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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兮云飞扬-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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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剑、冯备继续赶路。

 第三十章 结局 (四)

第三十章结局(四)

沈利司等人望着冯剑消失的方向,倍感惆怅。景志刚见冯剑行色匆匆,到底不放心,吩咐道:“秦朋!冯剑家里肯定出了大事,我不放心,你跟他去一趟吧!看看到底出了啥事。”奇……書∧網秦朋抖擞精神,赶紧道:“就等你这句话呢,我这就去。”抬脚刚要走,被章老三拦住了。章老三对景志刚道:“眼下事情忒多!正是用人之际,秦朋还是留下,我去一趟!看冯备的阵式,冯剑家里肯定出了大事!”景志刚大喜道:“章三哥去更好了!你足智多谋,老诚善变,最合适不过!”章老三自嘲道:“景三哥真会抬举我!我到底年岁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呀!景三哥!干脆叫林之波陪我去一趟,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景志刚道:“中呀!就叫林之波陪你去。”章老三握紧景志刚的手,意味深长道:“景司令!跟你们搁了十几年的伙计,真舍不得离开大家呀!”焦守则笑道:“不就是去趟单县冯屯吗?离咱这里也就八十来里地,多说三、四天就能回来,咋弄得倒象生离死别一样?”章老三也笑道:“就是!多说三、四天就能回来。”章老三和林之波辞别景志刚等人,追赶冯剑兄弟二人去了。石敬宣微微冷笑,幽幽道:“章老三这一走,恐怕再也不回来了。”景志刚吓了一跳,诧异道:“不回来了?他能上哪儿去?”石敬宣摇摇头道:“我也知不道!只觉得章老三最近有些古怪。”景志刚笑道:“你们识几个字的,哪个不古怪呀!”大家跟着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陈正君从阎陈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道:“你们知道不?邵盼头死了。”郑智生浑身一震,惊诧道:“死了?他是咋死的?”陈正君道:“邵镰棵把他背回家去,便水米不进,清起来听见邵镰棵痛哭,才知道他死了。”沈利司冷笑道:“他死了,还有他儿子呢!有道是:父债子还!赶明开批斗会,拉邵镰棵上台批斗,戴高帽子游街。”郑智生恨之入骨:“就是活剐了他,也不解恨。”

解放后,沈利司长期担任大队支部书记,直至退休;张海新担任大队长多年,因说话直爽,不顾后果,得罪了不少人!文化大革命时遭到批斗。文革后,张海新和儿子一起承包了数十亩责任田,过上了小康生活,安度晚年。杨长岭五八年随大炼钢铁的队伍进了城,并在城市里安了家,因其识几个字,当上了一家工厂的厂长!直至离休;张二伟跟着部队打到海南,后来成了一名军官;石敬宣能写会算,是个少有的人才,一直跟随沈利司担任会计!后来,石敬宣因贪污公家粮款被公安部门起诉,判了十二年徒刑,出狱后已近古稀,不愿田间劳作,于是重操旧业,继续在集市上摆摊以给人算卦、批八字。因其算得极为准确,生意颇为兴隆,后寿至耄耋,无疾而终;王朝立、王进宝、王进财父子继续经商;赵拴住继续经营酒铺,后来公私合营,他们都成了国家人员,捧上了铁饭碗。张海贵、刘玉梅、阎良平、田文国、沈学争、沈学庆、邓敬奎、沈大胜、路春全、沈大作、沈利文、邓秋云、胡占礼、姜红云、沈利光、尹牲口、夏老七、袁召宝、高学年、魏君保、张大伟、阚仲秋等人务农在家,终其一生;郑智生后来娶了一个寡妇,育有一子,了却父亲郑良浩一桩大心事!

景志刚、焦守则、秦朋、刘利、小银、孟家来、谷启孝等人五零年出国抗美援朝,秦朋、小银、刘利、谷启孝、孟家来等人在一次惨烈的战斗中皆为国捐躯,尸骨留在朝鲜异国他乡!景志刚后来在一个地级市当军分区副司令员,七十年代方才离休;焦守则退伍较早,在鲁南县一家工厂担任保卫科长多年,积劳成疾,死在任上;孙倩靓、同启超夫妇后随大军转战南北,解放后率领部下跟随王震将军到新疆剿匪,屯垦戍边!在新疆沙漠绿洲中安了家。两人生有二子一女,均成家立业,事业有成!晚年子孙满堂,尽享天伦之乐!只是孙倩靓姐妹俩从此相隔天涯,再也无缘相见。

