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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二指了指墙上那些门说:“这里有十二道门,每道门都预示着新游戏的开始。现在你们各自选一道,推开它……”
“娘的!”刘龙枪看了看四壁上的门,然后恶狠狠地瞪了夜二一眼。
我说:“如果我们不选择呢?”
夜二抚摸着如瀑的长发,青葱般的手指轻柔地搅着说:“那你们只有在这里等死了……”
刘龙枪这下可真火,他突然一探身哇哇暴叫地冲向夜二,动作之迅猛还真有点儿特种部队的意思。也难怪,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七尺高的汉子!
“臭娘们儿!要死一起死!”
我们站在九盏海碗煤油灯下,这里离那道黑色的门其实大约只有五米的距离。夜二刚刚进来立足未稳,如果我们突然发起攻击,说不定就能抓住她。我刚才冒险上前一步,就是为了趁机抓住这女子,没想到刘龙枪竟然跟我想的一样,而且还冲在了我前面。
眼见刘龙枪一只手已经伸到了夜二的长袍上,我暗自叫好。你夜二再怎么算计,也不会想到我们给你来这手吧。古人云:置之死地而后生,后发而先至,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回全给你用上了。我看你这回还往哪儿跑!
可变化仿佛就发生在须臾间,刘龙枪一把抓住了夜二的长袍领子。夜二忽然冷笑一声,她那只白皙水嫩的手不知几时竟扣在了刘龙枪的手腕上,随即灰色的长袍咧咧而起,仿佛一瞬间腾生两翼,把刘龙枪庞大的身躯裹进怀里。
我一看不好,赶忙上去救人。
可脚还没踏出去,只见夜二身体忽然向后一缩,那道黑色的门竟然左右旋转开来。眨眼间,夜二消失在门前,石室陷入一片死寂。
接着夜二的声音在石室内响起:“他已经选择了黑门,下一个是你!”
我心咯噔了一下,刘龙枪竟然这么容易就被她抓走了,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哪!如幽灵一般诡异凄美的夜二,她到底是人还是鬼!
我大喊道:“你把刘龙枪怎么啦!”
“他很好……”
我继续喊道:“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玩我。你到底是谁!你是慕容雪,对吗?!”
“不……”夜二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是夜二,独一无二。”
“好,说得好,独一无二。”我剧烈地喘息着:“既然你不承认自己是慕容雪,那在我选门之前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说……”
“前几天,我收到那封邮件是你发的吗?”
“是我。”
“后来我再看的时候,为什么那封邮件不见了?”
“我用木马盗取了你的帐号和密码,进去删除了。”
“原来是这样,那每天早上我家门口的那些纸条儿也是你放的?”
“是。”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
“……”夜二沉默了,良久后她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习惯把手机号码和家庭住址写在小说里,这个嗜好‘地球人都知道’。”
我……
我只剩下“日”了,奶奶的,我怎么会这么蠢,竟然把自己的家庭住址也写进小说里去,这真是自作自受。
“还有吗?”
“有!”我掏出上衣兜里的纸条儿喊道:“这张纸条儿你是怎么放进我衣兜的?”
“无可奉告。”夜二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低,近乎耳语。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其实有很多问题在你一推手之间就可得到答案。因为我就在门后等着你,呵呵。”
我打了个寒战,猛然转身,空旷的石室内只有十二道门。
她在门后等着我,那她到底是在哪道门后等着我呢?
无论是哪道,对我而言都是噩梦……
我环视眼前十二道门,到底该选哪道门呢……
红、橙、黄、绿、青、蓝、紫、黑、白、灰、螺旋,镜子……
镜子!
我豁然转身看向那道用镜子做成的门,在无穷的镜像中谁才是生命的主宰。镜中的人与现实中的自己是时间与空间的错位,然而正是这种错位却蕴涵着无穷的力量。
既然非要选择,我选择我自己!
