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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听他的,一定要……”黄坤想起了爷爷最后的那几句话。
原来爷爷是要自己听从这个老严的吩咐。
“做到震位上来。”老严的口气不容质疑。
黄坤站了一会,迟疑的问道:“那个是震位?”
“这个徐云风……”老严鼻子哼一声,“除了会坏事,还会做什么?”
黄坤尴尬的很,老严在说自己师父的坏话,自己总不能附和,但是师父的确做什么都不太在行的样子。
老严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卦象,黄坤走到卦象上坐下来。卦象本身的那个人影,顿时消失。
黄坤盘膝坐着,眼睛不离开老严手上的那枚铜钱。可是老严好像没有把铜钱给黄坤看的意思。老严的手放到膝盖上,那枚铜钱就收到他的手腕下。黄坤好不容易忍住,没有主动询问铜钱的事情。他已经可以肯定那枚铜钱,就是爷爷专门交代过的天启通宝。因为,黄坤已经看见,铜钱真的有个缺角,刚才看的很清楚。
“不耽误时间了。”老严说道,“你爷爷黄松柏曾经是张真人的部众,五零年张天然出阴,他就在旁边。”
“张天然难道不是你们的对头。”黄坤说道:“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我和你们对付他。”
“这就是我叫你来的目的。”老严说道,“有些事情,你师父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来告诉你。”
老严说了这句话,好像很累,抚着胸口不停喘气。
黄坤心里着急,老严一定是要讲爷爷当年的事情,这些事情,也是自己很想知道的。
“你看过皮影戏没有?”老严突然把话题扯开。
“在电视上看过。”
“我身体不好。”老严说道,“看比我说的更仔细。”
老严说完,手一挥,一个布幡张开在黄坤和老严前面。老严身边的那几个人影都站立到布幡之后。在布幡上显出人形。
“五零年,张天然出阴……”老严又说了一遍。
布幡上有三个人影显现出来,一个在前面走,另外一个背着第三个人。
“前面走的那个是庄重光,张天然的生死兄弟。”老严说道,“两外两个,一个就是张真人的尸体,背着他的就是你爷爷——黄松柏。”
黄坤看见三个人影在布幡上行走,忽高忽低。然后停下,黄松柏的人影把张真人的人影给放到地上,庄重光和黄松柏对着张真人的尸体跪拜。
“他们到了七眼泉。”老严说道:“你师父一定没跟你说过七眼泉是什么地方吧。”
“没有。”黄坤老实的回答,“是个什么地方?”
“张真人出阴的地方。”
黄坤突然意识到一点,这老严一定是张天然的大对头,师父和方浊,还有黄家魏家钟家等等发生的事情,都是两股巨大的势力在对峙,很明显,对峙的两方,一个是就是张天然的势力无疑,这个率领天下半数术士的老严,就是另一方。
可是老严对张天然的口气很恭敬,自始至终都说的是“张真人”。
布幡上突然出现了很多人,都团团围着张天然的那个影子。
“高个那个是你爷爷的哥哥,黄铁焰……那个小个子,也是你黄家人,当时还没有你大,黄莲清……”
“我们黄家一直都是跟随张天然的吗?”
“是的。”老严说道,“跟随了很久。”
“那为什么现在……”黄坤大惑不解,“我们黄家要反过来对付张天然的势力。”
“因为……”老严停了一会,慢慢说道:“我说服了你们黄家。”
黄坤心里激动起来,黄家从前的事情一直笼罩的迷雾,现在正在慢慢散开。
疯子和方浊走出四合院。又上了那辆越野车,司机马上发动,开到大路上,朝着北方开去。
疯子坐在后座上说道:“有这么急吗,喘口气都不行。”
“不行。”方浊说道,“对你来说又不难。你知道怎么对付少都符,你和他打过照面。”
“早知道,当年真不该和王八争了。”疯子说道,“好累。方浊,这些年,你不累吗?”
