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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那个男人已经不耐烦地走开了,罗隐族姑娘低头在原地站了会儿,然后抬头朝燕齐这边走来,燕齐忙拉着秦墨进入退入时空之门,进入了别的时间。
秦墨看看周围的树,从树叶的颜色判断出季节又变了,“你不想见她?”
“我不知道要她怎么交流,让她把那人送回去?几年后那个还在这里,所以她并没有这有这么做。”
秦墨问:“你想怎样?”
“继续看下去好了。”燕齐嘴角下垂,“就当看一部悲剧电影好了。”
秦墨皱眉,“你怎么知道是悲剧。”
燕齐说:“比我还笨的罗隐族还能追到男人,那也太没天理了。”他没绑架过秦墨,都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那姑娘比他结局好的概率不大吧?
秦墨无言。
一直在旁边偷窥着,燕齐看到那个罗隐族叫那个男人:云树,男人叫那个罗隐族:罗乔。
燕齐耐心地看了几百年,看到罗乔给云树带各种东西,带日常用品,也带研究设备,甚至帮云树建了一个研究室,但她就是不带他回到他原本的时代。燕齐怀疑只是因为那个云树没提起过,罗乔就给忽略掉了——毕竟她对时间没概念。
没提起过,不代表不想要。最想要的东西也会被人们小心翼翼地深藏在心里,唯恐让人知道后自己就再也得不到。
这是龙王还没有落入陷阱的时代。所以,燕齐看着龙王找到了云树,他对云树的研究工作很感兴趣,云树拥有的可是跨时代的研究设备,那些东西甚至都能把濒死的金乌救回来——虽然救回来的是个合成的人。
云树对龙王的金发金眼很感兴趣,“我曾见过你一个亲戚。”
龙王眨了眨眼,微笑,“哦?”
燕齐有种想死的冲动,好吧,原来早在这么多年前,他就把秦墨的行踪泄露给了。这让燕齐生出一种“天道轮回,报应不爽”的感慨,他第一次对秦墨说:“我很抱歉。”以前欠秦墨多少他没有愧疚心,现在这心情却开始重要发芽了。
秦墨伸手去拉燕齐的手腕,“燕齐……”燕齐退开一步,秦墨刚伸出的手便又放下了,“没关系。”
燕齐说:“罗乔是不是要倒大霉了?”既然龙王和云树开始合作了,罗乔原本游刃有余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秦墨说:“你们是罗隐族,能有多倒霉?”
燕齐笑了笑,“例如像将来的龙王一样被埋入地心?”
秦墨一怔,“怎么可能……”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你怀疑当时我要把你和龙王一起关进笼子里?”
燕齐没说话。他也知道秦墨没有想要那么做过,但秦墨也默认了让他去冒险。
秦墨看了燕齐一会,然后移开了目光。
因为云树不打算让罗乔发现他和龙王的合作,倒是对罗乔好了几分。
如果你觉得生活突然变成格外顺利,那很可能是你要倒大霉了。这便是罗乔的生活的现实写照。
云树和龙王认识了,便也就和都登及金乌熟悉起来了,林缎此时还不在,燕齐有点好奇她是哪年才到龙王身边去的。看到都登,燕齐想起以前在1905的琨玉时,都登曾和他说过还有别的罗隐族,原来他说的是罗乔。
猜到罗乔要倒霉,燕齐有点不想再看下去了,但又想不半途而废,便开始快进,偶尔停下来看看关键帧,结果有一次让他看到了令他大吃一惊的事——罗乔的进化。
燕齐一开始只发现罗乔的状态不对,她自己也发现了,吓得脸都白了。燕齐奇怪的是,罗远说过罗隐族会有20…30岁之间进化,但他都跟踪罗乔几百年了,罗乔一开始看起来至少有18、9岁的样子,算她到30岁进化,她就等于把十几年的时间拖长到了三百年,她是怎么做到的?凝固了自己的时间?
云树也发现了罗乔的不对尽,他难得地露出了担忧的表情,并做出了要照顾罗乔的举动。
罗乔一开始地小心翼翼地用无形的藤蔓去缠住他,慢慢地藤蔓越来越多,结成了一个茧,而茧中的人成了蛹。
燕齐不知道罗乔具体做了什么,反正一天后,她和云树从茧里出来了,她像是破茧而出的蝶,光彩动人,她笑嘻嘻地扑到云树身上,搂住他的脖子,甚至在他脸上亲了口。云树没有推开她,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有些迷惑地微微皱眉,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推开对方。
而罗乔偏头朝燕齐的方向嫣然一笑,就像是她现在能清楚的看见燕齐一样——燕齐很确定她之前只能感应到自己。
燕齐拉着秦墨再次躲进时空之门后面,进入了其他时间。
秦墨说:“她对那个云树做了什么?”
