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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水草丢在船上,草腥气非常重。
黄溪不再捞了,坐到黄坤的身边,连忙脱下自己的上衣,露出胳膊和肩膀,对着黄坤说道:“快帮我。”
黄坤看到黄溪的胳膊上,从手腕一直到肩部,全部巴着密密麻麻的水蛭,恶心的狠。
“快快。”黄溪说着,左手就在不停地扯下水蛭。
黄坤也手忙脚乱的用手去扯。可是黄溪胳膊上的水蛭死死地钉在他胳膊上,黄坤用力一拉,把水蛭拉得老长,也没扯下来。黄坤急了,继续用力拉扯,水蛭断裂,黄溪手臂痉挛一下,对着黄坤说道:“先掐脑袋,别硬扯。”
黄坤这才看到,自己手上沾满了血液,一定是水蛭在狂吸黄溪的鲜血。
密密麻麻这么多水蛭,都正在吸允……黄坤不敢在想,听从黄溪的告诫,摸到另一个水蛭的脑袋,用力一掐,扯了水蛭下来。
可是两个人的动作仍旧很慢。黄溪失血太快,脸色发白,身体在发抖,冷的厉害。
黄坤想了想,说道:“你不怕脏吧。”
“什么?”
黄坤不回答了,站了起来,拉开裤链。对着黄溪说道:“把胳膊伸直。”
黄溪一看黄坤的样子,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到了这个地步,也顾不上龌龊。
黄坤用尿液对着黄溪的胳膊冲刷。果然水蛭都纷纷的掉落下来。
水蛭害怕尿液中的氨,黄坤听人说过。好像是中学的生物课上学过的,现在派上用场了。
黄溪的胳膊上肿的厉害,到处是水蛭叮咬的伤口,虽然不大,但是仍然在流血不止。
“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坤问道。
“还好,还好,他没有养成水鬼。”黄溪说道:“不然他已经出来了。”
“他不敢出来吗?”
“他在水里躲着。”黄溪说道:“他现在不敢上来。”
“为什么?”
“他没有水鬼帮忙,本事打了折扣。”
黄坤突然就想起了湮洲坝的事情,原来那个金仲,真的还是赢了,他破了那个水猴子的契约,原来是另有针对。
黄坤想到这里连忙说道:“我知道了,妈的那个策策说的老金,和你们也是认识的。”
“嘘——”黄溪连忙让黄坤保持安静,然后用手指着船板。
黄坤不说话,仔细听着船板的动静。
一听,黄坤心里打了噔,有一个细微的声音,邦邦的在响,就是从那个船板的部位传来的。
那是一个凿子在一下又一下的凿船板。
黄溪慢慢挪到那个船板旁边,站起身来,右手拿起木剑,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伸直,余下的手势弯曲扣成一个环。然后两个伸直的指头在木剑上慢慢划过,一直划到剑尖,两个手指尖部就冒出火焰。
黄溪把左手向下一点,火焰就钻入船板,透了下去。
凿船板的声音立即就消失。
黄坤看得好奇,黄溪的本事还是不错嘛,心里对黄溪就没那么看不起了。
木船也不在水面上打转。现在稳稳的停在水面之上。
水面又是一片寂静,黄坤和黄溪向着水面张望。
“水阵还没破。”黄溪指着那些浓雾。黄坤看到,现在还是看不到岸边。
距离木船不远的水面,一个模糊东西浮了上来,黄坤看到,这就是一具尸体,背部向上。黄坤心里激动,刚才黄溪那么一下子,竟然能把对手置于死地。黄坤心里莫名的不安,嘴里说道:“闹出人命了,我们怎么脱身。”
黄溪并不回答。
黄坤看见水面的尸体和木船并不太远,就大起胆子,用手拨弄水面,那具尸体就慢慢靠近船舷。
“老子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人物。”黄坤说道,继续用手拨弄水面。
那具尸体好像听得懂黄坤说的话。飘到距离船舷一尺左右的时候,突然就就翻了身,脸部朝上。
黄坤吓了一跳,“妈的,到底是死是活啊。”
接下来,黄坤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那个尸体,明明就是驾船的人!
