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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到是没有了以前的针锋相对。虽然没多少日子,这位大小姐已经失去了她可以依仗的东西。
“先带月光出去参观,要告诉他,不能随便拿别人家东西,你知道用什么办法的,你和他相处过。家里的事情家里处理,我们回头再说。”
随知暖点点头,还是加了一句:“爸爸去了阿姨家,爷爷说,家里要和我们断绝关系,现在四叔家是大房。”随知暖说完挑衅地看下随景致,随景致苦笑了下。
“知暖,家里谁做主,你爷爷说了不算。”
随知暖爆炸了一般蹦起来:“恩,前脚把我嫁出,后脚把我妈妈送回娘家,接着驱逐我爸爸,这些都是爷爷说了不算,乐灵岛做的主吗?是乐灵岛命令的话,命令呢?谁说的,谁为这件事情负责,拿出证据来?”小丫头再次恢复了戾气。
鱼悦皱下眉头,看下对面的琴汐冠,他也很想知道,琴汐冠摊手:“你们的家事和我们没关系。恐怕老爷子这样做是为了保那一大家子人不被你们兄弟连累吧?”
想下,也确实是这个道理,那个老人家,考虑事情很少顾及情感,一切以家族为重。
“回去再说。”鱼悦不想听下去了。
随知暖闭了嘴,站起来拉起月光,月光除了不抗拒榔头,对随知暖也不抗拒,因为知暖身上有和鱼悦近似的东西。
“我一会去找你。”鱼悦看着月光,安慰他。不管他存活了多少年,月光对陆地的感觉是惶恐的。好吧,只是分开一小会。
月光点点头,站起来突然指着琴汐冠说:“他的心跳很快,呼吸压抑,掩饰情绪,不是好人。”说完被一脸惊怖的随知暖拖走了。随知暖胆子再大,也没大到指着乐灵岛的岛主说:你不是好人。
“抱歉,月光他在与世隔绝的地方长大,心地纯良,所以请别见怪。”鱼悦也尴尬起来。
“算了。”琴汐冠长长出了一口气。
“我们继续吧,你大老远的回来威胁我,我想听下你以什么方式威胁我,比如你能威胁到我什么程度,你的威胁能对我造成什么样子的伤害,如果我想避免你的威胁,那么你的条件是什么?”
琴汐冠不想再废话,直接切入主题。
鱼悦看下身后的萧克羌,萧克羌点点头,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走到了琴汐冠的面前,接着他坐下看着这个人:“我的父亲,叫萧促严,是你下达的希望他以自刎的方式结束小店市的一些事的命令。”
琴汐冠笑了下,浑然不在意地说:“乐灵岛一年要下达无数命令,我的名字只是一种代号,或者是一种象征,你这么说,那么就算是吧。”
萧克羌点点头,没有带任何情绪地直起他的脊梁:“我是这次这一方的谈判代表,下面开始我将简明扼要地向你阐述我们的条件以及我们的谈判筹码。作为这次谈判的代表之一,我想我会寸土不让,因为,一切和你们作对的事情,都是我愿意看到并且想做的。”
琴汐冠笑了,很有仪态地说:“那要看你们的筹码,我们是不是感兴趣。”
萧克羌也笑了:“不是筹码,是威胁。”
琴汐冠敲敲身边的沙发扶手:“好吧,说一下,我看下你们是不是能威胁到我。”
萧克羌竖立起两个指头:“两个月内,白水城的居民,将会不需要乐医的治疗。如果两个月后我方的条件未达成,那么就会变成四个月,两个城,如果一直坚持,那么我们会竭尽全力增加这个数字。也许我们的力量在未来无法覆盖六国,但是,融心乐医的生存我们会令他保持在温饱线上,想象下,那么大的机构,今后只好你们自己买单了,最起码,在吴岚,将不会有你们的市场。”
琴汐冠脸变了下,接着笑了:“我不信。”