方浊低下头,想了想说道:“我没得选,你也知道,这是我的命。我一个亲人都没有,离开这里,能到那里去。”
“和你师兄一样,找个人嫁了呗。”
“你娶我么?”方浊笑道,“我这种人,谁会要。再说了,我和师兄不同,她是火居,我不是。”
“嗨。”疯子叹了一口气,“你也的确不能走,你走了,老严这个部门就垮了。我也报不了仇。”
“你还惦记着报仇。”方浊说道,“你不是这么长记性的人啊。”
“是啊。”疯子闷闷的说道,“其实我心里已经没有任何仇恨了,几年过了,我觉得吧,什么仇恨都烟消云散,老赵不出那件事情,他也多活不了几天,王八和董玲现在过的挺好,也没必要老是惦记着这事。”
方浊也跟着叹口气。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脱不了身。”疯子随即说道,“也许和你一样,不知道不干这个,能去干什么。”
“过一天是一天,”方浊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真不知道那年你突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非要和王师兄抢。”
“我傻呗。”疯子自我解嘲,“逞个什么英雄,现在到那里找后悔药去吃。”
“你在那边,能打败张天然吗?”
“不能。”疯子老实回答,“可是他也没想着要回去,他在这边就足够对付我。”
“那你能把少都符给逼回去吗?”方浊问道。
“有你在。”疯子轻松的说道,“不难。我和王八都知道他的弱点,当年都能封死他,现在应该没问题。”
宜昌鬼事Ⅱ 五十六 过阴之张天然2
越野车已经上了高速公路,向着北方开过去。
“当年老严把他放在那个地方,不是很有把握吗,”疯子问道,“一个道观的道士都守着他,还是出了问题。”
“有人走漏了消息。”方浊说道,“所里一直都有那边的人,可是查不出来。”
“老严谁也信不过。”疯子想了想,然后说道,“他肯定没想到王八会离开。”
“王师兄的事情,对他影响很大。”方浊叹口气说道,“他也是没办法了,才找到我。”
“方浊,如果我们都跟王八一样,什么都不管了。”疯子突然说道,“该有多好。”
“我没想过。”方浊回答,“我和你不一样,我从出生就是这条路了,我从记事起,就生活在道观。养我的人是道士,教我读书写字还有风法术的人是道士,长大了跟着师兄到北京来,接触的还是道士……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如果我那天不当道士了,会是什么样子。”
“没人天生注定要走一条路到底的。”疯子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田野,“如果那一天,你和你的父母相认了,你不就可以回到他们身边,做一个普通人吗。”
“我不知道……也许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反而不习惯了。”方浊说话大声起来,“你找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你到底是没本事,还是太懒了?”
“你有那么多手下,那么多眼线,都没查出来。”疯子笑着说道,“却老是逼着我。”
“其实我经常在想,到那一天,你把你认为要做的事情做完之后。”方浊落寞的苦笑一下,“我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疯子不回答方浊,用手指在车窗玻璃上无目的画着什么。
——黄坤看到布幡上四周的边缘,出现了无数的人影,整整齐齐的把布幡中部的几个人围住,并且层层叠叠,越聚越多,非常缓慢的向中央移动。
“有很多人要阻拦张天然出阴。”黄坤是说道,“旁边的人,都是你的部下吗?”
