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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胆敢拘本官到此?”那声音阴寒透骨,竟像在冰川地狱中发出的一样。
老道士并不起身,答到:“贫道江西龙虎山太师府玉真子是也,见你在这里祸害凡间性命,特来降你。”那通判怒吼一声,叫道:“他们是罪有应得,破坏了我的肉身,毁我房宅,贪我珠宝,我在世时,为官三十年,刚正清廉,不该遭此下场,我索回我应得的,难道不该吗?”老道士叹了一口气,道:“我算过你的运术,你在世时,确实是本地的一名好官,绥化百姓安居乐业,也是借你之福。但是你死后,竟被人用这阴棺镇尸之法,锁住魂魄。以至你近百年的时间都未能投胎作人。确是有人负你,但是世间百姓,多为迂腐之辈,贪图小利是生存本能,你既已如此,何必计较肉身、财宝这来世带不去之物,好好随我去吧。我保你修个正果。”
那通判冷笑一声道:“你要拿我,还得拿出点本事来。”老道士摇了摇头道:“好吧。今天让你见识一下我的三清法术。”
那通判不再言语,凝神静气,忽然间,身子暴长半米,双臂竟然隔着三四米的地方伸了过来,向老道士的颈部掐去,老道士左臂一挡,将通判的双手挡住,那通判力大无比,双手抓住老道的胳膊,向后急拉,老道士一不留神,竟被他拉上三、四步,连忙将左手的柳树条向通判的双臂打去,那柳树条乃是第一等的打鬼之物,与桃木剑并称仙界双宝。如此一出手,那通判果然畏惧,双手忙不迭的松开,但是由于他连吸了三个人的魂魄,法力较与朱家老大互搏时,不知高了多少倍,那采阳补阴之法是阴间秘术,恶鬼一但害人命成功,功力也就随之增长,但一般情况下,由于受地狱制度所限制,鬼怪也不轻易出来害人。但这通判却是个例外,他死时被阴棺镇尸之术所控制,过了将近百年的时间,在阴间生死轮回薄上的名字已经被抹去,所以投不了胎,作不了人,一但出棺,必须将开馆之人的魂魄吸掉,以增强法力,防止被地狱的牛头马面所捉,押到十八曾地狱,万劫不复,此时虽然畏惧柳树枝,却不会轻易控制,一招落空,和身扑上,露出獠牙,准备将老道士的喉咙咬断。
似老道士这等道行高深之人,一但被恶鬼吸去魂魄,那恶鬼便可成为半仙半鬼之身,就再也不受仙界、鬼界所控制,但是修道之人炼就的就是画符捉鬼之术,也正是恶鬼的克星,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乃是生生相克的永恒道理,每名修道之人自然不会轻易被恶鬼所害。老道士玉真子见通判扑上,单掌立胸,迎面拍出,掌心中早贴了一张灵符,那灵符倾刻间变成一团烈火烧了过去!
那鬼通判乃是百年的纯阴之身,虽然受不了烈火烧身,但那灵符一遇极阴之身,威力也是有所减弱,一到身前,立即熄灭,这一来一往的两个回合,竟打成平手。
老道士心中一寒,之前只知道这鬼通判吸取了三个活人的魂魄,法力已经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却没想到会高到如此地步,不由的暗自后悔有点过于托大,若是准备齐一点,或是请祖师爷附体,局面会大不相同,降妖用的东西事到临头已经无法再准备了,请祖师爷张天师附体也要事先开坛祭礼方可:此时,只有拼尽毕生所学,降住这鬼通判,才能保证自身性命。
想到这,老道士玉真子高喝一声,将那柳树枝高高抛起,室内毕竟空间有限,眼见柳树枝撞到棚顶便落了下来,刹时间,只见柳树枝上的树叶纷纷脱离枝干,变成一柄柄飞刀,暴风骤雨般的向鬼通判飞去。
鬼通判没想到老道士还有这等绝招,庞大的身体被飞刀扫过,刹时间,一件好好的通判官服被划的七零八落,由于通判法力也是非同小可,那柳叶化作的飞刀只能损其外体,对其功力却损伤不大。
玉真子并非一招穷尽,待飞刀飞出,双手早扣好两张灵符,纵身扑上,他五十几岁的年纪此时却也动如脱兔,异常矫健利落,只听的啪啪两声,两道灵符已经贴到鬼通判的前心、脑门!这两处是鬼通判的要害所在,上面的身体登时被灵符所限制,脚下却活动自如,一脚飞出,玉真子整个人被踢到了炕上,但觉胸前剧痛,气息不顺,但也知道这绝好的机会不容错过,忍痛摸出一把牛黄粉,向鬼通判洒去。
老牛身上有两种辟邪之物,一种牛黄,另一种牛眼泪,牛黄乃是镇鬼锁妖之物,一经沾身,纵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脱身。一种是牛眼泪,擦上双眼后,可看的见鬼怪,玉真人乃修道多年之人,阴阳眼早已练成,不需要擦什么牛眼泪,、牛黄粉却不能不使,关键时刻,全靠它来建这奇功。
鬼通判被贴了两道灵符,又被牛黄粉洒到,若是换成其它恶鬼,早已灰飞烟灭,但是他毕竟是纯阴之体,虽然身子受制,竟然能牢牢地守住真元,不让灵魄外泄,表情却显得异常痛苦。
老道士玉真子强忍剧痛,走下炕来,到了鬼通判身边,又贴了几道灵符,这才放心,喝道:“妖孽,还不束手就缚,要我打的你魂飞魄散不成!”
