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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到时他们也录几句吧,还有那个什么婆。”
10
“水月精舍”里,周莫如放下电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区元见她脸色煞白,关心地问:“莫如,你没事吧?”
“没事。走吧,我帮你收拾东西去。”
一阵闷雷滚过,雨终于撒了下来。佛堂里气氛骤降,区元的心情,也由阴转冷——难道就这样跟她一别三年?
三年后,我还是我吗?
惠天婆的木鱼声声传来,仿佛在为雨点伴奏。周莫如坐在床沿上,细心地将区元的衣服一件件叠好,连一丝折皱都仔细抹平。区元站在她后面,呆呆地看着她动人的背影,看着她那一丝不苟的细心中流露出来的情愫,真想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搂得她瑟瑟发抖……但他还是控制住了。女人的心,真令人难以捉摸,特别是这几天的周莫如,冷热不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惹得她不高兴,欲速则不达了。
“莫如,”区元一说话,觉得喉咙干涩,“你真的,三年不再跟我见面了吗?”
此话一出,周莫如双肩动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良久,她说:“不知道。昨天晚上,惠天婆跟我谈了一夜,她劝我,劝我……”
“劝你什么?”
“劝我还是跟你回广州的好。我知道,秋容对我的感情,太不正常了,我留在这里,不知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区元一听,大喜过望:“莫如,天婆说得有道理啊!你放心,跟我回广州,你一时不想跟我住一起,我可以重新为你租房,我可以介绍你进我们报社,先从杂务做起。我想,你只要离开她,她的感情应该会慢慢变淡的。”
周莫如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好怕,刚才听她电话里的语气,我要是一离开,她肯定会出事。我实在不想再看到对我好的人有什么不测了……”
区元终于忍不住了,走过去一把揽住周莫如的双肩:“莫如,我求你,跟我回广州吧,我们会有一个美好的明天的!”
在区元怀中,周莫如身体微微发颤。她不挣开,区元已感到莫大的幸福,没想到,过了一会,她的手,还试试探探地围住了区元的腰……
一阵晕眩的感觉,让区元差点站不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蓦地,门被撞开了,柯明浑身湿淋淋闯了进来,大叫一声:“连秋容死了!”
九、月迷花城
1
再次见到高耸入云的中信大厦时,区元竟然有了一种久违了的兴奋。路依然在开,车依然在塞,茶楼依然熙熙攘攘,小偷依然肆无忌惮。什么扑头党、砍手党、背包党,这党那党,像老鼠一样,繁殖力惊人,怎么都断不了根——广州还是那个广州,可这平时司空见惯的一切,才半个月工夫,在区元眼里,竟又是如此的新鲜,甚至不乏亲切。
原来,一个人跟一座城市,也会小别胜新婚的。
这是否意味着,我注定跟这座城市要死磕一辈子了?还是仅仅因为,我捡了一条命回来,这爱恨难休的广州,便变得如此的充满魅力?
旁观者清,在主任冯尧及陆雁梅等同事眼里,区元的激情焕发第二春,不为别的,只因为,这城市对他来说,已由一个人的广州,变成两个人的花城。
——因为连秋容的自杀,周莫如在惠天婆的劝说下,终于在处理完后事之后,跟着区元回到了广州。
这是第二次了。不同的是,这一次,不是由父亲带她来。父女话别时,周之愠红着眼睛,却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地点头、摇头,似乎千言万语皆可用这两个动作来表示。周莫如握着父亲的手,哽咽了好久,才断断续续地说:“爸,你别难过了。等我在广州安定下来,你再过来吧一起生活吧。”区元也由衷地对周之愠说:“伯父,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莫如的,过段时间你再来看看吧。”
连秋容的遗书,在案结后由刘晓天交还周莫如。因为当时时间短促,连秋容写得很短,字迹也非常潦草:
周妹: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时间无多,千言万语,下辈子再跟你说了。但请你记住,我并不是什么畏罪自杀,而是你彻底让我绝望了周妹!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一切的感情,都放在你这里。但我绝不后悔,假如真有来生,就让我做一个真正的男人,来弥补我此生的缺憾吧!