燕齐有些迟疑地道:“你觉得她做了什么?”
秦墨说:“看起来像是她控制了他,让他终于爱上了她。”
燕齐心中一怔,面上掩饰性地笑说:“罗隐族真有这种能力就好了……不,我只是开玩笑,放心,有这种能力我也不会用在你身上的。” 燕齐在自己这么说时,几乎眼前一黑,那可是进化啊,他骂了自己一句,笨蛋,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秦墨虽然注意到燕齐隐隐的异样,但仍像往常一样嘲讽道:“好像你真的能一样。”
☆、身世
继续往下看罗乔和云树的发展时;燕齐有些坐立难安;觉得好像随时将会看到某些他不忍直视的惨状一样。
秦墨看了他几眼;“不想看就算了,回去吧。”
燕齐有点惊讶;“嗯?”
秦墨其实也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和龙王有关的事大多不会太正常,而燕齐太容易同情别人;何必让他在这里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伤心,“走吧;你这个同族叫罗乔,你想知道回去问罗远也一样,这女人是他的邻居;他应该知道怎么回事。”
燕齐说:“奇怪;也不见罗远过来串门。”
秦墨说:“你们罗隐族之间,没你想象的那么情真意重。”
燕齐没反驳,“当然,我们都是孤独地旅行者。”
秦墨抓紧燕齐的手腕,“燕齐……”燕齐对罗隐族的处世之道越认同,秦墨就觉得他离自己越远。
燕齐挣脱开了秦墨的手,但心中却泛开一缕怅然,这时,眼前的情景引起了他的注意,罗乔宽大的衣衫被风一吹,圆润的腹部被显露出来,燕齐一惊,“她怀孕了。”
“看来是。”秦墨的感觉更不好了,他皱起了眉,看看罗乔,看看那个叫云树的男人,然后又看看燕齐,有些欲言又止。
倒是燕齐问了一声,“怎么?”他虽然没有回看秦墨,但感觉到了他的注视。
秦墨说:“你长得有些像他们。”
“……”燕齐张着嘴,半晌后问,“真的?有多像?”
“像到说你们有血缘关系没有人会怀疑。”
燕齐最后看了眼那个惬意地站在轻风中的女子,快速地使用了时空之门,更换场景,“这种事得亲眼看到才算。”
光蔓摇曳,时间快速流逝到数月之后。出现在燕齐眼前的情景是,罗乔要生了,她躺在在一个燕齐很眼熟的仪器中——之前他在救金乌的那个研究室样的地方看到过,云树很焦急守在一旁。罗乔选择了顺产,奋战了一天,才生下来一个小男孩。
秦墨说:“原来你刚出生是这个样子。”很有趣的小东西,小小的皱巴巴的一只,歪着嘴哭个不停。
燕齐说:“现在还不能确定是我。”
罗乔抱了小婴儿一会后,云树把孩子接到手上,在避开罗乔视线的地方,他拿了出一支针管,犹豫了一下,扎向小婴儿的腿。
秦墨想走过去阻拦,燕齐拉住了他,“你想做什么?”
秦墨说:“是他想做什么?”
耽误了这片刻,云树已经把针管里的药水推入了小婴儿身体里,
燕齐说:“看着就知道了。”
罗乔睡着后,云树站在她身边看了她一会,然后他又拿出了一支针管,秦墨看看燕齐,“这次你还不拦住他?我想这针不会是好东西。”
燕齐眸色冷清,“为什么要阻拦?”她为一已之私困住一个人,而他丝毫不顾及相处多年的情义。他一个旁观者为什么要阻拦?
秦墨知道,如果那两人是完全的陌生人,燕齐应该不会袖手旁观,那么,越是关系近的人越是无法原谅吗?
