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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毓灵让我重重一击,颓然举白旗,垂头丧气地说道:“我投降,算我求你,可以吗?”
她哀求说道。
我为人争强好胜,赢了这一把,明知佟毓灵施展哀婉政策,但在心中也是不禁洋洋得意,说道:“好了。现在你就把什么龙脉宝藏事情细细说出来,或许我可以考虑与你合作!”
佟毓灵点点头,徐徐说道:“当年我大清一路顺利地入关的时候,八旗军不过老少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万,即使算了吴三桂的人马,亦是感觉难以统治中原大地。当时就在八旗内部产生了争议,有的说有蒙古前车之鉴,即使武力像蒙古骑兵那么强大,总有一天也会被赶出中原,所以还不如抢掠一番,退回关外,继续做他们的东北王。有的说,这中原的花花江山不要白不要,八旗的子弟享受过了中原的奢华生活,退回关外还能习惯吗?争论不休,最后摄政王多尔衮拍板决定,一方面继续派兵攻打李闯和南明残余势力,一面到处搜刮金银财宝,运到关外秘密埋藏!”
听到这段历史甚是叫人奇怪。南宋说是弱小,但是也抵抗了打遍天下无敌蒙古骑兵四十多年,而且击毙蒙古大汗蒙哥,后来不过八十年,大明便崛起。而满清入关时,即使力量最强大的时候,明朝也力量百倍于其,但是人心不齐,竟然叫满清八旗一一击破!真是世间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
佟毓灵继续说道:“当年击败李闯,攻入北京城的时候,发现了大量李闯来不及带走的金银。李闯入京时,大肆搜刮,光是内库就搜出了两千万两白银,加上其他大臣的财产,不下五千万两。而八旗亦在山东、河北、山西,加紧搜刮,总共收拢的金银财宝,折合白银不下一亿两,分作十二批,每批一百辆四马大车,运抵关外某个秘密的地方埋藏!多尔衮言,这些金银财宝是大清立国之本,非到要紧关头,不得使用。这个秘密一直皇帝传给太子,可惜后来子孙不孝,渐渐淡忘了这个秘密。直到慈禧太后时期,内忧外患,急需银子,才记起这个秘密,但是几乎已经失传,连埋藏的地点都遗忘了,不得不派人重新找寻。花了几十年,终于得到了这个关键线索,可惜那时候大清国已经覆灭,天下改朝换代了!当年去找寻宝藏的人,正是我的祖父,他说道:这般财宝,乃是我大清辛苦搜集而来,断不可给民贼得之!于是远赴异域,组建清遗会守住这个秘密!”
我冷笑道:“这些财宝,本不是你们爱新觉罗家的,而是抢掠天下人得来的。天下人的财宝,自然是天下人,而非你们一家一姓的。好一个强盗,抢了别人的东西,居然振振有词说是自己的!”
佟毓灵对我怒目而视,但是没有反驳,一来事实,二来反驳没有好处。
我问道:“假若你们是来寻找宝藏,但是怎么和马家扯上关系了?那久迩宫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拜托他来取得玉扳指?”
佟毓灵说道:“那得从宪宗皇帝说起了。自从宪宗皇帝建立了(伪)满洲国,我们顿时欢呼雀跃,大清复兴有望。我祖父急忙从美国返回国内,想组织人马发掘宝藏,借助太祖的财宝来重振大清。更重要的是,传说在龙脉宝藏里,埋藏了一个太祖无敌于天下的秘密。这是从草原霸主成吉思汗那里得到的力量!”
我心神一凛,莫非又是幽浮游灵?
佟灵敏叹道:“但是我们没有想到,宪宗皇帝其实只是一个傀儡,真正的大权全部掌握在日本人手里。我祖父把宝藏的事情告诉了宪宗皇帝,但是却不慎被泄漏,引起了日本人的垂涎觊觎。他们想方设法从我祖父口中得到的这个秘密,但是我祖父怎么也不肯说,最终惨遭暗杀害!我们又失去了龙脉宝藏的秘密!听说后来日本的关东军在败亡之际,曾经组织探险队找寻。可是一直杳无音讯,想来任务失败,统统死翘翘了,幸好!呵呵!”
