆·巴拉基。 他就是BAST,他就是它的真实目标。如果你问进一步的问题——巴拉基是如何获得他那巨大财富的?——那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的。
严格说来,说巴沙姆·巴拉基没有照片,并不确切。他有很多照片,纽约市的警察局就有他很多照片,同样,洛杉矶警察局、西亚图、华盛顿、新奥尔良警察局,巴黎和伦敦警察厅也都有他的照片。 大部分照片都归于F类——诈骗犯;而且它们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名字:本尼·本杰明·阿卡·本·伯利斯托夫、文森·菲利普斯和康拉德·德卡,而且这些还只是纽约警察局档案中的化名。
过去20年来,巴拉基获得了一点名气,但都是在各种伪装和伎俩之下获得的。
巴沙姆·巴拉基真名叫罗伯特·贝沙维斯基,出生在纽约的贫民窟。他的父亲罗曼·贝沙维斯基是个俄国和罗马尼亚的混血儿,母亲的曾祖父还有一点苏格兰血统。罗伯特的母亲艾娃·贝沙维斯基也是个混血儿:部分爱尔兰血统,部分法国血统,还和阿拉伯血统有点沾亲带故——这从她的未婚姓氏上是看不出来的,她的未婚姓氏是伊万杰琳·肖特伍德。
因此,罗伯特·贝沙维斯基是混血儿生的混血儿,可能正因为如此,他生来具有两种了不起的天资:野心和善于抓住时机的能力。
作为一个成长中的孩子,罗伯特一直到10岁都是街头流浪儿。到他14岁时,他就确切地知道了一个人在世界上生存所需要的东西——金钱。因为金钱是通向权力的捷径。只要他能赚钱,权力就会接踵而至。他在21岁时第一次赚到了一大笔钱。
这事似乎起因于在意大利移民区玛尔伯里街后面的一条小巷的垃圾桶里偶尔拾得的一把自动手枪。那是一把鲁格9毫米手枪,带有一个弹夹,但是只有一颗子弹。找到这支武器后的24小时, 罗伯特一口气抢了4家卖酒的商店,这使他一下子到手了600美元。第二天,他将手枪卖掉又得了100美元。然后他很聪明地确定了花钱的计划,他买衣服:两套上乘的西装、4件衬衫、3条领带、内衣和2双鞋。
在购物的狂喜中,他顺手牵羊拿走了一个银制的香烟盒和打火机、一个猪皮的公事包和与之相配的钱夹。 这样一来他还剩下150美元。50美元放进了他的口袋,剩下的100美元开了他在银行里的第一个帐户。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可以编成传奇故事,如果警察和联邦调查局能将所有的欺诈伪造事件——有些不仅是欺诈伪造而是大张旗鼓的金融犯罪——和他联系起来的话。
在过去20年里,罗伯特用不同的名字结了两次婚。两个女人都是淫荡的富婆,两个人都在结婚之后不到一年就死于非命。第一个女人是个寡妇,化名为“威廉·迪兹”的罗伯特设法和一个名叫法因斯通的股票经纪人勾搭上了。杰里·法因斯通熟知股票市场的一切诡计,而且有点喜欢年轻的比尔·迪兹,因为他看上去是个聪明的学生。 6个月以后可怜的老家伙杰里上电梯时一步踏了个空,因为电梯不在那里,而是在30层楼下面。后来验尸官听说是由于接线错误导致电梯门打开的。可是罗伯特或是比尔或是不管你叫他什么名子恰恰就是个电器行家,但是谁知道呢?老杰里给他的寡妇鲁思留下了350万美元, 她经过适当时间的丧居之后嫁给了比尔·迪兹。可悲的是,不到一年,她就步了先夫的后尘:一辆卡迪拉克开上了一条通向悬崖绝壁的无标志的道路。道路承建商本来发誓说这条通向绝壁的道路有明显警告标志,但他在收受了比尔·迪兹125万美元之后,打输了这场官司。
得手之后,比尔·迪兹继续干。到了洛杉矶,在那里他让钱为他工作,娶了一个电影明星。这一次他的名字又成了文森·菲利普斯。电影明星的名气颇大,而当她被发现在马利布海滨住宅里意外触电身亡,从而上了头条新闻,名气就更大了。另外150万美元又到了文森·菲利普斯手里, 他曾经是比尔·迪兹,实际上是罗伯特·贝沙维斯基。
结两次婚死两个老婆的游戏到此结束了。从那以后罗伯特每年换一个名字,大肆进行股市诈骗——所以名字要不断变换——然后从事买卖。只要能低价进高价出,他什么都卖,对于他买的东西的来路他自然从不打听。所以他成了亚瑟·阿拉法特的朋友,甚至成了巴勒斯坦某组织的成员。
当时, 巴勒斯坦各个组织需要固定的武器供应, 结果,本尼·本杰明·阿卡(真名为罗伯特·贝沙维斯基)和一个步兵团的鲜廉寡耻的军需官交上了好朋友。所以本尼才搞到了成百上千枝突袭步枪和自动手枪,以及成千上万发子弹、四大桶伪装成钻探泥浆的C…4炸药。C…4的百分之九十是世界上威力最大的三次甲基三硝基胺旋风炸药,另外百分之十是粘合材料。那时,这种炸药的名字很多,包括捷克斯洛伐克无性系、森德克斯。所有这些武器和炸药都落到了巴勒斯坦游击队手里。
