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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林子闲恍然大悟。见炉子上的水煮开了，拿起桌上的小瓷瓶，挑出一勺茶叶，拈起紫砂壶盖，将茶叶倒了进去。很快，一阵茶叶的清香便随着咕嘟嘟的沸水飘了出来，沁人肺腑。
将炭炉端到一边浇水熄灭后，林子闲又往三只摆好的茶杯里斟满清冽的茶水，推了两只到林保和史密斯跟前，再次问道：“老头，你当时就没有问问他们为什么到华夏来？他们应该不至于光明正大地跟着军队一起来侵略吧？”
“哪能不问。”林保嘬了一口香茶，缓缓摇头道：“说来还真是巧了，他们来华夏其实就是来找我的。”
“找你？”林子闲一愣，好奇道：“难道在此之前，你们之间还有什么纠葛？”
“那倒没有，我是第一次和他们打交道。他们那次来，主要是想到华夏救人的，只是想救的人和我有点关系罢了。”林保嗤笑道。
“老头我怎么听不懂了，你能不能不卖关子，说清楚点？”林子闲有些急了。
“其实确切的说，他们是来找我师傅，也就是你师爷的，不过你师爷那个时候已经过世了，而他们要找的人在我们白莲教手上，所以等于是来找我的，凑巧又给我碰上了。”说到自己师傅，林保目光飘远，多少有些唏嘘怀念。
林子闲被他越绕越糊涂了，皱眉道：“这事怎么又和师爷他老人家扯上了，难道说师爷也和‘血族’打过交道？”
“谁说不是。”林保瞥了眼史密斯，感慨摇头道：“难道我白莲教注定和那群怪物有解不开的缘分？现如今怎么连你也和他们搞上了，哎！”
“老头你从头到尾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别绕啊！”林子闲跟前的茶是一口没喝。
被折腾得灰头土脸的史密斯啥也听不懂，倒是端着茶在那有一口没一口，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总之谁说话就看向谁。
林保悠然叹道：“这事说起来又远了，我也是听你师爷提起的，并没有亲身经历。那还是在太平天国的时候，就是你说的血族，就像八国联军侵略中华一样，也是借着大量洋鬼子来我中华的机会跟着一起来了。太平天国的首领洪秀全，本来就是靠我白莲教起家的，自然免不了和你师爷有牵连，同时那洪秀全又和洋鬼子有牵连。正因为这样，你师爷在来往的过程中才无意中发现了这些怪物在吸食人血，自然就和他们干了起来。同样，你师爷自然也要查问他们来中华的目的，结果抓住那些怪物一问，才知道他们是要来华夏找‘一只手’。”
“找‘一只手’？什么意思？”林子闲愕然道。
“你师爷也想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那些底层的吸血鬼也不知道所谓的‘一只手’是指什么，只知道此来的使命是来找‘一只手’。这样一来，你师爷自然要找更高级的吸血鬼询问，然而那些高级吸血鬼就算知道，也对此讳莫如深，你师爷杀了好几个也没人吐出真相。事实上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他们要找的‘一只手’是什么意思。”
林保说着朝史密斯努了努嘴，道：“这怪物不是来自那个什么‘血族’吗？你何不问问他知道不知道？”
林子闲眼睛一亮，是啊！史密斯是血族的‘圣灵’，说不定还真知道一只手的秘密。当即朝着一口流利的英文问史密斯，“史密斯，你们血族中有没有关于‘一只手’的秘密？”
林保听得直翻白眼，发现这小子在国外还真没白混，一口洋话讲得挺溜。
“一只手的秘密？”史密斯愣了愣，随后一脸肃然，道：“是有一个关于‘一只手’的传说，传闻血族中的‘十三圣器’中，有一只‘尸手’，是血族始祖该隐的左手，在那只手中藏着整个世界的秘密。不过这也不算什么秘密，整个血族都知道的，甚至许多普通人都知道，你为什么问这个？”
林子闲还没开口，林保已经从史密斯的语气和表情中看出了端倪，连忙瞪大了眼睛问道：“怎么说，怎么说，他怎么说？”