佟灵敏顿了顿说道:“大概半年前,日本的久迩宫家族突然来联系我们,说有了太祖龙脉宝藏的线索,我们大喜,虽然断绝了复兴大清的念头,但是至少可以摆脱眼下穷困潦倒的境况。唉,说到底,我们人才日渐凋零,到了这一代,便只得让我这个小姑娘主持大局,若不是还有一些忠心的包衣相助,恐怕我连来到中国都困难。接下来的事情你也大概知道,久迩宫家族通过一个名叫郭小驷的人,得知之前日本人为了找寻太祖龙脉宝藏而搜集的资料黑色笔记本又重现人间,他们相当设法夺了半本,研究之后,晓得需要和孝公主的扳指,就和你发生争夺。扳指日本人虽然获得了,但是始终不知道如何利用这个玉扳指。而如何利用玉扳指的秘密,我们恰是保留了下来的!”
我甚是好奇,问道:“什么秘密?”
佟毓灵狡黠地笑笑:“我不会那么容易地告诉你的!”
我觉得非常无聊,怒道:“你说就说,不说就不说。”
佟毓灵却接下去说道:“我们原本是想借助久迩宫家族的财力,然而我们甫一与其接触,就发现——其实你也看到了,与其说是合作,还不如说一开始我们就被久迩宫家族完全控制住了。我的手下一一被清除,所以我不得不小心从事。”
我冷笑道:“与久迩宫家族合作,几乎就是与虎谋皮。别忘了,久迩宫就是谋杀你家祖父的凶手之一!”
佟毓灵大骇,眼睛瞪地圆圆,问道:“你说什么?”
我也愕然,说道:“你居然不知道?”
佟毓灵点点头,拉住我胳膊问道:“怎么回事?”
我说道:“就在那本日本人留下的笔记里,反反复复出现久迩宫春日这个人的名字。那久迩宫明月也承认,这是他的祖父。所以我完全可以推测出,那久迩宫春日,其实是谋杀你祖父的凶手之一!”
佟毓灵恨地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原来如此。难怪我就纳闷,一个日本的家族怎么知道我们满清皇室的秘密呢?原来,他竟然是当年逼迫并杀害我祖父的元凶之一!哼,幸好当初就不怎么信任他们。我们听说在东北,马家是一个很大的势力,又和我们皇室有一定联系,可以利用,于是我们便开始合作起来。只是想不到马家内部已经开始分裂,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想象,马家的嫡长子马金城和精明的马历城发生继承冲突问题,目前斗个旗鼓相当,一时难以分胜负。”
我疑问道:“既然马家势大人多,随便投靠任何一方不就可以了吗?反而和我这个孤身的合作?有猫腻!”
佟毓灵苦笑:“毕竟我们势单力薄,而马家则是地头蛇。幸好两个马家人起了冲突,而你将我劫持,反而使得我脱身,不和你合作,难道还和谁?和久迩宫明月?”
我点点头认可:“算你有脑子。也好,那你说说看,首先如何动手?”
佟毓灵说道:“找到龙脉宝藏的关键,看来还得去外地盗墓一次。”
我奇怪地问道:“沈阳不是你们的龙脉吗?还要去外地?”
“沈阳只是龙兴之地,真正的龙脉,乃是会让你轻易知道。明日我们便细细商议,今晚且睡吧,王爷,需的小女子服侍吗?”
佟毓灵又施展媚功粘过来,我冷笑一声,忽然动手将她手脚捉住,包在一捆被子像蚕蛹一样卷起来,然后于左右两脚中,脱下最臭的一只袜子,塞住她的嘴巴。
这女人绝对有问题,我可不放心。再说,目前形式就像是在赌博,赌运道、赌手段。谁先将自己的底牌先露出来,谁就先完蛋。看佟毓灵所作所为也不像这种蠢女人,怎么如此早就把内容透露,定是有所隐瞒,不好好教训一下,岂会老实交代?这样我随便一脚就把她踢到地上,自己安安稳稳睡觉,养精蓄锐。
第一案:古墓邪尸 三十一 沈阳盗墓
早上,我被一阵噗通噗通类似虫子蠕动的响声和呜呜的低鸣惊醒,张开眼睛看到裹着被子的佟毓灵像条春卷一般在地上滚来滚去,口中嘤唔不已。我穿好衣服下床,一脚踩中佟毓灵,从她嘴里抽出臭袜子,笑问道:“昨日睡眠可否安稳?”
哪知佟毓灵眼眶里泪水滚滚,几乎要落下来,小嘴一扁,哭诉道:“你,你这个恶人,就只会欺负我!”
这是佟毓灵吗?我转而醒悟,问道:“你是……佟毓敏?”
佟毓敏点点头,说道:“昨天你见过我姐姐了吧。”
我把佟毓敏从被子里解放出来,后者忽然啊地一下,原来察觉自己竟然只穿了很少的衣物,立时满面通红,扯住被子的一角遮起来,吃吃说道:“你,你不许看!”
