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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林卉是不愿跟卢成良发展成这种关系的,可是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就是现在想起来,林卉也弄不明白她当初怎么会投入他的怀抱的。
为了不引人注目,林卉与卢成良总是装得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切都是那么正常。
林卉差不多每个星期都有一两次跟卢成良外出“办事”。每到这时卢总就亲自驾车,载着林卉直奔自己的寓所。
那是一个十分幽静的公寓式居住区,除了卢总的司机,没人知道这地方,而司机是绝不会透露老板的行踪和隐私的。
这里就是林卉与她的老板幽会的地方。
阿芬死后,林卉暂时一个人住,公司并没有安排别人进来。其实这是卢老板的意思,作为总经理助理,一个人住一套房并不过分,而实际上是要给林卉更多的私生活自由。
上个星期六,也就是前天,林卉是在卢老板的公寓里过夜的。
平时斯斯文文的卢老板,一到这种时候就完全变了样,根本不顾林卉的感受,兀自行事,亢奋异常,而且总是一发而不可收,接连几个回合,直至精疲力竭,像瘪了气的皮球一样仰面一躺,再也不能动弹才算罢休。
说老实话,林卉跟他做爱越来越没有快感,更像是例行公事,或是完成一项特殊的任务。
林卉从浴室出来后,他不知为什么提起了阿芬:“阿卉啊,你跟阿芬是好朋友,你知道她究竟为什么要自杀吗?”
听到“阿芬自杀”这样的话题,林卉心头不觉一震:“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26 怪事不断
“我觉得这里面好像有问题。”
“你认为她真的是自杀吗?”
“……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我看不出她有什么自杀的迹象,不过也不能因此就断定她不是自杀。”
“公安方面好像对她的自杀有怀疑,如果不是自杀的话,问题就复杂了,搞不好会把一些人拖进去,公司也会因此受到连累,当然,我也逃避不了责任。”
“你说会把谁拖进去?”
“与阿芬有关的人,比如阿彪,……还有你。”
“你怀疑我?”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警察会不断找麻烦,会浪费你的许多精力和时间。”
“协助警方调查是应该的嘛,你不是也要求大家这么做的吗?”
“你又误解了我的意思!……好了,不谈这个了。阿卉啊,说心里话公司里值得信任的人不多,你是我现在惟一可以信任的人了。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愿意嫁给我。”
林卉第一次听到卢成良跟自己谈起婚嫁问题,显得毫无思想准备,有点语无伦次:“这个事……我还没考虑,不,是没想那么多,你真的相信……信任我?”
“是真的,我很快就要办离婚手续了,……她提出要100万,我答应了。”
“我早就是你的人了……还有什么愿不愿意的?”
“真的?那太好了!……”卢老板异常激动,紧紧地抱住林卉一阵狂吻。
“星期一我要在公司会议上宣布,由你兼任公司的财务总监。”卢老板很认真地对林卉说。
“这……恐怕不妥吧?财务部……”林卉想象着财婆李玉芳会作出什么反应。
“你不必顾虑,她不会为难你的。”卢老板似乎早已看透了林卉的心事。
“为什么不让她……”
“你以为我信任她?恰恰相反,我要你好好监督公司财务,有什么问题直接向我报告。”
不出林卉所料,上午卢老板宣布决定之后,中午李玉芳在老板的小会客室发了一通怨气,两只眼睛哭得通红。
无奈老板心意已定,她也只好认命。
卢成良任命林卉为公司财务总监,足以表明林卉已成为卢老板的嫡系心腹,同时也意味着李玉芳的失势,这一现象使天成公司的力量对比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从某种意义上说,卢成良是在冒险,他走的这步棋很可能正中卢成彪的下怀,李玉芳如果把屁股坐到了他这一边,那么阿彪显然在兄弟之争中占有了一定优势,同老练的财婆比起来,林卉毕竟还稚嫩了一点。
公司财务部一共才6个人,清一色都是年轻女性。由于李玉芳在公司里的特殊地位,平时她们都小心地伺候着,生怕出一点差错。
李玉芳也很会笼络人心,经常施以小恩小惠,隔三差五地请她们去附近大排挡撮一顿。因此,她们对财婆是三分忠七分怕,对她们来说,自己的顶头上司要比老板重要得多。
从前她们也都知道财婆与卢总的暧昧关系,因而每次钱大明到财务部来办事,总会遇到异样的目光,她们觉得这位公关部经理实在有点不可思议,弄了顶绿帽子戴着好像还挺受用的。
现在她们开始把异样的目光射向了林卉——总经理助理兼公司财务总监,她们的心很齐,林卉过去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在这里找到一张和善的面孔,李玉芳这个霸道的女人是不会甘心受她制约的,说不定还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
当天夜里林卉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反复问自己:到天成公司来到底是为了啥?