陈正君、陈正胜继续务农,运动中虽说多次被拉上台批斗,幸亏张海洋对他俩恨之入骨,每次开批斗会都要跳上台去挥泪控诉,不遗余力地检举揭发。经他这一检举揭发,人们也渐渐回过味来,陈正君、陈正胜虽给日本人做事,虽是汉奸,但他俩“心在曹营心在汉”,有民族正义感,明着给日本人做事,骨子里也是反对鬼子、汉奸的。他们有功于民族,有功于人民呀!他们不是令人不耻的“坏家伙”!而是叫人钦佩的“好家伙”!倒是张海洋冒功取宠,好大喜功,明明是《陈氏弟兄不畏强暴,放泻药害惨倭寇》!他却安在自已头上,到处吹嘘。且唱戏说书,看风水锔锅盆,宣传迷信,投机倒把,不务正业,后被架上台去,批得一塌糊涂。文革十年,陈家弟兄虽整天提心掉胆,忐忑不安,但有惊无险,幸无大碍,直至老死乡里;习员生、花妮、乔丹喜、徐善福、史者立等人,被戴上“坏分子”的帽子管制劳动,战战兢兢,倍受煎熬,苦不堪言。直到改革开放后,方才摘掉帽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沈学超不善劳作,身体有病,解放后数年便悒悒而死。邵镰棵是恶霸地主的后代,自已又顽固不化,理所当然地成了被专政的对象!每次运动一来,便被揪到台上,画得象钟馗一样,戴上高帽子批斗一番!不但被彻底打倒,而且被踏上一只脚,永世不得翻身!邵镰棵背负着一座泰山,整天心惊肉跳,屁也不敢放。几十年下来,已是老态龙钟,棱角早已磨平。因为成份不好,穷苦难捱,自然也没女人愿意嫁他!直到八十年代改革开放,邵镰刀、邵镰把两兄弟从海外归来,给他带来一台二十吋大彩电,并给他盖了三间大瓦房!于是,千年的铁树开了花,晒干的驴屎蛋终于发热,年近六旬的邵镰棵否极泰来,竟娶了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美貌大闺女,乐不可支。只是邵镰棵年老肾衰,裆中那杆枪不能再举,颤颤悠悠,只在门口转悠,就是进不去。虽怀抱可口尤物,终究力不从心。那女人嫁给他,不仅图他的家产,那杆枪也得管用。一年后,两人便离婚了。

章老三、林之波跟在冯剑、冯备弟兄身后,离开一箭之地,并不与他们会合。走到渠阁集,章老三吩咐:“林之波!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找个熟人!马上回来。”撇下林之波,径直走进一家客店!章老三推开一扇房门,叫道:“师掌柜!机会来了!冯剑找到了。”客房里正是师迁芋,梅河、盛世成三人!师迁芋将信将疑,笑道:“真的还是假的?俺们找了几个月,也没找到冯剑!”章老三简简单单把冯剑最近的经历说了一遍,三人听了,不禁骇然失色。章老三幽幽道:“师掌柜!你们可要信守诺言呀!”师迁芋拍着胸脯道:“你这是说得啥话!我说到绝对做到。梅河!你马上到丰县通知周瑞、王重生他们,到砀山县章三哥的家里,带着章三嫂和侄子、侄女先走,咱们在香港见面。”梅河点头道:“我这就动身!”原来师迁芋等人自冯剑从萧县走后,就一直在他身后跟踪,跟到阎陈庄,冯剑突然失踪了。正当他们愁眉不展时,碰到了章老三!章老三认出他们,见他们行踪诡秘,便上前询问,方才知道根由。几人一拍即合,章老三也加入了寻找冯剑的行列。章老三如此这般交待了一番,师迁芋大喜道:“还是章三弟有办法。”章老三又嘱咐了几句,道:“你们跟在我俩后头,别叫和我同行的林之波知道了!省得出了纰漏,他这会还知不道底细。”安排一番,方才出来和林之波会合。

章老三走后,师迁芋道:“梅河!你马上动身,到丰县找周瑞他们,叫他们按计行事。然后雇辆马车,到单县冯屯见面。”于是,章老三、林之波前行,师迁芋、盛世成在后,四人两波跟在冯剑弟兄身后,往单县冯屯而去。梅河自去丰县城找周瑞、王重生等人!周瑞、王重生得知消息大喜,匆匆来到砀山县,取了章老三的家小,坐火车直奔广州。梅河见周瑞他们去了,也雇辆马车,直奔单县冯屯。

