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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能不能换下一话题,这一晚上你光见鬼了,我说,现在是和谐社会,朗朗乾坤,哪儿那么多鬼呀。再说了,你还未成年了,为爱情犯虎不寒碜,谁还没个青春期呢。”看胖子胖头肿脸的,真急了,这把我乐的,心说丫还挺腼腆啊。
“没和你开玩笑,我真看见鬼了,而且,而且……”见胖子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心里一激灵,就知道胖子不是开玩笑,难道,他真又看见鬼了。主啊,我是偷你家高压锅还是顺你们家酸菜了,你至于这么玩儿我吗,走哪儿哪儿遇鬼,你当我这是五元包月呢?
“胖子,你别吭吭哧哧,说吧,咋个意思,但你别吓我啊,你要吓我我算你骂街啊。”我嘴上故作轻松的调侃,可估计就算炳爷(瞎子阿炳)都能看出我真害怕了。
“咱俩吃烤串的时候,我就看见从打外面进来一个穿着一身黑不拉几衣服、长得尖嘴猴腮的老头,嗯其实也算不上老,大概40多岁吧。一开始我没理会,因为我不是阴阳眼嘛,有时我也分不清看到的是人还是鬼,也没上心。”
“可是,那家伙竟然奔着你就过来了,而且他不是走,一下子就漂过来了,我看你没反应,就知道坏了,这丫肯定一脏东西。我估摸这老鬼也没寻思我能看见他,撅着嘴直奔你头旋儿就凑了过去,就跟要喝豆腐脑似的。”
“我一急,就骂上了,那老鬼见我能看见他,呲牙一乐,就跟公交车上的小偷被人发现了一样,没事儿人似的转身去搓摸咱们斜对面跟吸粉儿似的那个小妞,还是老套路,撅嘴直扎头旋儿,我虽说不知道他啥意思,但肯定不是好事,就想吓唬吓唬他,没曾想那几个不知好歹的孙子还以为我要耍流氓,就稀里糊涂的干上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胖子有点喘,紧着倒气儿。
“你真该锻炼了,”我先是挺同情的望着他,让胖子很受感动,但只是一刹那,他就感受到了我的
狼子野心,“你憋不死吧,憋不死就快溜的说,你当你说书作扣儿呢,话说半截留半截的,后来呢?”
“后来,后来咱们不打乱套了吗,我恍惚看见那老鬼凑到那小妞的脑袋瓜子上嘬了几口,然后那小妞喵的一声就撂了,我一看,操,这老鬼太牛逼了,要是他喯你一下,估计你也得歇菜,所以我才拉着你就跑,于是就被警察叔叔抓了个现行,完了。快给我根烟,说这么些话,比他妈骂街都累。”胖子没心没肺的从我兜里翻出烟点上,扑扑吐起了烟圈。
夜晚的小风很和煦,但吹到我身上,却让我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雅克什屁大点的地方,怎么碰到鬼的密度如此之高,一切真的只是偶然吗?还是偶然之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头一次想尽快见到黎叔,因为,除了他,我真的不知道该问谁了。可巧,说曹操曹操到,我的手机响了,是黎叔的电话,手机那头,黎叔的舌头大得都能挡住手机信号了:“大侄儿,在哪儿呢,叔…想你……兜里的钱了,嘿嘿嘿,你小子失落了吧,我幽默吧。”
老灯泡子,拿肉麻当有趣,可我没闲心和他逗咳嗽,直接问他:“黎叔,你在哪儿呢,我想见你。”
二十分钟后,我和汪一飞打车回到了易易心理诊所,我掏出钥匙打开门,嗬,屋里这味儿,跟臭豆腐拌榴莲似的,一开门,苍蝇都争先恐后的组团往屋外挤,我和胖子正合计这是肿么给情况的时候,就听见卫生间里传来“哦瓦伊”的声,嗯,不会是黎叔这老家伙挂上了韩国妞、带回来打野战吧,要真是那样,我可在胖子面前可现大眼了,您说,我怎么碰上这么个货当师傅呢。
还好,我正盘算着是开不开卫生间门的时候,黎叔打里面眼泪汪汪的出来了,一抬头,看见了我:“呦,回来了,啊,有朋友啊,来,坐坐,正好,我从建兴带了点折箩(东北方言:饭店吃剩后打包的饭菜),咱爷仨再整点儿。”
我刚想说话,汪一飞突然哈哈哈大笑,还一个劲儿的问黎叔:“诶呀我操,大爷,你这也太高难度啦,你要上春晚吧……”我定睛一瞧,我去,一根沾着绿香菜末的面条从黎叔的鼻子眼里啷当下来,乍一看,跟石化的鼻涕似的。不用猜,老家伙刚才那是在卫生间翻肠倒肚的放呲花,一个寸劲儿,把胃里翻上来的面条呛到鼻子里去了,要不怎么泪眼婆娑的呢。
因为心里有事儿,我憋住气儿到臭气熏天的卫生间投了条湿手巾,给黎叔擦了擦脸,又给老家伙泡了杯浓茶,好歹让他清醒了点,然后我问他:“黎叔,我是谁,知道不?”