“他他他……”黄坤连忙回头看着黄溪,可是马上就更加惊赫。
那个驾船明明还在船上,就站在木船的中部,爷爷的尸体旁边。
黄坤惶急的又把头看向水面,然后飞快的看向那个站在爷爷尸体边的人。那个人佝偻着身体,头仰着,浑身湿漉漉的,是个光头。他正看着黄溪,两个相互对望。
“我大伯爷一定要会黄家。”黄溪说道:“你们拦也没有用。”
那个水淋淋的人,看了黄溪半天,又看看黄松柏的尸体,哼了一声。咚的一声,跳入水中,没了踪影。
黄溪出了一口长气,和黄坤两人把水中的尸体,捞上木船。
“这个尸体怎么办?”黄坤问道:“警察知道了,我们麻烦的很。”
“他还没死。”黄溪说道,“把他上半身推出船板外。”
黄坤照做了,那个驾船的人,上半身挂在船舷之外,黄溪就不停的在他的背上按动,过了一会,黄坤就听见那人在开始咳嗽。
黄溪连忙把那人扶上船板,那人就弯腰呕吐,把腹内的水都给吐出来。
可是黄坤仍然听见咳嗽声,这才看到咳嗽的是黄溪,黄溪已经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嘴角挂着血丝。
宜昌鬼事Ⅱ 三十三 过阴之黄松柏的葬礼6
江面上渐渐平静,驾船的人慢慢苏醒,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掉进水里。他很奇怪,自己明明水性很好,怎么可能会差点淹死在水里。再说自己也没喝酒。
黄坤和黄溪没有回答他,黄溪又给了他一点钱。驾船的千恩万谢的收了。
“可以睡一会了。”黄溪对黄坤说道。
“刚才那个,是你的对头吗?”黄坤问道。
黄溪脸色越来越难看,咳嗽两声,擦干嘴上的血丝,靠着船板睡觉。
黄坤也躺下睡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天明。旁边的黄溪仍旧在吭吭的咳嗽。
“你病了吗?”黄坤问道。
黄溪惨白的脸上,颧骨处,泛起了一阵红晕。这个红色绝不是健康的颜色,得了肺痨的人,脸上才有这种病态的嫣红。
黄溪咳嗽得更加厉害。几乎喘不过来气,对着黄坤说道:“来帮个忙。”然后把背部对着黄坤。
黄坤看到黄溪的背部鼓起了一个大包,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仍旧看得很清楚。
黄溪对黄坤说道:“应该是这个时辰了,你帮我看看。”
黄坤把黄溪背上的衣服掀起,看到黄溪的背脊左边,一个大光亮的硬包,足有拳头大小。亮晶晶的,几乎透明。包里面好像有东西在蠕动。
“包什么颜色?”黄坤问道。
“很白,但是仍旧有点红色。”黄坤老实的回答。
黄溪反手递给黄坤一把匕首,黄坤拿了,“是不是要把包给割破?”
“不行,再等等。”黄溪虚弱的说道。
黄坤看到硬包里的蠕动频繁,黄溪咳嗽的更加厉害。看样子是这个包里面的东西,已经损坏了黄溪的肺叶。
黄坤忍不住要用匕首去割,黄溪喊道:“全变白了没有?”
“变了变了。”黄坤说道:“可以了吗?”
“再等等。”
“等到什么时候?”黄坤说道:“等你咳死之后吗?”
“变灰了没有?”黄溪咳嗽的说道。
“怎么会变灰。”黄坤说道,他小时候得过恶疮,脓包最开始是红色,后来会变成黄色,或是白色透明,怎么会突然变成灰色。可是黄坤现在就看到黄溪的硬包表面真的变成了灰色。
“灰了,灰了。”
“快割开!”
黄坤一点都不迟疑,马上用匕首去割开硬包。匕首刀刃一碰到硬包,表面就破了。根本不用继续割开。黄溪背部的硬包,猛然开裂。
接下来的东西,让黄坤目瞪口呆。
一个灰色的蛾子,从开裂的口子里钻了出来。那蛾子,在皮肤上巴着,翅膀慢慢抖动,然后伸开,飞了起来。这还没完,又是一个蛾子从裂口里钻出来,仍旧是抖动翅膀,飞了开去。一连着,七八只灰色蛾子从裂口里飞出来。
然后就留了一个血窟窿在黄溪的背部。
黄坤正要找止血的药物来敷上,黄溪说道:“不用了。飞走了就好。”
黄坤看到血窟窿的表面慢慢渗出黏液,瞬间就结成了血痂。
黄溪呼出一口长气,说道:“暂时没事了,不晓得下次在那里。”
“这是什么病?”黄坤问道:“人身体里怎么会长蛾子。”
“这不是病。”黄溪说道:“是被人下了蛊。下蛊的人,手下留情,没想让我死。只要在发作的时候,把蛾子挖出来,让它们飞了就行。”
“如果不飞呢?”
