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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圈圈杠杠的,这是什么东西呀?”
吴惠欢冲她甜甜的一笑:“遵命!”然后站起身拉着江大伯母坐了下来。面对如此新鲜的物什,江大伯母更加局促和紧张,坐下来之后手脚一阵乱颤,动这个不是动那个也不是,只好向小小投去求助的一瞥。小小本来转身欲走,见状又停了下来,走到江大伯母身边,轻声道:“大伯母,您别紧,其实麻将牌是很简单的,只要弄明白了规矩便可以随便出牌了!”
这时,上家的李夫人打出一张“么鸡”,小小便跟江大伯母说,让她可以伸手再去抓牌了。江大伯母依言伸出手去想要抓牌,却听见下家李钦突然一声爆喝:“碰!”,吓得江大伯母的手一阵哆嗦,飞快的缩了回来。然后又听见李钦乍呼呼的声音:“母亲就是母亲啊,对孩儿好得可真是没话说,孩儿这把几乎是天胡,就多了这一对小鸟,娘亲就打了过来,哇哈哈哈……”笑声极度猖獗,结果才“哈哈”了几声便戛然而止,原来,李夫人见江大伯母给吓得不轻,没好气的站起来勾着身子给了他脑袋一下:
“咋咋呼呼的一点都不沉稳,看把你江家大伯母吓的……”一边的江大伯母连声说道:“没事没事,亲家母别责怪钦相公,是我太过紧张了……”
旁旁的江大伯其实早已心痒难耐了,见此情景便出声凶巴巴的对江大伯母吼道:“瞧你那点出息,起来,让我来!”一边说,一边伸手把江大伯母从凳子上往旁边扯了扯,自己挤到中间去。可是他一坐下来,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同样以一副求助的眼神望向小小。江大伯母逮着机会反击道:“还说我,自己还不是一个德性……”此时,江志轩也站了起来,把江二伯让到他的位置上,同样说道:“二伯,您就打我这一把吧,我这把牌可是真正的天胡,就等着进一张胡牌了……”江二伯倒是挺放得开,而且他也不仅仅是顾着自己玩。而是回头招呼着和自己同甘共苦几十年的老婆道:
“老太婆,来,你也过来坐我身边,好生学学,回去之后咱们一
家人便可以开一桌了……”
江二伯母脸上顿时盛开起一朵朵菊花,兴致盎然的坐在江二伯的旁边,一手挽着江二伯的臂膀,笑吟吟的舟江志轩询问起麻将牌的规矩来!这幅光景落在江大伯母的眼里,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大伯母的表情,一丝不差的落在小小眼里。小小心中也是跟着一
黯,她知道江大伯和大伯母之间的关系为何如此紧张。因为大伯母不曾为江大伯生过儿子,虽说生了好几个,可都是女儿。用这个时代的话说,那可就是绝后了。
按照常理,江大伯是有理由休掉大伯母的。虽说最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江大伯并没有这么做,可他对大伯母却一直很暴躁。动不动就大声呵斥,年轻的时候,大伯母心存愧疚,一直以来也是忍气吞声,不敢有丝毫的忤逆;但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加上女儿女婿们也大多亲近于大伯母,大伯母弄了底气,便渐渐的开始反抗和挣扎,时常和江大伯拌嘴,这便导致了这对儿老夫妻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好在大伯和大伯母对小小都极为看重,肯听小小的话。所以一直以来倒也是相安无事,此时,小小见大伯母脸上黯然的表情,便出声道:“大伯母,侄媳要去厨房跟下人们一起操办年夜饭,有些老家的规矩,侄媳不太记得了,能否请您跟侄媳一道去呀?放心,这个麻将侄媳一定教会您!而且保证您比他们的技术都好!”江大伯已经聚精会神的投入进去了,他根本没有看到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伴儿脸上黯然的表情,听见小小这样说,连忙轻轻用手肘捅了捅大伯母:
“快去快去,帮小小操办操办。
等你们操办完了,用完年夜饭,我便让位置给你,到时候我也学会了,便能教你……”说着又摇了摇头道:“就是不知道你这般笨手笨脚,能否学会……”随后又喊道:“轩儿,我这牌该怎么打?快来帮我瞧瞧,哎呀你别光顾着你二伯那边啊,我也是你伯伯,还是大的呢……”
江大伯母闻言气鼓鼓的站起来:“门缝里瞧人,今晚我就学给你看!”说着转过身来对小小道:“小小,咱们走!”
