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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提醒我和胖子:“喂,记得烧那辆国产的迪亚特给我,日本车我不要,开不惯……”
呆了半响,我和胖子看看已经是阳光明媚的窗外,感觉一切都恍如梦境。
不过,我们俩还真就没时间感时伤怀,因为,到了晚上,我们还要抓紧时间去趟徐羽菁的墓地,一来祭拜一下,二来将胖子体内的灵魄还给人家。
此时,忙碌了一宿的我和胖子感到困意阵阵袭来,遂和衣躺在床上,进入了晨晨的梦乡。
梦中,我仿佛又回到了墓室里,但似乎又不是哈麻的墓室,而是一间更加宏伟壮阔的墓室,里面的陈设也更具帝王之气,更可怪的是,在墓地中央,我还看到了一根高高矗立的、头上是一个三股叉、底下全是黄色流苏的古怪兵器,气势慑人。我走过去,好奇地撩开厚厚的黄色流苏,里面竟然全是一个挨着一个、就像葡萄串似的人头骨,并且,那些头骨一看到我,就张开黑洞洞的大嘴,蜂拥着向我咬来……
我一声惊叫,坐了起来,浑身汗湿。胖子被我吓醒了,睡眼惺忪地看着我:“咋了,做恶梦了还是做艳梦了,咋造成这样了,呵呵”
我揉揉头疼欲裂的太阳穴,没理会胖子的打趣,从兜里摸出烟,丢跟胖子一根,自己点上一根,抽了几口,一看手机,已经快五点了,看来,我们得准备准备,一会儿去给徐羽菁上坟了。
我和胖子装好香烛烧纸和果蔬贡品,然后出去到小吃部要了两碗酱大骨,又喝了一兜啤酒,之后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出了小吃部,并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徐羽菁的墓地而去。
上了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来岁、黑瘦的汉子,一问我们去哪儿,胖子随口答道:“铁西老平房。”
“啊?”司机明显一愣,然后回过头看看我和胖子,“二位兄弟,这大晚上的,你们去那嘎达干啥呀,要玩的话,我可以拉你们去九道街,那里想玩啥都有。”
“操,我想玩儿鹰,九道街有吗?”胖子龇牙一乐,成心和司机逗闷子。
“呵呵,只要你兜里有子儿(指钱),想玩俄罗斯的大娘们都有。”司机认了真,还真以为我们俩是吃饱了撑的找刺激的脑残二代。
“得了,哥们,你别听他扯犊子,”我接过话头儿,挺好奇地问了句,“不是,我看你去铁西老平房好像挺憷头的,咋回事儿,说说呗。”
司机挺纳闷地回过头瞅了我们几眼:“听口音你们不是外地人啊,铁西平房那里现在是重污染区的事儿你们咋会不知道呢?”
“重污染区?”我和胖子还真大吃一惊,我们不过就离开了几天,怎么突然冒出一重污染区,这可太奇怪了。
“呵呵,我们出了几天门,刚回来,还真就不知道,哎,哥们,你就说说呗,权当解闷了。”我拍拍司机的肩膀,笑道。
十个司机九个是话痨,这话一点不假,见我和胖子愿意当听众,这司机顿时来了兴头,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口若悬河地讲了起来:“哎呀,这JB天骄建筑公司可真缺大德、做大损了,也不知道使了多大的炮儿(指行贿),把市委摆平了,愣是把铁西老平房那一片儿划给天骄建筑公司开发,这下可毁了。”
第149章 再赴虎穴(上)
司机舔了舔嘴唇儿,从后视镜里见我和胖子抻着脖子不错眼珠地看着他,很满意,便接着说道:“这帮王八犊子,拆迁的时候就啥招都使,把老百姓逼的成天去市委上访告状,后来也不了了之了,人家有钱有势,嘴大,老百姓根本整不过人家…。。”
听到这儿,我和胖子对望了一眼,不由得想起了当初拎着铁锹和那帮黑社会血拼的一幕,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司机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异样神情,仍自顾自地讲着:“你说他们把老百姓连唬带吓地都弄走了,你就好好开发呗,我草他妈的,他们非要把那么好的一片地方建成北方药厂,这不是祸害人吗?现在那一片儿的水全都是红的,离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青霉素的臭味。而且,听说北方药厂还偷摸底往海拉尔河里直接排污,简直就是缺德带冒烟,损到家了。”
听着司机沫沫叨叨地骂北方药业,我和胖子心里都是一沉,因为,在此之前,我和胖子不禁亲眼看到车老道和洪卫东使用飞转九星八门术,驭使一帮鬼魂摇水车车水,并且还与他们进行了一场刻骨铭心的血战(详见第七十一章不对称战争'三'??七十三章不对称战争 '五'),所以,我们知道洪金烨绝对不是真的想制药,这其中,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隐情。
可眼下,我们已经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了,因为,那个遥远神秘的北部原始林区占据了我们全部的脑细胞,我们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如何尽快救出林菲儿的魂魄,还有就是顺便救出田启功。
说话之间,出租车就驶进了胖子家原来的平房区。由于洪金烨表面上投资兴建的北方药业一期工程已经破土动工,这里原本就已经龟裂的水泥路被来来往往的载重汽车压得是坑坑洼洼,就像过去老区人民为了防备日军偷袭故意破坏路面似的。
坐在减震功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老旧出租车里,我和胖子被颠得肚肠子都要拧成狗不理麻花了。就这样,那个嘴碎的司机还不忘吃牛逼呢:“嘿嘿,你们哥俩走运,也就是坐我这桑塔纳,底盘高,要是别的车,这道根本就进不来。”
“啊?”我和胖子互相看了一眼,又一齐看向一脸得意之色的司机,“大哥,闹了半天你是黑车啊?”
