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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慌张张跑出来,心下暗松了口气。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样今日就有个正当理由可以待在房间里了。
跟这群熟悉的宫女混在一起,每多一刻都多一分被揭穿的危险。
而且,长河不由伸手抚上自己的脸,这人皮面具她可是做了一整夜!竟然几眼就被这些人看出来形状不太对……可真有挫败感,她的易容术就差到这地步吗?
这个晚霜的脸比她长,比她胖,所以得用材料往面具里填充,大概是稍微填多了一点,不知不觉就浮肿了。
这种精准度一向是个难题,虽然她已经相当注意了,但是细微的偏差确实很难控制,而且有时候即使是很小的误差,对于非常熟悉当事人的人来说,也会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而且面具的颜色还是太白了……早说过她不擅长这个,但是总不能把人家姑娘的脸皮活生生扒下来吧?
这西域的人都生得人高马大的,连女子都比天朝平均高上半个脑袋,昨夜她跟风邪在侍女房找了老半天,才找到这一个身高体形都与她相差无几的。
按照之前的计划,风邪会用从属的蛊物控制着这宫女代替她,随他们出宫虽然被控制的人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思索行动,但只要不与别人交谈,短时间内还是看不出问题的。
而她自己,就易容留在这圣女宫,等待一个时机。
这个时机,就是今晚要举行的前宫主的下葬大典,到时候宫中所有人都会集合在用于举办各种仪式的神台,她务必要利用这机会,再探一次圣女神洞!
之前她一直没有想通的一个问题是,按照她之前探访的结果,那圣女神洞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如此一览无遗的地方,有什么必要被列为禁地?
禁地,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很重要却又被她忽略了的。
尽管是晚上,冰洞内两侧密集的壁灯还是照耀得整个冰殿内恍如白日,跳跃的烛火映照着少女苍白如缟的脸,已经两个时辰了,她就在这大殿中,一寸一寸一丝一丝地沿着每块冰砖查看。
后方的冰道太长,那些冰室又小而凌乱,她有十之□的直觉,若有所谓的机关,一定藏在这诺大无痕的冰殿之中。
长河摸到右侧的冰墙,眸色忽然微变,凑着烛火仔细看那两道墙壁接洽的缝隙,是这里了!
冰面光滑无痕,她略一思索,探手到怀中取出火折子点燃,就着那缝隙用明火小心地烧,两侧的冰面开始慢慢融化,然而右边明显比左边快很多,水珠汇成水流落下。
地上的水越积越多,汇成水流淌下去,长河换了有七八条火折子后,右侧某处的最上面一层冰面终于整个融化掉,那处融化的冰面高约一丈,宽半丈,后方现出的正是一道暗门!
她心下喜不自禁,伸手正欲推开,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跟着一批手持长矛的护卫冲进大殿。
长河面容冷下来,看着一个人,慢慢地缓缓地从护卫军的身后走上前。
摇曳妖娆,绝色倾城。
那人开口道:“这是哪处的宫女?怎地宫主的葬礼也不参加?还在此时到处乱跑,未免太失规矩了。”
他还是上次那样训人的口吻,温温淡淡,呢声软语。
长河这次却一反常态地平静,既没开口嘲讽也没摆脸色给他瞧,反是盈盈一拜:“见过云曼公子,奴婢迷路了才走到这处,望公子恕罪。”
她手中还握着火折子,后方就是现出的冰门,明摆着就是要睁着眼睛说瞎话,然后在拜礼起身的瞬间,她两手的袖口忽然同时扬起,袖中暗器飞出,一时间无数道白光朝对面袭去!
云曼下意识闪身躲避,刚避过左边的白光,右脚脚踝忽然一阵剧痛,痛到整个人僵直跪到地上。
四周惨叫声此起彼伏,他却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五只冰冷的手指,此时正精准地掐在他咽喉上。
他余光落在脚踝处那枚金色的回旋镖上,唇畔微微泛起一丝媚笑,似娇还嗔:“姑娘好快的身手。”
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发两拨暗器,且速度,力道,精准度都在水准之上,——是他太过轻敌了。
长河挟持着那人进了暗门,一把将他推到地上,听他喉间逸出一声闷哼。
暗门在身后缓缓关上,这处暗室里也点着明灯,地方不算大,正对面一张檀木桌子,靠墙的地方摆着好几排书架。
长河的目光直直落在那桌上中央的一处木匣子上,两步并作三步地奔上前,打开那盒子,金色的光亮顿时灼了眼,她喜道叫出声:“玉玺!”
