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来看看,脉搏正常着,估计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楞子哥给我开了药走了,奶奶与柳儿姐出去送他,我隐隐听见他们在院子里咕唧了一会。
然后我就昏昏沉沉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房间里照进了几屡淡黄的光线,本来秋天的傍晚时分村子里的树上会有许多鸟儿唧唧喳喳的乱叫,可是从去年那个秋天开始已经没有鸟儿在鸣叫了。偶尔看见秃丫的树枝上站立着几只鸟,也都痴呆呆的站着,没有鸣叫声,眼睛凝神的看着某处。
16)
我听见了奶奶与柳儿姐在院子里的交谈声,我口渴的厉害,想下炕去喝水,可还是浑身无力。于是我叫了声奶奶。
奶奶听见我的叫声,与柳儿姐姐一起进了房间,语气热殷的叫着我的名字:“善美,善美”
“恩。。。”我支吾了一声,“奶奶,我想喝水”'手 机 电 子 书 : w w w 。 5 1 7 z 。 c o m'
“柳儿,快给倒点水”奶奶吩咐道,走过来摸着我的额头:“你可把奶奶吓坏了,这一睡睡了两天”
柳儿姐倒了一杯温水给我,我喝了点才觉得头脑清醒了,“奶奶,我都睡了两天了?”
“是啊,一直发烧”
‘今晚给你叫叫魂,把孩子吓坏了”奶奶说道。
“奶奶,他们应该快过来了吧”柳儿姐道。
恩,快了”
说话间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我挣扎着站起在炕上移到窗户前去看,进来了一伙道士,是去年母亲死的那天晚上来的那伙穿灰袍的人。
柳儿姐出去看了看进来对奶奶说:“奶奶,他们来了”
“哦”奶奶转脸问我:“善爱,你现在能下炕来不?”
“能”,说着我就下炕穿上了鞋。
“那你跟我出来吧,今晚给你要叫回魂”奶奶说着端起灯在箱子前翻出一些黄纸,一些香,又把门后面的称与秤锤拿了出去,我跟在奶奶后面出去走到那几个道士面前,其中有一个年老的穿着一身黄色袍子,背上用黑布包裹着一把剑,露出剑柄,他目不转睛的斜眼睨视着我好一会儿,眉头紧缩在一起了,自言自语道:“太重了。。。”,奶奶和他交谈了什么,院子里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两株点燃的蜡烛,一个碟子,里面倒着红红的液体,还有股血腥味,一定是鸡血或什么。
柳儿姐拿斗去门外装了些沙子,奶奶把秤放在了上面,黄袍道士说:“开始吧”
奶奶秤起了斗里沙子的重量,一连秤了三次。
道士接着开始口中念念有词,听不懂他在嘟囔着什么,闭着眼睛,转个身抽出了背上那把剑,去掉布或才看清楚了,原来是一把用铜钱串起来的剑。
黄袍道士口中念念有词的挥舞着手中的剑,我站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一剑下去挑起桌上的黄纸在蜡烛上点燃,挥舞着。突然哗一声带着燃烧的黄纸刺到了我的面前,我冷不丁心里一紧张,一瞬间里身体突然轻松下来,但没片刻又觉得神志模糊了。“死鬼还不快离开1道士大喊一声端起桌上那碟血冲我劈头盖地泼了下来,我被泼了个X血淋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子感觉身上像是卸下了几十斤重的东西,也感觉身体不热了。“回来了。。。回来了。。。善爱。。。回来了”,奶奶手里拿着秤闭眼大声喊着。
17)
“奶奶,我现在好像好了”我有点疑惑的深深胳膊,不费吹灰之力,“看,奶奶”我转了身让奶奶看。奶奶还在口中念叨着一些含糊听不清的话,柳儿姐从房间里拿出了一卷麻纸。道士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起来:“走了就不要回来了”,接过柳儿姐怀中抱的麻纸,在地上用血花了个圆圈,将麻纸放进去用火点燃了,对我说:“女娃娃,快过来,磕三个响头”,我跪下后嗑了三个响头,一股风吹来卷起燃烧的灰烬在空中盘旋了好长一会儿才散去,起身的时候看见柳儿姐突然两眼翻白,抖擞了几下。一股淡淡的雾气从她身上飘了出去。
“烟雾缭绕的蒸腾吧,去吧,一切都已经去了,随月光去吧。。。”道士口中念叨着。
几个道士招魂完后,片刻没有停留就离开了,为首的临走时告诫家里人,任何人,都不要去后院。
管家后来就在通往后院的门上加了一把大锁,防止任何人接近和进入,这学期剩下的时间里我就再夜没有去学校,整天呆在家里,一直没有什么事,眼看着就要过春节了。
奶奶的这个冬天开始有些咳嗽,父亲不在的这些日子她忙里忙外,要不是柳儿姐帮着点,奶奶早就累坏了,冬天奶奶突然就像老了许多岁,走起来也没以前那么风风火火,腿脚灵便了。这天我给奶奶把饭端到炕沿上去,奶奶的眼里不知为什么会有了泪水,抓着我的手说:“善爱,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我笑道:“我现在不是已经大了吗?”,奶奶含泪笑着摸摸我的脑袋说:“你一点看起来也不”,“也不什么,奶奶?”我来了兴趣问她,奶奶说话总是那么隐讳,让人难以琢磨。“没什么”奶奶收回手,吃起了饭不回答我的问题。
奶奶的话一直让我不明其意,我跑进厨房问柳儿姐:“奶奶说我一点看起来也不”
“也不什么?”柳儿姐接道。
让我苦笑不得,“我还想问你,奶奶到底想说什么呢?”我说道。
“我不知道氨柳儿姐无知的摇摇头,看她那表情也不像是隐瞒我。
“那就算了”
“哎,善爱,等等”我正要出去柳儿姐叫住我,放下手中抹布问我:“下午你准备做什么?”