他大爷的,还桑塔纳,这车都绝产N年了,这老小子不但敢开出来载人,并且还恬不知耻的吹牛逼,他他妈要不是黑车司机那才真是白日见鬼了。
被我们俩揭了老底,这小子居然面不改色,还振振有词:“啥黑车白车的,老哥我这也算自食其力,对吧,诶,你们说如果这就算违法乱纪的话,那那些当官的一天狗扯羊皮、胡吃海造的,那是不是都该枪毙了,可人家活得滋润着呢,一顿饭都能顶我们全家一年的口粮了,你们评评理,我拉点儿私活算毛病吗?”
我和胖子都被他的这一番高论给侃晕了,齐齐地一竖大拇指:“哥,你长了一张好嘴啊,我们服了……”
这工夫,顺着车窗飘进来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司机抽了抽鼻子,骂了句脏话,赶紧摇起车窗。
我和胖子看向窗外,原来道两旁的那些低矮丑陋的平房已经被清理得一干二净,现在这片巨大的空场地已经建起了高高的围墙,隔着墙,隐约可见一个个巨大的白色金属圆罐的罐顶。至于当初我和胖子见到的车老道使用飞转九星八门术驭鬼的地方,已经被重重高墙所遮蔽,成为了核心区域,根本无法再一睹真容。
我和胖子叹了口气,心里莫名地有些失落与泄气,这些潜在的或者已经交过手的敌人,个顶个地实力雄厚,要和他们斗,真是难于上青天啊。
原来吧,好歹还有17组做我们的后盾,心里多少还踏实点儿,可如今,田启功失踪了,黎叔儿当起了地下工作者,尹川山又是一副让人摸不透的脾气,况且,我们违背他的指令,不被他追究不服从命令的责任就算万幸了,还岂能指望他给我们提供支援。
我正心乱如麻地胡思乱想着,就听见司机问胖子:“兄弟,你们到底去哪儿啊,这黑天拔地的,再走咱们可就该进坟圈子了。”
“嘿嘿,你说对了,咱们就进坟圈子。”胖子瞪着一双小眼睛,直钩地盯着司机傻笑。
司机当时就毛了,“库哧”一脚刹车,我整个人顺着惯性,一下子扑到了副驾驶的座椅靠背上。
见我扑了过去,司机一声撕心裂肺地大叫:“大哥,行行好,别杀我,你们要啥都行啊。”
我的胸口被撞得火燎燎地疼,正没好气,可被司机这一喊,倒到被气乐了:“不是,我们俩长得就这么让人不放心吗,你他妈哪只炮眼儿看出我们是抢劫的了?”
