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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其实天麻冬季采挖质量最好,叫‘冬麻’,咱们现在挖的叫‘春麻’,质量就差多了,不过咱们可以马上把它们切开栽上……”
姚谨实在是累了,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不肯走,李子轶拿出干粮,三个人简单吃了点,李子轶和姚世祥赶紧把挖来的这些草药都拿到不远处的山谷里栽上,有金银花、天麻、荆芥、桔梗、牛蒡子等,姚世祥又去远处提了水,把这些栽好的草药都浇了一遍。
姚世祥看见妹妹无精打采的,遂笑道:“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回家吧!明天瑾儿就不要来了,我和大郎一起来就行了。”
姚谨忙说道:“我没事儿,歇一晚就好了。”她嘴上说没事儿,走路的时候却膝盖发软,好几次差点跪倒,李子轶担心她真的摔了,不由分说就把她背到了背上……
下了土山,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人,姚谨便安然的趴在丈夫宽厚的背上,心里美滋滋的。
姚世祥看见妹夫和妹妹相亲相爱,他高兴的同时不免想到自家的婆娘,便心中不太是滋味,闷着头蹭蹭的在前面走。
李子轶背着姚谨跟在后面,姚谨自然不知道哥哥的心思,她调皮的在丈夫的脖颈上吹着气,李子轶也不说话,“啪”的照着她的屁股打了一巴掌……
正文 谋划
吃完了晚饭,姚谨体力总算恢复了些,她抱着巧儿回到屋子,没一会儿,李子轶提了一桶热水进来“谨娘,快来洗洗吧!烫烫脚解乏。”
姚谨冲着他笑了笑,李子轶看见妻子的笑靥忍不住心头一热,想起她靠在自己的背上往自己的脖颈吹气,当时若不是在荒郊野外,自己一定把她就地正法……姚谨先替巧儿洗脸洗脚,然后自己胡乱擦了擦,就开始泡脚,巧儿坐在床上说道:“娘,讲故事。”
现在的巧儿,睡前若是不听几个故事就不肯罢休,姚谨笑道:“行,不过娘给你讲完了故事,你就自己睡小床,好不好?”
巧儿的爷爷今天已经把小床做好了,看起来非常漂亮,巧儿看了看小床,摇了摇头道:“不!我跟娘睡。”
李子轶皱眉道:“谨娘,她一个孩子你跟她商量什么?直接把她放到小床上就是——”
巧儿一听,瘪着嘴就要哭,姚谨忙道:“巧儿,总哭鼻子不是好孩子哟!这样,娘把那个布娃娃给你缝完,你晚上就搂着它睡小床,好不好?”姚谨早些时候给巧儿做的布娃娃已经初具雏形,布娃娃的鼻子、眼睛、嘴,都是姚谨仔细的打了络子缝上的,看起来非常逼真,就连布娃娃的头发都是姚谨剪了一截自己的头发粘上的,巧儿很喜欢,一直想要抱着,可是姚谨没做完,现在她一听娘这么说,眼泪还在眼圈里打转,却连连点头。
姚谨烫完了脚,李子轶赶忙把洗脚水倒了,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妻子坐在床上,巧儿眼巴巴的在旁边盯着她娘手中的那布娃娃,嘴里哼哼呀呀的唱“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娘回来了,娘来喂奶……”
李子轶听了忍不住觉得好笑,妻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稀奇古怪的歌谣,还有稀奇古怪的故事,故事里的小动物竟然能像人似地会说话,也难怪小孩子爱听。李子轶在门口看着床上的母女,忽然觉得心里很感动,这正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平平淡淡,温馨和睦,如果妻子能给他生个儿子,那就更好了……
姚谨很快的就将布娃娃的两个胳膊缝上了,她把布娃娃递给巧儿,笑道:“做好了,巧儿给你的布娃娃取一个名字吧!叫它什么好呢?”巧儿抱着布娃娃便不撒手,嘴里说道:“宝宝……”
姚谨笑道:“它叫宝宝?那好,巧儿带着宝宝睡觉去吧!”她把巧儿抱到小床上,巧儿倒也乖巧的没有哭闹,真的抱着布娃娃躺下了。
李子轶心中一喜,这小捣蛋鬼终于自己睡了,今晚上终于可以大展身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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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翠院是潭拓镇上唯一的一个妓院,此刻院里的头牌姑娘霓裳正带着一个人走近她的香闺,仔细一看那人正是花花太岁杨林,那杨林仿佛喝了酒,他一进屋趁着霓裳关门的功夫,伸手就扯开了霓裳的裙带,顿时霓裳罩在外头的粉红色对襟纱子敞开了,露出内里的莲红抹胸,下身的大红裳裙也“唰”的滑落在地,霓裳的两条白玉一般细长的美腿顿时出现在杨林眼前。
