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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一指渐渐后退的楚梦对刘龙枪吼道:“你要是敢背信弃义,丢下沈牟白不管。就别怪老子玩阴的,让她放开活死人,大家同归于尽!”
刘龙枪一听这话,立刻停下脚步,折身回来说:“萧老弟,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刚才是探探道儿,看怎么能背着沈牟白翻过去。”
“那你找好没有,赶快背上沈牟白走!”看着楚梦抵挡得越来越吃力,我吼道:“楚梦快持成不住了,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刘龙枪一咬牙,上前和我一起把沈牟白扶起来,然后转过身背上,试了试又解下腰上的皮带拦腰把自己和沈牟白捆在一起。
“行了!”刘龙枪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也不再多说,在后面扶着沈牟白,把两人送到石墙前。
石墙并不高,经过活死人的破坏后已经倒去大半。上面的缺口虽然小,但我稍一用力就扶着刘龙枪翻上了墙。
我扶着刘龙枪说:“大哥,你背着沈牟白沿着街道一直往南跑,村南头儿是湘西子午河,那里有人会接应你们。只要过了河,你们就安全了!”
刘龙枪背着沈牟白骑在墙上,拉起我的手,眼圈立时湿润了。
“兄弟……”刘龙枪哽咽着说:“一起走吧。”
“大哥,你们走吧。”我摇了摇头,回头看了一眼楚梦:“我不能抛下她,虽然我忘记了和她的时光,但我知道我对她有情。”
刘龙枪双目中漾出泪水,仍旧不肯放开我的手。
我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沈牟白,也许今晚就是我们兄弟最后一面了。尽管此刻沈牟白重伤垂危,生还的几率微乎其微,但我断然不会看着他的遗体葬身在那些活死人之口。
愿苍天有眼,保佑沈牟白能逢凶化吉。
我含泪掰开刘龙枪的手,转身快步朝楚梦跑去。
“兄弟!”身后是刘龙枪带着哭腔的喊声。
我不敢回头,怕自己会贪生怕死抛下楚梦,可面对死亡,谁又真能毫无畏惧呢。
刘龙枪哭喊了两声便背着沈牟白跳下石墙遁入夜色中,这家伙倒真是拿得起,放的下呀!
楚梦已然抵挡不住活死人的蜂蛹涌入,边打边退,刚好撞到我的身上。
她猛然回头看到了我:“你,你怎么没有走?”
我笑了笑说:“如果我走了,那还怎么从你这里找回遗失的记忆。你手中有我开启梦幻之门的钥匙,你是我的梦……”
楚梦眼中闪出泪光,可嘴角却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傻,不过我喜欢你傻呵呵的样子。”楚梦朱唇倾动,盈盈吻了过来,温柔无限。
“小心!”突然一个活死人张着血盆大口扑了过来,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缠绵赶忙提醒楚梦。
“哼!扫兴!”哪知楚梦头也不回,只是反手一击,左手正掐在活死人的脖子上。只见她手腕一动,随即一扭,竟将对方的脖子生生掐断,活死人脑袋一耷拉瘫倒在地。
我顿时目瞪口呆,这才明白什么叫“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道理。适才楚梦的温柔动人与此刻的狠辣无情简直判若两人,要知道这些活死人就算感染埃博拉病毒后变得凶残嗜血,但它们至少还是活人。要是让我眼都不眨一下的就扭断别人脖子,我还真是做不出来。
活死人好像着了魔似的从祠堂大门外潮水般地涌进,楚梦刚刚放倒冲到近前的,后面的又前仆后继地涌上来。要照这么打下去的话,此消彼长,累也能把楚梦累死。
眼看着楚梦体力渐渐不支,而我又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躲在她身后急得直跺脚。就算无能为力也得多少帮点儿忙,总不能坐着等死啊!
我摸遍全身上下除了那颗红色蜡丸外,什么利器也没有。
看着已经快把祠堂院子挤满的活死人,我真是欲哭无泪,总不能拿蜡丸来丢它们吧,说不定会被这帮家伙当糖痘儿吃了。
捏着手中的蜡丸,忽然一句话在我脑海中崩现。
白色救人,红色救命……
红色救命!
我盯着手中的红色蜡丸,当初那个黑袍男人就是用白色蜡丸指点我和小老头救下了沈牟白和刘龙枪,既然白色蜡丸中是救人良策,那这红色蜡丸中说不定就是关键时刻保命的好东西呀!
