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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时不时的,麦里奇会问起他们听没听说过神箭的传说,村民们当然听说过,不就是后裔那个宅男不喜欢日光浴,也没事先进行全民公投,就擅自用神箭将九个太阳射了下来,结果媳妇儿受不了舆论压力,飞到了月亮再也没回来嘛。
麦里奇听后却连连摇头,直说非也非也,此神箭非彼神箭,你们不懂。
这麦里奇懂得还真是挺多的,走了一个多月、到了呼伦贝尔大草原之后,他在草原上选了一处地方搭起帐篷,然后就每天骑着马、驮着一些奇怪的仪式,在草原上东量西测的,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有村民看出了点儿门道,说这麦里奇咋跟个手拿罗盘、寻龙点睛的风水先生似的。
大伙听后一琢磨,还真像,于是,他们暗地里就给麦里奇起了个外号:麦半仙。
麦里奇在草原上鼓丘(东北方言:鼓捣、琢磨的意思)了半个多月,一听半夜,他在帐篷里突然跟发了疯似的又跳又叫,还差点用马灯将帐篷烧了,说是要进行篝火晚会庆祝一下。
后来还是他同行的侄子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宿,告诫他你要是烧了帐篷、草原的蚊子就会让你染上猩红热,麦里奇才灌下两大杯朗姆酒算是消停了。
第二天一大早,麦半仙和他的侄子就吆喝着村民们扛着铁锹跟他去草原深处,并制定了一块草场,让他们使劲儿挖。
在挖土的过程中,村民们小声的交头接耳,议论说这麦半仙是不是有病啊,人家挖坟都挑名山大川,或者六朝古都这些地方,他可好,跑到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挖坟,这不是傻逼行为吗。
可是,麦里奇不管哪个,只是一味地催促村民们使劲挖。这期间,有少数牧民骑马过来看热闹,一向嘻嘻哈哈的麦半仙还一反常态地掏出手枪吓跑了牧民,似乎怕牧民影响他的挖坟工作。
挖了足有三天,10多个村民终于挖出了一个足够他们洗澡用的大坑,里面满是浑浊的黑水。
麦里奇看着那些黑水,闻了闻味道,又趴在坑边撅着屁股仔细观察土层,看了许久之后,仰天哈哈大笑,并用西班牙语滴里嘟噜的?啵了半天,看样子是在做祷告。
紧接着,麦里奇又指挥村民们用他携带的手动抽水设备将黑水抽看,水下面就露出了一大片青石板的建筑。
村民们看着石板是啧啧称奇,这麦半仙果然有两下子啊,谁能想到这看似水草丰茂、好似无人涉足的草原底下居然还有建筑物,这简直太神奇了。
麦里奇倒好似早已在意料之中,立即让村民牵来他们驼队里的4匹骆驼,然后采取人力先用撬棍将石板撬开一点缝隙,再绑上绳索用骆驼拖拽的方式,先后掀开了三块足有一人来长、厚达2尺的青石板,露出了下面一个深不见底、不断冒出逼人寒气的入口。
麦里奇往黑漆漆的入口里扔了两根火把,火把落了有一阵才到底儿,趴在入口看火把燃烧的很旺,麦里奇便指挥村民们再入口周围打下牢固的木桩拴上绳索,而后,便命令10个村民们分成前后两组,自己则在中间,按先后顺序顺着绳索滑下去。
至于他的侄子,则领着剩余的两个村民手持火枪守在入口外面,以防有人来骚扰破坏。
而进入这间地下墓穴的10名村民中,就有现在正和我面对面抽烟的这几位。
说道进入入口的时候,那名瘦高男子的眼中突然闪现出恐怖、迷乱的神情,看来,事情已经过去了几百年,但他对当日所发生的事情依然是心有余悸,一想起来就不禁心惊肉跳。
我默默地拍拍他的肩膀,又给他续上一根烟儿,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麦里奇他们顺着绳子滑到石板下面后,每个人都点燃手中的火把,这才看清他们来到的是一处上下左右全是石板的墓道,墓道两边的墙壁上全是一些色彩艳丽的壁画。
麦里奇对这些并不感兴趣,而是火急火燎地催促他们赶紧往里面走。他们11个人在墓道里连爬再走的走了大概一袋烟的工夫,就来到了一间佛堂里。