“一九四七年张真人突然重病暴毙,庄重光得知消息,从北京赶到四川,就再也没离开过张真人的尸首。为的就等着张真人出阴。张真人尸首三年不腐,大家都知道缘由,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去。一个麾下几十万教众的道魁,那有这么容易就死了。更何况他还有个身份——过阴人,横跨阴阳两界的过阴人。”
“你为了不让张天然出阴,就带领你的部下,围困七眼泉,这还不够,还收买了张天然最亲近的手下,也是就我们黄家的三个兄弟。”
布幡里中央的人影,都坐着不动,但是张天然头顶出的地方,慢慢出现了一个圆点,圆点慢慢扩大,显出一个门的样子。一些奇形怪状,长脚獠牙的影子慢慢从门内出来,数量慢慢增加。
“阴兵!”黄坤说道,“原来当一个过阴人这么厉害,我真是小瞧了过阴人的本事。”
“张真人出阴的时刻未到。”老严说道,“在他出阴之前,必须要找一个人,帮他驱使阴兵。当年张真人身边能人异士都作鸟兽散,跟随他的黄家兄弟,不是御鬼的高手。天下道门中,最擅长御鬼的门派,莫过于茅山。”
“你是茅山?”黄坤对老严说道,“这布幡上的鬼魂,都是你在驱使。”
“可是当年张真人身边唯一的茅山术士庄重光,要守着七眼泉下的红水阵。”老严没有回答黄坤,继续说道,“所以,张真人早就定下了另一个人选。”
“那个人选,御鬼的本领,能和茅山术士一样高强吗?”
“张真人答应过那个门派的执掌,若能成事,许诺给予他们一个莫大的好处。”老严说到这里,布幡上突然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年轻的身影,举着一个长剑,和三条恶狗缠斗。那个年轻人手上的长剑突然变得无比巨大,将恶狗全部斩断。然后长剑渐渐缩小,变成一个知了壳子,被年轻人收在手中。
“螟蛉!”黄坤忍不住又喊道,“诡道!”
越野车正在向一个山顶爬行。终于到了一个山门之前。方浊和疯子走下车。在台阶上爬着。
“老办法。”方浊说道,“不用我提醒吧。”
“知道,我算出他在那里,你去拉他回去。”疯子喘着气说道,“修个道观,还要砌这么多台阶,累死个人。”
“你平时净知道喝酒了,也不锻炼一下。”方浊说道,“那里像个修道的人。”
“他还没走。”疯子说道,“他还在这里。”
“我几十号人守着他。”方浊已经走到疯子上面好几步台阶了,看见疯子在后面,只好停下来等他。
“几十号人?”疯子皱着眉头说道,“那真的有古怪了。”
“怎么啦?”
“上面没人。”疯子说道,“一个人都没有。”
方浊的脸色变了,对疯子说道,“那我们快点。”……
疯子和方浊站到一个极大的大殿里,这个大殿里面除了红漆的柱子,只有几十个雕像到处排列。因为大殿实在是太宽敞,就算是到处分散摆着雕像,大殿里看着仍旧是看起来空荡荡的。
雕像全部都是一个模样——武当派开创祖师张三丰的石像。
疯子和方浊站在石像之中,警惕的向四周张望。
大殿的顶部,悬挂着无数的钢刀,这些钢刀,都垂直向下,殿外一阵风吹过来,钢刀顺着风晃荡不止。
“人都不见了。”方浊压低声音说道,“没我的命令,他们都跑了。”
“他们没有逃跑。”疯子说道,“不是不想,而是根本就跑不了。那东西就是在等着我们过来。”
“他在那里?”
“我只知道他还在殿内,但是有人破了石像上的封印。”疯子说道,“他出来了。而且等着我们。”
“那些守着他的道士呢?”方浊问道,“尸首都没见到。”
“还记得当年玉真宫地下的那两条壁虎吗?”疯子声音有点颤抖,“王八在就好了。”
大殿上悬挂的钢刀突然有了动静,方浊和疯子抬头看去,那些钢刀全部翻转,刀刃向上,指着大殿的顶部。
可是大殿顶部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那两个壁虎,在上面吗?”方浊轻声的问道。
“这次不是壁虎了。”疯子用极为缓慢的速度,把头靠近方浊,“我们别动,那东西和壁虎一样,眼睛不好使,我们站着不动,他们也分布清楚那个是雕像,那个是活人。别惊慌,一慌,它就看到了。”
方浊忍不住想着一个画面,那些守着少都符的道士在大殿里惊慌失措的奔逃,却一个都没有跑出殿外。
大殿外的风声呼啸起来,风又猛烈的刮到殿内,悬挂的钢刀又恢复了垂直向下的状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