“你个犊子玩意儿,没事儿拿你叔开涮,你以为我老年痴呆呢。”黎叔皱着眉头,直揉太阳穴,“妈的,酒再好喝多了也吐,骑自行车也上树啊。”
“黎叔,我今天又见鬼了。”
“那有啥新鲜的,你又不是头一次了,咋地了?”黎叔知道我不是一惊一乍的脾气,一猜就是有状况。随即,我把之前发生的事儿和黎叔学了一遍。“噢,你有阴阳眼?”黎叔颇感意外地看了汪一飞一眼,“你家祖上是干啥的,有吃阴阳饭的吗?”
“没有没有,我们家三代农民,现在在扎兰屯农村还有地呢。”胖子眨眨眼,“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咋就能看见鬼,好像五六岁记事儿的时候就能看见那些脏东西,一开始我说了我爹妈都不信,还以为我胡说八道,光JB揍我。”
“后来有一年过年,我妈忘了给我姥姥烧纸,就头疼,疼的直打滚,谁也不知道咋回事,我从外面玩完了回来,就看见我姥正站在我妈旁边用手指甲?我妈的头皮,当时我也没害怕,就问姥你干啥呢,你咋回来了。我这一说,我姥冲我笑了一下,就不见了。我妈的头当时就不疼了,后来他们问我跟谁说话,我就实话实说,他们才相信我真能看见鬼,就这个。”
第16章 艺不压身
“奥,”黎叔半响没说话,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你们今天碰到的鬼叫怅鬼,这种鬼大都是生前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坏事做绝的主儿,死后因为畏惧到地府要受身溅热油、脑箍拔舌拔齿、紫赤毒蛇钻孔的折磨,又贪恋人世间的繁华享受,故迟迟游荡在人间,不肯迈过阴阳界。”
“可是,他们又怕被鬼差抓到,那样的话遭受的折磨比小地狱还要残酷百倍,于是,他们就想出了损招,就是吸活人的魂魄来掩盖自己的阴气,说白了,就是弄个假的暂住证蒙事儿。至于你们说那鬼吸女孩的脑瓜顶,那个地方属于人的六魄,其实应该是七魄中的天冲魄,主一个人的思想与智慧,看来,那个女孩以后即便是醒了,因为失了天冲魄,恐怕也会变成傻子啊。”
操他大爷的,亏着死胖子能看见那厮,否则的话,爷现在不也变成痴呆捏傻的横渡敬二了吗?你他妈个天杀的伥鬼,如果让爷再碰到你,非打你个面满桃花开,要不你也不知道盐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三鹿奶粉打哪儿能省钱。
“你们吃烧烤的地方离建兴大酒店有多远?”黎叔冷丁冒出一句。
“不远,大概3、4百米吧。”
“难怪,”黎叔一声冷笑,“这就不奇怪了。”
“为啥啊?”我和胖子异口同声的问道。用胖子的话说,真他娘希匹的的默契。
“因为,建兴大酒店有人布的是一个局,一个专门养尸、养鬼的局。那地界阴气极重,所以那些游魂野鬼才会被吸引到哪里。”黎叔猛可地瞪大眼睛,着实吓了我和胖子一大跳。
建兴大酒店,雅克什一流的集餐饮、宾馆、洗浴于一身的天上人间,会是一个专门养尸、养鬼的局,黎叔,你还能整点比这更邪乎、更生猛、更有尿的猛料呢?
我日,刘义红,你们两口子安得什么心,给黎叔喝得全是塑化剂、忘了兑水的假酒吧?