云树犹豫半晌,却是又收起了针管,抱起孩子离开了。秦墨拉着燕齐跟了上去。云树出了房间后,按下门边的按钮,把自动金属门降了下来,然后在原地站了会儿后,转身离开了。
秦墨又要拉着燕齐跟上他,但燕齐这次没动,他试着回到门里去,但是不行,他的光蔓在金属门前转来转去,就是没办法顺利通过,在他改变了方向,想从墙壁的位置进去时也一样进不去。
秦墨皱眉,“特制的牢笼。”
燕齐说:“没想到会有这种东西。”没想到会真的有能困住罗隐族的东西。
秦墨说:“可能罗隐族住的地方,都是用类似的材料建造房子。”
燕齐倒没从这个角度想过,但这很有可能,谁也不希望自己家的墙壁对别人来说只是一层空气吧?
秦墨说:“先去看看你被带到哪里去了。”
“还不能证明那是我。”虽然这么说,但燕齐依然和秦墨一起跟上去了,他边走边问,“你们用来困住龙王的金属箱是什么材料?”
秦墨说:“可能就是从这里来的。”
“嗯?”
秦墨说:“我让人查过,没找到过那些金属的合成方法,也查不到来源,这说明这些金属很可能是现成的东西。”是何离在吕平生的数据库里查找过。吕平生后来接手了云树的研究资料,想必也接手他的那些资源。“而这里的这种金属,可能是罗乔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
“作茧自缚。”
秦墨在门边的电子锁上输入了密码,把门解锁了。燕齐没有阻止他,能怎么办呢?把罗乔永远关在这里吗?就算罗乔最终并不是他母亲,只是一个陌生的同族,他也没法看着她被囚禁,而且还是被一个研究狂囚禁,虽然这个研究狂看起来比吕平生理智得多。
燕齐说:“如何摆脱一个罗隐族?要么杀了他。”云树之前拿出的针管里可能就是某种毒药,但他最终还能狠心下手。“要么想办法囚禁他。其实也有容易的办法……”就是让他主动离开你。
燕齐现在觉得很失望——对所有的一切,好像他最近看到的都是些负面的事,加害人固然都不光明磊落,但受害者基本上也都配得上一句“活该”。
门被秦墨打开了的后果就是罗乔最终追上了带着儿子打算远走高飞的云树。云树也不是一个人,他有同伴,是都登和金乌——燕齐庆幸这次龙王没来凑热闹,然后又发现了一件事,不,那人不是金乌,是伏容,燕齐核对了一下时间,这个时间伏容是已经在这里了。燕齐认识的那个现代版的都登应该安排了过去的自己照顾伏容,所以伏容现在才会和都登在一起。
都登他们开了三辆车,人数加起来有十几人,他对罗隐族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一看到罗乔出现他便果断下令开枪,当然,没能打中罗乔,但虽然打不中她,却也让她一时半刻无法再分出心神去做其他的事。
罗乔边躲闪着边凄厉地喊道:“云树!!你出来!”她披着长发,穿着白衣,像个厉鬼。
燕齐脸色惨白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生怯意:如果爱会把人变成这个模样,那还是算了吧。与其弄得这么难堪,不如和平分手。让对方平安地生活在另一个地方,总比同归一尽好……他别开了眼,不去看眼前的激烈场面。
“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片刻后,杂乱地枪声中响起了一声怒吼。
燕齐回头,看到云树冲下了车,他手中没有婴儿。
秦墨说:“罗乔不知道把小孩弄到哪里去了。”
云树不顾都登的阻拦冲向罗乔的方向,他突兀地冲了出去。都登喊大家都别开枪,但已经来不急了,子弹可是不长眼的,云树身体一歪就要倒下。罗乔奔过去扶住他,她哀切地唤着他的名字,云树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但头一歪,吐出一大口血,再没动静了……
“云树!……”随着一声绝望的叫喊,罗乔的能力暴动了,她的浅蓝色藤蔓像龙卷风一样以她和云树为中心,狂暴地开始席卷周围的一切,旁边的树消失了,靠得近的人也被扯住了,燕齐还不及反应就看到伏容也被扯了进去然后消失了。
伏容就这么消失了?虽然燕齐知道他以后还会出现,但还是眼皮一跳,他迅速展开光蔓把其他人送出了十三区,他站在原地,用光蔓护着自己和秦墨,他们像是泛滥的洪水中的一个安全小岛,激流用他们身旁汹涌而过,却不能粘上他们分毫。
秦墨说:“燕齐,你还好吗?”
“还好。”燕齐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