霓裳一惊,赶忙把裙裾拉了上来,嘴里“嗤嗤”的笑着,“官人,干嘛这么猴急,今天奴家让你来,是有一件好东西想给官人看……”
以前这霓裳对杨林可是一直不假辞色,这一次见他进了倚翠院,霓裳居然笑脸相迎,花花太岁顿时找不着北,便一直跟来了,杨林听见霓裳的话,说道:“小淫|妇!别拿那些不相干的东西来糊弄我,好好的把官人我侍候的舒爽了,我一高兴说不定就把你赎回家去……”
霓裳心中冷笑,心道便是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嫁给你!该死的花花太岁!当初若不是因为被你坏了名声,我何至于被赶出了家门?又何至于走投无路自卖自身跑到这倚翠院来当□?哼!谁稀罕进你家!按着白少爷的谋划,用不了几天就让你生不如死!为了这一天,我可是等了好久了……
几年倚翠院的生活,霓裳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淳朴的姑娘了,她娇声笑道:“是奴家前儿得了一个春宫图,不知道官人感不感兴趣?”她说着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样东西。
霓裳拿着这春宫图一边递给杨林一边“嗤嗤”笑道:“官人,你再也想不到画春宫图这男子,他叫安成,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长得可真俊!就住在不远的仙客来客栈的,简直就跟前几年唱南曲的灵官一模一样呢!”
花花太岁杨林一听,顿时心痒难挠,像灵官一样?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儿?莫不是那人就是灵官?
大明朝唱戏的大多都是男人,俗称伶人,伶人的地位犹在妓|女之下,尤其是男人唱女角的,基本都是以色相事人,这灵官就是属于扮女角一唱成名的。
花花太岁男女通吃,这灵官也曾经是花花太岁的入幕之宾,他行走坐卧简直比女人还女人,嫣然一笑当真是倾国倾城,以至于花花太岁至今还对他念念不忘。后来灵官被北平城里的一个贵人看中,被带走了,杨林虽然不舍,却也不敢跟那贵人一争高低,这事儿也就罢了,现如今他听霓裳说有一个跟灵官一模一样的男人住在仙客来客栈,杨林顿时就留了心,他翻了翻那春宫图,的确画的精致,看得他心经摇动,尘根居然又抬头了!
花花太岁一想时间还早,还不如趁着现在去会一会那个像灵官的安成……就算他不是灵官,一个靠卖春宫图生活的人,想来也不会富裕,说不定能把他收了做“门子”。门子又叫兔儿爷,白天可以当书童使唤,晚上可以解决生理问题,有一种说法,说这达官贵人若是不养几个门子,好像都不够体面……
杨林掏出一块银子扔给霓裳,说道:“小爷今天有事儿先走了,以后得了空再来看你。”
霓裳心中暗暗高兴,嘴里却腻声道:“官人,不如陪奴家住一夜再走吧!”
“怎么?舍不得小爷了?放心,小爷日后一定来!”
霓裳闻听此言,再不说什么,眼看着他的背影下了楼,霓裳冷笑不止,哼!杨林,我等着看你杨家的好戏!白少爷虽然没有具体说怎么让花花太岁入瓮,但是霓裳想来,那安成应该不是什么人都能惹得起的人物……
正文 喜讯
次日早上起来,姚谨就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腿上的肌肉,每一走动就会疼,这就是长期不锻炼的结果,姚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哥和丈夫一起走了,其实姚谨很喜欢上山采药的。
巧儿看见娘在家,她很高兴,搂着布娃娃粘着姚谨让她抱,姚谨原本让公爹做的学步车,因为木器店的生意突然好转,还没来得及做出来,姚谨只得把巧儿抱回屋,她一边给巧儿讲故事,一边打络子,也好赚点零花钱。
好在巧儿有故事听的时候一直都很乖巧,姚谨打了几个络子,李姜氏抱着乖官来了,她把孩子放到床上跟巧儿玩,嘴上开始探问昨天的事儿,姚谨一听就知道婆婆什么都没有说,李姜氏这是来探话来了。
因为种草药的前景如何姚谨并不知道会怎么样,再说种草药也是技术活,就算她告诉了李姜氏,李姜氏也学不来,而且传扬出去也不大好,姚谨便随意编了一个理由,也不肯多说。
李姜氏觉得姚谨藏私,心中不满,她转而又开始探问富贵蛋的做法,姚谨不免诧异,李姜氏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上次自己和大郎做松花蛋的时候,她可没有伸手……二人说话的功夫,乖官蹭蹭爬到巧儿跟前,一把夺去了巧儿怀里的布娃娃,巧儿一向胆小,见弟弟抢去了她心爱的东西,便“哇”的一声哭起来。
李姜氏笑道:“哎呦乖官,长出息了啊,能抢姐姐东西了!嫂子,你这布娃娃做的真好看,别说孩子了,就连我看着都喜欢,不如给我们乖官也做一个吧!”