她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是玉玺没错,忙将那玉玺装回木匣子收入怀中。
玉玺已经找到,现下必须赶快离开这处。
云曼躺在地上,看着那姑娘忽然转头,直直地走过来,弯腰笑道:“云曼公子,我无意伤你,只想请你帮我个忙。”
脚上剧痛,他面上亦是随她笑着,眼波如水妖媚动人:“姑娘要什么,云曼都答应。”
物归原主
一颗黑色药丸跟着递到他唇边,他微微一笑,轻轻咬住,咽了。
长河不禁挑眉:“你胆子倒不小嘛。”问都不问就敢吃。
他软声道:“姑娘不会害我。”言语中十足信赖。
“哦?”她笑容渐深,静望着面前诱人面庞,须臾点头,“对,我怎么舍得害你呢?”
这么美的一张脸,才可以把圣女宫主迷得神魂颠倒,能不能逃出去说不定就指望他了,她怎么会蠢到去摧毁自己手中的筹码。
不过这妖精也实在不省心,与其说他胆子大,不如说他够聪明。反正这药是肯定得吃的,与其她逼,不如他自己主动。他算的账,横竖都不会亏。
长河想着便笑了笑,主动伸手扶他:“来,小心点。”
握住她手的五指修长如玉,却比女人的还白皙温软。
那人半边身子都压在她身上,面上的媚笑忽而有些虚浮:“好像……有些晕呢……”
她刚想应什么,密室的门忽然从外打开,跟着有女子的声当头怒道:“放开他!”
长河仿若未闻,却偏过头将唇畔凑到肩上那人的耳畔,轻轻呵了口气。
他半边脸微微泛红,娇艳欲滴。
“我让你放开他!”目睹这一幕,来人的眼中快喷出火来了。
“宫主莫急,人我自然会放,不过,也得要你先放过我。”她回眸,好整以暇道。
明心冷道:“你私闯本宫禁地,按宫规应当鞭刑至死!现在放了他,本座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长河扬眉:“人都死了,还要什么全尸?找人黄泉路上作个伴儿才更实在吧?”
她话音未落,身边那人忽然发出一声轻微的□,明心瞧他面色绯红双目迷离,不禁又急又怒:“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也是好心,担心宫主跟云曼公子长期相往未免无趣,所以特地赠予灵丹妙药。”她面上神色无辜得很,耸肩,摊手,“这神仙水可是千金难求,保管宫主稍后——”她顿了顿,笑容说不出的暧昧深远,“欲,仙,欲,死。”
明心气道:“你胆——”“行了!”那人忽然提高声粗暴打断她,跟着面容整个沉下来,翻脸比翻书还快:“我没时间听你废话!救还是不救随便你!反正一炷香之后,你这小情人以后就光看得用不得了!不过也不用担心,我瞧他细皮嫩肉的,转行做个兔儿爷还是使得的。”
她语毕,陡然撩起身边那人衣摆,一把握住他下#体已经明显隆起的小山丘,那人喉间逸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身子蛇一般朝她身上贴紧。
她眸色冰冷,伸手揽住他腰,目光始终直视着对面明心的眼,嘴角蓦的泛起一丝讥笑:“宫主还真是艳福不浅,没想到,你这小情郎的下面可比上面男人多了!不过也不知道还能支持多久?”
圣女宫主终于慢慢吸进一口气,缓道:“放了他,我放你离宫。”
“我要一艘船。”
“好。”
“宫主这么疼爱云曼公子,想必看不得他受苦,应该不会耍什么手段才是?”
“本宫主一言九鼎,你大可放心。不过,”她沉下声,眼中是嗜杀的恨,“下次本座再见你之时,就是你的死期!”
“那看来我只好祈祷,务必跟宫主老死不相往来了。”
“我让他们立刻去准备船,你能保证,上了船就会放人?”
“宫主大人,现下不肯放开的好像不是我吧?”
