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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人走近,拿你的弓箭射他便是。”小汐懂事的点头道:“放心吧,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乱子,你们快去快回。”我也不理会两位朝廷命官有什么想法,转身对徐成道:“走吧。”徐成见识过小汐神弓的威力,知道有他在此镇守,一时三刻出不了什么乱子,便点头道:“好吧,咱们这就去探明情况。”说罢,与我一挺腰刀,猫着腰向房屋处走去。
房屋距离院墙只有二、三十米,我们低身向前行了一会儿,便到了房前的窗檐下,暗自庆幸堂堂的副军师府怎么连一个守卫都没有,难道是他们害怕有什么事情外泄,索性在下过严令后,就不再另派人看守了,这倒与兵家的“虚者实之,实者虚之”的理念大为相同。于是便用手指将窗纸捅了两个小孔,向内观看里面有什么情况。只见屋内灯光明亮,两名十二、三岁的小道僮盘膝坐在地中央的两只蒲团上,对着两只直径四尺多粗的大缸口中念念有词,那两只大缸各有五尺多高,摆在厅堂中黑沉沉得十分刺眼。两名道僮心背后的墙上挂了一副道家的乾坤图,也不知是何材料所制,莹光闪动,冷眼看去似有微微转动之意。
我曾听徐成在与我接头时说过,赵师爷和三位师弟来到平安堡后,弄来了几口大缸摆在刘振庆的宅院内作法,没想到这大缸摆到了副军师的屋内。瞧那两名道僮集中精力念咒语的样子,似乎在对着大缸作法,不知又在搞什么玄虚。
我和徐成正在猜测这缸里面有什么古怪。只见屋内的一间偏门门帘被挑开,进来一名老道,那老道不到五十岁的年纪,鼻阔口阔,加上一身黑色的道袍,显得十分诡异。我仔细辨认,想起曾在绥化城外的茶摊上见过此人,当时与他在一起的共有三名老道,他正是另外两名老道口中的那个二师兄,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就是经常被人提起的赵师爷的三名师兄弟之一。只见那老道走进正堂,径直来到两只大缸前,仔细地查看了一番,对两名道僮道:“街面上外面有人闹事,不过不用理他们,你们的职责就是将这五千名士兵看护好,不能有半点闪失。”两名道僮点头答应,其中一名道僮道:“师傅,大师伯将这五千名纸人纸马变化的阴兵装在这两只大缸内,让咱们这样无休无止地对着大缸念复活咒,已经念了好几天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我和徐成听了暗暗奇怪,什么纸人纸马变化的阴兵,怎么没听说过,这倒是个新线索,连忙仔细倾听他们说话的内容。
那老道想了一下,道:“你们大师伯和两位师叔正在加紧锤炼第二批五千名阴兵,还有两天就要功成圆满了,笫三批九万名兵马也将在二个月后宣告成功,到时候凑齐这十万兵马,大清关外江山垂手可得。咱们只负责在阴兵未彻底变化成为肉身前的看守,万不可半途疏忽,否则前功尽弃。”那道僮还有些疑问,道:“这些纸人纸马难道真能经过续魂还阳后,和活人一样吗?”那老道哈哈一笑道:“你们难道没看到吗,这些纸人纸马被清风附体后,个个活灵活现,和真正的士兵并无二致,只是这些纸人纸马经清风附体还远远不够,还需要你大师伯到阴曹地府中为它们修改生死薄后,方能与真人一样还阳做人,这头一批阴兵虽然己经试验成功,只是还没有修改生死薄,每日里只能活动六个时辰,到了夜里需重新回到法器中藏身,除非临时征用,否则不会超时限使用,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地作法守护,不得出半点纰漏。”
听到这窗外的我和徐成这才恍然大悟,所有困扰我们的疑点全部解开,原来平安堡这五千多意想不到而来的兵马,是通过赵师爷和他的三个师弟做法用鬼神元神附在纸人纸马的身上变化而成,白天这些鬼怪元神借用纸张做为遮掩,所以才敢出现光天化日之下。按照我所掌握的阴阳方面的知识,如果没有猜错,投奔到这里的鬼怪多半为世间的“横死鬼”,它们在阴间很难找到重新投胎做人的机会,既然赵师爷有此能力可以在阴曹地府中为它们修改生死薄,改变它们一生的宿命,给它们一个不用受轮回之苦,就能直接借助纸人纸马上面所附的神奇法力,待经过百日作法功成圆满之后,变成肉身再度转世为人,这种机缘百年难遇,何乐而不为。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鬼怪冤魂前来投靠,一来是被赵师爷等人的法力所召,二来也想让自已脱离阴寒地狱,打破宿命,所以心甘情愿受其驱使。
