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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就是贪婪的代价吧。
我伤感地摇摇头,不忍再看它们那黑洞洞的眼眶,想侧身绕过去。
那两具骷髅再次拦住我,看样子如果我不带他们走,我也别想走。
“对不起,你们身上背负的诅咒已经无法解除,假如我强行带你们走,很可能大家都要葬身这里,希望你们能理解。”我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轻声解释道。
那两具骷髅呆立了片刻,而后忽然像疯了一样的开始抓墙壁,好像再发泄心中的委屈与愤怒。
我无言地看着它们,没有制止,当连做鬼都是一种奢望的时候,那该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啊!
哎呀我操,不对呀,那两具骷髅在墙壁上挠刺了半天,连骨头都杵折了,原来它们是在找机关!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两具骷髅已经按动了墙壁上的机关,墙壁再次分开,露出里面的金银玉器和刀剑等兵器。
那两具骷髅先是抓起金银玉器抛向我,而后又挥舞着刀剑看向我,看样子这这两个家伙已经气迷心了,那架势分明就是:我们走不了,谁也别想走,大家一块完蛋吧!
这机关真他妈灵,就跟任志强那开过光的嘴预测楼价似的,准呐。
工夫不大,细如脂粉的黄沙开始从头顶、墙壁等处溢出,并越来越多。
我一边费力地与那两具舞刀弄枪的骷髅周旋,一边哀叹这人心何其毒也,即便是堂兄弟之间,依然是翻脸比翻书都快。
难道,小哥我今日注定要毙命于这欲望门里?
黄沙已经漫过我的腰部,我基本上无力再挣扎,那两具骷髅与我面对面的站着,并举起了手中的弯刀,用力劈下……
我眼睛一闭,吾命休矣!
“嘭”的一声闷响,我下意识的用手臂一挡,嗯,怎么不疼,我一睁眼,就见那两具骷髅真的变成了一地的骨头渣子,虽然那些骨头渣子还在徒劳地试图在组合在一起,可就算它们再凑合到一块儿,看样子也只能毁(东北方言:改装、重新弄的意思)副麻将牌了。
怎么回事,局势突变啊,这是谁啊,救了兄弟一命。
第116章 兄弟同心 其利断金(下)
我再一上眼瞧,嚯,一身高6尺的黑影正手拄金刚杵地站在我面前。
此时,疯狂上涨的黄沙已然是强弩之末,但余威尚在。风沙弥漫间,我也看不清来人的面目,只好高声问道:“对面的朋友是敌是友啊,言语一声呗?”
那黑影几步跨过来,一伸手薅住我脖领子,一使劲就把我硬是从沙堆里拽了出去。
我被揪紧的脖领子勒得直翻白眼:“英雄,咳、咳,松手,没气儿了嘿。”
那黑影一把把我抱在怀里:“操你大爷的,凯子,你他妈快告诉我,你真是活着呢吗?”
我闻言一怔,当时整个人都傻了,这声音,这身段,还能有谁,就是那个让我不惜玩命来寻找的死胖子汪一飞啊!
“师兄……”我大嘴一咧,刚想哭,冷丁一下子顿住了,娘的,有过上次的教训,这次会不会又是墨非命那个头上生疮、脚底流脓,坏透腔了的孙子搞得什么花样。
我一把推开那黑影:“你到底是谁?”
“你丫吓糊涂了,还是脑袋让门弓子给抽了?我是你丫的大师兄,你他娘的看清楚喽。”黑影凑近我,一张我做梦梦到都会乐醒的大肿脸出现在我面前。
我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激动的,但我还是跟了一句:“师、师兄,丽娜现在咋样了?”
“你他妈真有病了是吧,凯子,你可别吓唬师兄,兄弟,丽娜不是让黎叔儿接走了吗?”胖子双手发抖地搂住我,俩眼圈发红,担心惶恐之情溢于言表。
“师兄,我可找到你了。”我大嘴叉子一咧,和死胖子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哭了一会儿,我和胖子坐在已经风平浪静的沙地上,才想起问他:“你掉进陷阱后,是咋到的这里啊?”
胖子没回答我,一双基本上看不出睁着闭着的小眼睛在我身上上下寻摸,看得我直发毛,心想难道又中计了?
