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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交流,必要时,我完全可以牺牲肉体,为了党国,豁出去了。”胖子一听这事儿那小眼睛都改数码的了,贼亮贼亮的,瞅那架势恨不能马上投入工作。
“哼哼,你到不挑不捡,精神可嘉呀。”田启功一声冷笑,对胖子过度的热心明显提高了警惕,“我可丑话说前头,除了来回打车的费用,其他的组里一概不予核销。”
“咦,让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饱,您当我是木马呢?”胖子一腔干柴烈火被田启功一泡尿呲灭了,好不难受,忍不住小声抱怨起来。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当时在地下军事工事发生的那些事儿的?难道那里有监控摄像头,抑或您可以未卜先知。”我突然很狐疑的问了田启功一句。
“对呀,田总队,你说得这叫一热闹,就好像跟你手捧爆米花、一直坐旁边边边看了似的,难道你有千里眼儿?”胖子也顺嘴搭茬,还故意将千里眼的眼字加了儿话音,怎么听怎么让人容易联想到人体下方的那个排污的部位。
“我这有个消息,但不知道对你们而言是好还是坏?”田启功并没有理会胖子的恶搞,而是和我们卖起了关子,并很不道德的插播起了广告。
他大爷的,我们都混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消息能比这更坏呢?
见我和胖子有些不以为然,田启功不急不躁:“我觉得这个消息对你们来说,应该算是好消息吧。”
“嘿嘿,不会是您再给我们配个大娘们,假装革命夫妻以掩人耳目吧。我跟您说,那您得配给我,好歹我比凯子大几岁,我有生活经验啊,不容易穿帮。”胖子一脸猥琐的笑,上看下看走看右看怎么看都有黎叔无耻的风韵。
我心中不禁又是一扯一扯的疼,黎叔,你个老骗子,按说在我有限的记忆里,你不过就是一伪装崇高的老神棍,可我干嘛会这么无法控制的想你呢,难道你给我下了降头不成?
我苦笑着摇摇头,看来我可能确实是心太软,太重感情,所以从小到大才会一直被鬼欺负,试想我又如何能胜任17组如此艰巨的工作呢?
田启功见我和胖子俩人一个热情似火、一个黯然神伤,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也有点纳闷:“我说这老黎把你俩夸得跟傻好傻好的,我怎么看你俩这么不着调呢。”
“天才在被发现以前,都被等同傻逼对待。”胖子说话一向不走脑子,张嘴就来,说完就后悔。因为,田启功接茬说了一句:“此前我也被人一直称为天才。”
胖子的脸立马蓝屏,开始王顾左右而言它。
“行了,直说吧,老黎他,”田启功有意顿了一下,然后狡黠地看看我们俩,“还是你们的小组长,并会继续指导你们如何开展工作。”
我和胖子一愣,心说您喝假酒了吧,啥意思啊,让我们拿黎叔当图腾崇拜,他的精神永存,并化作闪闪的红星陪我们去战斗,您能不能不能这些公务员话来应付我们,有这小硬磕,您留着在黎叔的追悼会上说多有面儿啊。
“怎么,还没听明白?”田启功跟动物园逗猴儿似的的看着我们俩,“你们刚才不是问我为啥知道的那么清楚吗,实话告诉你们吧,都是老黎借助通灵之术告诉我的,你们的师傅虽然肉身没了,但他的元神还是会截长补短的和你们联系的。”
“真的假的?”一听黎叔时不时的还能显显灵,我和胖子内心并无半点恐惧,反倒是有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修炼毛男道法的术士,其魂魄在地狱是单独造册管理的,他们对自己是否转世投胎,还是留在地府充当差役,是可以选择的。而且,老黎之所以自愿将魂魄留在鬼门内,主要是想压制住那些被当做人牲(为祭祀祖先、鬼神或自然界万物而杀戮活人以为祭品)的厉鬼的戾气,防止它们再生祸端。”看来田启功似乎很满意这一番话给我和胖子造成的意外加惊喜的效果,他大爷的,这17组的人怎么看着都有点脑子秀逗啊。
第33章 天将降大任(下)