“黎叔,你没事儿吧,还没醒酒?”我作势要摸黎叔的脑门,被黎叔一脚踹开了。
“那啥,天也不早了,我该回家睡觉觉了。”胖子不傻,看出黎叔是碍于他在场,有些话不方便说,就打个哈哈想走。
“睡你大爷啊,你瞅瞅外面,晨练的大爷大妈都已经出来开始甩手遛弯了,你今天不用教课啊。”我乜斜了胖子一眼,觉得这胖厮心忒大,整个一混不吝儿的主儿,就这揍性,他哪儿当得了老师啊,怪不得现在这家长甭管家里条件好不好,都哭着喊着的送孩子去课外补习班,这回我算明白了,敢情全是汪一飞这孙子闹的??这种老师教出来的孩子,出了校门不抢银行就算品学兼优了。
“是啊,一飞,别走了,在这儿对付一口得了。”说着话,黎叔从兜里摸出20块钱递给我,“小凯,去,买点豆浆和大果子,快着点儿啊,你叔我肚囊子都吐空了,快饿死球的了。”
我接过钱刚想出门,黎叔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把我喊了回来,一双满是眵目糊的小眼睛似笑非笑的贼光闪烁:“小子,拿出来吧。”
“啥呀,叔,我咋瞅你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儿呢,你、你老人家不会是改玩儿断背了吧。”我被这老家贼都快给看毛了,手下意识的的挡在了下三路的“要害”前面。
“你那手往哪放呢,装他妈托塔李天王呢。”黎叔扑哧笑了,“装啥糊涂,麻溜把刘义红孝敬你叔我的那钱拿出来吧,你叔我是谁啊,那是横草不过的主儿,我出门不捡钱就算丢,还跟我玩这哩哏愣。”
哦,我松了口气,赶紧赔笑脸:“那啥,这不光叨咕正事儿,把钱的事儿忘了吗,钱没丢儿,都在这儿呢,您搁好了,没事儿留着买点伟哥啥的,闲了置、忙了用呗。”
说完话,我一个标准的转身三步上篮动作就窜出了房门,在房门关上的一刹那,我清晰的听见了黎叔那山寨版的名牌旅游鞋与门板撞击的闷响。
“拳怕少壮,破鞋怕老狼,果然名不虚传啊。”我暗自赞叹了一声,美不滋儿的去买早点了。
要说黎叔这老东西,典型的外冷内热,别看他面儿上一天装神弄鬼、吊儿郎当,一副游戏人间的吊样,可我看得出来,或者应该说是感受的出来,他真的挺惦记我,虽然他嘴上依然时不时的还忘不了损我一下。
就拿这次遇到伥鬼来说吧,我当时确实挺怕,可过几天就忘得差不多了,毕竟我从小就和这些鬼鬼挂怪打交道,好像都有免疫力了,也没觉得鬼就真能把我怎么着了。
可是,黎叔却很认真的思考了几天之后,再次拿出了那块他泡妞专用的手表,后来估摸着他也看出了我的难处,怕我带着这块表出门会被一帮小孩追??还以为我是BEN10里长大了的男一号呢(BEN10是一部美国动漫,主人公有一块可以让他变形的手表)。
老家伙琢磨了半天,后来一狠心一跺脚一咬后槽牙,从一个看起来有年头的木头箱子里翻出了一块绿了吧唧、埋了估汰(东北方言:脏)、似玉非玉、中间有个小孔的圆珠子,非让我戴上,说是经过什么什么仓央嘉措喇嘛加持的灵物,可以抵御我身上的阴气,避免招惹脏东西。
看得出,这东西对于黎叔而言很珍贵,可我却没太在意,心说那个喇嘛一听名字就不靠谱,错啊错的,他自个儿都没整对呢,我还敢指望他江湖救急,那心得多大啊。
不过,难得黎叔出把血(东北方言:指破费、花钱),而且那个小珠子看起来也有点年头了,我一想,管它灵不灵,先弄过来,没准以后拿到北京拍卖会上没准还能买个万八千的呢。
不过,当我从黎叔手里拿过、确切说是夺过那颗珠子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黎叔哆嗦了一下,估计是心疼的。
说话间,日子就一天天过去了,这段时间日子很平淡,期间我和黎叔去了两次小洋楼,看了看那些鬼肉球,按说有些鬼肉球肉身和魂魄都已齐备、可以送入地府进行轮回转世了,可黎叔连着给十殿阎王的判官烧了好几道金阶玉印文牒(类似看守所的换押证之类的东东,大意是鬼魂在我这儿的业障改造得差不多了,你们该接回去了,至于接回去后是下八重大地狱十六重小地狱,还是进血污池、枉死城,抑或投胎转世,你们看着办吧)。不过,却始终没有回复。
我问黎叔要是鬼卒回复的话咋回复,黎叔指指那些让我心悸的红门,说是如果那个殿的鬼卒要来接人,对应那个殿的红门上 就会显示出接收的鬼魂的名字。
不过,那名字不是用笔写出来的,而是由来自地狱的血红色的鬼蟑螂拼出的篆字,待每月阴历十五后半夜2??5点之间,黎叔这就会在每个有鬼蟑螂篆字的红门前摆上火盆烧纸,给鬼卒送钱。
这时,那些有鬼蟑螂篆字的红门会慢慢慢慢的悄无声息地打开,然后那些鬼肉球就象参加化妆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