鬼通判此时方被制服,知道再反抗下去,只有自己受罪的份,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道:“我投降了,求道长饶我这一次。”老道士点了点头道:“你肯求饶就好,上天有好生之德,便饶了你这一次,但是你必须跟我走,回去,我求祖师爷将你打入轮回,重新投胎做人。”鬼通判不由的心服口服,说道:“如此请师父成全。”老道士点了点头道:“好,就这样最好,朱家人挖了你的坟墓,取得你的宝藏,你也害了他们三条人命,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以后三年,我叫他们年年为你烧一整车纸钱,保你在阴间也能做个富鬼。”
鬼通判无话可说,只有拜谢的份儿,老道士将他的军用水壶拿出来,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对着鬼通判说:“如此委屈你了。”当下口中念了几句咒语,那鬼通判便化作一道青烟,进入了他的水壶当中,老道士将水壶盖好,去将房门打开,让朱家人都进来。
朱家人在外面提心吊胆地等了半个晚上,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进屋点亮电灯,屋里面一片狼籍,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打斗,待老道把经过一说,悬着的心也都放下了,一齐感谢老道的救命之恩。
老道吩咐朱家人以后三年要按时烧纸,每次要一车的数量,朱家人虽然感到数量很大,但一想到自己挖了人家的坟,还得了几锭金元宝和官珠,唯一遗憾的是大儿子和大儿媳、孩子三舅没福花这钱了,事情既以结束,也不在乎这三车纸钱,当下一口答应。
第二天,朱家人请老道饱餐一顿,又给老道拿了足够的盘缠,替他买了回江西的车票,一路将他送到车站,目送他上了火车,才掉头回家。
以后三年,朱家按时烧纸,每次一车,决不食言,也没能再起波澜,剩下的两枚金元宝和一串官珠,也没有再卖,做为传家之宝,留了下来……
不知不觉,我和朱大哥在章家馆这一顿饭吃到了晚上,连下午上班都忘记了。他家中发生的这一经历,让我听的入了迷,仿佛亲眼看见了那鬼通判的模样。正自回味无穷时,服务员过来问我们还需不需要再点点什么,才意识到我和朱大哥中午点的几个菜,不但吃光了,连茶水都喝了三四壶,而且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人家饭店也要下班,于是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连忙算完帐,走出饭店。
一到外面,刺骨的寒风吹过来,望着宽敞的北四路,想起了昨晚见到的鬼出殡情景,不禁有点害怕,朱大哥哈哈一笑,道:“害怕什么,我开车送你回去,”我们上了车,朱大哥把我送到北四西路筑路队家属楼前,我下了车,朱大哥独自开车走了。
回到了出租屋,躺在床上,回想着昨晚看到的鬼出殡和朱大哥给我讲的鬼通判的故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知道事情还没有完,一定还有什么神奇的事情在等待着我,我在梦中这样想着
第三章(路遇)
6
第二天是周六,我本打算一觉睡到上午九、十点钟再起床,朱大哥一个电话就把我叫醒了,告诉我十分钟后,开车在楼下接我,他要找个“高人”为我解答一下我看见“鬼出殡”的事。
我接完电话,才发现已经快八点半了,连忙用最快的时间洗脸刷牙,穿衣服。临出门前,摸起一根香肠,那是前天在八三市场里买的,滋味挺好,快餐食品最适合我这种单身汉了。