林子闲立刻把史密斯的话翻译了遍，林保顿时皱眉道：“不对呀！如果是血族共知的事情，那也不算什么秘密，为何他们当年宁死也不吐出实情？犯不着啊！你快问问他知不知道那只左手的下落，看看和华夏有没有牵连。”
林子闲点了点头，继续问史密斯，“那只‘手’现在在哪里？”
“早就被毁掉了。”史密斯朝两人摊了摊手道：“在血族的一场千年圣战中，因为‘十三圣器’的出现，血族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教廷强势介入，‘十三圣器’当众被毁了，那只手就是第一个被毁掉的，已经不存在了。”
“毁掉了？”林子闲狐疑道：“你确认真的被毁掉了？”
“这一点毋庸置疑，那么多人亲眼所见，那么多血族元老的法眼下，根本无法作假。如果‘十三圣器’中随便有一件还存在于世上，那么整个世界都会为之改变，不会是现在这样。”史密斯确认道。
“原来是这样。”林子闲立刻将他的话翻译给了老头听。
林保闻言微微点头道：“那就应该是被毁掉了，看来那只手和这只手根本不是一回事，否则那些怪物没必要为公开的秘密而丢姓命。呃……左手，那‘一只手’会不会是右手？”
（未完待续）
第三一六章 往事如烟
俩师徒面面相觑，林子闲顿时拍案叫绝道：“对呀！有左手就必然有右手。老头，你真聪明，这都被你想到了。”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林保说着忽然一愣，不对呀！好像三岁小孩都知道有左手就有右手吧！这哪是夸人，和毁人有什么区别，亏自己还得意。脸一沉道：“少废话，快问问那只右手哪去了。”
“嘿…嘿……”林子闲在那干笑，虽然自己是真心夸赞，但也察觉到这夸奖的话有问题，马屁拍马腿上去了。赶紧扭头冒出一嘴的英文，“史密斯，你说的是该隐的左手，那该隐的右手到哪去了？”
灰头土脸的史密斯不知自，保持着风度淡淡笑道：“当然是在他自己身上，他是血族的始祖，是血族最强大的人，没人是他的对手，他的右手怎么可能落在别人手上。”
“不对吧！连左手都丢了。你不会告诉我说，他是自己吃饱了饭没事干，自己把自己的左手给砍了下来。史密斯，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林子闲露出一脸的怀疑道。
“呃……”史密斯也愣住了，身为血族，谁没事会去质疑自己最伟大的先祖。
林子闲追问道：“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成立，那该隐到哪去了？还在你们血族吗？”
“不在。”史密斯摇头道：“有人说他潜隐在了众生之中，也有人说他已经死了。”
“不是我不尊敬你的先祖，我看八成是死翘翘了，没见连左手都被砍了吗？我听到的传说，他好像是长生不死的，既然左手都丢了，那就很有可能是被人给宰了，右手丢了也不奇怪。”林子闲切了声，不再跟他推理这些没用的东西，咳嗽一声继续问道：“那些说他死了的人，有没有说他死在了哪里？”
“没听人说过，我也不知道。”史密斯有点发呆地回了句，仍在思索林子闲的胡说八道，虽然是胡说八道，但他不否认很有道理，那么又是谁有能力把血族的始祖给杀了呢？
林子闲回头道：“老头，右手的问题把他给难住了，他没答案，这稀奇古怪的问题问也是白问，连我都有点感觉太天方夜谭了，就像我们说玉皇大帝和孙悟空一样，玄得很。你还是先把刚才师爷的事情继续说一说吧！”
嘴都说干了，顺手端起跟前的茶一饮而尽，咂巴咂巴嘴，发现口齿留香，老头亲手制作的茶叶就是味道不一样。
喝完又提起紫砂壶把三只茶杯都蓄满了。
林保瞥了眼发呆的史密斯，发现是有点为难人家了，人家要是问自己玉皇大帝和孙悟空之间的秘密，只怕抱着《西游记》都找不出准确的答案。
遂端起茶杯润了润口，摇头道：“后来的事情也简单，你师爷为了查探‘一只手’的秘密，找到了那群吸血鬼的首领，和人家恶战了一场，抓了人家当人质，以那吸血鬼首领的姓命做要挟。貌似那家伙的在吸血鬼中的地位还挺高的，说是什么‘亲王’。最后双方谈判，吸血鬼们答应只要不杀他们的首领，他们愿意全部退出华夏，说那个首领是他们中间最古老的‘亲王’，只要杀了他，他们就能感应到，将会召集所有血族来华夏复仇……你小子发什么呆？”
