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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考也在后面跟着叫唤道:“我们不贪心,能学这个天眼神功就足够了!”
宇文温和地一笑,说道:“是否能传功授法,还得看你俩的机缘,现在我们还是先把当前面临的问题说个明白。”
“嗯嗯,老师慢慢说,先喝口啤酒润润喉。”丁岚已经开始在拍马屁了。
宇文接过丁岚递来的啤酒,并没有急着饮用,却是将目光投向茫茫夜空之中,缓缓地说道:“《太平经》所载:良工万锻之,乃成莫邪。任何一把传世宝剑的身上,都倾注了一代名师工匠的心血。铸剑所耗费的精力是如此之多,以至于自古以来,都有宝剑通灵的说法。唐朝郭震曾有诗云:虽复沉埋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天。说的就是一把古剑虽被长期弃用,却仍能夜夜龙吟。日本也曾有传说,土佐名匠吉光所铸之太刀,若供在堂前,夜间刀上所雕之龙会潜入院中饮水。这些说法听起来虽然有些荒诞不经,其实都是剑灵在作祟。”
“真的有灵这种东西吗?”唐考接受了这么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要一下转变他的思想,倒也不容易。
“嗯……你们不喜欢这种东西吗?”宇文反问道。
“呃……老师也应该知道,对不了解的东西,人类都是很排斥的。”丁岚笑道,“不过我们年轻人呢,对超自然的东西也接受得比较快。”
“呵呵……是啊,所以我们术士也尽量不让普通人知道灵的存在。”宇文灌下一口啤酒,又接着说起来,“不过自古以来,刀剑都是轻用其芒,动则有伤,始终是为大凶之物,附有虚灵的古兵,在祈祭仪式时使用,还可被叫作神器,若在冲锋陷阵斩人肢体时使用,那就是邪兵了。易南行就是受这样一把邪兵的影响,在拥有高超武艺的同时,也变得有些疯狂。”
“啊,就是那把被你拿走的蛇形怪剑吧?”丁岚问道,“我怎么觉得它和《碧血剑》里的金蛇郎君所用的金蛇剑很相似啊?”
“没错,确实很象,大概金老先生在创作这本武侠小说的时候,也参考了这种马来西亚特产的克力士剑的外形吧,否则的话,金老先生为什么会在小说的结尾让袁承志会带着一众豪杰归隐到渤泥国去了呢?呵呵……那时候的渤泥国指的就是如今的苏门答腊群岛和马来西亚半岛等地啊。”
“那现在这把剑呢?它不会影响到老师么?”唐考又提了个问题。
“邪兵虽然有很强的力量,但若你的精神控制能力能胜过它,倒也不会被它所影响。现在这把克力士剑被我暂时封印了起来,我还需要留出时间来慢慢观察它的能量波动情况……”
“等等……宇文老师,好像你刚才说过,易南行从地下挖出了四把邪兵?”唐考有些不敢细想这句话背后所蕴藏的含意。
“唉……是啊……这就是我们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了!”宇文又在用力地抓挠自己的头,“除了一把克力士剑,另外三件邪兵已经散落在校园之中,不知会被何人所获……而且最让人头痛的是,明显另有潜伏在学校中的高人对其余邪兵虎视眈眈,他打伤易南行,也就是为了抢夺邪兵,易南行只保得住融入他体内的克力士剑,其余三件被易南行用奇怪的手法分别掷向三个不同的方向,我追寻了半夜,一把都没能找回来……”
只是一个易南行,就已经在学校里又是伤人又是绑架,如果再来三个被邪兵控制的家伙的话,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唐考和丁岚不免都有些担忧。
“如果你们想跟我学天眼,就得帮我一个忙!”宇文一看时机成熟,便提出了要求。
“啊?我们能干什么啊?”
“你们就好好想一想,如何利用你们的交际能力,帮我把其余三把邪兵找出来!毕竟我的身份是教师,很多学生方面的事情,还是你们去做会比较方便一些。”宇文的如意算盘果然打得叮当响。
“好啊,我们会去查访究竟是谁拿了这三件邪兵!”丁岚一口答应了下来。
“你这个热血白痴!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快?”唐考突出中指关节,用力敲了一下丁岚的头,又扭头问道:“宇文老师,这件事……会不会很危险?”