此刻大难临头,我也顾不得其中是否有诈了,把蜡丸握在手心用力一捏。
本以为蜡丸中会像上次一样出现什么纸条之类的东西,那知掌心忽然传来一阵灼热,我赶忙摊开双掌,还没来得及看清是怎么回事儿。只见掌心的蜡丸竟然燃烧起来,接着一声爆响蜡丸化作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在漫天细雨中炸开一朵璀璨的红花!
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诧异地望着在夜空中依旧绽放的红花,原来那个黑袍人所给的红色蜡丸竟然是一颗烟花弹!
楚梦也被突然绽放在夜空的烟花弄得一惊,但活死人层层涌来又使她无法分神去想。于是楚梦放倒冲到近前的两个活死人后,便拉着我退到了祠堂大屋内。
眼见活死人跟着就要追进来,我和楚梦赶忙把破旧的木门左右合力关上,然后一人靠着一扇权作人肉门栓了。虽说木门破旧不堪,但支撑一时半刻还是不成问题的。
身后的木门被活死人大力地推晃着,我真怕这些家伙蜂蛹进来把我和木门一起踩个稀巴烂。
楚梦咬着牙顶住木门,侧着身子问我:“萧逸,刚才是怎么回事儿?”
看着楚梦一脸焦急,我也不好隐瞒,只得把唐四老人(刘中正)被凡六暗算后,我带着他逃跑途中是如何遇到的小老头,然后被带到枯井下的密室避难。当说到把狐皮衣撕碎给刘中正包扎时,我发现楚梦的眼神有些异样。
“难怪我救起你时没看你穿那件狐皮衣,原来是把它撕掉当纱布了。价值连城的宝贝就这么给毁了,真是暴殄天物。”说着,楚梦下意识抚摸起身上的雪狐皮衣有些伤感地说:“它们本来是成双成对的,现在只剩下这一件形单影只了。”
“你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危机,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老人失血而死吧!”
“可事实上,你并没有救活他,现在雪狐皮衣也没了,最后落得人财两空,这样的买卖也只有你这种傻子才会去做。真是可惜了我当日揉断青丝织就的雪狐皮衣……”楚梦失望地看着我。
一听楚梦这话,我顿时心生厌烦。照她这么说,当我们面对一个生还无望的人的时候,我们就该置之不理吗。也许你楚梦可以这么做,但我不可以,在我看来任何宝物都没有生命重要。所以就算当时我知道即使给唐四老人止血也救不活他,我还是会撕开雪狐皮衣给他包扎的。起码这样做,我日后不会因此后悔。
我无心和楚梦争辩什么,但也失去了和她继续交谈的兴趣,最后只把真假唐四和在枯井遇到神秘人送来蜡丸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下,便不再说话。
可说完这些,我又后悔了。虽说眼前女子刚刚舍命保护我,可她到底还是身份不明,单是慕容雪的身份就让我不寒而栗。此刻掏心挖肺地跟她讲这些事情,万一那天她翻脸不认人,我不就把所有人都给卖啦。
“原来一直行走于湘西大荒原内的唐四是假的。想想也是,像唐四这样的传奇人物又怎么会轻易丧命呢,不过这个假唐四能够杀子存义,然后用半生来保护朋友,这份忠烈真是难能可贵。”楚梦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至于你说的那个穿着黑袍的男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四川唐门的人。”
“什么?怎么又是唐门啊!”我眨摸眨摸眼睛说道:“那个男人和凡六那老王八蛋都是唐门的人,他为什么要帮我们呀?”
楚梦叹了口气说道:“正所谓事分两极,唐门门徒并不是都如凡六之流那样的人中败类,其中也有许多品德兼优的人物。这其中的缘由,一时半刻我也跟你说不清楚。等脱险后,我再仔仔细细对你讲吧。”
我哼了一声说:“咱们能不能脱险还两说着呢。你瞧瞧,现在咱们被困在祠堂里,万一那些活死人冲进来,我们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此刻,楚梦却极是镇定地说道:“你放心,我有五成把握我们会没事儿!”
我用力地顶了顶木门嘟囔着说:“看你信心满满的样子,怎么才五成啊?我还以为是十成呢。”
楚梦瞪了我一眼说:“你就知足吧,如果你刚才不放出那颗烟花,我们连一成把握都没有!”
我无心和她斗嘴,只得闷头用力顶着木门,等待着她所说的那“五成把握”。
说来奇怪,我们顶着的木门虽然能够暂时挡住活死人的攻势,但到底是支撑不了多久。可适才我和楚梦你来我往的交谈中,祠堂外的活死人的嗥叫声竟然渐渐小了下去,隐约间一阵悠扬的笛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笛声越来越真切,与此同时活死人对木门的撞击也越来越小,片刻后竟然停止了!
