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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和她啰嗦，干了她！”开枪的男人恼羞成怒地吼了句。
语毕，五个人从不同方向朝她冲了过来，莫莉甩了下袖管，手中立刻多出一副双刀，她眼神一凛，身如闪电地迎上他们的攻击……
刀光剑影外加枪林弹雨，莫莉在五人之间周旋着，这些赏金猎人比她想象中厉害很多，而且每个人都有非常特殊的武器，不知打了多久，也不知受了多少伤，莫莉把他们摆平之后已经筋疲力尽，需要大量血液来维持自己的生命，她硬撑着快要倒下的身体看着地上的五个人，其中三个人类是很好的补给品，思考了片刻，她咬了下嘴唇决定离开。
“抓住她，她在哪儿！”
这时，不远处又传来几声的吼叫，紧接着就看到几个人影跑了过来，莫莉马上撒腿就跑，后面的几个家伙像闻到骨头的疯狗穷追不舍，无论如何都甩不掉，她转身跑进一条小路，跌跌撞撞地躲入下水道里。
“人呢？”
“大概往那里跑了！”
“快追！”
急促的脚步声从她头顶经过，莫莉屏住呼吸封住自己的气息，过了许久似乎没什么动静，她才敢偷喘几口气，低下头，只见小腹处有道很深的伤痕，黑色的血正不停地往外涌。
“该死的！”莫莉痛苦地皱起眉，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了几句，现在的她又冷又饿，这下水道里又臭得要命，如果再不进点新鲜血液，她就要去见上帝了。
“莫莉，你不能死，仇还没报，你千万不能死。”莫莉在心里不停地说道，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舔了下快要裂开的嘴唇。
寂静的下水道里传来一阵细碎的怪声，莫莉定睛一看，只见一只又大又肥的老鼠正往她手边爬，她盯着老鼠迟疑了片刻，突然伸手抓住老鼠一口咬了下去，老鼠扭动着肥身体发出凄惨的吱叫。
莫莉痛苦地皱起眉，强忍住呕吐的冲动，老鼠血就像发臭的海鱼非常难吃，但这些血能稍微支撑一会儿。吸干肥老鼠的血后，她又继续寻找下一只，转眼下水道里都是老鼠的尸体，可惜这点血量对莫莉来说简直微不足道。吸干最后一只老鼠血后，莫莉实在找不到其它血源，只能挑只小老鼠扒了它的皮后硬吞进肚里，以此来摄取残余在老鼠身体里的鲜血，腹部伤口并没有想象中开始愈合，不知不觉中，寒冷已经浸入了她的身体，她的动作开始僵硬，皮肤也开始泛青。
“我快要死了吗？”莫莉蜷缩成一团，如饥似渴地舔着指甲缝里的鲜血，最后把十个手指全都塞地嘴里拼命地吮吸着。渐渐地，她感觉十分疲倦，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用力甩了下脑袋，还是止不住浓浓的睡意，生命似乎就要燃尽了。
莫莉仰天深吸了口气，无奈地苦笑着，经历过的一切在她脑中迅速闪过，最后定格在她脑海里的仍是狄斯的身影，她似乎能看到狄斯缓缓地走来，脸上依旧带着他特有的笑容。
“生命结束了，无望的爱情也应该化成灰烬，这样就没有痛苦了吧……”莫莉自嘲地扯起嘴角，心有不甘却无力战斗下去，她带着一抹浅笑闭上了眼睛，她的爱、她的痛苦、她所有的一切都将随着死亡消失，或许对她来说这是最好的解脱。
谁告诉你我是人了 最后的战役 第175章 飞鸟与鱼
吸血鬼死后不能上天堂也不能下地狱，只剩下一堆黑灰摆在那里。按道理，黑灰是没有思维也没有感觉的，那为什么我的脑子还在动呢？
莫莉勉强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眼前一片模糊，她眨了几下眼，渐渐地，视线开始清晰，她的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地狱还是天堂？莫莉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感觉像在做梦，自己已经死在了下水道里，按理这里就是地狱或天堂的某个五星级套房。莫莉哼哼几声不去纠结这个复杂的问题，准备在这天堂的大床上再睡一会儿，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角落里站了个人影，她像被浇了盆冷水，蓦地从床上跳起来。
“谁？！”莫莉紧盯人影，两手不停寻找自己的武器。
人影默不做声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莫莉误以为那是座装饰用的雕像，可直觉告诉她这里还有其它东西存在，慌乱之中，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双刀，立即拿刀指向了人影。
“你是谁？！”
黑暗中响起了一声轻笑，人影动了下慢慢向她靠近，莫莉一步一步地往后退，握刀的手紧张得有些发抖，她看不到这人的模样，但早已猜到了他的身份，突然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包围了她，把她逼进了死角。
“你好，我叫狄斯，是幽冥公司的负责人。”
熟悉的声音飘至她的耳边，他也走到了她的面前，淡淡的月光从窗户处倾泻而下，勾勒出他俊逸的脸庞，那张玉雕般的脸上仍带着一抹慵懒的笑意，温柔的绿眸尤如绿琉璃，晶莹剔透的不带任何杂质。