林子闲愣住了，联想到了当初和罗姆聊天时，罗姆所说的一番话，他当时好像就是说血族最古老的一位亲王被囚禁在了华夏，难道这事是师爷干的？
“没什么，只是联想到了一点事情。”林子闲摆了摆手，继续问道：“难道师爷真的没杀那位亲王？”
“没杀，囚禁封印了起来。”林保摇了摇头，一脸腻味的随口嘀咕了一句，“这种怪物还真能扛，都诚仁干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没死。”
林子闲闻言顿时两眼一瞪，讶然道：“你见过他？”
“当然见过，你师爷把白莲教的衣钵一股脑传给了我，那怪物也传给了我，我有空就会去看看他。”林保理所当然道。
“在哪？在哪？”林子闲忍不住东张西望查看附近地形，道：“老头，带我去看看。”
林保喝着茶水瞥了他一眼，淡然道：“不在这里，封印在一座古墓里。现在你就别想多了，等你接掌白莲教的时候，我自然会把该告诉你的东西都告诉你。”
“不在这里，那就算了。”林子闲刚耸了耸肩，忽见老头摸着下巴嘀咕道：“是不是什么时候把他放出来，和他打一场试试看……”
“呃……”林子闲当即瞪大了双眼道：“老头，你可千万别想入非非乱来，万一到时候搞得收不了场，那就麻烦了。”
“应该不至于吧！我觉得我现在的修为应该不会比你师爷当年差，你师爷能囚禁他，我未必不能收拾他。”看林保那样子似乎真的有些意动。
“你自己看着办。”林子闲懒得艹心这个，再次问道：“你后来遇见的那群血族，就是来华夏解救那位‘亲王’的？”
“嗯！”林保点了点头。
林子闲皱眉思忖起来，他想起罗姆曾经说过‘华夏守护者’，不由问道：“老头，血族中好像有‘华夏守护者’这个说法，这事不会和你有关系吧？”
“嗯？”林保怔了怔，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像偷了鸡的狐狸似的，嘿嘿笑道：“当年他们不是人多势众嘛！显然也是志在必得而来的，高手还真他娘的多。我一个人也应付不过来，第一次碰面便被他们一大帮什么长老和亲王给群殴了，差点没逃出来。你师傅我哪能吃这个亏，于是天南地北地跑了遍，拉了十几个隐修的散人出来帮忙，再和他们硬碰硬干了一场。那些个什么长老和亲王被我们宰了几十个，打得他们抱头鼠窜，总算出了老子一口恶气。”
林保说这话时，那是满脸的神采飞扬和兴奋，可见当年打得相当的过瘾。不过随即脸色又是一阵黯然，长叹道：“不过我们这边也损失惨重，总共十八个高手联手御敌，其中十个战死，还有几个受了重伤，事后受伤的几位也都没活多少年就与世长辞了，实在是那一战打得太惨烈了，他们本就年纪不小了，加上元气大伤……哎！都是当时武林中顶尖的隐士高人啊！只因我一句外族入侵前来求援，便弃深山之悠闲，联袂而出，和我并肩怒战外敌，都是英雄好汉呐！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也不至于遭此横祸。”
树荫下陷入了沉默，史密斯端着茶杯左看右看，不知道两人为何沉默了下来。
“他们都是各大门派的高手吗？”林子闲问道。
“各大门派？”林保忍不住露出一丝讥笑来，鄙视道：“在江湖中扬名立万的门派，说白了都是名利场上的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才不会干。每逢乱世，便是他们当缩头乌龟保存实力的时候，尤其是那些乌龟王八蛋的佛门道教，平常在江湖上名声大的很，谁敢动他们立马找你麻烦，一碰上乱世战火，就来个出家人与世无争，阿弥陀佛，脑袋往龟壳里一缩，能把你气得跳脚。没看人家少林、武当久经战火而不坠吗？别人死翘翘了，他们还活着，能长盛不衰也不是没道理的，指望他们那是做梦。”
气愤归气愤，不过林保喝口茶，抹把脸后，又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