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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后来你清醒了,干嘛还抱着我哭啊?”
刘龙枪说:“嘿哟!你还是作家呢!这都不懂啊!大难不死,兄弟相见当然要抱头痛哭啦!我抱你腿已经是自降身份啦,你小子还不知足啊!不然怎么着,一见面你让我揍你骂你啊?”
我指着刘龙枪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家伙还真是伶牙俐齿,满嘴歪道理。要早知道这家伙这么说话,当初就不应该让唐四老人救他。
刘龙枪这家伙倒不嫌酒烈大口大口地灌下了喉咙,喝完后一抹嘴说:“这酒劲头儿不小嘿,老子当年跑运输的时候喝的酒比这酒还要烈,但照样上车前喝它三碗!”
我说:“你就吹吧,你也不怕酒后驾车出事儿。”
这看似半开玩笑的一句话,却让刘龙枪那张脸渐渐阴沉下来,他手中的瓷瓶缓缓攥紧,头低了下去。
沈牟白和唐四老人都发现了他的异样,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我。
我伸手推了推刘龙枪说:“嘿!枪哥,刚才我就是跟你开玩笑。别过心啊。”
刘龙枪低着的头摇了摇,然后缓缓地抬起,眼中闪着些许的泪花。
我说:“别介啊!你怎么还哭开啦!就一个玩笑,咱不至于这样吧!”
刘龙枪用力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不是,我没生气,就是想起了一些事儿。”
我说:“什么事儿啊?”
刘龙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火堆对面的沈牟白和唐四老人,他说:“我的命是各位救的,刚才这位大爷也说了,这荒原凶险异常,出不出得去还是回事儿呢,我也就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了。”
沈牟白拿起地上的一个木棍挑了挑火堆,然后手中用力捏断木棍,笑着看了看刘龙枪说:“你这家伙不会负案在身吧?”
刘龙枪整个身体哆嗦了一下,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说:“十年前我开大货的时候撞死过一个女人。”
我的心忽然提了起来,我说:“然后呢?”
刘龙枪说:“萧老弟,你也知道我那时候是拉黑货的,如果当时我立刻把那个女人送到医院,说不定她就不会死,可货就暴露了,那我就得进监狱。所以我就咬牙下车把那女人给埋了,当时我以为她已经死了,可后来警察贴告示征集线索的时候,我才知道那女人当时还活着……”
我说:“你的意思是说‘活埋’!”
刘龙枪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豆瓣似的泪珠流了下来,他说:“我就算再坏,也没想过杀人哪!”
沈牟白忽然冷冷地说:“你这么做可是触犯刑法的,私运黑货,逃逸再加上杀人,三罪归一,你死罪难逃!”
我紧张地看了看沈牟白,心说怎么把这个家伙给忘了,他可是警察,让刘龙枪当着他的面说自己的过去,那不是跟阎王爷侃投胎一样吗?刘龙枪啊刘龙枪,你可千万别再倒出点什么了,不然你再想做好人就得等下辈子了。
想到这儿,我刚忙冲刘龙枪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可刘龙枪这家伙不知道是天生的缺心眼儿还是怎么的,他看了看我说:“萧老弟,你眼睛是不是被烟熏着了,怎么老眨么呀?”
我说:“我眼睛没事儿,倒是你……”
我话还没说完,只见沈牟白蹭到我身旁,手用力地在我的腰上一拧,就他那劲儿我差点儿没哭了。
沈牟白冲刘龙枪笑笑说:“他没事儿,你故事还真不少,继续说,让我也听听。”
刘龙枪倒还真听话,他竹筒倒豆子地说起了他以前的那些事儿,说怎么样在大兴安岭偷拉木材,又怎么样往返北京和广州走私黑货,以及等等恶劣事件。我看着口若悬河的刘龙枪,心说你这家伙真是自己往枪口上撞,你就作死吧你!
唐四老人好像看出了什么,笑了笑捡起一根木棍擦了擦插在馒头上,然后在火上烤了起来。
“这人要是做了亏心事,他早晚一天得遭报应,就拿我来说吧……”刘龙枪长长叹息了一声,他看向我神秘兮兮地说:“我估计我们那天晚上去静安庄路上遇到的鬼打墙,还有出现的女鬼很有可能就是当年被我活埋掉的那个女的!”
我心头猝然一紧,说:“你可别胡说。这世上哪有什么鬼。”
刘龙枪说:“没鬼?那你怎么解释那天晚上咱们遇到的事情?”
