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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铜门,已是正午时分,看着头顶灿烂的有些炫目的太阳,我长吁一口气,总算是远离那暗无天日的鬼地方了。
到了正街上,我和胖子站在路边伸手拦车,一脸好几辆都没停。一回头,嘿,一辆出租车就停在我们身后的一家买贡丸的便利店旁,我和胖子赶紧跑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拉开门就坐了进去。
那司机四十来岁,长得胖胖乎乎挺肉头的,当时正在车里端着一次性饭盒吃东西。我和胖子猛地钻进去,吓了司机一跳:“啊,啊,你们干啥?”
“师傅,帮帮忙,我们有急事儿。”我怕司机误会我们是坏人,赶紧解释。
“哎呀,兄弟,头一回看打车这么猛的,啥事急这样啊,。”司机脾气不错,一见我们也不象歹人,顺手将手中的饭盒放在挂档的中间空隙上,然后点火启动车。
“大哥,停车。”坐在副驾驶位置后面的胖子突然一捂嘴,开车门下车蹲在地上就是一顿搜肠刮肚的狂吐。
“嘿,嘿,咋地了这是?”我也被造蒙了,心说胖子这又添晕车的毛病了?不对呀,车还没开呢。
吐了一会儿,胖子一脸鼻涕眼泪的站了起来,对着司机说道:“大哥,求你了,把你那饭盒扔了行不?多少钱我给你。”
司机挺纳闷:“这是我刚买的午饭,还没吃完呢,咋地,你膈应这味儿?”
我也挺纳闷,人家的饭盒碍着胖子什么事儿啦,这不纯矫情嘛。可再一看,我也差点吐了,敢情那司机吃的是元宵,而且还是黑芝麻馅的,更操蛋的是,还煮漏了,黑芝麻哩哩啦啦的沾在元宵雪白的皮儿上,零丁一打眼,就跟那鬼魂监狱里的鬼肉球一摸样,难怪胖子这么大反应。
“师傅,对不住,我这哥们以前跟人打赌吃元宵,结果一口气吃了二斤,撑住院了都,打那以后,一见元宵就受不了。”我顺嘴扯谎,恨不得亲自动手把那盒元宵撇了。
“嗨,你们这些小年轻的的,傻虎事儿都敢干呐,得了,反正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扔了吧。”司机听着也挺可乐,就随手将饭盒顺车窗扔进了垃圾桶里。
回到诊所后,黎叔正一脸不耐烦的满屋漂着:“嘎哈去了,这个磨叽,搞破鞋去了,你们。”
我和胖子不敢怠慢,赶紧将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原原本本的汇报给了黎叔。听了之后,黎叔也是一脸的凝重:“到底是啥事,能让老田这么紧张,哎,最近雅克什妖孽频生,总之不是好兆头,看来,咱们要进入多事之秋了。”
“好了,别说废话了,现在咱们先将丽娜的事儿处理完,办完一件是一件,等晚上去了小洋楼,还指不定有啥事儿呢。”黎叔说着话,就让我和胖子照着他的吩咐,翻出黄裱纸、糯米、冰块等一应奇怪物件,之后又用糯米摆成八卦中兑卦,并将冰块置于卦的中心,紧接着,黎叔让已经呈半虚幻状的丽娜坐到兑卦的冰上,尽量不要想任何东西。
我和胖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是什么情况,黎叔难道要将丽娜急速冰冻保鲜,一万年之后再解冻,于是一个来自过去的急冻女侠给那个时代的专家和娱乐媒记们平添了无数可供欺骗大众的谈资与猛料?
“你们俩抻个王八脖子、瞪个绿豆眼睛瞅啥呢,望景呢是吧,过来帮忙啊。”黎叔见我俩站在一旁抄手卖单(看热闹),气不打一处来。
第52章 黄泉路要走近道
“我俩还能干啥呀?”我底气不足地问黎叔。
“你见过鬼能给鬼施法的吗?别忘了,你师傅我现在也是鬼,你俩脑子里能不能存点事儿啊。”黎叔被我俩气得真快要七窍生烟了。
“你,扣住丽娜右手脉门。”黎叔一指我,我忙不迭地过去用左手扣住丽娜的右手手腕,嗬,冰冷湿滑,就跟握住一条蛇身子似的,我心里突突直跳,暗暗叫苦,按说这鬼应该是如气如烟呀,怎么会这般质感十足?
