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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把林扶了起来。把林扶起来後,穆拉立刻就明白了,林倒下的很不是地方,左肩胛骨处正好有一块比较尖锐的突起,林自身的重量加上穆拉和漠豹的重量,一下子压在这一点上,林的整个左手不是脱臼就是折断了。
看著林的胳膊,穆拉担心地说:「教官,会不会是脱臼呢?」
「现在的感觉像折断了。穆拉,听我说,我这个样子帮不了你什麽,这样的出血状况很容易引来野兽攻击,你想办法一个人跑吧!我教了你那麽多,你的应变和学习能力比我强,刚才那种状况是你第一次碰到,凭你的能力,以後就不会再出现这种失误了。我相信你可以的!」
「不、不,你不在了的话,我撑不下去的。呜——我受不了了,不行了,再也撑不下去了,连教官你也要丢下我的话……」
看著穆拉的样子,林明白现在说什麽都没有用,平时学得再好,第一次实践还是会出很多状况,何况穆拉从来没有实践过学的东西。
林的意识开始越来越模糊,但是自己不想用那个东西,穆拉还守在他身边不走。
终於,林对穆拉说:「打开我的背包,里面有个白色的盒子,你把它打开,把标号为三的针剂和药片给我。」
「好的,好的。」穆拉手忙脚乱地打开林的包,取出他说的东西。
林吃下药,给自己做了注射。「三分钟後应该能起效,等我一下。」
「教官,这是镇痛剂吗?打那麽多要紧吗?我包里有强力、无副作用而且立刻见效的,应该比你部队里配发的好。」
「好了,小声点。不是镇痛剂,是清醒剂。」
「清醒剂?」
「我累了,而且带著这样的伤,没办法保持原有的集中力,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清醒剂。」
「三分钟见效的强力清醒剂只有那种吧!作用脑部神经的那种,那是禁药!国际公约禁止使用的啊!你的脑部神经会废掉的!」
「不会,我不做没把握的事,只要在一周内回去进行脑神经系统改造就不会有问题。」
「可……可是——」
「不要可是了,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说完,药已经开始见效了,林的精神力又恢复,在对自己的手做了简单的处理後,再次和穆拉一起开始逃亡。
之後果然如林所料,他们被攻击的次数越来越多。第二天,因为林对野外生存的经验,使得追兵没有追上他们,但是和野兽搏杀的次数却让人汗颜,林因为受伤,搏杀能力下降了不少。穆拉虽然已经超常发挥,但是毕竟经验不足,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夜晚,林的伤势越发严重,如果不是清醒剂的强力支撑,估计早就痛得昏死过去。
看林痛苦的样子,穆拉偷偷在林喝的水里加了自己带的强力镇痛剂,但是完全没有用,林还是痛得死去活来。
终於,受不了的林对穆拉说:「穆拉,再把我那个盒子拿过来,把六号针剂拿给我。」
接过穆拉递给自己的针剂後,疼痛已经让林的手拿不住针剂了。
「穆拉,你来帮我打吧。我只有这一针强力镇痛剂,别打偏了。我就这一针了!」
穆拉呆呆的看著林,强力镇痛剂?再强的镇痛剂强得过自己之前偷偷给林喝下去的吗?除非是那个。想到这里,穆拉的手开始发抖。
「抖什麽?你有我伤得重?快点!想死吗?药起效还要一段时间呢!」
听著林的话,穆拉含著眼泪下定决心把针剂注入林的体内。
感觉好一点後,林叫上穆拉两人再次连夜出发。林计画当晚赶到河边,准备一早强行渡河。河对岸虽然容易被发现,但是自己对那片区域熟悉,那是露阿斯帝国军事训练的常用地。渡过河後,就算和敌军遭遇,只要强撑个半天,援军也该到了。
可是,到他们畅通无阻的到达河边时,林觉得非常的奇怪。对面是他们露阿斯人非常熟悉的地域,通常河边的防守应该特别严密,可是现在河边的防守马上强渡也能成,不用等到凌晨时分了。
穆拉看到周围没有防守,轻声说:「教官,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到那边他们就追不上了。那边的野兽也比这里少吧!那样您就能休息一下了。」