我去后,“金福”就由你来继承了。我希望是你一个人来经营,其他任何人都不得插手。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不想让他们等太久,来世再见了周妹……
连秋容绝笔
“金福”是小金店,规模不大,全部的金银首饰清点了一下,价值大概也超不过十万元。周莫如自作主张,请来律师,将金店的所有权无偿转给了“水月精舍”,暂时由父亲周之愠打理,所赚的钱,由佛堂支配,用于当地助学济孤等慈善事业。这样一来,也可为连秋容多积阴德,让她早日往生极乐。
“往生莲位”里,“马松发”旁边,又多了一个写着“连秋容”的牌位。惠天婆请了众多经师,为他们多做了几场功德超度。
处理完这些事,再次回到广州时,周莫如的心情,比以前相对平静了些。跟区元回到“粤安居”24楼的租屋里,她一进门,便如女主人般,轻车熟路,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尘封的房间。区元每次想帮手,她都拦住他说:“你先去冲凉吧,我来就行。”
区元关上卫生间的门时,开心得直想吹口哨。
暮色降临的时候,凌乱不堪的租屋已面目全非,成了纤尘不染的新居,连区元都差点认不出来——人人都说潮汕女子善于持家,周莫如再次证明了这一点。
收拾完屋子,两人出去简单吃了点饭,自然而然地牵着手回来。一进屋,周莫如便拿了衣服,走进了卫生间。
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区元狠掐自己大腿。
不是梦。
卫生间门开了,区元眼前一亮,整个人都呆了——
浴后的周莫如,全身散发着迷人的淡淡清香。披散开来的长发,被她轻轻甩着,跃动着绸缎的光泽。她穿上了区元的白衬衫,由于胸前被高高撑起,下摆根本贴不到大腿上,光润的双腿,在灯光下反射着白瓷的光辉。她侧着头,一边用手轻轻拍打未干的头发,一边朝发呆的区元说:“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傻。”
这话仿佛为区元吹响了进军的号角,他热血上涌,顾不得周莫如头发尚未吹干, 一把拦腰将她横抱起来,两三步一个趔趄,便把她扔到床上……
周莫如嘤咛一声,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她抽出手,捏捏区元的鼻子,便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区元怕压疼了她,双手垫着她的头,双肘顶在床垫上,让身体微微弓起——两人的眼睛,距离不到三寸,仿佛被柔情蜜意黏住了,动弹不得,只知道痴痴地凝视。千言万语,就在眼波流转间,迢迢暗度……不知过了多久,周莫如微微拱动了一下身体,区元如梦方醒,轻声问:“怎么了?”
“你,硌着我了……”红云飞度,星眼迷朦。桔黄色的床头灯,给周莫如光洁的额头笼上一层绒绒的光晕区元心醉神迷,低下头,轻轻含住周莫如欲张还闭的双唇。刹那间,丁香初绽,海棠再开,贝齿轻扣,檀郎重来。一个长吻,如火上浇油。区元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挺起身子,坐了起来,一把便将自己上衣剥去。他的双手摸到周莫如衬衫下摆的第一个纽扣,轻轻解开……周莫如含羞地闭上眼睛,身体轻轻地蠕动着。
解了三个纽扣,区元忽然不再解了。他俯下去,用嘴叼住衬衫下摆,将它朝上翻上去,直到盖住了周莫如的脸。一截洁润无瑕的蜂腰呈现在眼前,散发着迷人的光辉。双乳在衬衫的遮盖下,只露出两弯优美的下弦月,月面的大部分,似乎不甘心被遮蔽,巍巍颤颤,呼之欲出——在医院里看周莫如纤手破新荔时,区元就渴望着这样来“剥开”周莫如。今夜,愿望与欲望齐飞,玉体与荔枝一色……
盖在衬衫下面的双唇,不停地呼出热气,要将上面的障碍物冲开。区元偏不让它得逞,猛地将自己双唇贴了上去,隔着纯棉衬衫,四瓣唇像穿花蝴蝶,分合纠缠,一刻不停……
“哥哥……”
最后的一刻,周莫如终于喊了出来,又是这令人销魂的一声。