更要命的是,黎叔不知使了法子,居然也用他的左手扣住了我的右手手腕,这可好,就像手腕被一条冰冷湿滑的蛇缠住了,哎呀,我这罪可遭大发了。
我看看拧眉嗔目的黎叔,又看看几乎伏在了冰块上的丽娜,总算想明白了一点:合着黎叔这是打算以我为媒介,隔空对丽娜施法,将她收到聚魂钵里。我擦,哥们这个身份很特殊,有点类似拉皮条的感觉,我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见我表情阴晴不定,黎叔冷冷一笑:“乖徒弟,为师可要动手了。”
我一张嘴,刚想和黎叔贫两句,就感觉自己好像突然间坠入冰水混合的海里,一股浃肤侵髓的寒冷令我闷哼一声,周身开始遏制不住的打寒战。与此同时,丽娜的魂魄变成了一缕一缕好像果冻一样的白色条状物,在我的身体周围绕来绕去,甚至它们噌倒我的脸部皮肤的感觉都清晰可辨。
黎叔,您这是干嘛吗,不会是玩采阳补阴的把戏吧?您这算什么,卖一个搭一个,您缺心眼吧,我日。
这时,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恍恍惚惚的,我好象在小区里溜达,嗯,前面聚集了那么多人,干什么呢,我凑了过去,就见那些人都仰脸往楼上看,情绪还挺激动,看什么呢,天上掉汉堡啦?我好奇呀,也朝上看,哎呦喂,这不是丽娜吗,这妹子穿着一身跟芭比娃娃似的长裙子,正坐在自家六楼的阳台上,满面泪痕,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妹子,干啥呢,这么玩儿可太危险了。我想喊,却喊不出声来,这时,周围的人群一阵骚动,纷纷惊叫着往后撤,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噗”的一声闷响,一道白影落在了我面前。我一看,妈呀,当时就吓得坐在了地上,就见丽娜俯身趴在坚硬的水泥地上,一条腿呈九十度撇向外侧,摔断的腿骨刺破肌肉,露出白生生的断茬儿。我再一看,丽娜的脸正朝向我这一侧,在巨大的惯性的冲击下,那张容貌姣好的美脸已经是血流满面,眼球都爆裂了,脸上绿的、红的液体横流,嘴里还不断涌出黑色血块,好像无穷无尽一般。
这场景太恐怖了,我忍不住喊了出来,可是,我还是发不出声音。这时,天突然黑了下来,周围那些原本看热闹的那男男女女纷纷转头看向我,他们笑得是那样猥琐、阴险,脸上的肌肉也开始变黑,腐烂,并一块一块的掉到地上,很快,那些人就都变成了脸上残存着一点肌肉组织的能动的骷髅,这些骷髅用他们那深不见底的黑眼眶死死盯住我,并一点一点地将我包围,就像一群嗜血的狼围猎住了一只待宰的羚羊,我惊恐万分地看着他们,肝胆俱裂!
黎叔,救我!我用尽浑身力气大喊起来。
“啪”,我挨了一个狠狠地一个嘴巴子,浑身一颤,眼前的骷髅瞬间消失,我睁开眼睛,大汗淋漓,一旁的胖子一脸骇然的看着我,通红的右手手掌瑟瑟发抖。
“啪”,我挨了一个狠狠地一个嘴巴子,浑身一颤,眼前的骷髅瞬间消失,我睁开眼睛,大汗淋漓,一旁的胖子一脸骇然的看着我,通红的右手手掌瑟瑟发抖。
“我这是怎么了?”我气喘吁吁的问胖子,“我好像,好像睡着了,还做了个噩梦,吓死我了。”
我晃晃脑袋,左脸颊火燎燎地疼,习惯性地用左手去摸脸蛋子:“胖子,是不是他妈你打我的?你丫公报私仇是咋地,嘿,下手够狠的……”
一个狠字刚出口,我就冻结了:我的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鬼肉球。我大惊之下,刚想扔,一下停住,这应该是丽娜吧?怎么我也会这手了?
我疑惑地看向黎叔,意思是这是您的杰作吧?