当初来求职应聘时想得很简单:自己年轻,有学历,长相不错,能力不比别人差,到这家本市名牌企业谋个职位应该不成问题。林卉知道自己的价值,她有信心在企业里成为一名出色的管理人员。
没想到自己被老板一眼看中,而且一步登天,当上了总经理助理。对于自己这样一个刚出校门没多久的女孩子来说,是不是太顺利了?
林卉感觉像做梦一样,总觉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容易了。
然而,想不到的事情也是一件接着一件:公司内部关系错综复杂,老板两兄弟之间的勾心斗角,财婆李玉芳的阴险霸道……;她也没想到车间里那些从四川、湖南等地来的打工妹,天天拼命地干活,有时一天要干10多个钟头,甚至来了月经也不敢请假,每月只挣三五百块,有时还会受到各种刁难和侮辱;她更没想到向来洁身自好的自己竟然会不由自主地、无可救药地委身于表面斯文的老板,成为他的情妇。
自从发生了阿芬死亡事件之后,情况就发生了变化,她的身边怪事不断,竟然发生了烂仔流氓入室恐吓、猥亵这样的严重事件,她简直像一只地上的蚂蚁,可以任人拨弄来拨弄去,要是想一脚踩死还不是易如反掌?
夜里林卉又做了一个类似的恶梦,梦见那伙烂仔闯进她的住处,将她推倒在床上。
27 可疑的账目
在那个可怕的噩梦中,为首的高个子先是警告林卉不得再跟任何人提起阿芬的事,否则就要割掉她的舌头;接着又命手下堵上她的嘴,无耻地动手剥她的内衣……。
林卉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她强烈地意识到阿芬事件的背后必定有不可告人的黑幕,公司内部一定存在着一股邪恶的势力,甚至是……犯罪团伙。
林卉问自己:你能对付得了吗?
她的确无法回答。不过,她始终相信总经理卢成良不是那样的人,只要有他在,这些人就不可能为所欲为。
她想起了那句老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她相信坏人终究会受到惩罚,阿芬之死终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今天有位重要客户从成都过来,阿彪上午有事抽不出身,让林卉出面接待,同时派销售部的杨伟去谈货款的事。
在星湖酒店跟客户谈完事,林卉特意把杨伟叫到酒店的茶座饮茶,了解中秋酒会的情况。
杨伟是一个老实憨厚的四川小伙儿,长得挺帅气,可惜名字取得不好,听起来有损男子汉的形象。好在平时大家不习惯称全名,都叫他阿伟。
阿伟近来很苦恼,他预感到有人要找他的麻烦,他必须谨慎小心,以防不测。现在,中秋节酒会成了一个十分敏感的话题,谁也不敢触及它。
阿伟不想自找麻烦,所以当林卉私下里问他是谁把阿芬叫出去的,他不是回答“不知道”就是推托“没注意”,然而他多少有些慌乱的神情没逃过林卉的眼睛。
“你不要有顾虑,把情况实事求是地告诉我,我一定替你保密。”林卉一开始就向他作出承诺。
那天阿秀曾告诉林卉,她印象中那天把阿芬叫出去的好像是个男的,可能是阿伟,但又不敢肯定。
“林姐,我真的不知道……”林卉大他两岁,平时他就称林卉为“林姐”。
“那天你中途离开过没有?”
“让我想想……,离开过,去了一趟卫生间。”
“那么你离开后碰见谁没有?”
“没有。”
“有人好像看见保安队长在门口跟你说话。”
“谁说的?我没跟他说话,我……”
“你没跟他说话?你刚才不是说谁也没碰见吗?”