正准备下水的穆拉被林一把拉住,说:「等一下!」
穆拉有点不明白林的举动,林靠近河边用手探了下水,然後闻了闻,一下子就明白了,回头对穆拉说:「不能渡河,那群王八蛋在河里倒柴油了!」
「那……那就是说我们过不去了。」
「是的,怪不得他们那麽放心!现在他们肯定在地毯式搜索我们。」林道。
「那我们离开这里,这里视野太开阔了,容易被发现。」
「不行,我们不能离开这里,在密林里敌军不容易发现我们,我们的援军也很难发现我们,会拖延救援的时间。」
「那……那援军什麽时候能到呢?我们怎麽撑啊?」
「敌人还没有追到这里,我觉得这儿比较容易防守。我们留在这里固守,还有这条河,我们过不去,敌人也过不来。靠著河我们不容易腹背受敌。如果他们开船过来,我们也能马上发现。」
「好、好的……我……我们……在这里守……」
林明显感觉到穆拉在害怕,和敌人的正面交锋远比对野兽恐怖得多,自己的伤势加重了穆拉的不安,加上现在又是这样的局势,生还的可能确实接近零。
自己不怕死,但是现在自己不是一个人,自己的错误决策不能再拖累这个才刚刚燃起生存勇气的人。
这样想的林,做了最後一个决定。
他拿出了包里的整盒针剂,对穆拉说:「穆拉,现在我要把这几针全部注射掉,之後,我会休克二到三个小时,如果敌人在这个时间发现我们,你一定要撑住,一定要保护我,不然你没办法活著逃出去。」
「您……您准备干什麽?」
「到现在这个地步,我就实话告诉你吧,这些针剂就是生化武器,把人的身体机能强化到非人类的针剂。」
「这……这——」
「对,这是全星际公约禁止的试验,但是没有办法了。看到那些佣兵用的武器了吗?全是顿其拉最新型的武器,我们手上的武器完全没法和他们比,所以,这是露阿斯对付他们唯一的办法。我们帝国人口比他们多得多,这是我们敢用,他们没法用的方法。把你之後看到的全部忘记,一定要忘记!」
穆拉愣愣地看著林,看著林一针接一针把剩下的六剂全注射完。
突然,林抬起头来对穆拉说:「穆拉,你帮我打的那针不是什麽禁药,是镇痛剂而已,我是为了方便才放一起的。」
说完,林就失去意识了。
穆拉看著林,苦笑了下,真是标准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此时的穆拉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颤抖,为了林,为了那麽为自己牺牲的林,自己再也不能软弱了。三个小时,三个小时而已,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撑过去。
事实再次证明了现实的残酷,光有决心是不行的。穆拉面对追兵已经硬挺了一个小时,但是人越来越多,火力和包围圈越来越小,他已经快绝望了。
穆拉的心理防线在一点点崩溃,现在躺在一边的林就是他最大的精神支柱。
放在外面的小型钮扣式摄影机应该派不上什麽用场了,原来还指望能拍到那麽几个曼索多的皇军,那样自己就算死了也能让皇兄吃不了兜著走。可是,果然和林教官说的一样,全部都是雇佣军,那样的录影毫无意义。
经过漫长的等待,林开始苏醒了,起身後看到穆拉的样子就明白,这小子已经到极限了,两人配备的小型炸弹也基本上也用得几乎见底。
自己赌赢了,对方为了能快速辨明身分,想留全尸没有用烈性炸药,不然他们直接完蛋。自己没有告诉穆拉这点也是正确的,不然这小子肯定吓得连反抗的欲望都没有。
他一手搭上穆拉的肩膀说:「小子,可以了!接下来交给我吧!」
神经高度紧绷的穆拉突然听到身後那麽个声音,一下子腿就软了下来,就差没当场哭出来。
「别放松,丢两个炸弹一个烟雾弹出去。我直接冲出去,别让他们知道我们这里有两个人。」
穆拉照著林说的做了,在他把炸弹和烟雾弹丢出去後,浓烈的烟雾和撩人的烟火才刚起,林就冲出去了。
他什麽都看不见,就听见枪声响成一片,然後,就是一阵哀嚎……
听著这些,穆拉的心整个都凉了,他不知道林变成什麽样子,於是探出头想去看一下林的状况。
穆拉才探出头就听到林叫道:「穆拉,别出来!再撑一下,我们的援军就快到了。你死了,我们的牺牲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一会儿後,外面没有动静了,穆拉再次探出头去看林。