冯剑、冯备来到首羡集,街上找个剃头铺子,冯剑把头脸拾掇了一番。剃完头后,两人在街头吃了几十个煎包。吃过饭,冯剑忍不住问道:“冯备!一路上问你,你就是不吭声,家里到底出了啥事?”冯备哭丧着脸,央求道:“哥哥!你就别再问了。”冯剑焦躁,喝斥道:“到底有啥事?你都把我快急死了。”冯备胆怯地望着他,嗫嚅道:“哥哥……”冯剑沉下脸来,威胁道:“你再不说,这家我就不回了。”冯备哭出声来,抽噎道:“哥哥!你可要想开点呀,俺大娘……俺大娘她……”冯剑大惊失色,急切问道:“俺娘咋啦?”冯备怯怯道:“俺大娘去世了……”冯剑只觉天旋地转,一阵弦晕,差点摔倒。须臾,他捶胸顿足,蹲在地上号啕大哭。为寻找姐姐的下落,他离家十多年,如今方才知道姐姐并没死,尚活在人世!他打算回家向父母报知这个喜讯,谁知慈母已永远离他而去。

须臾,冯剑镇静下来,流着眼泪,问道:“冯备!俺娘是得啥病死的?”冯备不敢看他,小心翼翼道:“不是得病……”冯剑肝肠寸断,喃喃道:“不是得病?那是咋死的呀?难道是有人害死了她吗?”冯备摇摇头,嗫嚅道:“不是!俺大娘是……是自已上吊死的。”冯剑泪如泉涌,更是痛不欲生。

良久,冯剑也不看冯备,幽幽道:“上吊死的?不用说,俺娘的死肯定和二叔有关?”冯备惶恐不安,默认了这个说法。冯剑怨恨冷笑,仰天长叹道:“哼!我这个二叔呀……”冯备惊悚道:“大哥!你……”冯剑猛得一抹眼泪,撇开他大步流星而去。冯备踌躇了半晌,胆怯地跟在身后。

冯剑、冯备各怀心事,又匆匆上了路,却不知身后有人跟踪。林之波见冯剑又哭又叫,诧异道:“冯剑家到底出了啥事?”章老三蹙眉道:“肯定出大事了!”林之波猜测道:“除了爹死娘亡,啥事能值得他那样伤心?”章老三眯着眼道:“到了冯屯!就啥都知道了。”

章老三、林之波跟着冯家兄弟进了山东单县地界,眼见两人进了一个村庄。林之波问道:“老章叔!咱爷俩咋办呀?”章老三道:“天快黑了,咱们先去大刘集找家客店住下,赶明再来探听虚实。”章老三、林之波来到丰县大刘集,在酒铺喝了些酒,找家客店住下了。章老三心中有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时分,突然有人敲门,章老三轻声问道:“是谁?”门外师迁芋低声道:“是我!”章老三见林之波熟睡,蹑手蹑脚下床穿鞋开门,悄声问道:“是你呀?”师迁芋悄声道:“到我们那屋说话!”章老三掩上屋门,跟着师迁芋来到另一间客房,只见盛世成一裤腿脚露水泥浆,正坐在板凳上喘息。待章老三坐下,师迁芋急切道:“章三弟!不好了,冯剑家出大乱子了。”章老三诧异道:“到底是咋回事?你慢慢说。”师迁芋面色凝重,道:“盛世成刚从冯屯回来,说冯剑的父亲和他堂叔冯二年前几天打了一架,互揭老底,事情非常蹊跷。”章老三问道:“因为啥事打架?”盛世成接过来道:“因为啥事倒知不道!只是冯剑的娘突然上吊死了。听旁人说,这里头有些门道,冯剑娘的死可能跟他这个二叔有关。”章老三问道:“冯剑回到家没出啥事吗?”盛世成道:“冯剑回到家自然是准备出殡,倒是没闹腾。”章老三问道:“没听说啥时候出殡吗?”盛世成道:“打听准了,赶明就出殡。”章老三道:“先睡一会吧!等吃过晌午饭,咱们再去不晚。”

冯剑回到阔别十年的家乡冯屯,见自家院落依旧,只是比从前更是破败。远远的便看到大门旁那随风摇曳的招魂嶓,不由悲从心来。冯剑进了家门,扑倒在母亲的灵前,捶胸顿足号啕痛哭。也不知哭了多久,一个女人凑到跟前,抽抽噎噎地附耳劝道:“别……别再哭了,咱娘已经死了,总……总哭也不……不是法子!”冯剑一怔,哭声嘎然而止,变成低声抽泣,心中诧异:“这娘们是谁?说得这么近乎,和我”咱“上了?”睁开红肿的双眼,泪眼婆娑一看,只见一个二十八、九岁,面目黝黑的俊俏少妇身穿重孝,双膝跪在他的身旁,两只俏眼含情脉脉,一眨不眨专注地望着他,柔情似水!冯剑恍惚之间,只觉这少妇依稀面熟,象是在哪儿见过,却不认得。那少妇见冯剑脸色苍白,秀眉微蹙,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扭头问道:“冯备呀!你是在哪儿找到你哥哥的?”冯备慌忙答道:“大嫂!我是在鲁南县阎陈庄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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