正是从那时起,贝沙维斯基看到了从事恐怖活动的可能性。他在巴勒斯坦游击队呆了一段时间并学到了不少秘诀,然后又回头从事买卖。在世界范围内,使用了无数别名,偷盗名画和旷世稀有的名贵汽车,无所不为。他长期逍遥法外,但他决不是个傻瓜。他迷恋穷奢极侈的享乐生活方式并知道自己终有一天难逃法网,正如他知道真正干上一回杀戮可以供他终身享用不尽,并能让他从此洗手不干,安享荣华而无后顾之忧。
那是在1985年:他决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从事国际恐怖活动的一年。也是在这一年,他改名为巴沙姆·巴拉基。正是用巴拉基这个名字,他在大街上和位于欧洲和中东的藏身所里寻求转机。他和不少过去的恐怖分子有联系,而他们又和其他人有联系。
巴拉基一直对装神弄鬼有着病态的兴趣,现在他将这用于自己的目的并成立了BAST,网罗了三个经验丰富的人作他的成员——莎菲·勃黛、阿里·阿尔·阿德望和阿博·哈玛里克。投给他们的是双料的诱饵。首先,要给包括英国在内的腐朽的超级大国以致命的打击。其次,可以获得巨大财富,这将理所当然地帮助他们迈向条条通往真正自由的道路。无政府和秘密恐怖兄弟会这个名字恰如其份地道出了他们的宗旨,但是巴拉基将它视为毫无意义的名字,其目的只是为了网罗更多的人。他的三名副手收敛了恐怖活动,到了1986年底,他们已网罗了400名男男女女。
毒蛇——巴拉基——下达了他的第一道命令。BAST的任何成员不经他的同意不得参与任何恐怖行动。他批准了几次小的炸弹事件,旨在让世人知道有BAST这样一个名字。但就总体计划而言,他将仅为一项行动提供资金。这需要等待时机成熟,但回报将会是惊人的:几十亿甚至可能几百亿美金。
巴沙姆·巴拉基,吝啬的鼎鼎大名的诈骗商人,非凡的黑市买卖行家,花了一年时间来收集他准备在国际舞台上登台亮相的资料。等大功告成之后,BAST就可以散伙,与他无关了;因为巴拉基打算将钱独吞之后逃之夭夭,改名换姓,甚至改头换面,这只需要外科整形医生动个小小的手术。现在他几乎处在他的行动计划的最敏感点, 因为只有他一人——外加海军和情报部门少数官员——知道被他们称为“管家会议”的秘密。除了被他手下的人拉下水的容易受骗上当的下士军官以外,巴拉基至少还有两个间谍在“不可征服号”上。其中一个提供有关管家会议的重要线索,另一个是在密谋策划使人俯首听命的人。一旦开始行动,巴拉基考虑整个事情只需花48小时,也许善后工作只需要60个小时,因为超级大国将很快土崩瓦解。那以后,巴拉基便洗手退出舞台,BAST也就一文不值了。
离开诺桑格之后,巴拉基到罗马过了几天。他从罗马飞到伦敦,转机到直布罗陀。“人头”阿博·哈玛里克在所谓“不在英国的英国”的罗克旅馆等着他。这是第一次在他们之间没有交换BAST的暗语,“健康来自力量”——BAST的所有成员对这个暗语都非常认真,除了巴拉基以外,他认为它太啰嗦太冗长,因此,他没有预料到这是全世界的情报和安全部门掌握的一条线索,他们对它也非常认真:分析它可能包含的各种含义。
但是,这一次,仅仅因为松懈的原因,他们之间没有交换暗语,所以没有任何监听站捕捉到这个暗语。BAST的两名高级成员在直布罗陀的交谈没有被监听到。如果他们交换了这个极其荒谬的暗语,情况就会大不相同了。
詹姆斯·邦德自打在圣诞节见到克洛弗·彭宁顿之后,第一次在“不可征服号”的军官室里又见到了她。某些海上的规定作了调整,允许女子勤务兵和她们的军官轻松自如地进行她们的工作,正如留着胡子的约翰·奥姆斯利所说那样,大副彭宁顿是“我们军舰上一个令人偷悦的装饰品。”当舰长优雅地吻过克洛弗的手而又迟迟不愿将手放下时,军官室里所有的军官都看到了他眼中隐约的好色目光。
最后,克洛弗摆脱了那群高级官员,来到邦德身边,发誓在成功地完成任务之前不沾酒的邦德正在慢慢呷着一杯巴多伊特饮料。她看上去健康、轻松,女子勤务部队军官的裤子和短夹克很合她的体形,这套服装质朴,便于在港口和舰上执行任务以及进行飞机维修。
“你好吗,先生?”克洛弗对他微笑道,她那对黑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欢愉,一眼便知她见到他非常高兴。
“很好,克洛弗。准备好争吵了吗?”
