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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一鬼魂,一股烟就没了,想去哪儿去那儿,咋还用我们帮忙啊。”胖子挺纳闷。
“二位小哥有所不知,这酒店端的厉害,实则是一个血嗜的大局,鬼魂只能进来,却永远无法离开。当初,咱家也未曾理会得其中的厉害,只是觉得阴气重,是养鬼的好去处,径直在酒店四周徘徊,不想就见一戴着黑眼镜子的男子似乎能看到咱家,只冲我一笑,便似有手撕扯一般,将咱家魂魄吸进了酒店。倘若想离开,那酒店门口便会现出两张黑烟也似的巨口,将欲离开的魂魄吞噬干净,魂飞魄散。”
“血嗜?啥叫血嗜?”
“让我来告诉你们什么叫血嗜吧,小鬼。”那个害得我们坐他妈过山车的男子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再次响起,着实吓了我们一跳。
而这次,他居然就站在离我们大概100米远的地方,一袭白色西服,戴着一副很拉风的墨镜!
那个白衣男子出现后,教堂屋顶的闪电骤然之间开始变得紊乱而疯狂,亮度也越来越强,以至于虽然他站在距离我们约100米的地方,可我们还是轻而易举的就看清了他那张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占据着我噩梦里的男一号的脸:尽管他的皮肤白的象蜡,尽管他的嘴唇薄如刀片,但是,高挺的鼻梁,流畅的脸部轮廓,再配以那淡淡的儒雅气质,以及二十几岁的青葱年龄,娘的,虽然我是嘎嘎纯的爷们,也忍不住要暗自赞叹一声:果然是青春……逼人。
可是,就是这样的的一枚帅哥,却让那老太监吓得看起来简直再死一遍的心都有。以前上警校的时候,我很邋遢,早起不刷牙不刮胡子不抠眵目糊是常有的事儿,因而管宿舍的阿姨每每见到我都忍不住会假装嗔怒的骂我一句“瞧你那鬼样子,简直就像快抹布。”我草,直到我看到当时那老太监那极度深寒的表情,我才深刻领会到舍务阿姨的用词是多么的精准,鬼的样子,尤其是鬼害怕时候的样子,那他妈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感觉就像咬了一口蘸了地沟油的大肥肉片子,恶心,刻骨铭心的恶心!
第22章 血噬初现(下)
那男子缓缓的走向我们,并在离我们大约五十步的地方站住,而后就像猫戏老鼠似的面对已然是频临魂飞魄散的老太监。由于有墨镜的遮挡,我们看不到他的眼睛,可依然感受到了一股气场:一股与生俱来的、唯我独尊的、因习惯了掌握别人的生死而形成的?睨一切的傲慢与冷酷!
“老鬼,你就那么想离开这里,难道这里不好吗?”那白衣男子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这里没有轮回,没有八重地狱的酷刑,你每天还可以看到那些来这里吃饭的饮食男女的虚伪的表演,你应该感激我把你带到了这片乐土才对呀。可是,您却非要离开,难道,它们也和你想得一样吗?”
本来好好的说着话,那白衣男子突然变得怒不可遏,双臂犹如一个完全投入到音乐之中的乐队指挥那样奋力向身体两端扬起:干你娘的,就跟看电影似的,我们脚下的一块块黑砖都开始蠕动起来,就像一堆堆准备破茧而出的蚕蛹一样,旋即,那些“蚕蛹”如跳霹雳舞一样,一点一点的抻直、拉开,最后,难以数计的恶鬼跟变戏法似的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天呐,难道我们刚才一直就站在了这些恶鬼的背上?
之所以说它们是恶鬼,是因为这些鬼魂的尊荣实在是超过了正常人类的神经负荷:凡是我能看清样貌的鬼,无一不是五官血肉模糊、肢体残缺不全,而且更要命的是,这些恶鬼看起来竟然是介于有形与无形之间。我这么说真不是被吓得语无伦次,而是我确实看到有些鬼的身上一半虚幻一半真切,而且看似真切的那半边身子居然还有薄薄的皮肤,薄的甚至能看到里面黑乎乎的内脏,随着它们慢慢的向我们拥挤过来,那受到挤压的皮肤还溢出了腐臭的黑色血浆
妈了巴子的,这他妈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死活人”吧?
