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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莫名其妙的就从海面上漂来佟柔的尸体。如今佟柔的照片又拿在他的手中,为什么临死前也不让他的心安宁呢?
他的眼中终于滚下两颗晶莹的泪珠,朦胧中看到刘勇、佟柔冲他微笑,他们的身后是一扇巨大的铁门,刘勇和佟柔往两旁一侧身子,铁门徐徐打开,这就是令他几日来惴惴不安的地狱之门吧?不错,从门缝中闪出两只幽灵般的眼睛,是死神在召唤他了。鲜血染遍了他的前身,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嗓子里又喃喃挤出一句话:“我……不该,杀了……刘勇。”头轻轻一震,就不再有任何动静了。
萧荫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走到伍振豪面前,抬脚把他蹬翻过身来,看到他的胸前一片殷红,心脏处直直地插着那把锋利的匕首,他两眼圆睁,手中拿着那张佟柔的照片。萧荫可长叹了一口气,说:“他完蛋了!”谭增使劲摇了摇头,以使呼吸通畅,他吃力地站起来,也走到伍振豪的尸体旁边,看着一动不动的他,谭增心里竟百感交集了。他现在对伍振豪的感觉是复杂的,一方面是咬牙切齿地恨他,因为他杀了穆月红、老赵、小张,还有阿英,甚至可以说阿生也是他杀死的;一方面又有些同情他,十三年前的事情对他该是怎样的一种痛苦呢?
第九章 随风而散 4
“喂,想什么呢?”萧荫可打断了谭增的感慨。他抬起头看着她,淡然一笑:“没想什么。”萧荫可头一歪,瞅着他,鼻子里“哼”了一声,甜甜地笑了。谭增心头一翻,她的笑在他心中轻易地激起一层热浪。破旧的仓库中,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他们对视而笑,谁也不说话。这笑代表着什么呢?是因为打败了伍振豪而露出的胜利的微笑吗?然而这却不是主要原因。
谭增又尴尬似的笑了一声,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转身要走,胳膊却被一只手拉住了,他刚一扭脸,萧荫可的嘴唇已迎了上来,压在了他的双唇之上。他的心脏剧烈地一跳,双唇进而变得湿润了,因为受了伤,还隐隐感受得到一丝血腥的味道,但很快就消失了,有的只是轻飘的感觉。她的舌头探到了他的嘴里,调皮地拨动他的舌尖。全身的血液骤然沸腾,他一把抱住萧荫可,将她那柔软的身体搂入自己的怀中;她那坚挺而又极富弹性的乳房压在了他的胸口上,更燃起了他胸中的欲火,他的双唇紧紧压住她的双唇,里面舌头搅在一处。他第一次与女人接吻,几乎使劲了所有力气。他吻她的唇,转而又吻她的下颌,然后缓缓向下吻她的脖颈;她仰起脸来,迷醉地闭了双眼,嗓子里挤出一声呻吟,呼吸又逐渐粗重了。萧荫可感到他的手在下滑,慢慢地下滑,最后停在了自己的臀部,轻轻抚摸着它,她忍不住又发出一连串幸福的呻吟,也更加紧紧抱住了他,让他那健壮的胸膛压迫自己的乳房,她迷醉了,完全迷醉了,但她在迷醉中又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下身在逐渐变得坚挺,感受得到在那坚挺后面蕴藏的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她的全身酥软了,酥软得没有一丝气力,她全身心地沉迷在他的怀抱中了。
她的耳边像是有人吹了一声哨子,她睁开了眼睛,向谭增的背后去看,眼里的迷醉一下子不见了,代替的是冷冷的恐惧,她忙推开谭增的头,紧张地低声说道:“刘勇!”谭增听了心中一凛,忙转身去看,就在离他们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影,是一个小伙子,满脸迷人的微笑,就是在他们来这里的途中看到的那个迷人的小伙子!
两个人后退了几步,谭增用平静的语调问道:“你就是刘勇?”小伙子微笑着点了点头,说话的声音既轻又柔:“你们都知道了,阿英把一切都告诉了你们,是吗?”谭增点了点头,冷笑一声说:“我们知道你当年死得冤枉,但是你这个诅咒也未免太狠毒了吧?”刘勇丝毫没有被这话打动,仍保持着微笑,声音仍又轻又柔:“要怪只能怪伍振豪,要不是他……”“可是伍振豪现在已经死了!”萧荫可厉声说道。刘勇笑而不答,他的身体似乎没有重量,轻飘飘走到伍振豪的尸体前,弯腰拿起了那张佟柔的照片,微笑道:“他死有余辜,他不配拿着佟柔的东西。”谭增、萧荫可心中诧异,刘勇对伍振豪的死好像无动于衷,脸上那微笑的表情也似乎是凝固了的,不会加以任何变化。
萧荫可微微冷笑道:“因为你的一条命,你却狠心害死那么多人,也足见你的心有多歹毒了!”刘勇回转身形,又轻又柔地说:“那时诅咒,你懂不懂?事情是必须按诅咒发生的。”谭增说:“杀你的凶手已经死了,你还要按诅咒行事吗?”刘勇耸了耸肩:“起码应该先杀掉你们两个吧!”
