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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瞎子居然不是真瞎,看相貌也就不到三十岁,原来刚才都是装的,那王瞎子用手使劲掐住我脊背上奇痒的那块肉,低声说道:“冯一西是吧?你若不要命的话就尽管跑,老实跟你说,你已经中了邪术,我现在不帮你必然死路一条!”说完手松了下,我立刻感觉脊背里真的有东西在死命挣脱王瞎子的手指,心知此人所言非虚,也就乖乖的不动。
这个僻静地儿,暂时还没有人过来,王瞎子手脚麻利的从口袋里掏出样东西,一下就扎进了我脊背里,我痛的冷汗珠子直冒,又不好意思叫出声来,只好咬牙忍着。
王瞎子费劲的在我背上钻探,一边跟我说话:“别晕,记住别晕,我可扛不动你,我叫林楠,是秦建军托人让我等你的,你小子可真够胆大的,居然想着去破蛊术,算你命大,误打误撞的带着整个邪术反噬这老头,还好,救的及时,死不了了。”
我忍不住反驳:“什么误打误撞,那是我真金不怕火练,全身都是特殊零件,刀枪不入,搁了是你,早蹬腿儿见阎王了!”
好在很快,林楠就松开了手,我扭头一看,林楠手上拿着一根猪鬃样的东西,上头扎着一条带翅膀的肉虫,通体红肿的极为难看,湿淋淋的往下滴着橙黄色的油脂,臭的一闻就是尸油,林楠正在把这肉虫往一个小竹筒里面塞。
我骇了一跳:“我的妈呀,这是啥子玩意?哪个操蛋的东西搁我背上的!”
林楠面色凝重的伸手翻我的眼睑,看了看说道:“好了,睡一觉就没事了。你的同伴一直跟着,要不要我帮你甩掉她?但是就你这水平,怎么去广西南丹啊?”
我一听楞了:“你谁啊你,别以为救了我,就能发配我去那不毛之地,没得商量。再说,敢动我同伴,你也不看看自己斤两?”
林楠也楞了:“你不是冯一西么?秦建军说你昨晚上必然到这里的,还说给你交代的清清楚楚,我等了一夜,你不光迟到,敢情还啥都不知道?”
话没说完,林楠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人,我定睛一看,咋这么眼熟呢?却头脑一阵发晕,站不稳的直想往地上坐,勉强睁开眼睛,认出离近的那人是穿了便衣的田丽,毕竟这是个熟人,于是我放心的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我觉得躺进了房间,灯照的我刺眼,听到田丽和林楠在说什么,再次睁开眼,只有田丽紧张的瞧着我,我笑了笑,田丽居然和人一起搀着我下了床,我摆摆手不用,摇摇晃晃的跟着他们走,走啊走啊,昏沉中,恍惚又见到张床,撑不住,我一下又睡了过去。
彻底清醒过来时,脊背上痛的要命,我忍不住呻吟起来,象是睡在火车的卧铺上,外面隐隐约约还在咣当咣当的响着。
田丽就在我面前,眼圈红红的盯着我,我心头一宽,于是忍不住说道:“小田你咋这么不仗义,说好了在天津一起出发,却不等我,打你单位电话你也不在,我还以为你有啥急事不来了呢,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事儿,往后记得要提前打个招呼。”
田丽被我气乐了,瞪着眼说道:“你就贫吧你,刚鬼门关上转一圈,再接着忽悠,你干脆死进去得了!火车到站你还不醒,我就准备把你扔下了!”
我装作好奇的问:“那这是怎么回事?我背上咋这么疼?不是你做什么手脚了吧?还有,你劫持我上火车干嘛?这是要去哪,回天津不用火车这么麻烦吧,我还有车在那呢,唉哟,我的车还在老舍那停着呢!”说着就要坐起来。
田丽按住我,似笑非笑的说道:“省省吧老冯,不忽悠了?原来是开着柴勇的车来的,怎么没招呼我一起坐顺风车呢?”
我面现尴尬,一时不慎说漏了嘴,看来这娘儿们一直跟踪着我,我摸摸衣兜,车钥匙已经不在了,自然给她妥善的安排了,于是嘿嘿一笑,静静听她怎么说。
田丽说道:“你已经昏睡几天了,那天以为你清醒了,谁知道你还在装,一上火车你就睡了,要不是林楠说你十个小时内必然彻底清醒,否则我还真要把你扔下去了!这会咱们刚过了武汉,进入广西地界还早。你可以再睡会儿。”
我插口问道:“咱们还真跑广西南丹来了?到底怎么回事?那个林楠呢?怎么不见了?”