“那蛾子就会拼命的往内脏里钻,就没法治了。”
“这还是手下留情啊?”黄坤睁大眼睛说道:“还不如死了干脆。”
黄溪嘿嘿两声,“下蛊的高手,哪有轻易就让人死掉这么爽快的。”
“你这到底是什么毛病。”
“飞蛾蛊。”黄溪说道:“暂时死不了。”
黄坤突然想起了家里的事情,拿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
“老头好了吗?”黄坤问道。
“好了。”母亲在那头回答:“多亏了你的堂弟黄森。你爸爸睡了,睡前就不说胡话,还吃了一顿饭,才睡的。你好好把你爷爷送到,就回来。”
黄坤在权衡,母亲是不是故意在安慰自己。
电话那头黄森的声音传过来:“你们要快点走,他们看到大伯爷已经被你们带走了,肯定要赶过来。你们快点回去。”
黄坤把电话收了,看着黄溪。
黄溪说话不再咳嗽,语气平静的对驾船的说道:“走吧。”
木船在清江上逆水向上,江面漂浮着烟气,和昨晚的完全不同。两岸的山色非常秀丽。黄坤心旷神怡,就是想着这是护送爷爷的尸体去重庆,心里情绪马上低落。
黄坤心里接着想到,看来自己这趟去重庆,路上真的不太平。自己二十出头,到了今年,净遇上一些邪性的事情,而且看样子还越来越蹊跷。看到的遇到的,都是自己前所未闻的古怪事情。
“你们黄家的对头很厉害啊。”黄坤说道:“你好歹也是一个族长,应该是很本事的人,都着了道。”
“飞蛾蛊每隔三十四个时辰发作一次。”黄溪说道:“上次是在大腿,我自己用刀剜开的,下次就不知道发作在什么地方。”
“要是长在要害部位,怎么办?”
“长在那里,就割开那里。”黄溪冷冷的说道。
“要是长在动脉,或者是大脑呢……”黄坤一说,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你问我当不当黄家的族长,难道你……”
“这个蛊也不是不能治好。”黄溪说道:“胜负还没定。”
“这世上真的有下蛊的人啊。”黄坤说道:“不知道什么厉害对头。”
“你以后会见到的。”黄溪说道:“也许用不着多长时间。”
“那我不是也要跟你一样,你在坑我是吧。”黄坤指着黄溪骂道。
黄溪倒是脾气好,对黄坤一直都很容忍。看来并不是他求着黄坤才这样,他平时就应该是这种柔弱性格。黄坤心里想着,这种人还能当族长。真是奇了怪。
宜昌鬼事Ⅱ 三十四 过阴之黄松柏的葬礼7
船在清江上行驶,两兄弟就在船上吃了点东西,继续睡觉。
“今晚要走夜路。”黄溪说道:“我们白天休息。”
船还没到水布垭,在渔峡口就靠岸,等着天黑。到了亥时,黄溪在木船上施展法术,祭了河神,才摇起手上的铃铛。
黄松柏的尸体听到声音,站立起来,木然的跟着黄溪走上河岸。黄坤在后面跟着。
这一晚无事。看着黄溪的道路,他避开了去往的湖南的道路。而是绕了一个大圈子,向着恩施的方向行走。
到了凌晨时候,没有进入恩施州城内,在郊外找了个偏僻地方,在一个废弃的草屋里休息。
到了夜间,仍旧继续行走。
现在的方向就朝着咸丰县,走去。咸丰县和重庆交界。
走到咸丰境内,走到一个村落外,黄溪指着一个房屋说道:“今天就在这里休息。”
“时间还早。”黄坤说道:“离天亮还有三四个小时呢。”
“我要休息。”黄坤突然意识到,过了今天白天,到了晚上大致应该就是黄溪身上的飞蛾蛊发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