按说这处墓穴埋在地下看样子也有些年头了,可奇怪的是,佛堂里面供奉的佛像和悬挂的唐卡依然簇新,就好像刚刚才被人精心擦拭完一样。
更让他们感到后脖颈子发凉的是,就在他们进入佛堂的一刹那间,一股怪风夹着腥味的水汽卷过佛堂,将众人手中的火把齐齐浇灭。
这些满身湿漉漉地村民本就对神鬼之事心怀敬畏,更何况是在一处地下墓穴里突然遭遇此般怪异之事,个个被吓得是手脚酸软,互相拥挤着蹲在地上直念“阿弥陀佛”。
倒是麦里奇不以为然,接着佛像前那豆粒儿大的酥油灯火苗,饶有兴致地观察起佛像下面的莲花宝座,一边看还一边连连点头,很是入迷的样子。
见麦里奇很淡定,加之那股怪风腥雨过去之后,也没发生什么怪异之事,村民们的胆子也大了一点儿,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准备走到麦里奇跟前去。
这时,一名村民因为脚蹲麻了,站起来时一趔趄,手一拄地,无意中摸到了一堆油灯,他下意识的摸出火镰火石,点着了油灯。
黑暗里,哪怕只是萤火虫的光亮,都能给人以心理上的安全感和慰藉感,更何况是一盏油灯。
那些村民们依样画葫芦,纷纷捡起一盏油灯点燃,很快,佛堂里就亮了许多,但温度也下降了很多,村民们呼吸时都隐约可见乳白色的哈气了。
麦里奇似乎察觉到了光线的变化,遂还回过头想看看怎么回事,结果看到10个村民手捧油灯、露着一张因恐惧和寒冷而变得惨白的脸,两眼无神地看着他。
麦里奇先是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村民们手里的油灯后,他一声尖叫,双手乱舞,一时之间竟急得说不出话来。
第115章 兄弟同心 其利断金(上)
一个村民又从地上捡起一盏油灯点燃,然后慢慢地走到麦里奇跟前,声音空洞地说道:“你也点上一盏吧,这样你就不会迷失了,呵呵”
麦里奇一巴掌打掉那名村民手里的油灯,油灯掉在了石板铺就的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但火苗却没有灭。
麦里奇看着那些面色浅灰、精神萎靡的村民,一声长叹,一迭声的催促村民们赶紧将手中的油灯扔掉。
“天呐,谁让你们碰这些油灯呢?”麦里奇近乎抓狂地来回乱走,“你们知道吗,这些油灯就是魔鬼的契约,你们将油灯点燃,就是表示你们自愿将灵魂交与魔鬼,并永远留在这里陪伴它。”
“好了,神箭应该就在前面,你们现在什么都不要碰,只管听我的命令,好吗?”麦里奇眼见这些村民变得病恹恹的,便企图抓紧这最后的机会,希望可以利用村民帮他找到神箭。
麦里奇领着村民穿过莲花宝座下的密道,又穿过两间石室,来到了那诡异的七扇门那里。
面对七扇门,麦里奇碰到了和我一样的艰难选择。可惜,他对八思巴文一窍不通,最后,麦里奇决定村民们自己选择一扇门进去,至于进去之后如何,就各安天命了。
“哦,这个地方的复杂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很抱歉,带你们来到了这里,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们被困在了这里,那么,只有当你们再次遇到被点燃的油灯的时候,你们的肉体和灵魂才会得到解脱,愿上帝保佑你们。”说完,麦里奇钻进了红们。
另外的5名村民也慌慌张张地分头钻进了另外的几扇门。
剩下的瘦高男子等5名村民因为都是叔伯兄弟,他们商议了一下,决定还是5个人不分开,这样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在思忖了一会儿了,瘦高男子等5名村民凭着感觉,进了五彩斑斓门。
进入五彩斑斓门后,5名村民走了一会儿,见什么事儿也没发生,逐渐放松了起来,脚步也变得轻快,毕竟都是常年干农活的,脚力甚健,很快就走到了多一半的路程,隐约都可以看到前面的一缕光线了。
这时,其中的一名村民无意中扶了一下右侧的墙壁,却恰巧摁到了机关,右侧的石壁发出一阵闷响,露出了后面藏着的无数金银玉器和刀剑等兵器,在黑暗中熠熠发光。
这一刻,5名村民犹豫了。是继续逃命?还是尽可能地拿完这些财宝再继续逃命?