姚谨明白李姜氏话里的意思,这是不想还巧儿这个布娃娃了!一个小孩子的玩具当然没有什么紧要,但是李姜氏这样教育孩子可不行!况且巧儿泪眼婆娑的看着呢,姚谨抚养她这么些日子,心里也是很喜欢她的,做娘的当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受屈,姚谨便笑道:“等我得了空再给乖官做一个吧!乖官是好孩子,还是把布娃娃还给你姐姐吧!抢人的东西可不是好习惯!那是坏孩子!”
巧儿听见娘这么说,便停止哭泣等着弟弟还她布娃娃,乖官还小,自然不懂姚谨说什么,李姜氏闻言却越发不高兴了,大伯嫂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她一把夺过乖官手里的布娃娃扔到巧儿面前,乖官立刻嚎啕大哭,李姜氏伸手便要打。
姚谨忍不住皱眉,哪有大人这样教育孩子的?再说丈夫也不愿意她跟李姜氏过多来往,姚谨也觉得跟她说不到一块儿,此刻也不怕得罪了她,便直言道:“弟妹,你教育孩子还是回自己屋里去好,在我屋里打孩子弄得哭哭啼啼的,别人听了算什么!”正在这时,院子里李杨氏喊道:“谨娘,你兄弟来了!”
姚谨懒得理会李姜氏,赶忙抱着巧儿出来看,来的人可不正是姚世文!他正腼腆的对着李杨氏笑着。姚谨笑道:“二郎,你今天怎么突然有空来了?快进屋里来坐!”
姚世文给李杨氏打了招呼,随姐姐往东厢来,这时候李姜氏也抱着哭闹不休的乖官从屋里出来了,李杨氏一见,忙问道:“乖官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李姜氏说道:“还不是巧儿手里的布娃娃惹的祸!乖官也喜欢……”她原本琢磨着婆婆看重大孙子,说不定能把布娃娃从小丫头片子手里要来,一个布娃娃原本不值什么,可是大伯嫂的无视让她不舒服,她就是想让大伯嫂看看,他们家乖官才是婆婆心尖上的人……
哪知道李杨氏居然说道:“一个男孩子喜欢刀啊剑啊什么的还行,喜欢什么布娃娃!没的长大了女里女气的!”李杨氏说着,指着姚世文说道:“这是你大嫂的娘家兄弟,小时候是咱们潭拓镇有名的神童,你还不快见礼!”
李姜氏知道姚谨的娘家兄弟是一个秀才,此刻一见姚世文居然是一位唇红齿白的翩翩佳公子,她不知道怎么忽然心多跳了两下,早把刚才的诸多不满都抛到了脑后,她只感觉自己的脸发热、心发慌,李姜氏怕被人看出来,赶忙低了头说道:“叔叔有礼!”
姚谨笑道:“二郎,这位是我二弟妹,你应该叫二嫂。”
姚世文跟李姜氏打了招呼,这才随着姐姐进了屋,他打量着姐姐的房间,虽然屋子显得低矮了些,但是两间房是通开的,中间隔着一架屏风,看起来还算宽敞,屋子里东西虽不多,不过收拾的很整洁、很温馨,姚世文笑道:“姐姐把家布置的很好,比你当初的闺房漂亮。”
姚谨一边给兄弟沏茶一边笑道:“二郎,怎么今天没去县学?”
“姐,这不是前几天春耕嘛,过几天又是潭拓寺庙会,县学里放假……姐,你猜我今天为什么来了?”
姚谨递过茶去,看见弟弟虽然带着黑眼圈,却满面喜色,便说道:“是不是书写完了?”
姚世文笑道:“可不是,其实我昨天就应该来,不过想到你跟大哥去山上了,我就只好等到今天!就是想告诉你,昨儿我把书稿卖了,姐姐你猜卖了多少银子?”
姚谨想了想,伸出一只手晃了晃,说道:“五十两?”一两银子按着八百块来算,五十两银子相当于四万,一本书若是有四万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