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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抓住这一机会,抡起拳头对着他那面的大蛇眼珠子就是一顿炮拳。
而且,此时的胖子显然已经动了肝火,因为,在他的身体周围,又隐约出现了红色的光芒,看来,他体内的魔性被再一次唤醒了。
大蛇似乎被突然魔性大发的胖子震慑住了,竟然呆呆地任由胖子在那挥拳猛砸。我一看这机会好啊,小哥我也别闲着,于是我也举着骨头刀的钝头,照着我这侧的大蛇眼珠子一顿捶。
大蛇还是安静地任由我和胖子尽情施暴。
我和胖子卯足了劲儿的一通爆砸之后,竟然将大蛇的两只眼珠子都打了出来。就见两个如鸽子蛋大小、状如半透明石球的圆溜溜的眼珠子顺着大蛇的两腮落入水中。
我和胖子一看把大蛇的眼珠子给干冒了,心里都是极为紧张,心想这大蛇还不得狂性大发、和我们玩儿命啊。
可奇怪的是,没了眼珠子的大蛇竟然变得异常温顺,看着就好像如释重负似的,通体松弛地漂在河流里,极为恬静,就像一个慵懒的猫咪。
我操,这大蛇是犯贱是怎么着,都被我们干成这副损色(东北方言为sun sai;均为三声)了,竟然翻到老实了,这他妈真是让人不可理解。
不过,只要它不再追杀我们,我们自然也不会再为难它。
在确定大蛇确没有了攻击我们的意思后,我和胖子顿感全身乏力,松开蛇角后互相拉扯着往河对岸游去。
我们游出去还没有50米,就听见身后传来搅动河水的声音。我和胖子暗叫不好,回头一看,他大爷的,那条大蛇的两个眼珠子居然又回到了眼眶里,而那条大蛇也再次变得狰狞暴戾,又龇着毒牙朝我们逼了过来。
“草他妈的,那两个眼珠子有猫腻。”胖子懊丧地一拍脑门子,连连慨叹。
我也看出了点儿端倪,看来这条大蛇完全是受那两只眼珠子的控制,所以才会这么残忍嗜杀。
可是,那两个冒充蛇眼珠子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邪性怪物,居然长了腿儿,能自己再跑回大蛇的眼眶里,这也太诡异了吧?
好在有了第一回的经验,待大蛇再次靠近我们的时候,我和胖子还是借助水浪的助推,故技重施,继续上演抠眼珠子的老把戏。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抠眼珠子我和胖子比上一次足提前了两分钟完活儿。不过,这次在抠出眼珠子后,我和胖子都留了心眼,没有再让它们进入水中,而是用手紧紧攥住,生怕它们再溜了而后又再回到大蛇眼眶里继续为恶。
那两个石球一样的眼珠子在我和胖子的手里不停地抖动,似乎急于挣脱我们的束缚。
石球很滑,我们手里又全是水,加之石球越抖越剧烈,我和胖子虽然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但石球仍险险脱手。
情急之下,胖子一声怪叫,就将手中的石球吞进了肚里。他是真怕再次和大蛇血拼了,那样的话,体力已经呈强弩之末的我们哥俩肯定就是死路一条了。
看着胖子壮士断腕、慷慨赴死的大义凛然样,我不禁热血沸腾,人生自古谁不活到死,就算真死了,黄泉路上能有好哥们同行,亦不快哉!