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我不由的暗想:这赵师爷和他的三位师弟果然有过人之处,光凭着奇门遁甲,驱神使鬼的法术就为他们的主子带来了五千兵马,而且听说还要陆续带来十万兵马,这样一来,占据了兵力上的优势,无论大清镇边军战力多强,也难以是他们的对手,这黑龙江以及关外的大片土地真要被他们所控制,改朝换代之说也绝不是一纸空谈。此间事情若让他们发展下去,不但绥化的历史要改变,连全中国的历史恐怕也要重新书写,若这里的历史改写,我们就再也回不到二十一世纪了,二十一世纪的繁荣场面也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这种事既然赶不上则可,赶上了说什么也要为自已所处的时代负起责来,否则任其发展,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我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看来若想将他们彻底消灭,必须要在阴兵休息的这六个时辰内出手,而且要在它们未续阳还魂之前,这样得手的机会会大一些,现在这屋内只有一老二少三名老道,而且五千名阴兵就睡在这两只大缸之内,趁着这副军师府内没有其他人,我和徐成出其不意,应该可以将三名老道控制住,然后想办法将缸内的五千名阴兵消灭,缸中的阴兵出来后虽然强大,但放在缸内法器中,不过是一堆纸片和横死的冤魂而已。只要动作利落一些,不让它们出来,就对我们构不上威胁,此事虽有些冒险,但却是不折不扣的天赐良机,若不把握住,恐再也没有机会实现凭着两人之力,便可一举消灭五千兵马的旷世壮举。
‘奇‘我向徐成看了一眼,发现徐成也正在向我看来,两人的眼神一碰,登时心意相通,都觉得此险可冒。徐成低声道:“我对付老的,你去对付两个小的,最好是一刀致命别让他发出求救的信号。”我不禁有些紧张,生平从未杀过人,真不知自已能否胜任“杀手”这份新职业。但一想自已既然身为镇边军的一分子,疆场杀敌是早晚之事,今日手刃妖道,只当是提前开张了,有何害怕。想到这跟在徐成背后,手持腰刀寻到房门前,随时准备冲进屋去,大开杀戒一番。
‘书‘徐成稳定了一下情绪。他曾追随依克唐阿南征北战多年,杀过敌军无数,可是最近两年卧底平安堡,杀人的手段有些生疏。在心里面重温了一下杀人的感觉,让杀气重新凝聚了一下。然后对我点头头,示意可以破门而入了。不等我有什么反应,他已经向后退了两步,跟着身体前冲,一脚将房门踹开。由于用力过大,整扇门板脱离了门框,向屋内飞了进去。
‘网‘一老二少三名道士正在屋内闲聊,万没料到房门会被人一脚踢飞,跟着闯进两名蒙面刀客,挥刀向他们扑来。
老道士俗家姓何,四川人氏,自从出家后,被家乡人称之为何老道,他乃是赵镇赵师爷的二师弟,在峨嵋山玄清观学道二十余载,武功上也颇为了得。眼见为首的一名蒙面人挥刀而至,虽然有些慌乱,却不失武人本色,顺手抓起桌上的一柄桃木宝剑,向钢刀挡去。那桃木剑劈神斩鬼甚是锐利,但毕竟是木质之物,如何挡的了精钢打造的腰刀,只听“唰”的一声轻响,被当中劈断。徐成刀势不减,径直落下,将何老道的胸前道袍划破,随即血光迸现,显然是被这一刀伤了胸前的皮肉。
何老道一招受挫,连忙撤步回退。这一刀若没有桃木剑从中挡了一下,直接便要了他的性命。当下不敢怠慢,就地一个后滚翻,待重新站起身时,已经距离徐成在一丈以外,由于没有武器护身,只好摸起身边一张太师椅护在身前,防止徐成再度攻击。
