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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便看得有些囫囵,亦正因为这样,其中一条信息,便被他忽略过去了:
“贞观八年五月,华阴县暴雨,山体崩塌,被埋者两百余众。时华阴县县令吴思远,指挥得当,调度有方。救出被埋者一百一十余众,民众俱感陛下与朝廷天恩。拟擢升华阴县县令吴思远,调任兰州司马。因其大孝在身,故请延迟一年,待来年开春,夺情起复!”
这份奏章,除了官员的名字之外,其余的叙述全部是用蝇头小楷书写而成。李世民细细的看完前面一百多名,囫囵过中间的几十名,又强打精神看完最后的数十名之后。拿起御笔朱批,在奏章的末尾写下一个大大的准字,便将其丢到一边。待明日用了玉玺,退还到吏部,兵部,吏部用印之后,便成为正式的命令,下发到各道各州执行。
若是李世民一直细细的观看这份奏章,吴思远的名字定然会被御笔朱批划上一条红红的杠,将他从这份擢升名单之上除名。
因为李世民听江志轩说过,亦从秦爽口中多少了解了一些吴思远的为人,对其的人品已经颇为怀疑。但是,一个小小县令,自然不可能劳动堂堂的天子亲自过问。因此,过了之后不久,他便将吴思远之事抛到了脑后。
若是此时能被他看见,想来还应该想得起来。无奈的是,李世民再英明神武,亦是一个凡人,是凡人就会犯因的。即便是上帝,不是也有打盹的时候么。因此,吴思远便这样阴差阳错的被擢升了。由从六品上的华阴县令,升为正六品下的兰州司马。至于这其中的猫腻,自然少不了商州长史陈少君的掺和,也许,京兆府少尹朱新,恐怕牵连其中。毕竟他是吴思远真正的直属上司……
腊月初二,白雪纷飞。
傍晚时分,一辆黑漆漆的马车艰难的碾过厚达半尺的积雪,吱吱嘎嘎的停在了江府门口。江志轩身着藏青色袄子,外面披着一件黑色大毫,头上戴了一顶黑色的狐皮帽。缓缓的从马车之上下来,他的这身装扮,衬托着那张白皙的脸孔,显得英气勃发。
随后,车上又跟着跳下来一人,却是皇家侍卫统领,江家的老熟人秦爽。他是遵照李世民的命令,护送江志轩返乡的。由此可见,江志轩并非失去了圣眷。而的确是如同小小所猜想的那样,皇帝放他回来,应当是另有打算。
自午后开始,小小便随时都留意着府门外的动静了。鬟儿亦从镇上采买了不少蔬菜酒肉,天气寒冷,买多一些存放在家中,亦不担心会腐烂损坏。到了下午,姚氏兄弟更干脆将府门打开,搬条凳子,提着个碳炉坐在府门口,以便姑爷随时到家的时候,都能第一时间通知小姐。
因此,当江志轩和秦爽从马车上下来之后。小小已经撑着一把油纸伞在门口等候多时了,江志轩见娇妻被冻得通红的俏脸,在见到自己之后却笑得甜美万分,责备的话涌到喉咙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夫人,天寒地冻的,咱们快些回屋吧!”
小小笑靥如花:“夫君先请,妾身为夫君撑伞!”
秦爽在一边老大不乐意:“弟妹,那为兄怎么办?难道你便让为兄冒着这鹅毛大雪进屋?”
小小微笑不语,旁边的姚海倒是机灵,飞快的跑回房里再取了一把伞来。秦爽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拍着姚海的肩膀,粗声粗气的赞道:“不错,好好干,有前途……”
第一一三章 年关将至
院外大雪纷飞,天寒地冻。院内酒肉飘香,其乐融融。
江府正厅之内,小小和夫君志轩,以及秦爽,姚氏兄弟,鬟儿,江枫,还有青儿和江云等人,各自靠在椅子上。每隔一个人中间放置了一个小几,上面摆着新鲜的大白菜,切成条的萝卜,切得薄薄的鸡肉、猪肉和牛肉片。众人的中间,放着一只大号的碳炉,碳炉上面架着一口大锅,里面红油翻滚,香气四溢。
没错,这便是江府夫人萧小小,新近折腾出来的新鲜吃法,叫“火锅”!