萧克羌看着他的眼睛:“我们可以实验下。送你们个礼物,有风有专门针对融心的杀伤力“武器”(萧克羌悄悄看下鱼悦的脸色,鱼悦眉梢动了下),相信你们已经看到了,很难对付是吗?而我们,不想在这个时候讨什么便宜,我们要生存,就这么简单。有风和融心的战争,我们不参与、不偏帮,我们只是要你们承认我们这第三个乐医组织,享受和融心拥有的同等福利、义务以及取消对舞道者的制约。我们制定相等条约,不存在谁领导谁,我们是平等的,有风已经作出了同意这些条件的姿态,可是,对于他们是否同意,我们并不在意,因为我们是和融心生存在一个土地上,融心同意,我们可以共同进步,共同为这个社会服务,我们的要求真的不多,只是要一张很坦荡的纸,和一份有良心的声明。怎么说呢,我们的威胁就是,融心十万乐医,今天开始都会成为我们的人质,君子也罢,小人也好,我们很高兴现在找到了这个机会,乐灵岛现在摇摇欲坠,即使全部的力量都拿出来,也只够对付有风的吧?市场就只有这么大,你们失去了莱彦,接着会失去吴岚,如果我们的威胁不成立,那么抱歉了,我们不介意一辈子做免费医生,我们不缺钱。人人都有实在的生存技能,所以,琴岛主可以好好想一下我们这个小小的要求,就是这样。”
在萧克羌一番叙述中,琴汐冠的手是颤抖的,因为他被对面这个人的无理以及狂妄不止一次地激怒了。当一个乐医精神力达到某种程度,他的力可以控制半径以内的一些物品,当萧克羌一再提起威胁这个词汇的时候,沙发附近的一个鱼缸几次有飞起的征兆,但是每当它离开座台,都是缓缓升起,接着慢慢落下。
鱼悦露着淡淡的笑容看着琴汐冠,而琴汐冠则是一头汗水。
琴汐冠轻轻呼出一口气,他看下一脸平静的鱼悦,眼底那种挫败感被深深地掩饰了起来:“你们只有不到二十人,我背后有融心八百多年的基础。”
萧克羌寸土不让:“我们有六国几十亿的病人,当真相暴露,当更好的条件抬出来,社会就会出现你我双方都不想看到的不良竞争,这种竞争现在只是简单的两派私怨,但是如果再卷入第三方,相信我,没有巨大的代价和上百年的修复,融心绝对无法恢复。再加上各国权利机构的介入……相信我,当乐灵岛如有风所愿无法控制融心,那么政权会把控制乐医当成制约民众的手段,这也是我们不想看到的。基于此上原因,我们要保持乐医的中立,乐医的事情就乐医内部解决。你想一下,无休止的有风的报复,政府不间断的渗入,还有反乐医联盟的黑枪,乐医就是乐医,对于阴谋的东西我们都不擅长。所以直来直去的说,孩子长大了,要独立,父母即使舍不得,留在身边也是负担,不如这么自由地放我们出去,遇到事情,孩子多少也要念下父母的好。那么,我们的威胁你们是否能详细地再考虑下呢?”
琴汐冠站起来,他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后接着走到鱼悦面前:“我有话对你说,私下里。”
鱼悦轻轻摇头:“没什么好隐瞒的,就这里说吧。”
琴汐冠咬下牙,努力遮盖住自己强大的怒火,他压低声音:“十四年前的真相,随知意投奔有风的真相,他被何人送走,你的身世,你真的不想知道吗?你跑到我的面前来威胁我,随知之,从一开始你就针对错了对象你知道吗?我需要一个和你私下畅谈的时间,你不能拒绝,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个姓氏属于你,也有一份属于这份姓氏的与生俱来的责任你要背,所以,我也威胁你,谈还是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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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才是应该出生的(上)
现在,这间接待室再次恢复了平静,除了琴汐冠和鱼悦,人们都退了出去。鱼悦和琴汐冠的位置很奇怪,鱼悦依旧是那样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而琴汐冠却背对着他站在窗户下面,双手背负,一副深沉的样子。
这个男人一直在思考着,怎么把接下来的话好好组织清楚传递给面前这个年轻人。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鱼悦提醒他。
琴汐冠点点头,语气严肃:“你认为,我们人类是怎么样的存在?”
鱼悦想了下,把脑袋仰靠到沙发后背上:“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事情,谁创造了我们?谁给我们学习能力?我们到底来做什么?”