此前在心理诊所无所事事时,黎叔曾有一搭无一搭的给我讲过,一些邪教的术士精通一种极恶之法,就是利用人血、五畜(必须都是白色)之血和昆仑山的诛心石玉,再辅以一种早已失传的密宗咒语,就可以让本是虚无缥缈的鬼魂重生肉身。
但这种邪术与佛道两家起死人、肉白骨的善念却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它完全就是通过人血、五畜之血和诛心石玉具有的人气与灵性,将那些冤死横死的鬼魂具有的不甘心、想报仇等等怨念加以吸收,再利用咒语加以融合,便可使鬼魂借尸还魂,即“死活人”。
只是,这种邪术最恶毒之处,就是以最大的恶因,播撒更大的恶果。什么意思呢?就是说那些借尸还魂的鬼魂由于先天不足,必须不时地吸取活人的鲜血来保持肉体的不腐,就如西方的吸血鬼一样。而那些被鬼魂吸血而死的人,因为也是属于横死,所以他们的魂魄就成了邪教术士制造下一波“死活人”的原材料。
而尤为恶毒的是,在制造 “死活人”的过程中,邪教术士会在人血、五畜之血中滴入自己手指的血,这样一来,那些借尸还魂的“死活人”就会完全听从术士的指挥,去做伤天害理、荼毒生灵的勾当。
而且由于这种邪术逆天道、背人伦,被神鬼人三界视为大逆不道之行径,所以,凡坠入此术中的魂魄,均不被地府所容,也就是永远无**回转世。而且,这些“死活人”的存在与否,完全取决于制造它们的术士的寿命长短,只要术士一翘辫子,那它们自然也就魂飞魄散,什么也不是了。
还有一样,这些“死活人”游走于虚实之间,能幻化多种物体,堪称是鬼界中的百变金刚,其出神入化,令好莱坞那些电脑特级高手都羞臊死。
“胖子,这些好像就是‘死活人’啊,很邪门的。”我现在害怕的想哭的样子,想来跟那老太监也别无二致。因为,因为我在那鬼堆里,竟然还看到了张有权的魂魄! 他应该还只是魂魄,但那双如死鱼一样惨白的眼睛,以及喉咙处已凝固的黑色血块和破烂的碎肉仍然清晰可辨。而且,他看着我的眼神完全跟一条鬣狗看着一头受伤的斑马的眼神一样一样的啊,我靠,我绝对不怀疑,如果它现在是借尸还魂的“死活人”,那它会将我和胖子连皮带骨头都嚼个稀巴烂。
那些恶鬼离我们越来越近,一股强烈的、类似焚尸炉的烟灰味扑面袭来,而且,由于恶鬼越来越多,越来越拥挤,一些恶鬼开始相互撕咬,这下那些已经开始长出肉身的恶鬼明显吃亏,被同类咬得是血肉横飞,那些黑褐色、散发着臭味的血液、皮肤、内脏甚至都溅到了我和胖子的身上,这把我俩恶心的,蹲在地上一顿“啊哇伊”(呕吐)。连他妈前列腺都吐出来了,太透亮了!
或许那孙子要的就是这中吓唬加恶心的效果,一见我和胖子也吓尿鸡(东北方言:服软、害怕)了,他以一种看似懒洋洋的姿势,轻轻地挥一挥手,嘴里说了句:“无尘无土喜度人,旺及闭鬼,叱!”那些恶鬼竟同时呆立不动,随后就跟抽了脊梁骨一样,开始软化收缩,最后又变成了一块块黑砖,就好像它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早知道你们俩如此不堪一击,我就没必要利用这老鬼来引你们上勾了。”那白衣男子轻蔑地看了一眼吐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胖子和我,很是不屑。
“你啥意思?我们都这逼样了,你还用得着玩这离间计吗?就这老二胰子,能骗了我们,姥姥。”胖子果然是聪明人,比我应变能力强,他知道这孙子就喜欢享受玩弄别人于鼓掌之间的快感,于是就故意拿话激他。
“呵呵,胖子,我连鬼魂都能起死回生,几个没入道的孤魂野鬼去给张有权托梦我会不知道?我那是故意让他们知道黎老鬼是一高人,可以救它们,并故意让它们去给张有权托梦,目的就是要借张有权的手,将你们诱入我的陷阱。”
“那,那些服务员和保安真的都被你害、害了?”我不只哪儿来的勇气,瓮声瓮气的问了一句。
“他(她)们都是垃圾,活着只是浪费宝贵的资源,还不如利用他(她)们的鲜血来喂养我的宝贝儿。”说这话儿,这孙子还极变态的瞅了一眼那些石棺,那眼神就跟狗见了热乎屎似的,极具爱恋。
“对了,刚才那些鬼里面就有他们,要不我拿他们再拘出来,让两位大侠认识认识?”