“小凯,难为你了,为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哎。”黎叔漂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后脑勺,长叹了一口气。
“师傅,这是咋回事儿啊。”我心神未定的问黎叔。
“哎,对了,你先将丽娜放到聚魂钵里,记得咬破中指,将血滴倒黄裱纸上,然后再用黄裱纸封住聚魂钵瓶口,这样野鬼就不敢靠近了。”黎叔在指导我完成这些工序后,伸手一招呼胖子,“一飞,你也过来听听。”
看着我们俩求知欲渴的表情,黎叔破天荒没有骂我们见识短:“刚才,我用的是借身走阴的法子,说白了,就是让小凯到冥界走了一遭。”
“啥?师傅,那我岂不是死了?”我的大脑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所以没有痛哭流涕。
“好悬呢,要不是一飞那一巴掌,你真就可能……”黎叔怔怔地看着我,一脸歉然。
我的上下牙开始打牙巴鼓,合着哥们刚才真就是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啊,这实在是太后怕了。
“啊,啊呀,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的意思是你的性命是不会丢地,只是可能三魂七魄会受到点影响,你这孩子,听话咋听三不听四呢。”黎叔见我吓得脸色青白,有些不快。
你可是没事,你看热闹不怕乱子大,还故意整那一出劫后余生的沉痛样掉我胃口,我能不怕吗,死老鬼,老棺材瓤子。我在心里暗自骂娘。
“嗯,一飞那一嘴巴子还是打轻了。”黎叔冷眼看我,我脸上一热,操,又忘了他会读心术的茬口了。
“师傅,到底是咱回事儿啊,小凯刚才那样太JB吓人了,那脸色儿,俏白俏白地,还直冒黑气,啥意思啊。说实话,您让我扇他大耳雷子,我都有点不敢靠前,太?人了。”胖子实在憋不住好奇心,一脸的十万个问什么。
“这人刚死的时候,特别是那些枉死的鬼魂,因为在人间或者有怨,或者有情,或者有仇,总之是不愿顺顺当当的倒地府去报到,所以才会有鬼差到阳间来拘魂。可是,这些鬼魂在阳间也得有个藏身的地方啊,这个地方其实你们也不陌生,叫海市蜃楼。”
“诶?”我和胖子都睁大眼睛,黎叔,您瞎掰也得有个边有个沿吧,那海市蜃楼科学早有解释,不过就是一种因光的折射而形成的自然现象,是地球上物体反射的光经大气折射而形成的虚像罢了。
“对啊,虚像虚像,鬼魂又何尝不是一种虚幻之象呢。其实,所谓海市蜃楼,你们看到的只是为了欺骗世人而刻意制造出的外表,其内部,犹如黑洞一般,便是那些逃避崔执事他们追捕的鬼魂聚集的场所,而刚才小凯去的,便是这地方。”黎叔很正经地看着我们,一点舞玄的意味也没有。
“可是,我刚才感觉就是在咱小区啊。”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丽娜死后,因为一心要报复梁小天,所以她的一缕魂魄便暂时栖身在海市蜃楼里。刚才,我利用渡引之术,压制了你的三味火,让丽娜的魂魄领着你去了她栖身的海市蜃楼,并再次目睹了她轻生的全过程,一来是让她重温这一幕,放下心魔,消除心中的怨念。二来是收拢她残留在海市蜃楼里的尸狗、伏矢两魄。可是,为师万万没料到,那些栖身海市蜃楼的孤魂野鬼竟然好像知道你身上有聚魂钵,以为你去拘它们,争抢着要杀死你,幸亏我及时召唤回你们的魂魄,才未酿成大错。”黎叔心有余悸,连连摇头。
“那胖子为啥扇我啊。”平白挨了一大嘴巴,我也抱屈啊。
“这是取当头棒喝之意,本是佛家修行的法门,但在我们混元派,却是去除魔障的法术,这也是佛、道殊途的原因吧。”
“那您既然能找到它们栖身的海市蜃楼,干啥不去抓它们,您身为新晋鬼差,知情不举,有鬼不拘,这是渎职啊。”我看着黎叔,成心刚(激将)他。
“那海市蜃楼本就是游离于阴阳两界之间,且飘忽不定,这次主要是有丽娜的魂魄领道,加之不知啥原因,这海市蜃楼莫名其妙地在雅克什停留了一段时间,所以我们才侥幸进得去,现在,它们已然有了戒备,还哪儿里找得到。”黎叔也是莫可奈何,看来这鬼差也远不是想象中的牛逼哄哄、无所不能、包打天下,他们跟人间的警察一样,也有破不了的案,也有抓不到的逃犯,有意思。
“那我们现在咋办?”我问黎叔。
“你们赶紧给我弄点吃的,晚上咱们还得去鬼魂监狱,看看老田这老B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黎叔嘴上轻松,但凝重的表情告诉我们,他心里其实也是忐忑不安的。
我和胖子摆上供桌,净手焚香点蜡,胖子还颠颠地出去定了盘黎叔爱吃的辣肺子,回来一并供上。
就见黎叔先是绕着供桌一顿吸香烟,那些蜡烛的火苗子腾腾地往上蹿,不一会就烧干碗了,黎叔则心满意足地舔舔嘴儿,一副刚吃完满汉全席的架势。
“诶,诶,你们这个做得不对啊。”一眼看见辣肺子,黎叔又开始挑眼了,“我说这盘辣肺子你们是孝敬我的啊,还是想留着自己吃啊。”
第53章 牧鬼奇观(上)
胖子乖觉:“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