他们继7道门之后,再次面临选择。财色动人心,穷苦了数辈人的他们根本就无力抵挡这突如其来的横财。
5个堂兄弟发了疯的脱下衣服、裤子,拼命地往里面装那些宝贝,拼命装、拼命装……
他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眼里只有那些足够他们吃几辈子的金银财宝。
人为财死,欲望之门在貌似平和之下,还是埋下了杀机。只是,这一招实在是太残忍了,因为,就在5名村民即将逃出生天的时候,他们犹豫了,曝露出了人类欲壑难填的贪婪本性,动了贪念!
一念生而百恶生!
5个堂兄弟被宝贝迷了眼。他们没有注意到,墓道里突然多了许多黄沙,并已经漫过了他们的小腿。
当他们终于发现黄沙齐腰的时候,前方已经没有了路,只有不断倾泻而下的黄沙。
他们慌了,乱了,拖着沉甸甸的装满金银玉器的包裹玩命地往进来的那道门那里跑。可是,那道原本轻轻一推就可打开的木门,此时却像钢浇铁铸一样,丝毫撼动不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灿如黄金一样的黄沙一点点将自己掩埋掉。
他们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5个从小就一起玩耍到大的堂兄弟开始癫狂的用刀剑互相攻击,并将对方砍得肢体破碎;梦到自己重伤后无力地倒在地上,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肌肉组织一块一块的烂掉;梦到蛆虫在自己已经白骨化的眼窝里爬进爬出,啃食残存的筋头儿……
当他们醒过来以后,没有了黄沙,没有了金银玉器和刀剑等兵器,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以及五具被永远困在墓道里出不去却又死不了的骷髅。
他们捱过数百年的唯一信念,就是麦里奇说过的那句“只有当你们再次遇到被点燃的油灯的时候,你们的肉体和灵魂才会得到解脱。”
难怪我进来的时候,他们会如此玩命的抢我手中的油灯,合着我是给他们送希望来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希望工程?
我无言苦笑,他大爷的,这辈子想都没想过的奇遇,这几天全碰上了,这算什么,天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让其见鬼,我去!
“那你们哥几个打算怎么办啊?”我听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就问那个瘦高男子。
“俺们也不晓得,只求恩公将我们的魂魄带出去,超度我们投胎转世便好?”那三个男子欲哭无泪地看向我,瞅得我这个心酸。
我也知道,他们三个这模样根本就不是真的还阳了,只不过是因为三魂七魄从油灯里回到他们骨骸上之后幻生出的假象。如果我能将将他们的魂魄再次吸入油灯,就可以带出墓道,至于以后怎么处理,只要转给黎叔或崔执事就OK了。
不过,如果真的要求那崔执事,估计那老小子又得瞧我一笔竹杠。
“得嘞,你们已经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了几百年的代价,应该也算消业了,这样吧,你们试着将魂魄再藏身油灯里,我就可以带你们出去了。”我对着三名男子说道。
那三名男子闻言大喜,跪下“哐哐”给我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对着油灯又是一阵祷告,就见三缕白影再次飘进油灯里,而他们的肉身也迅速氧化蒸发,其骨骸则散落一地,再没了声息,跟那些乱葬岗上的凌乱尸骨一模一样。
我叹口气,将油灯吹灭,放进背包,正要继续前行,眼前一花,又冒出两具可以活动的骷髅,正张开四只“手”拦住我。
“我靠,你们咋回事儿,咋又出来啦,还有遗言没交代还是党费又忘交了?”我没好气地挤兑道。
可在一看,额地个亲娘呀,闹了半天,还落下两具骷髅,就是玩叠罗汉的那哥俩。
嗯,不对呀,我有点纳闷,怎么回事,他俩刚才明明也拜了油灯了,怎么他俩的魂魄就没象那哥仨似的找回来呢?
我正琢磨着,就感觉这哥俩满是骨头架子的身上那里不对劲儿,我擦擦眼睛,再仔细一眼,这才明白,敢情这哥俩当时太贪婪了,光往衣服里装还不够,竟然还将一些玉珠子吞进肚子里。如今,那玉珠子已经与它们俩的肋骨融为一体,咋一看就跟长了一串葡萄似的。
要知道,那些金银玉器必定是被施过某种诅咒的,如今诅咒已经和它们如影随形,即便是黎叔来了,恐怕也回天乏术,无力将它们救出这里了。
这,大概就是贪婪的代价吧。
我伤感地摇摇头,不忍再看它们那黑洞洞的眼眶,想侧身绕过去。
那两具骷髅再次拦住我,看样子如果我不带他们走,我也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