“我希望不发生争吵。我只想让一切都过去、都结束。我听说在所有安全事务方面我听从你的安排。”
“规定就是如此。他们也这样对美国人和俄国人讲,不过我看他们谁也不会听从谁。老人家告诉我,他要将这事对大家交待清楚。也许在开始的时候他们会很好地服从,但是,到了管家会议的时候,我恐怕他们不会告诉我任何事情。”——暗号“管家会议”在“不可征服号”上就只有约翰·奥姆斯利、克洛弗·彭宁顿、詹姆斯·邦德、三位来访的海军上将以及他们的卫士们知道,对于他们这个信息是很重要的。即使因为特殊需要他们知道内情,目前这个知情人的圈子不会再扩大。整个舰上的人可能看到、猜到,但不会有人正式告诉他们什么。
“我们知道保安人员是些什么人了吧,詹姆……先生?”
他点点头,四下瞟了一眼开始用晚餐的军官。“我们的人很简单,只是一对来自分部的板着脸的家伙——两个人以前都是海军,现在是海军将官;美国佬带的是他们联邦经济情报局的保镖。有四个人,至于俄国人,几乎可以肯定是克格勃,一共四人,包括一名被称作为海军随员的女子。”
“记得姓名吗?”
“当然。除了这个俄国女人以外,别人的都记不得啦,她叫尼古拉·拉特尼科夫,一个具有魔力的名字……”
“我已经在她的卡上作了标记,先生。”克洛弗给他投来一个天真无邪的目光。“不管她像什么,我把她看成是尼基老鼠。”
邦德对她投去一个霓虹灯似的微笑,一闪即逝。“让咱们去用餐吧,”他说道。“我有一种预感,今夜将是个漫长而艰难的夜晚。”
一架海王直升机在左舷舰首上空盘旋,这在有飞行演习的军事行动中是司空见惯的作法。一架直升机始终是一个运载工具,如果有某一架飞机不幸栽到了海里,它就是负责搜索和救援的机器。
在大家都知道叫做舰桥的上层结构的上方的飞行指挥台上,邦德可以看到当直升机与军舰保持一定距离朝前飞行时,它的警示灯在不停地闪亮。
“他们来啦。”飞行指挥台的指挥官抓起他的夜用望远镜,扫视着舰尾上方的天空。“我们的人把他们带来啦。”
你可以凭肉眼看到它们——不是看到它们的形状, 而是500到1000英尺以外相隔有1000码的三束警示灯光柱。
“他们自己海军的统治者,”邦德模仿中吉尔伯特和苏里文的歌《围裙》。
一名年轻的军官轻声笑了,领头的海王直升机降到了舰上,在甲板运载官的指挥下向前滑行着,指挥官参加进来唱道,“因为他们是海上之王。”
第二架直升机触到了甲板,那时一架庞大的机身灰白(北约海军统一色)的苏联海军军用密尔米…14, 它发出的喧嚣声在舰桥上的飞行指挥台上都能听到。邦德重复他的歌词,“他们自己海军的统治者,”然后插话道:“我看这架飞机肯定真的把他们所有的七姑八姨都带来啦。”
随着螺旋桨缓慢地停下来,最后一架飞机作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