宇文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说道:“说实话……真的很危险……”
唐考愣了一下,摇头笑道:“唉……其实我也是个热血的笨蛋,即使你告诉我很危险,我也还是很想答应你啊……”
宇文看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心中一下有些激动起来,“来!让我们先干一瓶!”
“砰!”三瓶啤酒充满豪气地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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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两个怎么会想跟我学……天眼神功?”
“嗨,这都不明白啊?有了天眼神功,不用望远镜也可以看清女生寝室了!”
“就是啊!就算她们关了灯我们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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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南行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周,学校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易南行的父母千里迢迢从外地赶来时,看到的已经只是一个骨灰盒,学校给出的说法是长期劳累过度,加上营养不良,低血糖症引发了突发性心力衰竭。又说因为天气炎热,尸体无法长期保存,就先行火化了……
虽然唐考仍是很反感学校这种为了所谓名校声望而隐瞒事实的手段,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若是真的让易南行的父母看见儿子的尸体,只怕更难以接受吧……
学校里一如往昔的平静反而让唐考更加担心,可最近几天宇文都窝在他自己的宿舍里不露面,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搞什么,似乎宇文很放心将调查三件邪兵的事情交给丁岚唐考……唐考怀疑在那天夜里应该有看见三道蓝光在天空中划过的目击者,丁岚便给他出了个主意,叫他在BBS的校园版、聊斋鬼事版和天文观测版都留下了征询目击者的帖子。
那些帖子很快就石沉大海,似乎就没有谁察觉那天夜里的异常。
“学校里就不能多几个象我们这样的闲人吗?居然没有一个人看见宇文老师所说的三道蓝光!难道全在自习教室里上自习?”丁岚看着BBS抱怨道。
“哪有这么多上自习的学生,在室外的学生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在忙着泡妞,另外三分之一在忙着被泡,还有三分之一的家伙走路都只看脚不看天,谁会注意到天上有神兵过路啊。”唐考无奈地开着玩笑。
“对了,刚才路上碰到方欣,她说电影协会周六晚上八点在二教四楼的阶梯教室搞了一个叫《当代电影与二次文艺复兴》的讲座,问你有没有兴趣去捧场。”
“不去,我们又不是电影协会的人,干嘛给她们捧场?”
“我说,上次你骂电影协会不会搞活动,现在人家多少也在尝试着改变了吧,为什么不去鼓励一下呢?”丁岚仍在怂恿唐考去参加。“而且,去参加讲座的学生,应该都是对电影比较感兴趣的,如果在会场能找到合适的女演员,我们不又可以重新开机了吗?”
重新开机拍摄的诱惑让唐考有些心动,不过他仍在嘴硬:“就电影协会那些小女生啊?符合条件的就没几个……”
不管唐考怎么说,周六晚上讲座的开场是非常成功的,D大的王立勋老师早已声名在外,稍稍做了一点宣传,阶梯教室就人满为患,许多学生没有座位,就用报纸垫着坐在了过道上。方欣也没料到场面会如此火爆,当初听说王老师很有些脾气,怕他不愿意到S大来讲学,她还特地在协会里找了两个模样乖巧的女生,准备在请王老师的时候用点小小的美人计,谁知她还在电话预约见面时间的时候,王老师就把讲座的事情一口答应了下来,事情顺利得有些出人预料。
七点五十分,王老师就自己驾车来到了S大,方欣在停车场迎接时自然说了许多感谢的客套话。王老师倒是很爽朗地笑着说:“做讲座是你们给我机会啊,现在的年轻人愿意坐下来听一听理论的很少见了。再说了,我这也是还唐考一个人情,既然他开了口,这点小事还是要帮的嘛。”
唐考?方欣一怔,请王老师来做讲座关这家伙什么事情?她心念一转,很随意地问道:“王老师是什么时候认识唐考的啊?”