一仰脖,我也把手里的石球吞了下去。
吞完石球,大蛇再次安静下来,我和胖子看了一眼虽然双目失明、却又找回了心底的宁静的大蛇,转身朝河对岸游去。
到了岸边,我和胖子四仰八叉的瘫倒在全是平滑的石头的河岸上,遍体鳞伤,筋疲力尽。
恍惚中,我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梦中,我感觉自己站在云端,看到一匹通体雪白的雪狼孤寂地站在白雪皑皑的悬崖边,对着天际的弯月发出凄婉的低啸。而且,一大滴在月光下泛着晶光的晶莹剔透的眼泪,从雪狼的眼角滑落。
一阵寒风刮过,那滴眼泪如枯叶一样随风而走,越过绵绵山脉,飞过芊芊枝头,就像一个流浪的精灵,在世间徘徊。
我痴痴地跟随着那滴眼泪,好像穿越了很多时空,很多的人世沧桑在眼前流转,但我依然痴痴的追着那滴孤独的眼泪,如痴如醉……
突然,一阵尖锐而刺耳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心神大乱,一下子从云端坠落,我一声惊呼,睁开了眼睛。
眼前没有了那滴让梦里的我莫名的心痛不已的眼泪,有的,只是一脸憎恶之色的胖子。
我狐疑地看了看胖子,然后捋着他要吃人的视线,赫然看到了墨非命正领着一帮身穿黑斗篷、看不清嘴脸的家伙正笑嘻嘻地站在我们五步远的河岸边上。
“你们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么快就降服了摄魂使君,真是名师出高徒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墨非命看着狼狈不堪的我和胖子,阴阳怪气的说道。
看着一身得瑟肉、一脸打折儿贱笑的墨非命,这把我恨的,你说要没他,我和胖子何至于遭这么大罪啊。
不过,这工夫我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身的瘀伤再加上被那些河底的骨头划出的深浅不一的伤口,浑身跟散了架似的。所以,我只是用一个白眼表达了一下我对他的厌恶与不屑。
看着一脸横肉的胖子,再看看有气无力地我,墨非命撇撇嘴:“这世界真是不公平,你说就你们两个这倒霉德行,居然会是阴阳天蚕子的宿主,这他妈哪儿说理去。”
看得出,这小子醋性还挺大,不过,看他一个人在那?啵?啵说得还挺起劲儿,我和胖子都有点儿腻歪,一来是因为黎叔儿因他而死,我们和他一照面正应了那句古话: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二来这孙子又是天蚕子又是宿主的,我们根本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见我们老大不耐烦地瞅着他,墨非命自我解嘲地一笑:“二位,别这么看着我,我怕,我好怕呀。”他夸张地拍拍胸口,然后一脸阴森鬼气地盯着我和胖子:“你们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
不待我和胖子张嘴骂街,这小子很乖觉地就继续说道:“可惜呀,你们非但杀不了我,还得乖乖地听我的话,替我去取神箭,哈哈。”
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墨非命,胖子一脸“这纯是个傻逼呀”的潜台词地看着我:“他他妈是不是被黎叔儿的炸药崩的脑袋积水了,咋满嘴胡说八道啊。我操,我还听你的话,你再逼扯信不信我打出你屎来?”
墨非命一脸戏弄地看着马上要发飙的胖子:“小子,冲动是魔鬼啊,怎么着,体内的魔性控住不住,小宇宙要爆发了?来,给你看样东西败败火。”
说着,墨非命一摆手手,后面的一个黑衣人走了上来,从斗篷里拿出一件米色的外套:那是林菲儿所穿的衣服。
“我草你妈的。”一看见衣服,胖子当时就血灌瞳仁,站起来就要干墨非命。
墨非命一动不动地冷冷看着已经逼近自己的胖子,胖子呆了半响,黯然松开已经绷紧了劲儿的拳头,颓唐地坐在地上。
墨非命讥讽的一笑:“胖子,我现在只是拿了件外套,可如果你们不识趣,那么,下一次给你看的可能就是内衣了。当然,我相信你们是乐于同我合作的,呵呵”
第124章 目的是玩死你
衣服既然在墨非命的手里,那么,林菲儿肯定也已经落入他们的魔爪,否则墨非命断然不敢如此的嚣张。
墨非命说的没错,有林菲儿做人质,我和胖子绝对不敢造次,唯有俯首帖耳地任其差遣。这种感觉,太他妈象被人qiangjian了,我日。
我走到胖子跟前儿,搂住情绪低沉的胖子耳语道:“哥,先听他的,一会儿再见机行事,草他妈的,逮着机会我攥出他尿来。”
“嗯,”胖子瞪着一双跟红小豆似的眼睛,很缓慢地说了一句:“他死定了,我发誓。”
胖子真是动了杀机了,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那一抹寒光,令我都不寒而栗。
墨非命看着我们两个大老爷们纠结、无奈、蔫头耷拉脑的碎催相,心情大好,转身招呼那些穿着斗篷、戴着高帽子装保罗二世的跟班们:“你们就别看热闹了,赶紧下河去把摄魂珠抠出来呀,一群呆头呆脑的笨蛋。”
那5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飞起并跃入水中,竟然连一片水花都没有溅起。
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啊?我看着那5个如鬼似魅的家伙,暗自揣测着。
那5个黑衣人很快就漂到了那条安静地浮在水面上的大蛇,并且围着大蛇的脑袋上下检索,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5个黑衣人又漂回到岸上,其中一个人附在墨非命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墨非命转而气急败坏地看着我和胖子:“摄魂珠呢,你们把摄魂珠弄哪儿去了?”