田丽没理我,接着说道:“我跟着你一到北京,就发现你身边总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在转悠,可笑你还懵头不知,后来见你奔进地道,我一时没注意,不见了你,正找你找的心焦,就看见你跟着一个穿的怪异的家伙走出来,傻乎乎的,我看你不对劲,定是那人害的,说到这儿,我觉得你这人也太鬼了吧,没一句实话,居然假扮瞎子跟人对吵,那林楠可能给你弄糊涂了,才让你遭了这一劫。”
我想了想说道:“那也不一定吧,那苗人一定是认识我的,不然也不会布好圈套等我进去,就算不是林楠那一搅,我也会掉进圈套的,但他没想到我居然懂得怎么坏他的事儿,才不得已现出原形,看起来我还不是完全没用!嘿嘿!说起林楠,也怨他为什么不明说,我这人在你跟前从没说过半句谎话,你这样生搬硬套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我常教导你什么?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田丽说道:“你就少说两句吧,听我说完别打岔,我一直跟着你,就发现那个撞了你一下的假瞎子也跟着,也就是林楠,后来那老头莫名其妙的死了,还化成了很臭的一堆烂泥,连衣服都没有剩下。”田丽皱了皱鼻子,许是想起了那肮脏的场面。
“林楠也是受人拐了几道弯所托,按照你的那秦爷所说,一直在车站附近游荡,他告诉我你是被苗人的蛊毒所害,幸好那苗人的尸油蛊还不是很高级,林楠以前去过云南,就给你解开了,把秦爷,秦爷这么拗口的称呼,留给你的一个包交了给我,还说你追着秦爷的路线,一定也会去广西南丹的,我想既然这样,就干脆打电话回单位请了假,陪你跑一趟,看看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拍拍发晕的脑袋,这越来越离奇了,我啥时候招惹一个会放蛊毒的苗人了,还居然知道我和秦爷的事儿,太可怕了,想到这里,我呆了一呆,广西南丹,广西南丹会不会是苗人的大本营吗?那里的融王墓厉害无比,我跑这里来,岂不是找死?
我问田丽:“那林楠呢?他去了哪里?”
田丽甩过来一个包给我,打着哈欠说:“他说了句什么‘凤舞龙楼’,告诉我他是地质院的勘测专家,要去陕西的凤凰山考察地质,寻找矿藏,我懒得问,就叫他陪我送你上了火车,各走各路了。”
我眼睛一亮,我记得那金老片提到过这个名词,因为文绉绉的,一下就记住了,莫非秦建军这么快就解决了凤舞龙楼的秘密?赶忙问田丽:“他去凤凰山跟谁一起?是不是秦建军叫他去的?”
田丽一瞪眼:“我哪知道这么多,你当我是传话的,不过他说去凤凰山还真是秦建军告诉他的,说那里地质复杂,下头一定有大矿藏。”
我乐了,秦爷的朋友恐怕都是倒斗的高手吧,还地质工作者呢?也就只能骗骗田丽这小女孩,八成那个什么“凤舞龙楼”的秘密被秦爷揭开后,有了什么根据,凤凰山附近的下面,埋有什么惊天大墓罢了,我对这个挖墓没啥兴趣,大不了又出一套兵马俑赚点外汇罢了,也就懒得再问。
看着田丽甩过来的背包,我知道这就是秦爷给我的东西,赶忙打开,哇,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少,一个小册子,我翻了翻是那《天渊山水纵横秘术》的复印件,但我此时对这个兴趣不大,接着又翻,有一份秦建军、秦太和胖子十年前一起在广西南丹融王墓的经历笔记,最后吸引我的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小匣子,面上粘着一张纸,看那娟秀的笔迹却是秦太所写,郑重的说匣子里有她外公传下来的一本书,是穿山秘术,现在正式的转赠与我,希望好好学以致用,还有那块穿山掘岭甲,要好生保护,有大用场的,同时又要我把小匣子带给在广州一个叫Lisa杨的人,看名字是亲戚,后面果真说这Lisa杨的中文名叫杨凌霜,而杨凌霜的父亲与秦太的父亲是亲兄弟俩,匣子很重要,一定要亲手交给杨凌霜或者他爸爸才行,最后一再拜托,说了很多感谢的话。
我有点丧气,里面没有提到‘龙凤玉片’中龙的秘密,秦建军得到全本后,解答出了什么一点也没说,金老片说起有关黑焰灯的事情,也只字未提,我百无聊赖的拿起那本融王墓经历的笔记,翻看起来,而田丽见我不睡了,打着哈欠说:“幸亏我有警官证,一路押解犯人有不少方便之处,没个人来打扰,这下我要睡会了,老冯你中毒刚好,眼睑下头的黑点还没有完全消退,别看太久,多休息。”