徐成乃是武官出身,刀法甚为了得,以为这一刀足以让他致命,没想到居然被躲了过去,也甚为惊讶,眼见对方不但没死,反而抄起太师椅加以抵抗,心中大为恼火,欺负对方手无利器,执刀再攻。何老道武功本与徐成在伯仲之间,若在平日里空手过招,一、两百招内难分胜负,可一上来便被用刀划伤,虽然没伤到要害,但血流不止,又没法腾出手来止血,在武功发挥上受了较大影响。并且手中没有兵刃,只靠太师椅稍加抵挡,远不及徐成的腰刀有威慑力。只抵挡了两刀,太师椅已被削得只剩下两截木椅腿,拿在手中攻也不是,扔也不是,左闪右避,十分狼狈。
正当他被徐成追砍得无路可逃之际,只听屋内另一端传来一声惨叫,百忙中望过去,原来两名弟子中较小的一个已被我一刀砍倒,胸前伤口鲜血汹涌而出,眼见活不了了,而我正在手持腰刀追他的另一名弟子。
屋内武功最厉害的何老道由徐成对付,我对付两名道僮可就轻松多了。虽然他们也会些武艺,但毕竟人小力薄,还不是我的对手。我本也无心杀害他们,曾想进屋后喝上几句,将他们吓住后捆绑起来,就算了事。没想他们倚仗有些武功根基,居然和我游斗起来,我一时情急,怕他们其中一个出去将街上的士兵引来,不得不痛下杀手,趁较小的道僮脚步稍慢,一刀将他砍倒。剩下的一个见势不好,不敢再和我缠斗,借用屋内的桌椅躲避着我的追杀。
这一番追逐只绕室内一周半,那道僮便被我一把抓住。我无意伤他性命,解下他腰间的衣带,准备将他的手脚捆住,谁知那道僮甚是倔强,趁我疏忽之时,一记“黑虎掏心”,重重地在我的胸前来了一拳。他虽人小,但经过几年的武艺磨练,拳上甚是有力,直打的我身体一晃,登时觉得眼前金星乱冒,险些坐倒在地。眼见他又要逃脱,左手一把将他抓住,右手举刀向其头上砍去。
腰上将要落在道僮的头上,忽然间从远处飞来一物,将我的腰刀打飞,震得我手指酸麻,低头一看,原来是何老道眼见弟子危急,将手中的一段木椅腿飞掷过来,砸飞了我的腰刀,在间不容发之际,救了小道僮一命。
那道僮见我腰刀脱手,奋力挣扎起来,欲脱离我的手掌。我哪容他脱身出去,倚仗着自已人高马大,力气上明显占优势,将他牢牢按在地上。此时双手空空,虽将他按倒,却想不出有什么好的方式处理他。
正当我与道僮近身肉搏之际,那边的徐成与何老道却展开了一场真正的武艺对决。徐成有腰刀在手,大砍大杀,声势上完全压倒了对手。但何老道也非庸手,手持一段三尺长的木椅腿代替棍棒使用,虽然短了一些,而且又敢与徐成的腰刀正面相碰,一招一式却也渐渐有模有样起来,躲开三、五招,偶尔已经能反击一招,既然能空出手来反戈一击,徐成便不得不防,刀法上不敢全采用攻势,多少得有些防守余地。这样一来,尽管场面上完全占了上风,但若想彻底打败对手,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徐成在那边大战何老道,我在这边却犯愁如何将这小道僮控制住,有心将他打昏,可照头打了两拳后,不但没将他打昏,反而震得我拳头生疼,只好骑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双手反扣在背后,这样一来,道僮确实是被我控制住了,可我也无法脱身。正所谓“骑虎难下”,道僮虽没有老虎凶猛,但顽抗到底的这股子狠劲,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何老道眼见形势不好,情急生智,手中的木椅腿向徐成虚晃一下,作势欲攻。徐成本能地向后一闪,何老道借着这个空档,摸起地上的一段太师椅的断木向我打来。那断木虽与暗器有别,但在他这等练武之人的手中飞掷过来,势大力猛,已与暗器无多大分别。我虽吃过他这一手暗算,但此时全力对付小道僮,无瑕顾及何老道这里,加上他的手法确实太快,既便有准备,也不容易躲闪,被他一断木直接打在后背上,登时感到疼痛钻心,一时间手上也没了力气。
我身下的小道僮察觉到我手上的变化,腰上一挺,趁我受创之际,将我拱了下来,脱离了控制。何老道见弟子脱困,高声叫道:“打开法器,放阴兵出来抗敌。”那小道僮会意,迅速地向两只大缸跑去,准备掀开缸盖,将里面的五千名纸兵纸马释放出来。
徐成大吃一惊,顾不上再去砍何老道,快步挡在道僮身前,挡住去路。谁知那道僮甚是狡猾,见有人挡路,立刻改变方向,向另一只大缸跑去,两口大缸相隔两丈有余,当徐成再次封住道僮的去路时,发现何老道已经到了前一只大缸的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