“不知道”我摇摇头,“家里呆的时间太长的真不知做什么”
“跟我去楞子家吧”
“干什么去啊?”我笑嘻嘻的问柳儿姐。
“借几本小说看看,楞子家好多书呢”柳儿姐两眼放光的说道。
“柳儿借都能看明白小说了啊?谁给你教的字啊,一定是楞子哥吧?”我笑嘻嘻的问她,她怪不好意思的扭捏道:“尽胡说”
18)
“行,一会叫我”我笑道,进房间和奶奶说话了。
奶奶吃完了饭问我:“善爱,如果奶奶突然有一天死了怎么办?”
我笑道:“这怎么可能呢,呵呵”
奶奶摸摸我的脸说:“傻孩子,人老病死,怎么还会不可能呢?”
我争辩道:“还早着呢”
奶奶于是笑了笑,眼神里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顾虑之情,额头的皱纹又多了几条。
柳儿姐过来将奶奶的空碗端进厨房洗了,出来叫我:“善爱。。。,走吧”
奶奶问她:“去哪?”
柳儿姐羞赧道:“去。。。楞子家”
奶奶听罢点头笑道:‘哦,去吧,早点回来氨
柳儿姐说:“那奶奶我们过去了氨
’恩”
我跟在柳儿姐的身后出了大门朝村子一头楞子哥家走去,下午的天空,蓝天白云,一丝风也没有,都是秋季了阳光直射下来仍然让人的眼皮觉得灼热。我们这寨子在几座山头的腹地中,还算平坦,村东头有一片平整的土地,四周就是连绵起伏的青灰色山峦,赶秋天了,山林的树叶都落进了,半山腰看去就是一片黄色,树木只剩下秃丫的枝条了。
我走着走着往脚下看了一眼,奇怪,我自己怎么没有影子呢,又不是正中午,看了看前面的柳儿姐她的影子在地上拉的老长,那我怎么没有呢?
我紧跟几步摇摇柳儿姐的胳膊。“怎么了?”柳儿姐回头问我。
“柳儿姐,你看我怎么没有影子呢?”我问她。
她顺势看我脚下,一脸疑惑的摇头:“我也不知道”
“可是你的影子这么长?”
“可能是你个子低吧,长高了也就有了”柳儿姐猜测道。
“咕咕。。咕咕。。。。”快到楞子哥家的时候一只猫头鹰在柏树枝桠上咕咕叫响,两只大眼睛鼓溜溜的转动,看着怪阴森的。
到了楞子哥家的时候楞子哥正在院子里晒草药,他父亲母亲在他小时候早早就去世了,寨子里的人集资供他读书上学,后来成为寨子里第一个上了大学的人,正因为如此,他大学毕业才没有选择留在条件很好的城里工作,而是回了寨子用他学到的知识回报寨子,他的医术很精湛,平时谁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经他给的药一吃,保准立马就好,母亲生前得的怪病和我那次莫名的发烧,是楞子哥一直无法理解的。
见我来了还依旧问我:“善爱,觉得还有那种症状吗?”