听到这句熟悉的开场白，莫莉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内心如波涛般汹涌，她极力掩饰自己的慌乱，面无表情地用刀对准了他。
“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
狄斯嘴角浮起一抹浅笑又靠近她几步。
“退后！”莫莉凶神恶煞地怒吼着，额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她用力往前一刺，刀尖准确无误地没入了狄斯的胸膛。
“这样能让你好受些吗？”狄斯望着她轻声问道。
莫莉没有回答，毫无血色的脸上写满了悲伤与痛苦，她咬牙加重了力道，狄斯没有躲开，只是眼带笑意地看着她，血浸湿了胸口的衬衫，他的笑容依旧灿烂。莫莉嘴唇微颤，好几次想刺穿他的身体，最终她还是无力地松开了手，“当啷！”一声，刀掉在了地上。
狄斯默默地凝视着她，眉宇间始终紧锁着不易察觉的忧郁，深邃的眼眸里带着几分怜惜又带着几分疼爱，他伸出手轻抚了下莫莉耳垂上的耳钉，耳钉上的蓝水晶闪烁出淡淡的蓝光。
“笨蛋，你怎么能相信那个家伙说的话呢？他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会让你义无反顾地离开我……”
狄斯的手指温柔地划过她的脸庞，最终停留在她的唇上，莫莉的呼吸渐渐变得没有规律，引以为豪的演技在他面前彻底崩溃了，那颗凝结成冰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化成了水，一点一点地溢出她的眼眶。
莫莉咬住嘴唇想把眼泪吞回肚里，泪水却像决了堤的海无法控制。她不明白，不明白他早就猜透了，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不明白他为何那么冷酷，也不明白他为何要下追杀令，他已经放弃了这段感情，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她面前说出这番话，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傻瓜。”狄斯嘶哑的嗓音微微颤抖，他深锁着眉头，轻拭掉她脸庞的泪水。
莫莉转过头逃避他的目光，在这一刻，她还是那么倔强，非要假装着自己很坚强。狄斯的心被揪成了一团，他紧紧将她拥入了怀里，想用自己的臂膀永远保护住她。看着心爱的人像受惊的绵羊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无能，自以为给了她幸福，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如果当初他选择不放手，或许结局就不会象今天这样。
狄斯又抱紧了她几分，把头深埋在她的脖项之间，不停地轻声低喃。“对不起，全是我的错，我应该把你留在身边的……”
莫莉听出了他的内疚和自责，痛苦咬噬着他的身体，同样也咬噬着她的心，她很想抱紧他，紧贴住这个宽阔的胸膛，却没有勇气伸出手。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莫莉了，她的脚下踩过无数尸体，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她的灵魂早就坠入了无间地狱无法逃离，而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怪不了任何人。
莫莉停止了抽泣，渐渐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她眼眸低垂，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将他的爱拒之千里。狄斯心疼地捧住她的脸，墨绿色的眼眸中满是痛苦与绝望。
“原谅我，莫莉……”
莫莉抬起眼眸，没有表情地看着他。“我没怪过你，从来没有……”
狄斯突然低头封住了她的樱唇，不想再让她说下去。
“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回到我身边好吗？不管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我都会永远守护你。”
狄斯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着，他下定决心不再放手，也许有一天他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他还是要自私地将她留在身边，在她怀中慢慢沉睡。
莫莉听到他的话嘴角浮起悲凉的苦笑，犹豫了很久，她忍不住伸手环绕住他的脖颈，用力地吻着他，含着泪的吻是那么苦涩，如同他们绝望的爱情，在痛苦中徘徊许久的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他们分开的那个晚上。
