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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掰腕子不成?!”
儿子这一番合情合理的劝说让秦老爷子无言以对,陷入了沉默之中。虽然心里有些憋气,却也不得不承认,儿子的话是很有道理的。自从他从位置上退下来之后,他们秦家的影响力就开始下降了,尽管三个儿子发展得还算不错,但是,有一点事实却是无法回避的:没有一个副省级干部的秦家,怎么都恢复不了他当年的强势了!
“爹,一会儿等王子君来了,您可以好言安慰,约见一下赵书记,也算我们秦家对他仁至义尽了!”秦厅长看着父亲有些犹豫,赶忙将自己三兄弟商量好的对策拿了出来。
秦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将水杯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又重重的放回了桌子上。
秦老爷子是从省委常委的位置上退下来的,退休之后,一直住在省委的老家属院里。虽然这个家属院里住的大多都是已经离任的领导干部,但是这里的安保措施,却是半点都没有马虎。
王子君是在通过了两次检查之后,才进入了秦家,当王子君下车之时,秦厅长就已经笑吟吟的迎了上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和王子君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
“子君来了,你秦爷爷正说要去接你呢,走,快回家。”秦厅长虽然心里很是反感王子君这个给他们家带来麻烦的人,但是一见到王子君,脸上还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对于他来说,王子君毕竟是不能得罪的,现在的王子君,那可是一个和他地位相当的副厅级干部呢。
王子君笑着和秦厅长打过招呼,又和秦家的两个年轻人握手言笑,这才走进了秦老爷子的客厅。
“子君来了,坐吧。”一向习惯了坐着的秦老爷子,今天破例站在客厅外等着王子君的到来,在王子君走进客厅之后,他就笑着朝王子君挥手道。
“秦爷爷好。”王子君以往也曾见过秦老爷子一面,不过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秦老爷子究竟是什么样子,在他的记忆中早就模糊了,不过现在,一看到拄着拐杖朝自己走来的秦老爷子,王子君瞬间就将心中的记忆和眼前的老人联系到了一起。
在王子君坐下之后,跟着走进来的秦家人就快速的将茶水端了上来,秦老爷子一开始就主导了谈话的方向,问候了一番王老爷子的身体之后,这才话锋一转道:“子君,你的来意我知道,我已经让人给赵泗君打了电话,当面跟他谈一谈,大的不好说,不过要将虹锦救出来,应该不是多大的问题。”
“谢谢秦爷爷,虹锦姐在这儿让您操心了。”王子君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无比,诚恳地向秦老爷子表示了感谢之后,接着又道:“秦爷爷,我虽然是刚来,但是眼前这态势,明摆着是有人想把君诚给吞下去,他们的胃口,可不是一般的大呀!”
对于王子君的说法,秦老爷子心里很是认同,他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个让自己的老战友引以为傲的孙子。
“秦爷爷,我这个也不喜欢招惹是非,也想与人为善,但是如果有人以为我们君诚是好欺负的,想怎么动手杀就怎么动手杀,那他就想错了!”
看着王子君脸上逐渐消失的笑容,秦老爷子的心里涌起一股震动。倒不是因为王子君的这番话,而是因为王子君的抗争之心。虽然他也认为他们秦家对上赵泗君根本就没有胜利的希望,但是儿孙们一副唯恐得罪了赵泗君的模样,还是让他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子君,叔叔劝你一句,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依着目前这种状况,你又能怎么样?”秦厅长朝着王子君淡淡的看了一眼,嘴里不无讥讽地反问道:“赵书记不但在市里面威势甚重,就算在省里,也是老资格的常委了,想要跟他掰腕子,可不是脑子一热就可以贸然行事的。”
秦厅长的话说得虽然客气,但是这客气里的一丝不屑却是明摆着的,那就是提醒王子君:别说这些不切实际的大话了,你和赵书记原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岂是你可以抗衡的?