秦爽夹起一大筷子牛肉,左手拿着一个勺子接住,小心翼翼的将牛肉放进翻腾的锅里。不消片刻,再拿起来一看,切得薄薄的牛肉片便已经稍稍卷曲,变了颜色,连忙将其放到盛有清酱,蒜蓉,辣椒等调味料的碟子里,稍稍搅和一下。便迫不及待的送到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满足的直呵气。待囫囵着将美味鲜嫩的牛肉吞了下去,再端起小几上的酒杯,一扬脖子,便是一杯美酒下肚。这才拍拍肚子,舒服的呻吟道:
“什么叫生活?这才叫生活!弟妹,这个吃法你是如何琢磨出来的?为兄行遍天下,却从未见过如此畅快淋漓的吃法!”
江志轩碟子里的辣椒放得有些多,以至于吃得满头大汗。小小拿香帕为夫君擦了擦,这才微笑着对秦爽说道:
“闲来无事,加之又懒惰得不想动弹,故而就想出这样的吃法。
秦大哥你看你旁边的碗碟,吃完之后,稍稍用水冲洗一番便干净了。若是炒菜,弄得浑是油污,这天寒地冻的,还得专门烧些热水才能将碗碟清洗干净,呵呵……”
秦爽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当即竖起大拇哥,却是冲着江志轩说的:
“兄弟,你可是捡到宝了。弟妹不仅精明能干,办起了这么大的农场。且于饮食一道,亦是颇有心得,哈哈!”
小小不好意思的望了望夫君,却见夫君也正朝自己看。夫妻二人会心一笑,江志轩便接口道:“秦大哥若是觉得这……夫人,这叫什么?”
“火锅!”
“哦,秦大哥若是觉得这火锅合胃口,那便在寒舍多盘桓些时日,小弟每日陪着秦大哥饮酒、吃火锅,看那白雪皑皑,岂不也是人生一大美事?”
没想到秦爽却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过犹不及,福不可享尽。
再好的美味,若是天天吃,也总有一天会腻的。倒不如留个念想,想着下次。何况为兄皇命在身,不能在宫外久呆,明日,为兄便要启程回京师了”。
江志轩也就是这么一说,他也知道,秦爽不可能留在江家多长时日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此番返乡,他丢掉了东宫伴读的饭碗,心中一直甚是郁结。不过此时,却不能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当下强迫自己哈哈一笑:
“秦大哥倒是看得透彻,如此,小弟便不再强留秦大哥了,来,饮酒饮酒!”
秦爽嘿嘿一笑,端起酒杯和他一饮而尽。这一路走来,他何尝看不出来江志轩的失意。也劝慰过,不过似乎无甚效果,便干脆闭口不语。心下想着,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弟妹这样的专业户来头痛吧。
那边,青儿和江云夫妻二人,你为我夹菜,我为你温酒,显得亲密无比。青儿已有身孕,这个消息曾经让江家所有人兴奋不已,包括小小在内。为何,因为这是江家第三代的长孙。这是江家人丁即将兴旺的征兆,即使是沉稳如江志轩,在得知这个消息之时,亦禁不住有些失态的拍手称道。
吃完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鬟儿去厨房收拾碗碟。其余人又在正厅当中捧着暖呼呼的茶杯,脚底下烤着暖炉,悠闲惬意的休息聊天,直到深夜。江云和江枫返回农场,青儿则留下来和鬟儿挤一晚上。夜间天寒地冻,加之雪天路滑,所有人都一致反对身怀六甲的青儿走夜路。
房间到也好安排,再不会像之前那样,夫妻俩还得分居。一楼两间客房,便是秦爽和姚氏兄弟的住处。二楼则是青儿和鬟儿的住所,隔着另一件客房和书房,才是小小和夫君的卧房。在这大雪之夜,夫妻俩有足够独处的私密空间……
在卧室当中放置了炭盆,夫妻俩各自沐浴之后,终于关上房门,将严寒隔绝在外。
一回到这个仅有夫妻二人的私密空间之内,江志轩便将小小紧紧抱住。小小以为夫君是因为久别重逢,有了某些冲动。谁知,夫君却慢慢蹲了下来,将头慢慢望她的怀里拱,如同一头受伤的小兽在寻求安慰。
小小当即明白过来:夫君的心中,恐怕还在为离开东宫之事耿耿于怀。当即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夫君的头发,一边温柔的开口道:“夫君,天冷,去榻上裹进被窝当中再说,可好?”