我毫不犹豫地朝那道门走过去,双手按在镜面上,用力一推,门既不是向上移动也不是旋转,竟然是向里面后退。一小段石道出现在眼前,地面同样是用大理石铺成的,光滑冰冷。望着镜像中的自己,我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门已经打开,游戏现在开始。”门后忽然传来夜二的声音,她果真在这道门后等着我!这道门是属于夜二的,一道“夜二的门”。
随着门不断向后移动,视野中的光亮越来越微弱,我知道我离身后的石室已经越来越远,而脚下的道路却仿佛没有尽头。镜像中的自己随着光亮的减弱渐渐模糊起来,我看不见自己了。
“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很多人都迷失了自己。他们恐惧在黑暗中行走,却不知道其实镜像中自己狰狞的脸更加恐怖……无处无恐怖,无处无孽……障……”
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莫名的恐惧笼罩在心头。我不是在恐惧黑暗,而是恐惧黑暗中的自己。因为恐惧而扭曲地脸到底是什么模样,你见过吗……
隐约间,一阵熟悉的香味儿在黑暗中荡起……
第七章 误入湘西
第七章 误入湘西
仿佛沉睡了很久,在记忆的深处不断浮现出一道道门,在每一次推手间,都会感到脚下的道路变得越来越漫长。直到黑暗中突然迸发出一点光亮,在死寂中撕开一条口子,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到了……”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片殷红色的火焰,天空中滚动着层层叠叠的火烧云。夕阳坠入远方翠绿的山岭,蔓延至山脚的余辉一点点收缩,齐腰的野草随风而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朽气息。
我发现自己靠着一棵大树坐在地上,不远处是一条土路,路两旁依旧蹿动着疯长的野草。
黑夜将至,而我又在哪里?
我按着胸口,像获救的溺水者一样用力地呼吸空气。我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境中我不断地行走着,用力地推开一道道门。前一秒我还在石室中与一个叫夜二的女人交谈,可现在我却出现在这里,难道眼前的一切同样只是一个梦或者说是梦的一部分?
我用力地掐了掐了自己的胳膊,钻心的疼痛。
不是梦。
我忽然感到浑身无力,好像经历一段漫长的旅途。我虚弱地靠着大树喘吸着,清理着混乱的记忆。我记得上一刻发生的一切,却不记得我是怎么到这里的,还有为什么到这里。
夕阳终于收敛了余辉,沉沉地坠落连绵的山岭后。月亮悄悄地爬上天幕,大地一瞬间变得荒凉。偶尔有不明的生物从我头顶掠过,发出异样地叫声,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爬行……
黑夜不但带来了恐惧,也带来了饥饿。
我不知道我已经有多久没吃东西,肚子不停地叫着。
从夕阳西下到现在,没有一个人经过,我被丢弃在这片荒原上了。
过不了多久,我就会饿死了。到时候那些蛰伏黑暗中的生物就可以拿我的尸体每餐一顿了,想想真是悲哀……
“铃……”一串摇铃声在不远处的土路上响起,一群黑影晃动着身体朝我这边走来。
我凝视着那群黑影,心中一阵狂喜,竟然有一群人从这里经过,真是皇天佑我。
我扶着树挣扎着站了起来,实在没有力气喊了,只能拼命地冲土路上的黑影挥手。
摇铃声由远及近,走在最前面的黑影好像看到了我,摇铃声渐渐小了下去,最后消失了。
我也拼尽了最后的力气,瘫坐在地上。层层的野草遮住了我的身体,我奄奄一息地望着夜空。如果他们再不过来,恐怕我就要饿死了。
可过了很久,耳畔除了飕飕的冷风和生物怪异的啼叫外,再没有其他声音了。摇铃声没有再响起,可他们为什么不过来救我,连过来看一看都没有。
我真的有些绝望了,生命的气息在一点点流失,意识又开始涣散。
一道门缓缓地打开,那是通往死亡的大门。
终于空气中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衣服摩擦野草的声音,越来越近,一双枯槁的手拨开了我眼前的野草。我看到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如果人的脸都是一个雕塑品的话,那眼前的这张恐怕属于残次品那一类。对方诧异地打量着我,然后发出一声低低地叹息。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草地上,嘴角残留着某种辛辣粘稠的液体。我虚弱的身体渐渐有了些力气,双手撑着地挣扎着要坐起来。朦胧中,一只枯槁的手轻轻地按在了我的肩头,那张苍老又有些狰狞的脸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小伙子,快躺下,你刚喝了药酒,需要休息。”对方的声音有些嘶哑,但隐约间却让人感到一丝温暖。
我躺在草地上,无力回答,只能借着漫天的星月余辉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人。
虽然对方面目狰狞满脸皱纹,但从刚才的声音和那只枯槁的手来判断,这应该是一个已尽古稀之年的老人。只见他一头蓬乱的银发,双目炯炯有神,下巴上留着一绺山羊胡儿,惨白的脸上皱纹与刀疤交错纵横,这让我不禁想起了地狱里的白无常。虽然老人蹲在我跟前,但从他微微发胖的身体看,这个老人也就一米五左右的海拔。老人身上穿着黑色的麻布衣服,斜挎着一个帆布袋子,袋子上印着一个猩红色的“唐”字。
老人左右挽起袖子,抓起我的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分别扣在我手腕的脉门上,闭目思索。许久后,老人轻轻放下我的手,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没事儿,你是受惊过度,加上刚到湘西水土不符,又累又饿,导致身体虚脱过度。喝了我的药酒,安心躺一会儿就无碍了。”
说着老人又拍了拍我的肩头。
我感激地点点头,蓦地整个又怔住了。
湘西!