“为什么?”萧荫可冷笑着问。刘勇笑道:“因为我同伍振豪一样,不希望事情真相大白。现在你们什么都知道了,当然也就死路一条了。”然后他终于换了一副惋惜的口气说:“说实话,你们两个都是破案高手,起初我是不舍得杀掉像你们这样的人的,我三番两次警告你们两个,可是你们就是不听,我有什么办法呢?我甚至杀死杨瑞和楚君雨,没想到你们还是不住手。”一提起杨瑞、楚君雨,谭增和萧荫可的怒火就直冲顶梁,好友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一闪,萧荫可差点掉了眼泪,她转身到一根圆木下,捡起她与谭增的手枪,递给谭增一把,痛恨地说:“杀掉他,为杨瑞和君雨报仇!”刘勇听了露出更灿烂的微笑:“杀了我?十三年前伍振豪已经把我杀了,你们又怎么杀我呢?”
“你少说废话!”萧荫可怒叫一声,扬手开了一枪,精制的小子弹直射到刘勇的胸前,然后就一下子失去了力度,而是轻轻地穿进刘勇的胸膛,又轻轻地从后背穿出,才恢复了先前的速度,打在了一根朽木上,朽木滚落下来,并带了五六个同伴,一撮灰尘像幽灵一样掀起。刘勇的胸口完整无缺。两人大惊,谭增本来犹豫是否开枪,见此情景,也就急火攻心,扣动了扳机,结果效果同萧荫可一样,子弹穿过刘勇的身体,打落了几根朽木。
刘勇微笑着,说话的声音既轻又柔:“给了那么多警告你们都熟视无睹,我就只能杀了你们。更何况你们刚才那么热烈地拥吻,说明你们已经是恋爱中的情人了,我杀你们也就更加理所当然了。”说着,他开始迈动步子向两人接近。两个人一边下意识地后退,一边又连开了几枪,结果都是于事无补。刘勇迷人地笑着,英俊的面孔焕发出迷人的光彩,他用迷人的声音说话:“你们放心吧,你们会死得和前面的死者一样的迷人。”谭增、萧荫可退到了朽木堆上,后面已无路可退。两人紧紧拉住了手,心中凛然,认为这一次是必死无疑了。
仓库的大门突然被撞了一下,紧跟着闯进来一条人影,大声哭喊着:“刘勇!你住手!”三人均是一愣,甩脸瞧向门口,刘勇的微笑陡然而逝,进而被惊讶取代,三个人几乎同时惊呼:“陈芳!”
第九章 随风而散 5
陈芳迈着踉跄的步子,直扑到刘勇身上,边哭边道:“刘勇,你不要再杀人了,不要!我求你!”这时的刘勇才显出应有的表情,痛苦与激动。他颤抖地捧起陈芳的脸,虽然四周一片漆黑,他却看得清清楚楚,爱人的头发凌乱地披在脑后,脸色苍白得似一张白纸,干燥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眼神中隐含着她这一段日子承受着她难以承受的压力,她似乎要全线崩溃了。他的心潮开始翻滚,咽喉处也堵了东西,但是他没有哭。他不解地颤声问道:“陈芳,你,你不是精神时常了吗?怎么…… 这……”他的疑问也正是谭增和萧荫可的疑问。
陈芳哭道:“我是装的,我那是装出来的!”
“可是,你装病能瞒过医院去吗?”萧荫可此时又忘了害怕,张口问道。
陈芳稳了稳心神,尽量压住悲声,站直了身子,柔弱地说道:“阿英对医院的人软硬兼施,买通了他们的主要负责人,专门指定三名护士照看我,就瞒过了所有的人,包括振豪以及后来出现的阿生;只有阿英和医院的极个别人知道我的情况。”
谭增皱着眉头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陈芳叹了口气:“我想逃避!逃避这个逃避不了的现实。死了那么多人,我认为那是我的错,我想自杀,可是每次都被阿英苦苦劝住,她说她要找到刘勇,阻止刘勇。可是阿英又在帮振豪做事。今晚,我问她去哪,她说去见阿生。我不放心,她走后,我就到医院门口等她,没想到她回来告诉我说阿生上吊了。我哭了,我告诉她我忍受不了了,事情必须马上解决掉。所以我就派阿英返回来,在这里等着你们并告诉你们真相。我等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见阿英回来,我猜想一定是又出了什么差错,就跑到这里来了。没想到,没想到阿英和振豪都……”她的声音二次哽咽,说不出话来。刘勇轻轻抱住了她。
陈芳仰起脸来看着刘勇:“刘勇,你为什么要害那么多人呢?你怎么忍心下手呢?你原来是那么善良呵!”