江志轩仰起头,看见爱妻眼眸中希冀的神采,顺从的点点头。站起身来,将小小娇柔的躯体横抱在怀里,缓缓行至榻前。小小双手勾着夫君的脖子,含情脉脉的望着夫君的眼睛,慢慢主动将朱唇凑了过去。
此时,任何语言上的安慰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就在江志轩将小小放到床榻上的那一刻,二人的嘴唇也终于紧紧贴合在一起。小别胜新婚,二人的情欲瞬间被点燃。忘情的拥吻在一起,相互给予,彼此索取……
身上的衣物越来越少,终于,江志轩身上再无寸缕,小小身上最后的衣物也渐渐退去,一具充满青春气息的光洁胴体,终于呈现在江志轩眼前。
一别又是两月,欣赏着爱妻妩媚诱人的俏脸红唇,轻抚着爱妻光洁动人的娇嫩胴体。江志轩终于不再犹豫,在他即将进入的那一刹那。
小小媚眼如丝,诱人心脾的声音传来:
“夫君,请好好疼爱妾身吧,给妾身一个孩子,妾身要为你。生一个,生一群孩子!”
江志轩本就已经箭在弦上,听得爱妻如此动情的絮语。哪里还忍得住。当即张弓射箭。正中靶心。小小一声压抑的呻吟,紧接着便在夫君温柔而又紧凑的进攻下,娇喘连连,忘情的迎合起来……
良久……云收雨歇……
小小疲倦而慵懒的蜷缩在夫君怀里,一只小手不安分的在夫君的胸膛来回游走。一边柔声问道:
“夫君,其实,自你第二次返回京师,入东宫伴读时,妾身便已经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江志轩一愣,不过随即反应过来,知道爱妻指的是何事。当下侧翻过身来,颇为好奇的问道:
“夫人是如何猜到的?莫非夫人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共效于飞之后,江志轩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很多时候,男人便是这样,在外受了委屈回来,若是能得到妻子的温柔抚慰,便能很快的振作……
小小见夫君终于调整过来一些,伸出一条玉臂搭在他的臂膀之上,柔声说道:
“夫君先为妾身说说,陛下是如何对你说的吧!”
江志轩闻言,略略回忆了一番,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前些时日,东宫之中一名太常乐童找到为夫,言道太子殿下在寝宫召见为夫。为夫不疑有他,便径直去了。不曾想,当日太子殿下根本不在东宫之中,而是和侍卫外出游猎去了。待为夫闯入太子寝殿之中,遍寻不见太子殿下,才知道被人算计。然而为时已晚,那名太常乐童不知去向,一群宫女太监见为夫未经许可便擅闯太子寝殿,便将为夫绑了起来。
待太子殿下游猎回来,听说为夫擅闯寝殿,大发雷霆。然为夫乃是陛下指派于东宫的伴读,殿下不敢随意发落,便将为夫绑了扭送到大明宫。
多亏陛下英明,并未在盛怒之下惩治为夫。而是甚为耐心的听从为夫分辨,待为夫将事实禀明之后,陛下便做出了让为夫离开东宫,返乡用功的决定!”
小小闻言,心中琢磨着,这李世民大概也是猜到了些什么。因此才并未治夫君擅闯太子寝殿之罪。即便如此,小小亦感觉心有余悸,若是那李承乾暴怒之下,不管不顾的将夫君一顿痛打,那该如何是好?
这样想着,不由再次向夫君怀里靠近了几分。
“除此之外,陛下便不曾有别的话语了么?”
江志轩闻言,面露古怪之色:“还有,在为夫临行之前,陛下命人送了为夫四个字,便是为夫在乡试之日所作曲牌当中的四个字:啮雪餐风!”
小小心中稍一思索,便明白过来,李世民定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但是,夫君擅闯东宫,他必须要对太子李承乾有个交代,因此便安排夫君离开东宫,打发回乡。又担心夫君因为此事心灰意冷,故而才命人送了这四个字,含有鼓励与考验之意。
这样想透彻了,小小便出声安慰道:“夫君,陛下送你这四个字,便是大有深意的,你何至于还如此消沉呢?”
江志轩望着娇妻,柔声说道:“为夫岂能不知陛下对为夫的关切爱护之意,为夫忧心的是,太子殿下身为国之储君,却行这栽赃陷害之事。有失光明磊落之风,若是登基为帝,岂不贻害天下么?”
小小心下自然知晓此时定然是太子授意的,不过,为了分散夫君的注意力,却还是装作万分不解的问道:
“夫君不是说乃是一名太常乐童请夫君进入太子寝殿的么?为何又如此肯定,此时乃是太子所为?”
“夫人,若无太子殿下授意,一个小小的东宫乐童,且与为夫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何故要陷害为夫?如今想来,定然是当日为夫违逆了殿下的旨意,殿下因而对为夫颇有不满,才设计了这样的陷阱,好将为夫驱逐出东宫!”
小小不知道江志轩违抗太子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