我惊鄂地瞪大了眼睛,这里是湘西!
我顾不上虚弱的身体,用力地说道:“大叔,您……您说……这……这里是哪儿?”
老人眨摸眨摸眼睛,不知所措地说:“湘西啊。”
老人站起身,指了指身后层层叠叠的野草和连绵的山岭说:“这里是湘西的八千里大荒原,以此为中心,方圆八千六百里内渺无人烟,只有噬人血肉的飞禽走兽和那连鬼都肝儿颤的‘五滩十三岭’!”
“不……不可能啊……我……我刚才还在北京……怎……怎么一转眼就身在湘西了……”我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眼前的一切不可能是梦,那如果不是梦,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求救前的那番疑问又回来了,可现在谁又能给我一个答案。
我忽然感到头疼的厉害,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小伙子!”我听到老人惊喝了一声,接着我的世界又开始变的混沌。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串摇铃声在耳畔响起,我感到自己的手臂笔直地平伸胸前,身体开始慢慢地移动,加入了一个陌生地队伍中,和他们一起向着某个未知的方向一起移动。这种移动方式很怪异,随着悠远地摇铃声一直向前,身体上下移动,脚尖时而触及地面,然后又迅速地抬起,整个过程像是在跳跃。
铃……铃……
铃……铃……
摇铃声有节奏地响着,老人手中仿佛有了某种魔力,支配着我身体的每个关节做出某种诡异地动作。漆黑一片的视野中只有那只锃光瓦亮的铜铃在一下一下地摇晃着,保持着某种神秘的节奏……
第八章 唐门赶尸
第八章 唐门赶尸
“小伙子,醒醒。”一双大手用力地推搡着我,依旧是那熟悉的嘶哑的声音。
我勉力睁开双眼,一束刺眼的光射了过来,扎得我眼球生疼。
我赶忙用手遮住眼睛,可阳光还是从指间的缝隙照在我的眼睛上。
身边的人“呀”了一声,接着是起身走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刺眼的阳光消失了。昏暗的空间里走过来一条模糊的人影,那人影发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他走到一个方桌前,捣鼓了几下,桌子上的煤油灯被点亮了。
看着忙活着的人影,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张硬邦邦的床上。
煤油灯跳耀的火苗照亮了那人的脸,是救我的那个老人。
不知为什么,老人的脸色更加惨白,目光中透着淡淡的倦意。他一只手背在身后轻轻捶着腰,一只手端着煤油灯走了过来,其间又开始断断续续地咳嗽。
老人轻轻地坐在床边,把手中的煤油灯探过来照了照我的脸,他点了点头嘟囔着说:“这人哪!还真是不能不服老。我要是像你这样虚脱得快成人干儿,再昏迷这么久,恐怕我早就得找阎王爷报到去了,还是得说年轻啊,年轻真好啊……”
老人手中的煤油灯把我脸照得暖乎乎的,我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感激。虽说这个老头儿长得异常狰狞吓人,可他几次出手救我,却让我对他产生了莫名的好感。有时候我们真的不能以容貌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夜二那么美却不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