“啥珠?”看着刚才还跟个装逼犯似的玩儿绅士的墨非命这会儿被气得像个泼妇似的,我心里这个受用,遂成心跟他逗闷子。
“啥珠,弹珠传说呗,不是,你丫都多大岁数了,还看动画片,呦嗬,你倒童心未泯啊。”胖子更可气,跟我俩一唱一和地恶心墨非命。
墨非命都要气疯了:“快说,你们到底把摄魂珠弄哪儿去了?”
看着简直就要给我们上老虎凳、辣椒水、刑讯逼供的墨非命,我和胖子也有点好奇,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这么急于得到手,就问道:“你他妈唧唧歪歪的,到底想找啥,说点我们能听懂的人话。”
墨非命听了我们的话之后,明显一愣:“你们是真傻还是装傻啊,摄魂珠就是摄魂使者的眼珠子啊。”
哎呀,墨非命一说完,我和胖子“哇”的一口酸水就喷了出来,这孙子不提还好,这一提,我和胖子一下子想起了被吞到肚子里的大蛇的眼珠子,顿时感觉胃里一阵阵痉挛,同时也感到了一阵阵难以克制的恐惧。
当时我和胖子都杀红眼了,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将大蛇的两个眼珠子吞了下去,可这工夫就开始后怕了,那两个眼珠子有没有毒啊,万一我和胖子组团嗝屁了,那还有谁去救林菲儿出火坑啊。
而且,就我们那拿孩子看得比眼珠子都重要的老爹老妈,要是接到公安厅给送去的杨小凯、汪一飞同志因公不幸殉职的烈士证书,还不得跟孟姜女似的,哭倒豆腐渣工程一片啊。
我正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胖子倒好,冲着墨非命龇牙一笑,怎么看怎么象不怀好意:“哦,你说那蛇的眼珠子啊,这个我知道。”
墨非命满怀期待地看着胖子:“那你快说,在哪儿呢?”
“哦,那好,我告诉你啊,大蛇的眼珠子吧,哦,在我肚子里。”胖子戏耍完墨非命,自个“咯咯”地乐上了,差点没笑抽喽。
“哦,我肚子里也有一个。”我见墨非命一脸不可思议盯着胖子,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样子,很是欣慰,遂又刺激了他一下。
“你他妈咽肚子里了就说咽肚子里了呗,你老哦啥啊?”呆了半响,被气得够呛的墨非命总算憋出了一句话。
“咋地,你想要那珠子是吗?”胖子突然很认真地对墨非命说道。
我赶紧扯胖子的胳膊,想示意他别病急乱投医。我知道,胖子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样救林菲儿,所以他肯定是要用什么摄魂珠来作为交换林菲儿的条件。
可是,墨非命这个损贼诡计多端,又岂肯轻易地放掉奇货可居、完全可以要挟17组答应他某种条件的林菲儿。
所以,我真怕乱了方寸的胖子再上墨非命的当,搞不好连小命都不保。
胖子没理会我,还是执着地问墨非命:“你想要那珠子是吗?”
墨非命忽然很淡定地笑了,看来他已经完全掌控了胖子心理,但却不戳穿,而是象一个无赖戏耍一个智障儿似的故意挑逗胖子:“那你有什么条件啊?”
“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胖子放缓语速,一字一句地对着墨非命说道,“你每天伺候我拉屎,兴许我消化不良,就囫囵个地拉出来了。”
胖子一说完,我和胖子几乎同时大笑起来,这死胖子,成心拿墨非命打镲(北京方言,拿人开涮,,让人难堪)啊这是。
墨非命明白自己被胖子耍了,不怒反笑:“胖子,你真觉得我就没法取回摄魂珠吗?”
“你当然有,不就是豁开我们的肚子拿吗,我明白,来呀,你敢杀我们吗,操,要不是想利用我们取神箭,你会让我们活到现在,装JB毛的啥假二横子啊?”胖子真不惯着墨非命,一张嘴穷横穷横的,把墨非命气得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都要疯了。
迎着胖子挑衅的目光,墨非命和胖子对峙了半响,收回目光说道:“行,胖子,你带种,不过,这摄魂珠可不是酵母片,能不能消受得了,还得看你们的造化。”
“好了,废话说得够多的了,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你们进入墓室帮我取出神箭,作为交换条件,我把那小妞还给你们。”
“我凭啥相信你?”胖子还是有些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