“哦,那还是两年前的事情了,那年暑假,我接到政府的任务,要求制作一部本省风土人情的宣传纪录片,唐考那会儿才刚考取S大吧,不知他怎么知道了我要拍纪录片的消息,就自告奋勇地跑来要做我的摄影助手,我嫌他年纪小,又没什么经验,当时就没怎么理睬他,谁知他把一盒录像带寄到了我家里,我一时无聊看了一下,却发现这个小家伙的摄影特别有天赋,一部普通的风光纪录片,他所选取的摄影角度和机位的推拉手法都有其独到之处。我看他确实不错,就把他也带进了摄制组。有了唐考的协助,我的这部宣传片做得很成功,还在省委宣传部得了奖。由于唐考跟着我只是临时学徒的性质,摄制组并没有给他开工资,他就白白的跟着我干了两个月。后来我过意不去,想分点奖金给他,他却说不要,只说如果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希望我能答应。所以呢,我这不就来了么?呵呵……”
“原来是这样,他都从来没和我说起过……”方欣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走进阶梯教室,协会的工作人员早已将大幅幕布和投影机都准备停当,走上讲台的王老师略做酝酿,就开始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讲座。
这场讲座从西方好莱坞电影的“剧本荒”一直说到香港电影的市场萎靡,再联系到日本电子游戏制作业的剧本开拓。台下的学生们惊讶地发现,年纪已经不小的王老师竟然对许多时代前沿的文艺潮流都颇有研究,再加上王老师对年轻人比较关心的娱乐明星的内幕八卦新闻也能随口举例,教室里不时爆出阵阵激烈的掌声,学生们都听得如痴如醉。
“电影、电视、小说、音乐、网络、电子游戏、动画、漫画等等产业,在不久的将来,必将融汇为一体,引发二次文艺复兴!”三个小时的时间一晃而过,王老师作出以上结束语后,深深地对在场的听众行了一个礼。
全场掌声雷动。
方欣也在场下激动地鼓着掌,学生会主席此刻也站在她的身边,祝贺她所举行的活动圆满成功。不过方欣在教室里仔细搜寻了半天,始终没看见唐考的身影,这让她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讲座散场之后,方欣一边送王老师去停车场,一边为唐考没到现场来与老师见面表示歉意。王老师却摆了摆手说道:“唐考白天已经给我打了电话,说他今晚有其他要紧的事情,不能来了。再说了,有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陪着我,要那个愣头小子来干什么?呵呵……”方欣也被王老师的俏皮话逗笑了。
两人分手告别之后,王老师驾驶着他的那辆POLO车缓缓驶出了停车场。在向学校大门行驶的途中,王老师突然觉得腹疼难忍,他本想坚持着回到D大再解决问题,谁知在夜间行车,加上又不太熟悉S大的地形,转了一会儿,他竟迷失了方向。
不行了,得赶紧找一个厕所。王老师忍着肚子里的一阵轰鸣,向过路的一个学生询问最近的厕所位置,那学生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有些破旧的古式建筑说:“二楼最里面有男厕所。”
王老师也顾不了许多,将车停到路边,快步向那栋建筑跑去。等他跑到门前,才借着暗黄的灯光看清那门上的横匾,原来是一栋废弃还没多久的物理楼。
这栋老楼的结构几乎是全木制的,已经有些发脆的楼梯走上去会突然发出吱嘎的一声,空无一人的教室全都大敞着门,却又没亮着灯,仅凭过道里的路灯照明,反倒衬得每一间教室都象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王老师一把年纪了,倒也不怎么害怕,一眼看到楼道尽头有WC的标志,他的心里反而还有些高兴起来。
蹲在黑暗笼罩的厕所里,最初的腹痛已经平息了,王老师叹了一口气,后悔晚餐时贪嘴多吃了几个生蚝。
突然,在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有如受伤小兽般的嚎叫,把王老师吓了一跳。他抬头看了半响,又没声音了。王老师心里有些发毛,赶紧收拾干净提起了裤子,刚走出厕所的门,楼上又传来一串古怪的声音,这次听起来,仿佛象一个人在呜咽哭泣。
难道是有学生被欺负了,躲在楼上独自哭泣吗?王老师克制住自己的恐惧,慢慢地向三楼走去。
三楼总共只有三间教室,两间较小的都锁了门,敞开大门的那一间,却又大得有些离谱。王老师站在中门前,屋内没有开灯,只能借着窗外的微光,才可勉强看见教室里黑压压地放着一百多张课桌椅。
“呜……嗷……”极痛苦的一声悲鸣又从讲台那里传来,却看不见有任何人影在那里,王老师不禁浑身毛骨悚然,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管这个闲事。“谁?是谁在那里?”他大声的喊叫着,其实是在为自己壮胆。
猛然间,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