“老三,我在这里说话,哪里有你开口的?!”秦老爷子把眼一瞪,厉声的朝着自己的厅长儿子呵斥道。虽然年龄见长,但是对于儿子的讽刺,秦老爷子还是听得明白的,尽管心里对儿子的话有些认同,但是这赞同,却是不能当着王子君的面表现出来的,那也太损人家孩子的自尊了。
秦厅长在外面威风八面,但是对于老爹的训斥,却是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听到老爹的呵斥,赶忙就将嘴闭上了。
“秦爷爷,三叔说的没错儿,赵泗君在市里面虎踞龙盘这么多年,确实很难和他掰腕子。”王子君端起还冒着气的茶水轻轻的喝了一口,这才笑着道:“所以,我也不想跟他掰腕子,我只是想给他一点惊喜而已。”
“子君,你什么意思?”秦老爷子的脸色顿时一变,王子君说的反话,他哪里会听不出来?
“爷爷,三叔,市里出大事了,机械厂的工人围攻了市政府,现在又开始在南隆集团外面静坐了,那白底黑字的条幅多刺眼啊,现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只能等着钱长胜收拾他的烂摊子了!”一个年轻人快步的从外面跑了出来,大声的对秦老爷子说道。
南隆集团钱长胜和赵家的关系,秦老爷子自然清楚的很,现在几千工人不但在市政府上访,还将南隆集团给围了,这绝对不是一个小事情。
一惊之下的秦老爷子,目光再次朝着王子君看了过去,在他的目光之下,王子君依旧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小迪,这是你子君哥,你过来见一见。”虽然心中有不少话想要说的,但是秦老爷子当年毕竟是统率过千军万马的人,沉吟了一下之后,就给那前来报儿的年轻人招手道。
年轻人愣了一下,这才满是笑容的朝着王子君叫了一声子君哥,王子君笑着和那小迪打了一个招呼,这才道:“小迪,你的消息好像有点不太准呢,应该说目前大部分机械厂的工人手里,都拿着南隆集团如何侵吞机械厂的证据,因为这些证据,所以他们才敢这么底气十足地要求市里严惩钱长胜。”
“子君哥,你也是从那里来的啊?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小迪一拍脑袋,轻笑着朝王子君问道。
“小迪你说的不错,我就是刚从那里过来的,不过我知道这件事情,可比你早得多哟。”王子君脸色瞬间变得有点严肃的道:“秦爷爷,在您面前,我也不掖着藏着,今天这个局面就是我安排的。”
秦老爷子心中虽然有了一些猜测,但是此时一听王子君坦率的承认了,不由得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王子君,急切的说道:“子君哪,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玩火啊孩子,弄不好会烧到自己的!”
“爷爷您放心好了,这火烧不着我的,我也不是在玩火,玩火的是他们,我只不过是给他们助了一阵风而已。”王子君笑得从容镇定,语气越发的轻描淡写了。
助风?你助的风还真是不小啊,一旦赵泗君知道了是你煽的阴风点的阴火,不掐死你才怪呢!
“你觉得这件事情弄大的话,就能怎么着赵书记了?”秦老爷子的主要心思,还是在赵泗君身上,此时看王子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于王子君的信任不觉就增加了几分。
王子君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也不隐瞒:“秦爷爷,凭着我现在的样子,对赵书记自然没什么威胁可言,不过我相信只要我将这把火点起来,一定会有人乘势而上,一边心里偷着乐,一边抱着柴火往上添的!”
秦老爷子的神情,变得越加的凝重了,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好似在沉吟什么,一旁的儿子秦大厅长也有点明白王子君的意思了。
“呵呵,你个小滑头哟,真有你的!”陡然露出笑容的秦老爷子朝着王子君一指,嘿嘿一笑道:“你来这里,总不是想要爷爷我也凑一下这个热闹,搂一把柴火往上堆吧?你秦爷爷我年纪大了,堆柴火的事情,可是有点力不从心了。”
“这等操劳之事,我怎么敢让爷爷您亲自动手呢,要是我爷爷知道我劳烦您做这类事情了,非把我的小腿打断不可!”