我奇怪的问她:“等等,什么眼睑下头,我记得那林楠也看了我的眼睑,到底怎么回事啊?”[ ·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第二十四章 取得联系
田丽强打着精神说道:“看看你自己的眼皮里头,就知道了。我也是听林楠讲的,跟你一个风格,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骗我,他说当眼睑的中间部份竖着一条直线时,基本肯定你中了邪术,要是布满了黑色小点就是被下了早期的蛊毒,你就是这样,好多黑点密密麻麻的,瞎子说害你那苗人用的蜘蛛草做蛊毒,落进去后在人体内会以惊人的速度衍生,你跟着莫名其妙发高烧,最后发狂而死!死时蜘蛛草透体而出,尸体有如稻草人般,太可怕了!至于眼睑如果是青白色微带血丝,那是健康的,而满是血丝可能是你前一晚熬夜、喝酒过度,刚哭过或得了结膜炎,都不用担心。”说完这些,已经倒头呼呼睡过去了。
我听的浑身发冷,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看来我和这北京没缘分,招惹了森哥一伙人差点做了牺牲品,这次刚回北京又中了蛊毒!对了,那苗人究竟是和秦建军有关系还是和森哥有关系,才会对付我呢?这个问题倒是需要好生想想。
恐怕秦建军已经知道了苗人跟踪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安排林楠一直不挪窝的等我,但是苗人是怎么知道这一切呢?我接到金老片的电话后,在天津耽搁了大半天,这时候秦建军应该早就下了飞机,布置好一切后,发现问题才又吩咐金老片打电话给我的,就在这短短一到两天内,苗人获悉了一切,赶到北京等我,又是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呢?
看着沉沉睡去的田丽,我不自觉的有点怀念女朋友韩叶娜,短短几天没有见面,也不知道最近怎么样了?我在北京车站中招以后,恍惚看到她被抓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回来后得赶紧打一电话问问。我把这些危险都一一引开,远离了我俩的生活,会不会也是标志着我和韩叶娜在逐渐远离,那龙虎山测字先生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当时我若是不离开北京的话,森哥一帮人迟早会去找她的麻烦,对了,那恶毒的苗人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同伙,万一就是他们做下对韩叶娜不利的事情,我该怎么办?想的我头痛。
秦建军果真是个奇才,书在他的手上,牛刀小试就可以找出了凤舞龙楼的秘密,现在恐怕他已经到了融王墓,也不知道有没有帮手,我这次和田丽一起去寻找他留下的痕迹,是妥还是不妥呢?田丽又是怎么回事儿,那时侯和肥佬一起在她跟前献殷勤,也没想那么多啊,这次怎么这么反常的坚决要跟着我一起呢?
一时千头万绪,纷至沓来,我盯着这本融王墓的笔记,慢慢看了进去,看起来应当是他老婆所写,从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冷静而且详细的记述了这次经过,看完笔记,我除了一身冷汗外,更多了许多疑惑。
那融王的绝世大墓真的很壮观,靠人力强改风水,人为的制造了一个风水宝地,护墓手段花样百出,瘴气、邪术、尸洞,一应俱全,秦爷的疑惑里提到,老融王所描绘的观湖仙山景,没有仙气缭绕,而是一座西方风格的城堡,建在高山绝顶,山下白云环绕,正中的宫殿里,供奉着一只巨大眼球形的图腾,四周侍立着一些服饰奇异的人物,怎么看都有点象是阴曹地府。这总不会是老融王希望自己死后能当上十殿阎罗?真正的天宫内幕?但这天宫和我脑海中的美妙劲相差也太远了。
难道他看到的天宫并不是真的?
火车到了柳州之后,我和田丽已经疲惫不堪,由于不知道秦建军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在我的坚持下,我们在柳州休息了一天一夜,趁着这个空挡,我赶紧把没花完的一万块钱存入了银行,又把秦太托我转交给她亲戚的东西,让田丽以证物的名义存在了当地的公安局,想想应该有所装扮,于是我买了一个性能不错的照相机,在背包里还装了不少的胶卷和电池。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