“那黎叔咋和我们联系呀?”我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是啊,胖子虽说有阴阳眼,可也是时灵时不灵的,比如那次我在建兴酒店男卫差点被鬼玩儿死,他却什么也没看见,还以为我抽羊角风呢,至于我就更甭提了,要开阴阳眼全指着黎叔的尸油与符咒,就算黎叔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一定能看见啊。
“额,这个嘛,我想到时候你们自然就会知道了。”田启功微微一笑,起身离开了病房。
原来这看似古板的老东西也懂幽默啊,我和胖子面面相觑:好,对咱哥们胃口。
长话短说,知道我们和黎叔的缘分未了之后,我心情不错,身体恢复的也很快,其实除了脑震荡,剩下的都是皮外伤,在医院又混了两天,我死活要出院,那胖子更是抱怨医院的饭菜让嘴里都淡出鸟来了,连连催我赶紧出院。说实话,我急于出院,还有另一个不可告人的原因:我想看看黎叔头七的时候能否回心理诊所和我们见一面。
按中国人的丧殡习俗, “头七”指的是人去世后的第七日,其魂魄会于“头七”返家,家人应于魂魄回来前,为死者魂魄预备一顿饭,之后便要回避。至于原因嘛,据说是如果死者魂魄看见家人,会令他记挂,便影响他投胎再世为人。
之前黎叔闲极无聊时,有一搭无一搭的也给我叨咕过,什么天干逢七为煞,地支逢七为冲, 人死后其魂魄到第七日遇天煞地冲,魂魄受激,知晓自己肉体已经死亡,便本能的想回家以求庇护,故而有“头七返魂”一说。想想也对,在外漂泊的人一但受了委屈或有了难处,便会格外的想家,与鬼魂“头七返魂”实在是同一道理,倒未见得是阴阳先生胡诌。
当我把这一想法告诉胖子后,这厮简直要嗨翻了,巴不得立马出院回心理诊所着手布置,我算看出来了,这倒霉孩子纯是一看热闹不怕乱子大的祸头,而在我们日后仗剑除魔、行走江湖的过程中,这犊子玩意的这一特性着实让我们吃尽了苦头。
因为心怀鬼胎,所以我和胖子一番磨叽之后,主治医师终于签字同意我们出院。临出院时,我寻思着沈涵好歹也护理过我,就去护士办公室道别,没曾想,当着一群花枝招展的护士妹纸,这小丫崽子眼皮都不夹我,弄得我这个寒碜。更扯的是,当我臊眉耷眼的离开办公室时,忽然听见身后窃窃的笑语:“哎,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色狼啊,不像啊,就那液晶的小身板,有心也没力啊,嘻嘻嘻……”
我去,不带这么磕碜人的吧,白衣“天屎”们。
当我和胖子回到心理诊所后,已过去了5天时间,再隔1天,就是黎叔的头七了。我们赶紧着手准备迎接黎叔魂魄的一应所需物件。可是,我和胖子却都傻了,为什么呢,以为我们压根就不知道该布置些什么东西。
没办法,只好临时抱佛脚,我埋头对黎叔书架上的《易林补遗、《皇极经世书》之类的古书一通狂翻,而胖子则用黎叔那个大屁股的怀旧电脑上网查资料,结果查到最后我俩却彻底糊涂了,敢情这头七也分南派北派:按照北方的习惯,头七晚上死者家属在为其魂魄准备好爱吃的饭后,一家人全都要上床睡觉,以避开死者的魂魄,为的是防止死者的魂魄见到亲人后贪恋尘世而不肯投胎,同时也怕活人的生气冲撞了鬼魂后引发尸变。
但南方的习俗却恰恰相反,头七当晚一大家子全不睡觉,熬通宵,就跟过年看永远骂声不断的春节晚会似的,而且到了午夜,就是阴气最盛的时候,大伙围在一块吃 “头七馄饨”,这还不算,还要派人去别人人地里“偷菜”,目的是要被偷之家咒骂,据说骂得越凶,财运越旺。
看得我和胖子是哭笑不得,这他妈哪儿是纪念死者的头七,分明是狂欢夜吗,而且居然还要没事找骂,这简直就是金刚葫芦娃开派对,大人谁能干出这贱皮子的操蛋事啊!
一番仔细研讨后,我和胖子最终达成共识,就是地无分南北,什么好玩上什么,再说黎叔又不是普通鬼魂,他不会挑我们礼的。于是,在头七的当晚,我们俩照猫画虎,把屋里的镜子全都用黑布蒙上,摆上供桌贡品,备上烧纸瓦盆,再在地上撒上薄薄的炉灰。同时,胖子还别出心裁的在门口用砂锅装了一下子煮熟的毛鸡蛋,说是要以此贿赂监视的鬼差。
布置完这一切,我和胖子相互在眉心抹上尸油后,关上嗡嗡作响的老式日光灯管,一人叼上根烟,跟熬夜看世界杯的傻逼一样,眼巴巴的等着鬼上门。
可是,我们这两个不懂丁点法术的棒槌并没有意识到,我们等来的,却是一场意料之外的横祸!