我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说道:“你自己穿好衣服,我保证不会偷看。”
背后兮兮嗦嗦的便是女子的穿衣声响,好生奇怪,莫非心机敏捷的佟毓灵属于黑暗,而单纯的佟毓敏属于光明?但是我们合作的事宜,便是如何是好?无论如何,叫我相信这个笨姑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片刻佟毓敏说道:“好了。”
这次她没有做手脚,我转过身,女人安静地坐在床脚,垂着头,不敢看我,仿佛非常害怕我一样。见我一直没有说话,她说道:“我们,不出去吗?”
“出去干嘛?找死?马历城、马金城和你的那些手下,都在搜索我呢!”
佟毓敏说道:“昨天姐姐和你商议过了合作的事宜,这些事情我都是知道的,现在姐姐不在,我会代替她完成任务。”
“你?”
似乎听出我语气中怀疑的成分,佟毓敏马上说道:“是的,是的。我和姐姐是一个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隐瞒,姐姐要做的事情,就是我要做的事情。请你相信我,虽然我不如姐姐聪明,但是我一定可以坐好的!”
眼前便俨然是一个新兵向老兵恳求溯源,我犹豫了一下,心想佟毓敏这个笨蛋总比佟毓灵好对付,说不定能够套出什么,当下答应。问道:“那么我们去哪里?做什么呢?”
“沈阳故宫。准备一些工具,我们可能会需要挖墓。”
老子又干老行当的!顿时觉得手痒痒。干考古的行当久了,一日不见干尸骷髅,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唉,不对啊!这不是有毛病了吗?
只是心中暗暗怀疑,沈阳故宫里面有坟墓吗?那岂不是大大的破坏风水?除非人殉?想到那皇陵村叫人毛骨悚然的人殉金字塔,瑟瑟打了一个寒颤,以后金政权是一个奴隶制政权,根本不把人当作人,残暴之极,极有可能,当初辽东三百万汉人,尽数叫努尔哈赤为了做皇帝的一己私欲杀绝了,以至于之后数百年,本来已经开发了数千年的辽东居然渺无人烟。
我带着佟毓敏出去,既然处于合作状态,双方的敌对态度就减少了很多,我也不怕她一下子逃掉。以佟毓敏的言论和自己观察而言,目前马家内部正斗地不亦乐乎,虽然双方都在寻找我们,因为相互牵制,反而不太那么灵活。我们简单化妆一下即可。我手头没有趁手的工具,一般的铁锹等又不行,看来只能向以前的“同行”借了。于是我们来到故宫附近的沈阳古玩市场。
所谓古玩市场,其实就乘着故宫的名气,开辟了一处地方,一干爱好古玩相互交流,正品赝品都有。后来文物贩子也来了,销赃一些不能在公开场合摆弄的玩意,于是市场越发乌烟瘴气,鱼龙混杂。
我唯恐佟毓敏不小心走丢,牵着她的手慢慢在市场里找寻。不刻找到一个地摊,上面排放了一些明清古玩,细看乃是出土不久,我心中便明了,这定是一个和盗墓贼勾结的文物贩子,循着这条线即可。
我蹲下来随便挑了一个烛台,摆弄一番,不屑地扔到地上,冷笑:“太次了!”
文物贩子大怒叫道:“小子,这玩意可是很值钱的,万一弄坏了,将你全身卖了也赔不起!”
我摇摇头说道:“胡说八道,这个烛台明明是晚清时候的作品,值钱个屁,倒贴给我都不要。老子也是干过这行的!”
我说的是实话,这年在北大历史系呆着,老婆又是搞这个玩意的,水平能不提高,不然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
文物贩子顿时露出狐疑的神色,自称也干过盗墓这行的只有两种人,真的盗墓贼和警察探子!后者可能性更大!
我说道:“我这次是为了一个大客户过来,海外,有钱呢!”
我把佟毓敏拉过来,摘下她的墨镜,然后伸手在她翘起的小屁股上轻轻一个巴掌!佟毓敏受惊,顿时失声惊叫,叽里咕噜尽是洋文来,配合了她那张亦中亦洋的面庞,文物贩子不禁信了几分。当时改革开放后中国的洋鬼子,来的不是投资办厂,就是暗地里干不良勾当的。凡是贩卖文物的贩子都清楚,一块秦砖在自己手里叠屁股都嫌硬,但是到了洋鬼子手里,换回的可是同体积高的钞票啊!
文物贩子大喜,哈腰点头,收拾好文物就说道:“随我来!”
盗墓贼和文物贩子可是内外勾结的典范,一个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