“你大爷的,赶紧给哥我整根烟,憋死我了,光JB剩个打火机。”胖子开始翻我兜。
“你妹的,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变身呢。哎呀我操,你倒是给我留一根呀,哥,哥,慢点,那玩意不能一次抽三根,有毒诶。”我白了胖子一眼,刚想刺儿他两句开开心,却一翻身赶紧跟他抢烟。
这死胖子看样子真是犯烟瘾了,竟然一次点了三根烟放在嘴里,你丫要自杀就不能换个更好的方式吗?
“行了,你丫这是咋整的,咋造得这么狼狈?”我看着一副落魄潦倒相的胖子。忍不住出言相讥。
胖子不屑一顾地冲着我吐出一大口烟:“操,好象你能比我强多少似的,诶,别扯没用地,有吃的没,饿死我了。”
胖子这一说,我也感到了难捱的饥饿感,不过,相比较饿肚子,我更感兴趣的还是胖子怎么就会神兵天降的打这里冒出来,并救了我一命。
“唉,一言难尽啊。”胖子见我也没吃的,很是失望,不过他在扭头看看那些仍在地上蠕动的骨头渣子,伸手一拉我,“得了,咱俩还是边走边说吧,这地界儿,太邪性了。”
说着,胖子拉起我就往欲望之门的方向走。
“反了,操,应该是那面儿。”我使劲拽住大步流星要往欲望之门走的胖子。
这厮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了,力气奇大,这他还吵吵饿了,要真吃饱了,就轮搭(东北方言:拨拉)我这小身板,那还不得跟放风筝似的,把我直接悠起来啊。
“反啥反,你丫转向了是咋地,我刚从那面过来,这扇门才是出口。”胖子一脸费解地看着死抓着他不松手的我,看样子肯定是以为我惊吓过度、大脑短路了。
“啊?”我一脸愕然地看着胖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完了,飞哥,我刚才就是从那个门儿进来的,我还以为对面就是出口呢。”
“草他妈的,这是咋个意思?”一听我说完,胖子也有点泄气了,看来,他也以为那扇欲望之门就是出口呢。
这时,我留意到胖子手里拎着的那个跟巨型秤杆儿似的金刚杵,看着似乎有点眼熟,就一努嘴儿:“诶,哥,这玩意儿从哪儿整的,够拉风的啊。”
“你说它呀。”胖子伸手一比划手里的金刚杵,然后一脸兴奋地对着我口沫横飞,“你师兄我从一间庙堂里顺手牵羊拿的,哎呦我操,那庙堂里供的佛像你是没看见,老开眼了,哈哈,老子才知道,原来这喇嘛太牛逼了,不光不忌荤腥,而且还让泡妞。我跟你说……”
“那尊佛像是不是一男一女在参欢喜禅?”我一脸冷汗、直勾地看着胖子那两片跟热狗的厚嘴唇子。
“你咋知道的?”胖子刚要抖包袱,这下子立时无语卡壳,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我。
我苦笑着一摸脸:“你兄弟我就是打那里进来的。”
这下胖子也有点懵圈了,直用手划拉乱得跟拆迁工地似的头发:“哎呀,我脑子有点乱了,来,凯子,咱俩赶紧捋捋。”
我简要地将自己掉进陷阱后的遭遇讲了一遍。一听到墨非命又出现了,胖子不禁一皱眉,欲言又止。
我讲完了,见胖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踹了他一脚:“别装了,一副高瞻远瞩的样子,说说你的遭遇吧。操,掉到岩洞里以后,你和林菲儿都不在我身边,可把我吓完了,还以为你们咋地了呢。”
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因为,此时我和胖子已经会合,可林菲儿依然是下落不明,我这么说,无异于是给胖子的伤口撒盐,你说我这嘴怎么就这么欠儿呢?
果不其然,一提到林菲儿,胖子的情绪瞬间就一落千丈,整个人也开始焦躁起来:“凯子,不行,咱俩得抓紧出去,你想啊,咱俩有法术在身,可以自保,可老火她……”
我看着伤心欲绝的胖子,心里也不好受,而之前关于林菲儿的种种外冷内热、间或显露出俏皮一面的美好记忆也在眼前不断浮现,以至于我都很吃惊于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惦记一个相处还没几日的女孩子?
大概因为她是胖子的梦中情人,所以我才会爱屋及乌吧?
大敌当前,如果我们任由这种悲观的情绪扰乱我们的心智,那么,我们必然会因情绪过激而丧失理智思考、缜密判断的能力,而这一点,将足以致我们于死地。
想到这儿,我抱住胖子的双肩用力摇晃:“师兄,振作一点儿,你要打起精神,否则的话,你都自乱阵脚了,还怎么去救林菲儿呀?”