…………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其实是有一定道理的:死里逃生的人,大彻大悟,会懂得怎么珍惜生命,从而比别人更加热爱生活、努力工作。这样一来,成功的机率要比别人大,“后福”,也就容易降临他头上了。
区元现在正处在这种状态之中。
脱胎换骨的感觉,让他总是觉得全身轻飘飘的,走路也特别有径。当着周莫如的面,他把QQ上所有跟工作无关的女网友——不管是见过面的,还是未见面的,统统删掉。他的工作手机,又是24小时开机了。更大的热情和精力被他投入到采访工作之中——重新上班一周,已战绩累累,搞得恨不得把手下人全当骡马使唤的主任冯尧当着陆雁梅的面拍着区元的肩膀说:“悠着点小伙子,夜里搏命,白天也这么搏命,我看你有几两油可熬。”
区元知道他说的“夜里搏命”是不怀好意的,但也不跟他计较,只是回敬他一句:“我这么呕心沥血,还不是为了染红你的顶戴花翎,一将功成万骨枯嘛。”
当然,区元还有他的个人考虑。按计划,广州的新白云机场就要启用了,到时全城媒体之间肯定又有一场巅峰对决,他要争取让领导用他当先锋,跟南方、广日、羊晚三个集团叫板——说不定,这仗干得漂亮的话,冯尧一高升,明年的新闻部主任位子就是他的了;同时,他也想干出更好的成绩来,瞅一个好机会,向领导要求,把周莫如也弄进报社来工作,哪怕从收发报纸的杂活干起也好。
回广州的第二天,区元就给父母打了电话,说自己这次度假期间,已结识了一个很好的女朋友,而且是潮汕女孩。等中秋到了,就带她回老家让父母看看。一切顺利的话,明年争取按揭一套房子,然后把婚结了。
这无疑是最动听的福音,直把电话那头的父母乐得合不拢嘴,说要不是家里活多,现在就来广州看未来的儿媳妇了。
最郁闷的,却是陆雁梅。这一次她终于明白,内心深处,是很喜欢区元的。平时,这种感情隐藏在打打闹闹亲密无间的同事关系中,连自己都难以察觉。一听到区元遭遇生命危险,阵阵的心痛、日夜的牵挂,终于使陆雁梅清楚,原来,我是爱他的。当时,要不是工作太忙,冯尧不让她离开岗位,她也跟着冯尧去海平看区元了。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不过,这份感情毕竟还没陷得太深。陆雁梅很快便解开了心结:也许,那个叫周莫如的潮汕女子,才是更适合区元的。且不说她的美貌,便是她的那份精于持家,自己远远就比不上。陆雁梅清楚,她是一个事业心太强的女人,跟区元一样——两个事业心强的男女,如果谁都不愿为对方牺牲,怎么可以结成家庭?她问自己,愿意为一个男人放弃事业吗?答案是否定的。
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为他们祝福罢。
几天时间,陆雁梅便调整好心态,出现在区元面前的,又是那个嘻嘻哈哈无大无小的小梅了。
这一切,区元都看在眼里。一直以来,他也喜欢这个能干又可爱的小妹妹,可毕竟,这样的感情,跟他对周莫如的刻骨铭心的感觉不一样。要在以前,如果小梅不是他的同事,他也许会像对待其他女孩一样,喜欢就去勾她上床。现在不一样了,区元答应周莫如——更重要的是他答应自己,从现在起,将双方的往事抹去,尽量做一个从一而终的男人。
周莫如动用自己的积蓄,重新购置了厨房里必备的一应厨具。在她的巧手调弄下,区元每餐都尝到了潮汕风味的私房菜。久违了的家的温馨笼罩着区元。现在,只要没出远门采访,他连中午饭都回家吃。
所谓食色性也,对于区元来说,事业得意,食色双丰,这不是“后福”又是什么?
柯明也很喜欢吃周莫如做的饭,偶尔,在周末,他也过来蹭饭吃。用他自己的话说,“要把此次调查费用在你家的饭桌上吃回来。”区元周莫如两人对柯明自是感激莫名,无以为报,周莫如只好施展浑身厨艺,在餐桌上让柯明一次次吃得心满意足。
“破月”的阴影在渐渐消褪。在日常生活中,两人达成默契,绝口不提这个词。内心里,区元是一点都不相信了。这一次的生关死劫,既已证明是人为的谋杀,就跟什么命理无关。其实,回想那三个所谓被周莫如的“破月”害死的男人,每一个,都死因明确,没一个是莫名其妙暴毙的。真的要论命理,也得算他们命凶,无福消受美人恩。再说,周莫如那天晚上为了救他而冲破了二十几年来的禁忌,不也一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