烟雾已经消散,林左手拿著军刀,右手握著枪,周围都是敌人的尸体。林的外表看上去没有什麽变化,但是看著周围敌人的悲惨死状就可以知道,林变得有多可怕。
穆拉跑了过去,「教官,您怎麽样?还好吗?」
林回头看著他说:「回去!你负责掩护我,我在这里守著你。下一批敌人来时,你就丢闪光弹。我的视神经已经异於常人了,闪光弹对我的眼睛没有影响,但是你手脚一定要快,就算我身体改造过,子弹挨太多还是会死的。他们用炸弹,我一样会没命,明白吗?」
「知……知道了。」
之後,又有几批追兵赶到,基本上全部都被林杀退了。在中午时分,林和穆拉终於等来了盼望已久的援军。林在看到杨的军队後,终於不支倒地,穆拉冲上去护住林,同时偷偷地回收了自己的小型钮扣式摄影机。
援军到达後看到周围的尸体和林的状况,立刻从穆拉怀里抢过林,兴奋地叫道:「通知上将,实验成功,有存活体!」
听著他们的话,穆拉无名火起,「什麽存活体,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战友的吗?」
那人鄙视地看了眼穆拉,完全不理会他,这让穆拉再次受到冲击。
果然如林所说,一个不得志的皇子什麽都不是,没有人会在乎他的感受,露阿斯需要他活著也就是把他当成筹码而已,筹码的感受没人会在意。
当天,穆拉和林就被分开了。林因为需要救治,要被紧急送回母星。最後,在林的强烈要求下,穆拉去见了他最後一次。
林拉著他的手:「穆拉,为我报仇,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顿其拉害的,绝不能放过他们!还有,你要活下去,我那麽辛苦救你回来,你绝不能死在那两个家伙手里。」
穆拉咬著牙拼命的点了点头,说:「教官,您一定会没事的,我成功後一定来接您。您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会给你陆军上将的地位,我会把你全家都接过来,我给您世袭公爵的爵位……」
当他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杨上将已经在外面等著,看著他说:「穆拉殿下,这次——」
「这次不过是一次宇宙舰意外相撞事故,我的SP为了掩护我受了重伤,而我只是轻伤,还是能准时参加父皇为我准备的生日宴会。」
杨听到穆拉的话,冷笑著说:「既然殿下什麽都明白,那我就不多说什麽了,外面的流言蜚语到时就请殿下帮忙澄清好了。」
之後,穆拉被更换了SP,准时参加了父皇为他准备的生日宴会。看到他的出现,大哥脸上十分的不悦。
这一次,穆拉不准备再退缩了,看著大哥的脸,穆拉笑著说:「大哥,你的脸色很难看啊!是不是做噩梦了?」
听到这话,穆拉的大哥大吃一惊,他从来不知道懦弱的三弟竟然有这样的胆量反抗自己,於是恶狠狠地说:「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我又没做亏心事,不会做噩梦。」
「是吗,大哥从来不会做噩梦啊!我却在噩梦中看到了地狱,不过,我从地狱里爬回来了。确实如大哥所说日有所思,夜才会有所梦,我要不做噩梦,看样子必须要把自己的心病灭掉才行啊!」
这话不仅成功地让大哥、也让皇帝和周围的大臣们大吃一惊。
老皇帝抬头看了看自己的三儿子,正视了他一会儿说:「穆拉,你也在露阿斯学了好几年了,该学的也应该都学会了,是时候回来了。」
这话让穆拉的大哥脸色骤变,穆拉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曼索多帝国的政治舞台开始变天了。
六年後,他终於成功了。不仅活了下来,还成为了皇帝,可是自己的教官却成为别人的伴侣了,这种失败他怎麽也不能接受。
一会儿穆拉离开了病房,到外面对自己的副官说:「拍下来了吗?」
「嗯!拍下了。按您的要求,您和林阁下的脸都拍得很清楚。」
「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