“没了”我应道,自从道士来过家做了法以后我就已经没什么了,在家里呆了这么长时间都有些想学校了。
19)
楞子哥进屋抱了几本小说出来塞进柳儿姐怀中,她没接好,打了个踉跄,楞子哥赶紧双手扶住了她的胳膊,两个人都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对方片刻,又警惕着闪过这种神情我已看在眼里,暗暗嬉笑,楞子哥这才慌张将她的手放开,尴尬的笑了笑道:“我给你拿凳子,坐下来看吧”说着进屋去取出了两张小凳子给我和柳儿姐。
柳儿姐似乎对看书总是很感兴趣,坐定后就把一沓书搁进怀里,捧起一本翻开入神的看了起来,也不知道能不能看的懂。
楞子哥用剪刀将草药往碎剪,不时的偷偷斜眼睨视柳儿姐,阳光温暖舒服,我坐在凳子上无事可做,眼睛便鼓溜溜的四处张望,楞子哥家的院子狭小逼仄,进门只有不大的一片院子,正对门是一幢三间屋的房,客厅大门就对着院子的门,靠窗户处有棵树,叶子落光了,秃秃的挺立着,看着看着眼神就转到了窗户下的墙角,那天早上有只红色绣花鞋还那里,现在却没有了,我问楞子哥:“楞子哥,那天早上窗角下有只红色的绣花鞋,你见到了没有?”楞子哥一脸疑惑的放下剪刀问我:“绣花鞋?”,“对啊,那天我在你家住的,第二天早上窗户下有只鞋子,你没看见吗?”,“没,”楞子各抖抖脖子有点怪异的看看我,“不会是吓我吧?”,“真的,我真的看见了呢”我辩解道。“真是是的,怪吓人的”楞子哥哥抖抖肩膀打起了冷颤。“现在不见了”。
柳儿姐只顾认真的看书,我们的对话她全然没有听见,在楞子哥家的院子里一坐就是半个下午,我对柳儿姐说:“我们该回去了”,柳儿姐慌忙合上书揉揉眼睛才看天色才意识天色已经不早起身点头应道:“恩”,楞子哥说:“急什么呢?再呆会吧”,柳儿姐说:“家里还有许多事情,我们就先回去了”,楞子哥有点依依不舍的看着她慢腾腾说:“那有时间可一定过来玩氨,柳儿姐笑吟吟的说:“会的”。楞子哥这才眉开眼笑把我们一直送到了门口。
五点多的时候太阳已经挂到了西边山头上了,红彤彤的像柳儿姐一见陌生人就羞红的脸,几片火烧云在西边山头天空徘徊。落日余晖穿过枝桠刺射而来,万物都在地上拉了很长的影子,而余辉从我身上掠过,地上一点影子也没有。路过那棵柏树时,猫头鹰的眼珠骨碌转着盯着我和柳儿姐“咕咕。。咕咕。。”的叫起来。我问柳儿姐:“你是不是喜欢楞子哥啊?”柳儿姐听我这么问立马否认:“小丫头,可别瞎说,哪有的事情啊?”我嬉笑道:“那你为什么要常常跑他家去啊?”,柳儿姐辩解道:“看书,看书”,“行了,我都看见了,你们两个喜欢着又说不出口,对不对?”我继续发动攻势问她,“不和你这下丫头说了,伶牙俐齿说不过”柳儿姐姐这样沉默就表示她承认了,我赶上前,原来她在偷偷的低头笑,“还说没有,都乐成长这样了”我说道。
20)
身边突然刮过了一股强劲的风,瞬间就恢复了平静:“哪来这么一股旋风?”柳儿姐皱眉抱怨道,一头秀发被吹的散乱了,我拍拍身上的尘土,那股风向身后刮去。我和柳儿姐不约而同向后寻望,老远看见一个人正背对着我们向村口走去,“这个人是谁啊?”柳儿姐用手梳理着头发自言疑惑道。我仔细的看了看。才想起来了,是那天晚上在破庙里见到的白胡子老人,一看他驼着的背就断定是他。“这个老人我见过”我恍然说道。“你见过?你在哪里见过?”柳儿姐侧眼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不是那次你和奶奶在村口破庙里找到我的?之前他在破庙里的,奶奶好像知道”我解释道。“哦。。。”柳儿姐点点头,“这个老人怎么走路这么快”,“恩?”我向后看去,片刻间他的影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太快了”柳儿姐自言自语道。
快到家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家的一条野狗横在路上,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汪汪。。。汪汪。。”大狗嘴冲我们发威,柳儿姐吓的赶紧止步不前了,我却一点也不怕它,从小到现在任何动物见了我都会躲着的。虽这样说,但心里毕竟还有些虚,试探着慢慢走上前去,往野狗跟前靠近,谁知它果然停止鸣叫发威了。耷拉着耳朵摇了摇头突然长鸣一声掉头跑了。
‘善爱,你真是胆子不小啊,那狗怎么就怕你呢?”柳儿姐这才用钦佩的眼神看着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