我张了张嘴,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刘龙枪口中所说的女鬼我是没见到,不过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围着高速路转圈倒是事实。我仔细地回忆了一下那晚离奇的经历,忽然一个细节跃上脑海。
烟!
那弥漫在车厢内淡淡的幽香,那香味儿似乎不应该是一根香烟就能够散发出来的。那香味儿熟悉之极,蕴含着某种摄人的诱惑力……
“曼陀罗!”我不禁失声喊道。
众人诧异地看向我,刘龙枪更是一脸茫然地问我:“萧老弟,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到一些事儿,你还记得那晚你给我的那盒红塔山吗?”
刘龙枪挠挠头皮,翻着白眼儿想了一会儿,然后才点点头说:“好像有过这档子事儿,怎么了?”
我说:“你不觉得那烟味儿很特别吗?当时我跟你提过的。”
“烟味儿?红塔山的味儿能有什么特别的。”刘龙枪皱着眉头说。
我看了看沈牟白说:“你那儿还有红塔山的烟吗?”
沈牟白迎着我的目光看了片刻,他双眸中忽然闪过一丝睿智,他好像从我适才的言语中听出了什么,他点点头,然后从上衣兜里掏出盒红塔山递给我。
我接过来,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然后凑到火堆旁点燃。
我用力地深吸了一口,然后冲着刘龙枪吐出,烟的香味儿瞬间弥漫开来。
刘龙枪不知所以地看着我,他还是不明白。
我耐下心缓缓解释道:“那天晚上我之所以遇到鬼打墙,你之所以看见女鬼,说不定就是那盒红塔山导致的。”
刘龙枪摇摇头说:“我还是不明白……”
我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盒红塔山被人做了手脚。那些香味儿和前几次夜二身上的香味儿十分相似,多半那烟里就是被人下了曼陀罗了。这曼陀罗的香味儿能让人产生幻觉,更严重者还能致命。”
刘龙枪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他伸手拿过我的嘴上的烟用力地吸了一口,然后长长地吐出,他咂摸咂摸嘴,他摇着头说:“还真不是一个味儿,可是谁往那烟里下的药呢?又是怎么下的呢?”
“呵呵,”我刚要说话,不想一旁地沈牟白忽然笑了,他双臂抱肩冷冷地望着刘龙枪说:“这就要问你了。”
“问我?”刘龙枪捏着烟,不解地看着沈牟白。
“不错,就得问你!”我指了指刘龙枪手里烟说:“那烟可是你给我的……”
刘龙枪一窒,他说:“你们不会怀疑是我下的毒吧?”
我和沈牟白相视一笑,不再言语。
刘龙枪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说:“嘿!你们还真怀疑我啊!我对天发誓,那烟的确是我从良乡的高记烟草店买的,买了之后就一直没打开过!”
刘龙枪见我和沈牟白仍旧是一脸疑惑,他越说越急,通红的脸竟涨成了猪肝儿色。但见我们俩仍旧不表态,顿时把烟头儿往火堆里一扔,不再言语。
其实像这种事情是很难说清楚的,如果往烟里下曼陀罗的人是刘龙枪,那么这个家伙就太深不可测了。如果不是他,那么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从北京到湘西大荒原,时间和空间的突然变化绝对不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就能办到的,应该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在暗中操控着事态的发展。而往烟中下曼陀罗更说明这个组织的力量和势力之大,甚至他们的黑手已经伸到了我们的身边,而我们却浑然不知。
“我看大家别再争论,为今最要紧的是先离开荒原,至于烟中到底是谁下了曼陀罗,大可出去再调查嘛……”一直低头拨弄火堆的老人唐四缓缓说道。
“就是!”刘龙枪一拍胸口说:“嘿!我跟你们说如果这曼陀罗是我下到烟里去的,那就让我离开荒原后立刻被警察逮走,三枪六洞!不得好死!”
身旁的沈牟白忽然捂着嘴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看刘龙枪。
我知道这家伙为什么笑,要知道这家伙就是警察,你刘龙枪刚才跟他抖了那么多案底,他出去不抓你才怪呢!
第十七章 狼行天下
第十七章 狼行天下
“嗷,喔喔……”
忽然树林外传来一阵嘶鸣。
唐四老人顿时脸色煞白,手中馒头落地。他猛然怔了一下,迅速地从地上抓起一把土往火堆上一扔,然后手脚并用将残余的火星扑灭。
“大叔,您这是?”我不明所以地望着唐四老人。
老人冲我们做了一个止声的动作,然后低低地说:“有狼!”