王子君拿起茶壶帮着秦老爷子续了点水,这才笑着道:“我来找爷爷您,确实有一事相求,想请爷爷帮我约一个人吃顿饭。”
“约人吃饭?”秦老爷子的目光,变得更加敏锐起来,如果说刚才王子君给他的是惊疑的话,那么现在,从所约之人上,老爷子就能够判断出王子君这次的布局是好是坏。
“对,爷爷,我人微言轻,不比您老人家德高望重,所以,我想借您老的面约见一下陈市长。我相信这个当口他应该愿意见我的。”
约请市长?老爷子心中念头反转之间,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他轻轻的朝着王子君看了一眼,沉声的道:“这件事情我帮你办到,你等我电话,约好了我会通知你的。”
“谢谢爷爷。”王子君又跟秦老爷子交谈了几句之后,这才告辞离开了秦家。而在王子君离开的时候,秦老爷子一直送到了大门口。
“爹,这个王子君,是不是太大胆了!”秦厅长已经回过味来,在王子君离开之后,忍不住对秦老爷子说道。
“嗯,这孩子不单单是大胆,难得的是胆大心细呢。”秦老爷子将手杖轻轻地碰了一下地面,沉声的道:“他这么做看上去是有点冒险,不过仔细想想,他也没什么错。就算有人心里明白是他捅的马蜂窝,也只能把这个哑巴亏往肚里吞了,谁让每个当官之人,都会有政敌存在呢。这把火一点起来啊,自然有人会去放柴火的!”
“谁会放柴火?”秦厅长问出这个愚蠢的问题之后,心里就后悔了,暗道这一顿训斥,恐怕是躲不过去了!
“谁会?哼,老三,你要是这么眼拙,干脆把你的副厅长给辞了在家养老吧。赵泗君在市里这么多年,一向强势,别说是市里面的领导啊,省里面的体制中人想捅他事的人估计也少不了。大家一直不动手,还不是因为找不到机会?现在王子君一把火烧起来,大有一副大火熊熊之势,他赵泗君都压不住了,那其他人还能沉得住气么?”老爷子冷笑一声,接着道:“看来,做人还是得把尾巴夹紧了,千万不能太过了,太过了,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厅长自然知道老爹嘴里所指,不会包括他自己,虽然他在省里,但是对粤市的态势也清楚得很,将一些熟悉的面孔翻腾了翻腾,越发觉得事情好像就是这样的。
“老三,给你二哥打个电话,让他约一下陈市长,就说我想请他吃饭。”秦老爷子吩咐完之后,就大踏步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当啷”,一个精致的茶杯,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在钱长胜面前耀武扬威的赵平川川,此时就好似一个受惊的鹌鹑一般,低着头不敢吱声。
“怎么,哑巴了?”严厉的声音,从赵泗君的口中传了出来,他双眸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狠狠地说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嘛,很能说嘛,现在怎么不开口了,有种你倒是说话啊!”
“我早就给你说过,别挨钱长胜这种人太近乎了,你偏偏不听,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俩穿一条裤子一般!你个没心眼的傻东西,你缺心眼儿啊你,今天居然让人从南隆集团的办公楼里堵出来了,你个兔崽子,你可真给我长脸哪!”赵泗君看着桌子上的照片,一边急得团团转,一边气急败坏的对着儿子一通乱骂,全然忘了不管儿子是兔崽子还是什么货色,不都是自己下的种嘛。
“老爸,我只是……”赵平川的脸上不断地冒汗,此时的他看着那一张张自己从南隆集团离开的照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赵书记,这件事情来得实在是有些蹊跷,我觉得这不太正常啊,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暗中推动!”站在赵泗君身旁的中年男子,小声的提醒道。
对于这中年男子,赵泗君还是比较看重的,他点了点头道:“老莫,你说得对,一下子印出来这么多份钱长胜侵吞机械厂资产的资料,后面怎么会没有人呢?我怎么糊涂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这个人给揪出来!”
“爹,我觉得这事肯定是姓陈的耍的手段,除了这个家伙,不会有别人!”赵平川被老爹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脑袋瓜儿反倒机灵了,赶紧跳出来建言献策道。
姓陈的是谁,赵泗君和莫姓男子自然知道,不过莫姓男子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毕竟赵平川乃是赵泗君的儿子,尽管内心里对这个公子哥有点看不起,但是表面上,还是要给赵泗君面子的。
“你给我住嘴,听风就是雨,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赵泗君朝着赵平川一挥手,然后皱眉自语道:“出手这么毒辣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