和那天一样，狄斯轻轻地把莫莉放到床上，一手捧着她的脸颊，满眼深情地凝视着她。莫莉心怀愧疚地转过了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她和穆楚之间的事，她的贞洁已经给了另一个男人，他真的不会介意吗？
狄斯轻轻扣住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他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很温柔地对待她身体的每个部分，吻遍她身体的每个角落，她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根本没有起一点反应，在她的记忆中，性爱是件毫无快感的事情，似乎对这已经有了排斥和恐惧。
“别怕……”狄斯一边轻语一边放柔了动作，莫莉在他的温柔中慢慢放松了身体，手指划过她瓷器般的肌肤，宛如一股电流窜过她的全身，他像凝视一件珍宝一样凝视着她，而她也迷失在他那深如潭水的绿眸中。
“我爱你……”他在她的耳畔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他的动作温柔轻缓，像怕弄疼她一般，莫莉终于明白了被人疼爱的感觉，她紧紧地勾住他的脖颈，弓起身子迎合他伟岸的身躯，直至筋疲力尽……
用完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狄斯无力地躺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手始终紧扣着她的十指不愿松开。莫莉伸手撩了下紧贴在他额头上的发丝，微微蹙了下眉头，刚才没有阻碍地进入，他应该能够感觉到，没把自己的纯洁给心爱的人始终有些遗憾。
狄斯仿佛听到了她心里的叹息，用力抱紧了她。“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变。”
莫莉的心弦渐渐松动了，她也想永远牵住他的手，但她已经不能回头了，这条不归路必须要走下去，在生命中有过这一段对她而言已经足够。狄斯带着满足的微笑渐渐陷入了沉睡，莫莉看着他孩子般的睡颜，不由地轻笑了几声，她凑过去在他脸颊上印了一吻，拉开了那只紧抓住她的大手。
“我不能陪你了。”莫莉在他耳边淡淡地说道，他依旧睡得很香很沉，离开之前，莫莉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白衣人说的话就在耳边响起，飞鸟与鱼不可能在一起，你会害死他的……
谁告诉你我是人了 最后的战役 第176章 暗涛汹涌
东方的天际渐渐泛白，一点一点地吞噬掉无尽的黑暗，莫莉飞速穿梭在城市之中，想赶在日出之前回到阴冷的地下，以她的体质还不能承受绚烂的晨曦。离日出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停下脚步稍喘了口气后又继续赶路，终于在第一缕阳光出现前回到了地下墓穴。
刚走进墓穴，白佑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面前，冰冷的双眸隐忍着一丝怒意，莫莉赶紧调整好惊慌的情绪，表情镇定地朝他弯腰致礼。
“龚月如呢？”
白佑的声音就像刚从冰水里爬出来，冷得让人心惊胆颤。
“没找到。”莫莉耸了耸肩。
话音刚落，白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眯起眼眸打量了她一番，莫莉有些心慌，努力保持着镇定。片刻，白佑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薄唇抿得更紧了，莫莉的小心脏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她偷偷地用中指按住袖口，提高了戒备。白佑看了她一眼后，很顺手地拉开她的衣服，开始检查她的身体
“受伤了？”白佑看着她小腹处淡淡的伤痕问道。
莫莉很生硬地“嗯”了声，心里在咒骂这个家伙每次都把偷窥她身体弄得光明正大。
白佑检查了下她的伤口，确认没大碍后便帮她拉好了衣服。
“去休息吧，任务暂搁下。”
听到白佑大发慈悲的特赦，莫莉心里暗松口气，她微微点了下头，刚准备离开时，白佑又叫住了她。
“注意下次早点回来。”
语毕，白佑像风一样消失在了她的面前，莫莉心头一颤，看到他刚才那幅警告似地表情，隐隐有些担忧。
难道他看出些什么了吗？莫莉陷入了沉思中，对于白佑时好时坏的性格，她一点都摸不到头脑。以前一直以为白佑是纯粹的变态加铁石心肠，而随着调查的深入，她越来越不了解这个变态，不过有点是可以肯定，如果白佑发现她是内奸，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除掉她，怎么可能养虎为患呢？想到这点，莫莉才稍微松了口气，她扶住又酸又累的小蛮腰，一步一挪地走回房间。
回到房间后，莫莉迫不及待地躺到床上，她现在腰酸背痛、四肢乏力，连走路都有点问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