见我声情并茂、慷慨激昂的劝他,胖子“噗嗤”一下子乐了:“我操,你丫这台词太清新脱俗了,跟韩剧学得吧?省省吧你,我的确为老火担心,但还不至于到了啥也不管不顾的地步。”
胖子用那双熊掌搓了搓脸:“我就是想不通,咱们是同时从帐篷里掉下去的,却又没落在一起,然后兜了一大圈又碰上了,这到底是咋回事?”
我看了看胖子,在证实这厮的理智真不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发病前的回光返照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师兄,你倒是说说你掉下来之后究竟发生了啥事儿,然后咱们再分析到底是咋回事儿,成吗?”
“嗯,也只能这样了。”胖子揉揉肚皮,坐在沙地上,向我描述起了他掉进陷阱之后的所遇到了一系列堪称风诡云谲的异事。
据胖子讲,他掉下来之后,也是落到了一个乌七抹黑的岩洞里,也是醒来之后发现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所幸他兜里还有一个打火机,胖子借着打火机的亮,也是一路跟头把式的走出岩洞,穿过两间石室,最后来到了那间供奉着男女交媾佛像的佛堂里。
听到这里,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和胖子很可能是沿着同一路线先后来到的佛堂里,只是,为什么我们俩始终没有碰上呢?
“到了佛堂之后呢?”我见胖子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不说了,不禁有些着急,就催促他继续讲下去。
“嘿嘿。”胖子有些扭捏地笑了,哎呀我操,这把我给寒的,您想啊,一身高八尺的熊瞎子跟你挤眉弄眼的玩儿羞涩,你会是什么感觉?
说真的,如果身边有手榴弹,那一刻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扔过去??“嘭”地一声之后,眼不见心不烦啊。
好在胖子很理解我,知道我特烦这口儿,所以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接着说道:“当时我一看那佛像那造型,也不知道咋整的,一股热气顺着丹田而起,绕着任督二脉循环了一个小周天之后,使我血脉喷张……”
胖子正在那吐沫星子四溅地说得高兴,我左手薅住他脏了吧唧的外套,右手抄起金刚杵:“你丫过嘴瘾呢是吧,发情就发情呗,哪儿JB那么多废话,赶紧说重点的。”
“啊,完了我就开始闹腾呗,那家伙,抓心挠肝、火烧火燎的难受啊,憋完了都。”胖子故意气我,一个劲儿对说车轱辘话。
我真是无语了:“你丫贫吧就,我可告你,墨非命那孙子一看就是个天天吃海参补阳的主儿,你再磨叽,林菲儿万一真落到他手里……”
胖子一听差点没跳起来用脚后跟跺我脑袋,被我一把抱住:“哥,息怒,我要不这样,实在拦不住你的话头儿啊。”
第117章 找到地狱之门(上)
胖子悻悻地看了看我,我也一脸赤诚、一脸我都是为了你好的深情仰视着他,就像老鼠看大米、大治看董洁,胖子转身一声干呕,眼泪都呛出来了。
“净JB打岔,我说哪儿了。啊,对了,当时我就感觉体内真的有东西乱蹿,就好像练气功练走火入魔了似的,真的,连鼻子都干出血了。当时我还琢磨,这平时小日本真刀真枪的毛片也没少看,这两铜疙瘩不至于把我祸害成这样啊。”
胖子喘了一口气,似乎对当时自己的情不自已还是很后怕:“然后吧,我就开始闹心,就感觉体内好像有啥东西要冒出来,好容易才压服下去。我本来就憋着一肚皮的火,再让这对狗男女这么一聊扯,我操起供桌上的金刚杵照着佛像就是一顿凿把(东北方言:打、砸的意思),结果不但把佛像干倒了,还露出莲花宝座底下的密道,然后我就跳了进去。”
“马勒戈比的,那密道把我摔得啥也不象了,脑瓜子嗡嗡的,等我迷个登的爬起来,就被罩在了一团雾里。那雾里面全是跟水母似的软了吧唧的触角,缠到身上滑叽溜的不说,还差点把我勒死。我一着急,徐羽菁那一魄与我心意相通,自动起神上了我的身,我是踢打摔拿、腾挪闪跃,好不容易才杀出来,老悬了。”
我看看胖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再看看他那身滚得跟土箱子似的外套,就知道当时的战斗一定很艰苦,胖子肯定远没有他自己演义的那么神勇,十有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