刘勇把头一仰,但眼泪还是流了出来,他强压痛楚说:“我也不想杀人啊。可是这是诅咒!我没有办法,只能按诅咒去做!陈芳,我真的不想杀人啊!谁会想到一时的醉话竟成为可怕的现实呢?”刘勇说着把一只手放到背后,不知怎的就拿出一件东西,柔声说道:“还记得我送你的这件礼物吗?”
陈芳接住了,仔细一看,是那个红色骷髅面具。眼泪向上一涌,她哭出声来:“记得!我一辈子都记得!”
刘勇点了点头,幽然说道:“那天晚上振豪戴着它去杀谭增,不想弄巧成拙,丢在了谭增家里。我睹物生情,就把它又取回在我手里了。”这句话听得谭增心中一紧,原来刘勇无时无刻不在自己的身边。
陈芳接着问道:“那么,刘勇,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听到这句话,刘勇的脸色变得凝重了:“陈芳,我们一会儿再谈,等我先杀掉这两个人。”
“不!你不能!”陈芳紧抓住刘勇的肩膀:“他们是好人,都是好人!尤其是萧小姐,她帮助过我,他她在医院见到我也是百般关怀,你不能杀死他们!”
刘勇痛苦地摇了摇头:“听着,陈芳,我没有办法,我必须这么做,这是诅咒!”说罢就推开陈芳,冲谭增与萧荫可惨然一笑:“二位,真的对不起了!”
两人心头一颤。
陈芳呆呆地望着刘勇的背影,迟愣了片刻,猛然叫道:“等一等!”
刘勇止住脚步,扭脸看着陈芳。陈芳说:“刘勇,你等一下好吗?”
陈芳一转身,走到阿英、阿生夫妻面前,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他们,她的身体又在颤抖了。这是一对无可挑剔的夫妻。虽然阿生当初离开了她,但阿生在离开之前,对她是照顾有加的;而阿英,更是在这十三年的淡如白水又压抑难耐的日子里悉心照顾自己,谁料到最终会得如此的结局呢?
她又转身来到伍振豪的尸首前,眼泪扑簌而下,毕竟这曾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又是陪伴她度过十几个春秋的丈夫,尽管他死有余辜,但他对她的爱却是绝无半点虚假可言的。此时她倒觉得对不起伍振豪了,自己的精神失常使伍振豪陷入极大的痛苦之中,她在睡梦中有很多次感到丈夫在轻轻地抚摸她,并不时发出一阵叹息,那时她就强忍悲痛,然而心却在流血了。振豪至死都以为自己的妻子疯掉了,她恨自己没有早些把真相告诉他,现在一切都晚了,他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里,她骗了他!
锋利的匕首直插进伍振豪的心脏,胸前一片殷红,伍振豪微微张开嘴,双唇中隐含着一股不甘心的遗恨,他睁着两只眼睛,里面没有了昔日的凶险与狰狞,而是两潭死水,毫无光彩。陈芳不忍再看,她微颤着手,轻轻抓住了匕首,稍一用力,将匕首拔了出来,握在了手中。
“陈芳,”刘勇一怔,问道,“你……想做什么?”
陈芳冲他淡然一笑,没有说话,而是茫然地看着这把匕首,鲜血淋淋,锋利的刀尖似乎闪着冷气透骨的寒光,就是这把尖刀,被振豪用来杀人,起初是一连杀了三个人,可如今这尖刀结束的生命就不仅是三条了,更令人心痛的是,它刺死了自己的主人。
陈芳又迟愣了片刻,忽然抬起头对刘勇说:“刘勇,是不是这样就能解除你的诅咒呢?”
在刘勇、谭增、萧荫可还未反应过来时,陈芳双手捧住匕首,用力将它送入自己的小腹,同时凄惨地叫了一声,身体逐渐倒下去。
“陈芳!”刘勇一声大叫,再不顾其他,箭步冲上前去,把将要倒在地上的爱人抱在怀中。谭增、萧荫可也具是一惊,站在那里茫然无语。
刘勇蹲下身子,悲痛地搂着自己的爱人,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