虽然知道这孙子是那我们逗牙签子(戏弄、开玩笑),可我还是很丢人的连连摆手:“啊,不用不用,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我日,都吓出毛病来了。
“嗤,黎老鬼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徒弟?”他摆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吊样,“真是不够看的。算了,还是让我好好教教你们吧。你们不是想知道什么是血噬吗?看好喽。”说着话,他慢慢的摘下了脸上那副象口罩似的大墨镜,然后冲我们呲牙一笑,我当时就眼前一黑,以为白日见到了凤姐姐:那孙子眼眉以下竟然没有眼睛,而是一条横贯鼻梁、长短与两边眉梢等齐的大口子,口子里一个火红火红的圆珠子就像水银一样叽里咕噜的来回乱跑。Shit;你丫是一石榴精还是和人家争马子让人男朋友一烟灰缸把脑袋瓜子干开瓢了,你他妈吓人有瘾是吧?
可是,这孙子接下来的举动,确真把我和胖子吓着了:那孙子用他那只双眼皮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那老太监,那老太监竟被吓得木然呆立,一副听天由命、逆来顺受的抻脖挨刀的架势。
片刻,一片红色的血雾开始从大眼睛里慢慢释放出来,那团血雾好像GPS定位似的,径直将老太监包裹起来,并慢慢的吸附到老太监身上,就像给老太监穿了一件紧身衣,而且那件“红色紧身衣”就像有生命一样越收越紧,就见老太监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随后,老太监的身体开始鼓起一个一个鹌鹑蛋那么大的疙瘩,密密麻麻,就像被非洲蚊子叮了一个星期似的。突然,那些疙瘩依次爆裂,而每爆裂一个疙瘩,就见一道亮光从老太监射出,最后,老太监简直就成了一个旋转灯。
我和胖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们知道,可怜的老太监维系魂魄的那些胎光一旦耗尽,等待他的必然是魂飞魄散。
这种血噬,无疑就是对鬼魂的凌迟处死之刑!
一道强光之后,老太监灰飞烟灭,终于尘归尘土归土,既无往世,亦无来生!
“你、你太残忍了。”一说完这话,我自己都泄气了,操,憋了半天,就整出这么句缺钙的台词,太不给劲儿了。
“接下来,该轮到你们了,呵呵呵……”那白衣男子一阵令人齿冷加胃疼的阴笑。
“操你大爷的,老子跟你拼了。”我急火攻心,抄起小电就冲白衣男子砸了过去,那孙子一躲,手电脱手而出,碰到了石棺又反弹回来,诶呀卧槽,手电……居然……亮了!
第23章 事情有变
要不怎么说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呢,爷是吉人自有天相,总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化不利为有利……我靠,有没有搞错,你他妈超人啊?
话说就在那白衣男子欲对我和胖子下手的肯节儿(东北方言:紧要关头)上,我一个误打误撞,居然将那只新能源手电筒给撞亮了,而且,那只大鸟也不负众望的再次飞了出来,这把我和胖子美得,心说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小子儿,我让你狂,我们家来硬亲戚了,看你还怎么得瑟。
可是,世上的事儿就是这么吊诡,很多你自认为是十拿九稳的事儿吧,往往会放你鸽子。相反的是,有的事儿你是胆儿突(东北方言:胆怯、畏缩)的去办,甚至压根就没抱能办成的奢望,结果还真就成了。
其实,这里面的道理也很简单,记得那个在五代十国混得很滋润、当了好几国宰相的冯道有一次和他大哥李嗣源(五代十国时期的唐明宗)唠嗑的时候,李老大就问冯道,说小冯啊,你看这个,这个咱们地盘也大了,公司也上规模了,是吧,咋管理好呢,我还指望着上市呢。
这小冯一看他大哥问的这话,操,上档次,透着有文化,虽说都是流氓,可这流氓有文化就太可怕了,一手拿菜刀,一手拿金瓶梅,文武双全啊,这还了得。
于是,他就说:大哥,这个公司管理吧,您得悠着劲儿整,得多替客户考虑。为啥这么说泥,那啥,兄弟我有一次骑马出去显摆,过那十字路口的时候吧,因为车多,还怕交警扣分,所以非常小心地拉紧缰绳,人和马都没有事。但等到了人行道上,觉得这回不用小心了,撒开欢的撩(东北方言:跑)吧,结果吧唧从马上摔了下来,给我都摔完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