楚梦冲我诡异的一笑,指了指门外说道:“这就是我说的那‘五成把握’!”
说着楚梦竟然毫无顾忌地站起身,伸手就要打开木门。
当时我差点儿没被她这个举动吓死,万一打开门后,那些活死人突然扑进来怎么办,那样我们俩可就全完蛋了。
我一把抓住楚梦的手说道:“你别轻举妄动啊!万一那些活死人。”
楚梦伸手在我额头点了一下说道:“瞧你这点儿胆子!还男人呢!”
我脸立时一阵火辣,我结结巴巴说道:“男人也不是敢死队啊!这出去送死的事情,我可不干!”
楚梦冲我扬了扬柳眉说道:“放心啦,不会有事儿的。我第一个出去,还不成?”
我看着楚梦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一个劲儿犯嘀咕。说实话,我活了三十多年,还真没见过像楚梦这样一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她出去没事儿还好,要是有事儿,我一个人也抵挡不住那些发了狂的活死人哪!虽说刚才我一时头发热留下来陪她送死,但要是有机会活下去,我还是挺惜命的。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祠堂外笛声忽然停止,接着传来一串银铃般的声音。
“请问里面的人可是萧逸,萧先生?”
我不由一愣。
外面有人,竟然还是个女子!
我正要回答,不想楚梦已然笑着打开了木门,迈步走了出去。
我赶忙躲到楚梦身后朝院内望去,只见那些适才疯狂肆虐的活死人纷纷无声地倒在地上。暴风雨后祠堂院内竟然一片死寂,我还真有些适应不了这绝处逢生的落差。
可我环视院内却没有看到适才说话的女子。
“咦?人呢?”我诧异地低语。
“傻瓜!别找了,她在门楼上!”楚梦侧身一指祠堂大门上方。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体态婀娜的女子撑着把油纸伞站在门楼上望着我们。
细雨中,那女子的容颜亦真亦幻,一时间倒看不出个年纪来。但见她一身白苗族的短衣短裙,如瀑的长发用白色布带轻轻束起,耳畔插着一根红色羽毛,再加上适才听到的声音,料想这女子的年纪也就十八九岁而已。
“小妹妹,刚才的笛声是不是出自你手啊?”楚梦笑着问道。
苗女撑着油纸伞纵身一跃,飘然落在祠堂大屋的石阶上,落地之处竟然没有激起地上的泥水。
等苗女走近了,方才看清她的容貌,打湿的长发贴在粉红圆润的脸颊上,一双略带羞怯的大眼睛显得格外清澈透明,果然是个眉目清秀的苗族少女。
苗女冲我们腼腆地一笑,两腮露出两个小酒窝儿,好像是不好意思回答。
“小妹妹,告诉姐姐,刚刚的笛声是不是你吹的?”楚梦笑着走到苗女身前,拉起她的小手再次问道。
“嗯……”苗女羞怯的点了点头,然后极有礼貌地对我们说道:“苗女阿音,见过哥哥姐姐……”
“哎呀!好乖好漂亮的小妹呀!”楚梦抿着嘴笑了起来,上下打量苗女阿音。
苗女阿音被楚梦这么一夸,脸更是红了,羞怯地低头不语。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位姑奶奶腻歪,心里简直郁闷到了极点。
在这个鬼地方熬“糖粥”,她们也真有胆子。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得打断楚梦长篇大论,对苗女阿音说道:“阿音小姐,刚刚听你叫我名字,可我们好像并不认识吧。”
苗女阿音眨着大眼睛说:“萧逸先生,我们自然是不认识的。不过我水鬼叔叔认识你呀!刚刚就是他看到你放的救命信号,才让我来救你们的。”
“水鬼?”我挠挠头发,这个人我好像也不认识呀。
“呵呵……”苗女阿音甜甜地一笑说道:“水鬼叔叔就是给你红白蜡丸的人,你不记得了吗?”
“哦!是他啊!”我一拍脑门儿,原来那个神秘兮兮的黑袍人叫水鬼,果然人如其名,来去如风跟鬼魂儿一样。
“既然是你水鬼叔叔叫你来救我们,那他在哪儿呢?”楚梦环视茫茫雨夜,似乎想从黑暗中找到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失望地收回了视线。
苗女阿音努着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