琴汐冠转身,慢慢走到沙发面前,缓缓地坐下:“我们的诞生,也许是个恶作剧,他(她)创造了我们,却给予了我们必须活下去的种种附加的、无理的条件。”
鱼悦有些不耐烦:“请你要把你想说的话,很直接清楚地告诉我。”
琴汐冠的脸突然失去了他刚才依凭的某种东西,它开始变得暗淡无光……
“你,和随知意都是不该出生的人,都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你们不应该拥有生命,你们的存在是违反常规的,是不自然的。”琴汐冠突然冒出一番这样的话来,在沉默了半晌之后。
鱼悦眉头皱了一下:“我在这里,在呼吸着,我的心脏和其他人类一样很自然地跳动着,我是自然存在的。”
琴汐冠低垂着头,肩头奇怪地耸动着。然后他突然仰天哈哈大笑:“啊!是啊!你们就这样以人类的形态活下来了,还得到了承认,真是一场好笑的滑稽戏!实在是太滑稽了,哈哈!”
屋子外的人们听到这样张扬的笑声,互相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我很累,长途跋涉,我需要回家见我的家人,再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上一觉。”鱼悦缓缓站起来,他不能理解眼前这个人莫名其妙的疯狂举动,也没必要理解。
“等下,等下,叫我最后想一下,想一下……”琴汐冠叫住了鱼悦,他站在那里,向前迈了一步,伸出手,一副急切又迟疑的样子。
鱼悦看了他一眼,缓缓坐下,他觉得面前这人很矛盾,非常地矛盾。
“你认识四季吧。”又是沉默半饷,琴汐冠突然问。
“是的。但是不是很熟悉。”鱼悦回答。
“她的祖先,是位伟大的基因工程学家,历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琴汐冠说。
“我念得书少,不懂得什么是基因工程。”鱼悦看了一眼琴汐冠,不明白他为什么提到这些。
“基因学家就像饭店后厨内的配菜工,他们站在操作台前,按照菜单或者自己的想法,把人类的基因或者植物的其他的什么基因,自由组织配成一盘又一盘的菜。”这是琴汐冠对基因工程的形容。
“然后?”鱼悦对这个解释很好奇。
“然后,大约一千年前,人类的第一次基因拼接在盛兢试验成功,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盛兢?”
“对,消失的第九个国家,那个,罪恶的地方。”琴汐冠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最后五个字,像是诅咒。
“啊,然后呢?”
“然后?一种消灭人体不完美基因、促进人类更加完美进化的基因药物诞生于世,接着全世界开始广泛使用这种药物。它被投掷于江河湖海,加到各种食物、各种动植物的基因中,在后来的五十年里,绝症、遗传病都慢慢消失成为历史,那五十年,一代又一代的新人类出现,这些新人类脑组织发育完美,敏捷、聪慧,那场基因改革据说缩短了人类进化生长期一千年还要多。”说这些的时候,琴汐冠的脸上带着笑容,一种讥讽的笑容。
“再然后。”鱼悦的神情不再轻松,琴汐冠的笑容让他轻松不起来。
“再然后,在人们欢欣庆幸地享用着第四代基因药物的时候,暴虐症出现了。我们没有合理地进化,所以上天给了我们合理的惩罚——支配、平衡人类情绪的微量元素再也无法从食物中摄入。就这样,星球最黑暗的年代到来,七亿多人口在不到八年的时间死去,盛兢轰然倒塌。正因为如此,我们乐医的地位才如此超然,得到神一般的推崇,从侧面说,我们的确挽救了人类。”说到这里,琴汐冠语气是骄傲的。
“恩,这样啊?你就是叫我来追忆历史的吗?”有些东西,鱼悦早就知道,有些的确是第一次听,但这些不会是他要说的重点。
骄傲的表情一下子消失,琴汐冠苦笑了两声:“并非如此,那段历史和你有着直接的关系,你的生命基因,是无数遗传学家毕生的心血。最早的一排基因组合来自大智慧琴闻人先生,而你的哥哥,随知意,现在的方真,他的血液里流着大逍遥琴闻音的基因。还有一个人,钬家丢失的那个孩子钬溪节,他身上流着琴圣的血。最初……的确是这样的。”说到这里,琴汐冠苦笑的表情更带上了苦涩。他刻意地,或者是迟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