小小一阵无语,朝江志轩看了看,见他在大伯二伯两边来回跑,心中一阵好笑,走到李钦身边揪着他耳朵,疼得李钦龇牙咧嘴的站起来连声叫道
“哎呀老姐你干嘛?我马上就要胡牌了,你快些放手……哎哟,轻些轻些……疼……”
小小。才懒得理他:“让位给二伯母,厨房缺个烧火的,你跟我走……”
李钦的脸顿时就苦了起来:“开什么玩笑?你府上养着三四十个下人呢……”身体却身不由己的跟着小小走了,他的一边耳朵还在小小手里攥着呢……
江二伯母终于如愿以偿的坐到了桌子上,众人老远还能听见李钦泣血的呼唤:
“苍天啊……我马上就要胡牌了啊 ……”
第二四三章 除夕和新年
今儿个是腊月三十儿,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大年夜。春节在中华民族已经流传了数千年之久,除夕之夜,是团圆之夜。而在今夜的刺史府中,虽说还有一些家中亲眷不曾到场,可家中长辈几乎全部赶到,最为亲善的弟弟也带着未过门的媳妇儿不远千里而来。这让小小真的非常开心,在整个张罗年夜饭的过程中,动作无比轻快,一直不停的哼着一些让下人丫鬟莫名其妙的歌儿:“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给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
虽说如今身处杭州,但是考虑到亲人们都是来自京兆府的。所以,小小还是要求下人们,严格按照华阴老家的习俗来准备年夜饭。
好在刺史府的丫鬟下人们,也大多都是从京师一路跟过来的,倒是一点都不陌生。稍微有几个不太明白的,在小小和大伯母的提点下,也能将事情做得井井有条,不至于闹出太大的乌龙!
等丰盛的年夜饭做好,还得先敬祖宗英灵,以祈求祖宗保佑子孙后代平平安安,富贵长久。这事儿便让江大伯母一手操持了,小小还真是不敢去摆这个祭台祭拜祖宗。若真是祖宗有灵,看到了她这副躯体里装着的是来自一千多年以后的灵魂,指不定会被吓成什么样儿呢 ……
于是便趁着这个功夫,到花厅瞧瞧那一帮赌鬼,顺便让他们准备中场休息,收拾桌椅凳子准备用年夜饭。
刺央府的厨房离花厅,怕是不下于百丈的距离。可即便隔着这么远,方才在厨房的时候,也都能时不时听见花厅那边传来的阵阵欢呼感叹声,勾得当烧火匠的李钦心神不宁,以至于好几次都差点将自个儿的袖子给点着了……
领着下人将祭拜祖宗的祭品贡品什么的都摆上香案,然后便任由大伯母在那里折腾。小小自个儿从祠堂出来,将手洗净之后,又将围裙取下来把手擦干净了。这才颦颦婷婷的朝依然激战得热火朝天的花厅而去,远远的就又听见花厅当中传来夫君江志轩一声叹息:“唉。大伯,我都个您说了不要打这一张的嘛……”
小小心中一笑,她能够理解这些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们此时的心思。对于一个如此新鲜好玩的东西,又处于刚刚才学会的阶段,自然是兴致盎然。心中这样寻思着,慢慢的靠近了花厅,可是当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却大吃了一惊:
“大伯,二伯,娘亲,你们这是……怎么了?夫君,你在做什么?”
原来,小小推门进来之后,竟然看到大伯,二伯,娘亲,还有二伯母四人的脸上,俱都被人用毛笔画成了大花脸,此时,江志轩还正拿着毛笔,在大伯的脸上胡乱的画着,因为方才那一把,江大伯放了一个双响炮。所以江志轩在他的脸上画了两道重重的杠……
见夫人进来,听见夫人的喝问,江志轩的动作猛然一窒,手中的毛笔也抖了抖,江大伯脸上的杠,顿时便变成了一条蚯蚓!只听见江志轩讪笑着说道:
“夫人,为夫觉着,光是这般论个输赢无甚意思,便提议加点彩头或者奖惩。然后惠欢出了个主意,便是赢家可以要求输家做一件不算过分之事。而后……二伯点了个炮,二伯母胡了牌,便要求为夫在二伯面上画上一条杠……而后……而后娘亲和大伯等人亦都是同样的要求,于是便成了这副模样……”
小小摇头苦笑不已:“年饭已经好了,大伯母正在祭祀祖先。夫君,大伯二伯这副模样,如何去祭拜祖先呐……”说着回头对在门口伺候着的下人吩咐道:“来人,快去取些清水和胰子来,给几位老太爷和老妇人净面……”
几个老人家,包括李夫人在内,俱都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等清水打过来了,李夫人连连谦让,让江大伯等人先洗脸,她不用去祭拜江家的祖先,不需要那么赶……
等几个老人家拉着江志轩,带着虎头和丫丫蛋蛋等几个小家伙,到祠堂祭拜祖宗英灵之后。小小这才吩咐下人开始将热气腾腾的年夜饭传到花厅,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下来,相互之间说些吉祥话儿,然后纷纷起筷,享用着精美的佳肴。如今江家算得上是有权有钱的富贵之家,年夜饭自然是丰盛无比,觥筹交错之间,笑语笙歌,好不热闹快活!