话说我和胖子摸黑蹲在屋里一根接一根的抽闷烟,最后抽得嗓子里都出孜然味了,好容易熬到了午夜时分,我俩互相对视一下,彼此都明白:得嘞,哥们,该干啥干啥吧。
说句儿白(东北俚语:起誓、赌咒)的话,这“头七”死者的鬼魂是不是真的能回来,我俩并没有把握,好在胖子打小儿就能看到鬼,而且也没被鬼害过,没有心理阴影,而我则是一小儿就被鬼玩儿习惯了,所谓习惯成自然,加之这鬼魂又是黎叔,所以我们俩在略微恐慌之余,也夹杂着莫名的兴奋与期盼。
眼看午夜回魂时分已到,我俩到跟办了多少回这事儿似的,我到瓦盆那给黎叔烧纸,而胖子则一脸虔诚的上香,嘴里还叨咕着:“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托些。长人千仞,惟魂是索些。十日代出,流金铄石些。彼皆习之,魂往必释些。归来归来!不可以托些。”
我越听越糊涂,就捅了捅胖子:“喂,你在那儿嘟囔啥呢,没听说招魂还得说外语啊,丫别土鳖喝咖啡加盐,楞装海归(龟)行不行?”
“操,你丫真得提高一下素质了,这是屈原的千古奇文《招魂》中的名段,懂不懂啊你。”胖子颇为鄙夷的瞪了我一眼。
“呵呵,行,胖爷您有文化,您接茬儿整高雅的,没准一会儿屈大爷一身水一身泥的上来感谢您这个知音,整好了就把你接走了。”我嘿嘿直乐,乐得看着胖子在那现眼,权当看夜场的单口相声了。
“哎呦我操,忘了件大事。”见我瓦盆里的烧纸已成燎原之势,胖子嗷的一嗓子喊了起来。
“又JB咋地了,吓人道怪的,我告诉你,我这个月要不来事儿(东北方言,指来例假),我他妈讹死你。”本来这半夜烧纸就是一件挺煎烤烹炸涮神经的事儿,再加上胖子一会念雄文一会跟诈尸似的,弄得我无端的有些心慌气短,总感觉要发生点什么事儿似的。
“这烧纸大有讲究,必须得往外撇几张答对那些孤魂野鬼,让它们不要抢黎叔的钱。”说着话,胖子点着几张烧纸,打开窗户扔到了外面。
这天晚上也是凑巧,外面是阴天,连个星星都没有,黑??的,而且风越刮越大,小区里种的绿化树被刮得噼啪作响,间或还有野猫发出的类似小孩哭声的嘶叫,再配上屋里供桌上香烟袅袅,灰色的烧纸纸灰如幽灵般飘舞,几大块黑布将镜子蒙的严严实实……一股带着腥味的冷风顺着窗户嗖地刮进屋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胖子,快关上窗户吧,看样要下雨了。”我看胖子背对着我,犹自站在窗户那不动,心说是不是哪家小两口玩的太嗨,嘿咻时忘了拉窗帘,这胖厮在那看免费的毛片看忘情了,就又喊了一句:“你大爷的,再看眼睛都拔不出来了,留神哪个女鬼相中了你,直接把你给拿了啊。”
我正说的高兴,就见一直没搭理我的胖子慢慢的转过身来,本就不大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冲我诡异的一笑:“小小子,你说对了,老奶奶我还真就挺喜欢他的这身肥膘,够奶奶我享用一阵子的了。”
天呐,这胖子搞什么飞机呢,怎么一会功夫说话声都变了,一嘴的通辽口音,而且竟然模仿的还是惟妙惟肖的老太太声。
“死彪子,你他妈别吓唬我啊,我告诉你,人吓人,吓死人。”虽说胖子玩儿的挺像真的,但这厮看来很健忘,忘了有一次我俩喝大了,他跟我吹牛逼,说是上大学过元旦联欢时,他最拿手的节目就是模仿高秀敏,从体态到声音都不差事儿,一时名震校园,以至于后来的新生到校的第一件事不是交学费,而是到处扫听那带把儿的高秀敏是谁。
“小小子,你脖子上的玩意儿挺好看的,给奶奶看看呗。”胖子还是那副听着就像钢丝球噌玻璃的、让人身上一层一层的起青春痘的老女人的声音,眼睛直钩的盯着黎叔送我的那块绿石头,哈喇子都出来了,看那架势活像在瞅“工作”中苍井空老师。
“你他妈个没正事的东西,我看你纯是人生必须嗨、黄瓜必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