我连吃带跑得到了楼下,朱大哥的车正巧刚到。我上车后,朱大哥也不多说话,等我吃完了,对我说:“咱们到南四东路去,找一个姓何的女人,这女人出‘马’已经两年多了,看什么事出奇的准,让她给你好好瞧瞧你怎么会看见鬼出殡的。”我对鬼神方面一窍不通,问道:“出什么‘马’呀?”朱大哥告诉我:“这是仙界的一种行话,就是一些本来很正常的人,在遭遇到某种变故后,能代表仙界的仙人行使一些神奇的能力,老百姓通常管这些人叫做‘大神’。虽然有些迷信的色彩,但是他们真的能解决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自从我小时候家里面遇到‘鬼通判’的事件后,对鬼神一说就深信不疑,也经常留心这方面的知识,所以了解的多一些。”
他说,神仙是一个大称呼,分很多种,天上的玉帝、王母、天王、星宿等等,都属于上房仙,包括海里的龙王也是上房仙。这种仙人有功名,有爵位,除此之外,其余的什么狐黄蛇兽,由于修炼多年,也具备一定的法力,同样得道成仙,它们便是下房仙,也就是散仙,散落在世间各处,是比较常见的。典型的就是百姓口中的大神,当然这里面有一部分是骗人的,但确有一部分人是散仙附体,它们虽不像上房仙那样能呼风唤雨,但占卜前程,解难答疑的本领是有的,它们附在哪个凡人的身上,哪个凡人便被称为“地马”,他要领我去见的这位姓何的女士就是位了不起的“地马”。
由于她家境殷实,从不以这方面为业,外人很少知道有这样一位“大神”,由于他和这位何女士是远房的亲属,所以他知道些何女士的手段,就经常过来走动。
说话间,车已经开到南四东路,何女士家住在路南的一座平房内,虽说是平房,但室内宽敞明亮、装修豪华,我们进了屋,看见一名四十八、九岁的女人,体态稍显丰满,笑容满面。朱大哥亲切地称呼他为四姨,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论过来的辈份。
何四姨领我们到了一间单独的房间内,房间至少也得有二十多平方,齐刷刷的案台上供奉着七、八尊佛像,每个高都有半米,有什么大肚子弥勒佛,观音、如来等,剩下的我也不认识,室内香烟缭绕,却不感觉刺鼻,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舒服感觉。
我们坐在一排沙发上,何四姨端在地上的一个蒲团上,双手叠叉放在腿上,笑盈盈地看着我,对我说:“我怎么感觉今天一大早,耳朵发烧,原来是来了一位贵客,这位小兄弟能够看透阴阳,若是去修道,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我和朱大哥听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为什么这么说。何四姨掐指一算,道:“这就对了,你的生日对了,但是时辰不对,若是午时出生,高官厚禄,垂手可得,寅时也很了不起,天生一副子时阴阳眼,洞穿鬼神,穿越阴阳,也是不可多得的人物”。
我和朱大哥越听越糊涂,忙听她如何解释,何四姨告诉我们,三月初三是王母娘娘的生日,每十二年轮回一次,我出生那年正好赶上王母娘娘生日的轮回日期,不论是年月日都对上了;唯一遗憾的是时辰不对,但已经很了不起了,每天晚间的子时,也就是夜里十一点到后半夜一点这两个小时内。天生的阴阳眼就能打开,人鬼神都能看得见,但过了这个时辰,又恢复到正常人的样子,若是修道之人,单就练就这副阴阳眼,也要修个几十年的时间,还要因人而异,有的修道之人,穷一生时间,也未必达到这个境界。我由于生日时辰占得好,无意中就越过了修道之人几十年的苦修,这种机缘千万人当中也难得遇见一个。
听了何四姨的解释,不但是我,连朱大哥都惊讶的闭不上嘴,照她这么一说,我晚间看见“鬼出殡”的事也就正常了,可为什么我二十八岁以来,头一次见到鬼怪,何四姨说可能是我晚间很少出门,而且时间只有午夜这一个时辰,机缘巧合,拖到今天才发现这个秘密。我还是有点不相信她说的话记得以前在学校,晚上和同学出去喝酒,也经常十一、二点钟回来,怎么会看不见。何四姨告诉我们鬼魂有鬼魂的秩序,除非农历七月十五集体回家外,其余时间都在地狱里各负其职,平时夜间在外面游荡的只是少数的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