按照传统的习俗,年夜饭之后自然便是守岁了。往年守岁,大多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女子家沏一壶香茗,男子汉便是一壶清酒,然后就着三两冷盘和一些瓜果点心,一边聊着去岁的得失,一边计划着来年的,一直熬到子时。然后又是迎接灶王爷,燃点爆竹。
可是一家人天天生活在一起,何时都可以讨论这些。所以,往年守岁的时候,小小往往都是强撑着让自己不要打瞌睡,以免让夫君不快。
然而,今年再也不需要了。年夜饭的碗筷都还不曾收拾完毕,便听见李钦急切的站起来乍呼呼的吼道:
“饱了饱了,姐夫,欢儿,咱们快些,开战开战了!”
李夫人难得的没有指责他,反而也颇有些跟着蠢蠢欲动的倾向。小小心中一阵呻吟,看来自己家中这些人,都是些实至名归的赌鬼。这样想着,便让下人们加快了收拾桌子碗碟的速度,以便尽快腾出桌子来,让这些赌鬼们继续酣战!
等小小和大伯母再次从厨房出来,果然见李钦已经坐在了桌子上,江大伯,江二伯母,李夫人三人各据一方激战正酣。江志轩和吴惠欢,江二伯三人则各自在三个人的背后指点,时不时的发表一些自己的意见……
方本在厨房的时候,小小已经把麻将的玩法和规则详细的跟大伯母分说过了。让小小万分意外的是,江大伯母似乎真的对于这方面的理解力超强,往往能够一点就透。到最后小小才弄明白,原来大伯母,竟然是这个时代不多的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大伯母的父亲,竟然曾经当过一县县尊的进士,难怪江大伯虽然如此讨厌大伯母,却一直不曾休妻 ……
再次回到花厅之后,江大伯母想起方才老头子之言,便挽着小小的手臂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江大伯的肩膀:“你方才说什么来着?现在该让位了吧?”
江大伯一阵语塞,虽然恋恋不舍,可他终究还是记得方才说过的话许下的承诺,并且也没有赖账的打算。因此闻言之后,终究还是万分不情愿的站了起来。脸上挂起一丝笑容道:“来吧来吧,让给你让给你,让你也尝尝新鲜,老爷来给你抽膀子……”抽膀子是土话,和帮忙参谋的意思差不多……
没想到江大伯母却丝毫不领他的情,她方才得了小小的独家秘笈,此时正信心爆棚呢。因此,听了江大伯的话之后,江大伯母不屑的哼了一声:“谁稀罕,小小已经跟我说得明白,我定然比你打得好……”'网罗电子书:。WRbook。'
江大伯气得脸红脖子粗,不过大过年的,却又不好发作,便闷闷不乐的坐下去一声不吭。小小将这一对老人家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一阵好笑。照这个情形看来,两个老人家倒似乎有些不像是互相看不惯,而是他们已经到了返老还童的年龄,越来越孩子气了……
这样想着,心中蓦然一松,如此便不需担心太多了。在这之前她担心的,可不仅仅是江大伯和大伯母这一对老年夫妻,而是自己和夫君之间的感情。大伯和大伯母,好歹已经做了四十多年的夫妻。可自己和夫君,严格说来才四年多……
如今看来,相濡以沫的夫妻之间的感情,并非如同后世那般比一
张打印纸还薄。莫名其妙的,小小心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于是回头吩咐下人端上美酒,呈上千果点心和冷盘,沏上香茗,摆到另外一张桌子上,悠闲的坐下来嗑着瓜子品着香茗,看着眼前的一家人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一边打麻将,一边熬过漫长无聊的守岁时间。小小觉得,今年的守岁虽然如同往年一样是喝茶吃东西,却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