这司机见我皱着眉头直揉胸口,手里并没有操家伙,略略放了点儿心,但眼神还是很慌乱地看看我,又看看胖子,跟个受惊的土拨鼠似的,嘴里哼哼唧唧地埋怨道:“二位兄弟,你们这大半夜地跑到这坟圈子里来干啥,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们俩是开玩笑,和我逗壳子呢。早知道你们真来坟圈子,说啥我也不敢拉你们啊。”
“死胖子,你丫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我操。”我一见司机看胖子的眼神怯怯的,就知道这没心没肺的家伙肯定又整事儿吓唬司机了。
胖子嘿嘿一笑,友好地拍拍司机:“哎呀,我和你闹着玩呢,你咋还当真了,这不是不说不笑不热闹嘛,哈哈”
司机笑得比哭还难看:“爷,亲大爷,有你这么闹的吗,我他妈都快吓尿裤子了,操。”
“对不住了,回头车钱我多付你一倍,行不?”我真怕胖子把这司机吓跑了,那我们俩就得走回市区了。
“啊?你们还让我等你们。哎呦,我这是造啥孽了,咋碰上你们两个鬼见愁了呦。”司机捶胸顿足,肠子都悔青了。
“行了,多大点儿事儿啊,你至于吗。喏,这包呼伦贝尔我刚开封,你自个抽吧,车钥匙我先替你保管,怕你整丢了,那可操蛋了。”胖子打一巴掌给一甜枣,硬塞给司机一包呼伦贝尔烟,同时一把拔下了司机的车钥匙,生怕他连车钱都不要了,趁我们上坟地的时候开溜。
“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把。”我怕司机一个人呆在车里害怕,就好心提议道。
“别别,你可饶了我吧,我一个人躲在车里玩儿手机挺好的。”司机看了看不远处那个全是松树投下的大片大片形状怪异的阴影的山包,连连摇头。
既然如此,我和胖子也不勉强,背起装满了香烛纸钱的背包,向埋葬着徐羽菁等“文革”武斗鬼魂的山坡走去。
夜晚的松树林里,月光透过松树纵横交错的枝杈,将斑驳而光怪陆离的阴影投射在地上,让人看后浮想联翩,白毛汗一层一层地往出冒。同时,那些黑??的密林深处,还传出一声声单调而?人的鸟禽的叫声,更是给本已让人毛骨悚然地气氛中又平添了几分森然的鬼气。
我和胖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就感觉脚下柔软而富有弹性的松针层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来来回回地爬来爬去。我和胖子心头一紧,知道这八成是那些在文革武斗中惨死的鬼魂在趁夜晚出来放风来了。
我和胖子没有理会他们,现如今,我和胖子自身的法术已经算小有所成,再加上体内又有了摄魂珠,对于这些鬼魂,我们基本上已经不太看在眼里了,故而只管大步流星地朝徐羽菁的坟地走去。
一路果然没有鬼魂骚扰我们,也不知道是他们能感知到摄魂珠的威力,还是对我们身上的天蚕子的魔性所震慑,不敢造次。
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我和胖子也懒得去探究。
来到位于半山腰的徐羽菁坟墓之处后, 徐羽菁的坟墓依据是孤零零地独立与周围其他的坟包,就像他生前特立独行、卓尔不群一样。不过,在五更半夜到跑到乱葬岗子一样的坟地里来上坟,本来就已经够?得慌的了,再一想到还是给一个70年代的骨灰版伪娘扫墓,那种感觉,就跟有一万条蚂蝗在身上爬一样,不寒而栗呃。
看得出,胖子跟徐羽菁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我这厢嘴苦身冷,手心出汗,他可一点没在乎,忙忙呼呼地掏出香烛烧纸,摆上供品,然后点上三炷香,单腿跪下,对着徐羽菁的坟墓开始念叨:“徐哥,对不起啊,有日子没来看你了,最近事儿多,莫怪莫怪。”
说着话,胖子又从怀里掏出几个瓶瓶罐罐,摆在目前的草地上,继续磨叨:“哥啊,我知道你爱打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这不是毛病,这不,兄弟给你从网上淘换了点儿化妆品,说是保真的,你就用吧,不够了就给我托梦。”
第150章 再赴虎穴(下)
胖子一个人在那儿神叨地碎碎念,听得我身上冷汗一茬接一茬地冒,说实话啊,着面对面地和鬼魂魔仙干,我真不含糊,再怎么说,咱也是经过几番实战磨练的一名初级神青(神棍青年)了嘛。
可是,此时此景,看着胖子一个人在那儿真情流露的装神弄鬼,我却是顺着后脖颈子冷汗直流,原来这看人演戏和自己入戏的感觉还真就不一样,他大爷的,死胖子,你丫长话短说行不行。要他妈不是亲眼看到你对林菲儿一往情深的黏糊劲儿,我真要以为你小子和这个伪娘鬼魂有一腿了。
我正度日如年地在心里把胖子跟煎牛排似的,翻过来掉过去的骂着,就感觉脑后边有凉气儿,我心说不好,刚想下意识地一挫身,整个人一个361度托马斯大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