说完,唐四老人缓缓地站起身,蹑手蹑脚地朝树林外围的一棵大树走过去,我们也赶忙跟了上去。
粗壮的树干和繁密的枝叶挡住了我们的身体,大家蹲在野草丛里隔着大树往荒原上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吓得我肝胆俱裂。只见在不远处的荒原上不知几时出现了一群尖耳灰狼,每条狼的双瞳中都喷出阵阵的绿光,在夜幕之下赫然连成了一片骇人心魄地星光!这些狼一个个彪悍异常,愣是把一米多高的野草压倒了一大片。再说狼群数量之大,实在是我平生未见,好家伙不到一百也有八十!虽然数量之多,但狼群却井然有序地排列着,每条狼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前爪撑地,后身蹲坐,狼头翘起仰望夜空中的苍穹发出阵阵长啸,想不到传说中的“苍狼望月”竟然也出现在湘西的荒原之上。“狼”这种獠牙利齿的恶兽自古便有昼伏夜出,望月长啸来采集天地灵气休养生息的习性。一旦它们体力恢复,那么接下来就是一场血腥的捕猎!
唐四老人缓缓扭过头,脸色煞白,声音有些颤抖地对我们说:“真是流年不利呀,今天我们撞上狼群了……”
沈牟白紧张地拔出别在腰上的短刃,低声问唐四老人:“大叔,狼群不是建国初期就已经绝迹了吗?怎么荒原上还有……还有这么大规模的狼群出没?”
唐四老人说:“话是没错,可你别忘了这里是湘西,山岭和平原交错纵横,自古以来便是蛮荒异兽聚哮山林的好地方。尽管建国初期湘西人响应国家号召打狼,但据我所知那次进入荒原的三百多青壮全都喂了狼肚子,连个骨头渣子都没剩下。这也正是荒原至今还是荒无人烟的原因之一,但近六十年来却也很少见到狼了,更甭说这么大规模的狼群。”
刘龙枪瞪着牛眼咽了口吐沫说:“照我说嘿!咱们现在要是有几只藏獒,这群狼还算个毛!”
我心说这家伙一定是鬼吹灯看多了,还真把藏獒看得天下无敌了。
“藏獒?”唐四老人冷冷地看了刘龙枪一眼,他说:“不是什么狼都怕藏獒的!”
老人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但语气愈加沉重,他指了指荒原上的狼群说:“这荒原上的狼哪里是藏獒对付得了的,两只成年的公狼就能把藏獒给撕巴了。”
“有这么厉害?”刘龙枪将信将疑地望着唐四老人,这家伙还真是不知死的鬼儿。
唐四老人说:“这荒原上狼的祖先是西北迁徙的草原狼和湘西本地的野狼杂交出来的,后来又经过了几百年的繁衍,就成了现在荒原上的野狼。草原狼的好斗和湘西狼的诡诈,它们杂交出来的后代那就不是狼了,是噬血如命的恶魔!再加上这荒原特殊的地域环境,穷山恶水,食物稀少,更让这些噬血的恶魔练就了一身捕猎的技巧,其凶猛程度远胜始祖数十倍。别说这百十来只的大狼群,就算是三五成群的小股狼群,咱们也应付不了。真是流年不利,今个儿说不好咱们四个还有我那些货就得喂这群狼,连骨头渣子都别想剩……”
唐四老人这么一说,顿时吓得我两腿一软扶着树就出溜到地上。真是刚出虎穴又进狼窝,前番尸蛊没有要我的小命,可现在我又得喂狼了。
刘龙枪更是差点儿惨叫,幸好被沈牟白伸手堵住了嘴,可断断续续还是传出些许呜咽。
唐四老人见我和刘龙枪被吓得快尿裤子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用安慰我们的语气说道:“别怕,刚才我及时把火扑灭了,这狼群虽然离我们很近,但按道理讲应该不会发现我们。”
我浑身哆嗦着问:“大叔,这狼是畜生,它也会讲道理?”
唐四老人低低地干笑了几声,无奈的扭过头望向荒原上,只听他背对着我们又低声说道:“听天由命吧……”
沈牟白盯着狼群看了一会儿又低声问唐四老人:“大叔,今晚这狼群出现得蹊跷。按说我进入荒原也有一个多月了,要是这些狼出来觅食,我早就该遇到了,可怎么只有今晚才看到这些玩意儿。”
唐四老人似乎也很不解地说:“不光你觉得蹊跷,我也觉得不对劲儿。我老人家行走荒原快半辈子了,要说没遇到过狼那是假话,可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