阿伟无意中说漏了嘴,被林卉抓住了破绽,他脸一下涨红了,只好承认在走廊里遇见了陈刚。
“是陈刚让你叫阿芬出来的吧?”林卉趁机单刀直落。
“林姐,你可要为我保密,万一让别人知道了……”
“请你相信我,不要有顾虑。”
“陈刚让我告诉阿芬,外面有人找她,叫她出来一下。”
“你就把他的话转告给阿芬了?”
“是的。”
现在终于搞清楚了,是陈刚吩咐杨伟把阿芬从中秋酒会上叫出去的。之后发生了什么?只有陈刚自己知道。
林卉狠不得马上把陈刚找来问个明白。
林卉从酒店回来,没有直接上楼,她急切地想证明中秋节那天陈刚的有关情况,她在车上就想好了,要找那天值班的保安问一下。
她在大厦门口遇到了保安小周。
“小周,过来一下,”林卉迅速环视一周,把小周叫到一边。“中秋节那天是你值班吗?”
“中秋节?你指的是白天还是晚上?”
“是白天。”
“白天班不是我,我那天值夜班。”
“白天是谁的班?记得吗?”
“我想想……,对了,是王定虎的班。”
“今天有没有他的班?”
“今天……没有他的班。”
“怎么?他休息?”
“不,他……大概这两天就要走了。”
“走?不想在公司干了?”
“是啊,他上个月就提出要走。”
“为什么?”
“这……我不大清楚。”
林卉抬手看了一下表,还不到11点,这个时候不便去找他,于是转身上了楼。
林卉刚进办公室,卢总就来电话要她马上过去一下。
下午,按卢总的指示,林卉来到财务部,第一次履行财务总监的职责:查阅有关账目。
林卉在财务室的一个小房间里一边核对账本,一边不时地在笔记本上作记录。她发现有的帐目十分可疑,尤其是行政支出(奇*书*网^_^整*理*提*供)、出差报销等账目问题更为明显。
临下班前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笔记本往最上面的小抽屉里一放,随后又用钥匙锁上;然后因为“内急”去了趟卫生间,反正马上就回来,就没锁办公室的门。
这是她的老习惯了,怎么也改不了。
28 不翼而飞的笔记本
林卉在电脑前忙了一阵后准备去向卢总汇报查阅账目的情况。
当她拉开抽屉时,那个笔记本竟然不见了!
真见鬼了!自己明明把笔记本放进抽屉的,怎么一夜工夫就不翼而飞了呢?她心里很焦急,把办公桌所有的抽屉都翻了一遍,还是不见踪影。
奇怪,抽屉都是锁着的,也没有撬过的痕迹,怎么就会丢了呢?林卉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有人用钥匙打开了抽屉偷走了笔记本。
谁手里会有自己抽屉的钥匙呢?这个情况按理办公室应该知道,于是林卉在电话里很客气地请肖主任过来一趟。
听到林卉提出的问题,肖寒急忙问:
“怎么?钥匙丢了?”他以为林卉不慎丢了抽屉钥匙。
“不是,……我放在抽屉里的东西丢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偷了你抽屉里的东西?”
“是的,是用钥匙把抽屉打开的。”
肖寒很仔细地查看了林卉所指的那个抽屉,确实没有撬过的痕迹。
“你来公司后,是谁给你办公桌钥匙的?”
“是阿彪,两套钥匙。”
“这两套钥匙你从来没丢失过吧?”
“没有,绝对没有。”
“这样吧,我回去问问小李,或许他能提供更多的情况。”
肖寒说的小李是办公室的一位职员,他手里保管着各个房间的钥匙和借用钥匙的凭据,不知道他那里是否有林卉的抽屉钥匙。
不一会儿,肖寒来告诉林卉,她的抽屉钥匙原先有三套,以前是一位叫陈丽红的秘书使用的,不知怎么的丢了一套,曾向办公室报失过。
这么说来,那套丢失的钥匙很可能是被人偷了。
另外,林卉办公室的钥匙也有可能被人动了手脚,虽然三把房门钥匙都在她手里,但不能排除有人偷偷配制的可能,否则那只肮脏的死老鼠怎么会一大早就出现在办公桌抽屉里的呢?
现在的问题是,笔记本丢了,林卉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核查账簿的数据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