她戏谑道完,伸手扒开那人一只脚,美人就像八脚章鱼一样缠在她身上。
这种艳福她实在消化不能,不放人难道留着把自己梗死?
待出了神洞,长河不由心中大喜,先前她入洞之时尚是一片晴好,不知何时这圣女宫竟然降起了大雾,此时整座宫殿皆朦胧笼罩于雾气之中,海上航行方向难辨,雾天不适合行船,更何况追踪?如此正方便她全身而退。
原本与风邪的计划是她找到玉玺之后先于宫中潜伏,后日三更他会派船来接应她,不过在外行事遇到变故也是常有,只能见机行事。
到了岸边,船只果然都已备好,长河正欲上船,忽见海面氤氲的雾气中驶过来一艘小船。
那小舟飘飘荡荡到了面前,她看清来人一瞬不禁无语,那人亦看到她,喜得又蹦又跳,频频挥手:“大人!大人!”
这个猪!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身份么?
不过他怎么认得出来她的?
这瞬间也来不及多想,她把身上那根菟丝草狠狠扒开,然后一脚踹进前方水里。
“曼儿!”
趁身后乱成一团,长河起身掠上小船:“快走!”
小船箭一样离了岸,待四周静下来,他二人在一片水气之中,一丈之外不能视物。
她松口气:“看不出来你这家伙划个船手脚还挺利索的。”
“嘿嘿。”难得听到长河大人表扬他哦。
“对了,你怎么会来?”不是跟风邪交代说,别把事情告诉这家伙么?
凌思广一提到这个就愤慨:“大人!你竟然有行动瞒着我!太不仗义了!”
“我一下船就去巫族那儿找你,可是那女的根本不是你嘛。”哪有不瞪他,不凶他,不骂他的长河大人?“然后我就问蛊王,他全都告诉我了!大人,你是不是嫌弃我拖你后腿啊?”
她超想说,算你有自知之明,可是月光下那人睁着一双大眼睛委委屈屈地盯着她,要多乖有多乖,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就差没在身后装条尾巴猛摇了,长河到了喉咙边的话不由又咽了回去,违背良心道:“当然不是,我,我是希望你留下来接应我的。”
“大人!”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长河大人不会抛弃他的!
死光光眼泪汪汪,一副深受感动随时都会扑过来的样子,她不由哆嗦了下,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我已经拿到玉玺了,我们赶快回京才是。”
“是,大人!”
长河抬头看了眼天色:“这雾气倒奇怪,四周不能视物,夜空还是晴朗的。我们可观星斗前行,还有这指南浮针。”出门在外,一些器具总要备全的,“现下转头,朝右方行进。”
小船缓慢前行着,海上航行着实无聊,她没话找话说道:“你就这样贸贸然出现,没把阿伊她们吓一跳?”
凌思广闻言面上忽然现出诡异的笑容:“嘿嘿,嘿嘿嘿。”
“做什么淫#笑?”
“阿伊姑娘她,嘿嘿,嘿嘿嘿。”
她口中传出磨牙的声音:“再笑信不信我把你踢下水?”
凌思广连忙敛容,须臾想了又笑,神经兮兮地凑过来:“大人,阿伊姑娘她,她抱了我还亲了我一口哦!嘿嘿嘿……”
他忽然想到什么,又有些忿忿:“不过那个颜桑可真没义气,我还以为他跟大人你是知交呢,想让他跟我一起来接应大人,阿伊姑娘心地好也一起求了,结果死说活说他都不干!”
长河倒是意料之中,只淡道:“他自然不会来,颜桑是巫族下一任的王,所作所为皆代表着巫族,你要他现下与你来接应我,岂不是让他公开与圣女宫为敌?他肯帮忙带我们进宫,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再强人所难的话,未免太过分。”
这也是她先前有所计划都宁愿与风邪商量也不会告知颜桑的原因。与风邪是交易,而颜桑则是完全出于情分,利益易算,可人情难还。
他知道得越少,对他,对整个巫族都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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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幽静,阿伊沿着小河边一路找寻那人,先前她听哑奴说了所有的事,便想求颜桑帮忙去救下长河,可是他表现得那么冷漠和绝情,自己也一时激动,态度便不太好。
队伍行到这处树林,颜桑早早便让大家休息,然后亦不知所踪。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气,但自己很后悔,想找到他跟他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