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风先生?”萧可冷歪着头看我的表情,像一个撒谎说漏了嘴的孩子。
我不动声色地笑了:“小萧,你的问题其实很容易解答,比如太阳系里的星球引力现象,当围绕太阳转动的九大行星自身离心力与太阳引力达到平衡的临界点时,它们既不会逃逸到宇宙深处去,也不会无限地靠近直至坠毁在太阳表面。力量的平衡,才造成了罗盘与武士像稳定的协同工作状态,至于这种力量是如何产生、如何命名的,我们还没有能力解决这些。现在,我想去水之雾别墅,跟大亨和小燕谈谈——”
大亨的身体有没有复原,只有他最清楚,原先答应过关宝铃的事,我已经间接做到,所以也算无愧于心了。
“大亨的十五亿美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换回关小姐的平安呢?”萧可冷叹着气,准备离开雀杀阵。
我向雀嘴方向指了指:“小萧,你先回去,我到那边看看莲花的图案,如果它们代表的是真正的‘炼狱之书’,总算是拆解别墅后的一大意外收获。”到达雀嘴的最快路径当然是踏过雀背,一路走过去,其实也就是八米左右的距离,几步就能迈过去。
萧可冷向两侧的深井望了望,忽然不自觉地连打了几个寒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风先生,我好像觉得这个阵势有些古怪。咱们最好先退出去,免得无意中触犯了奇阵的连锁反应,好不好?”
水面上不知不觉升起了雾气,朦朦胧胧地肆意流动着。雀杀阵是处在一个三米深的土坑里,北风无法吹进来,所以雾气很快地就弥漫在我们脚下,没过了膝盖。
“你怕了?”我笑了。奇门阵法是死的,不经人力催动肯定无法运转,而我对于九宫、八卦的阵势变化了然于胸,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即使阵外有人全力牵引阵势进行攻击,我也能一一化解。
“不怕,只是一种怪异的感觉而已,我们的拆解挖掘工作已经进行了一整天,人困马乏,或许该休息一晚再继续进行?”萧可冷略带紧张地望着脚下,强装笑脸,“风先生,我感觉脚下这只石砌麻雀似乎在微微颤动,总不成它能像真正的鸟儿一样展翅飞翔吧?”
潮气越来越重,探照灯的强劲光芒似乎也被潮气稀释掉了一部分,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我只是走到对面去,观察完莲花马上就返回,一定没事的。”我知道夜长梦多,如果听任“炼狱之书”再次失去,只怕自己会后悔死了。况且刚才潜水员已经探测清楚,四方水域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潭清水而已。
我之所以固执地选择了向前走,源于我对奇门阵法的了解,绝不是一意孤行的冒险。
“那么,我们一起——一起来,也一起走!”萧可冷牵住了我的手,这是我们俩的手第一次握在一起,我索性大大方方地用力拉住她,大步向前。
土坑边上围观的工人已经索然无味地退开了,因为铁板下面既没有怪兽也没有宝藏,这些玄妙无双的奇门阵势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冷冰冰的石块与深潭死水,毫无价值。
向前六步之后,我们已经恰恰处于雀杀阵的中心,就在此刻,我也感觉到了那种奇异的震颤,相当于里氏四级地震的震感。我抬眼向着左前方,很明显,震中来自那个方向。
“景门动,有不速之客。”我低声向萧可冷说。
八卦阵的要旨在于,不同门户有人进入时,位于阵中央的人会有不同的感觉,这个道理,是跟结网的蜘蛛能敏锐察觉猎物陷落的位置完全相同。九宫、八卦、五行,在“雀杀阵”里布成了一个奇妙绵密的无形之网,无时无刻不在捕捉着风、云、雷、电的自然变化。
萧可冷的手枪第一时间亮出来,只是隐藏在自己右腿旁边,保险栓挑开,保持随时可以射击的状态。
雾气忽然散了,我跟萧可冷同时感受到了来自左前方的凌厉杀气,不约而同地缓缓后退半步。其实,是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驱散了雾气,当他凌空冉冉飘落,双脚踩在雀嘴位置时,双臂缓缓地在胸前交叉,向我弯腰鞠躬超过九十度。
他穿着一件樱花和服,血一般殷红的大朵花瓣飘洒在雪白底子上,看起来带着超凡脱俗的高傲之气。杀气来自于他红色腰带上插着的一柄长刀,褐色的刀柄与刀鞘,刀尾几乎拖曳到地。
“谷野先生——”我凝视着他的光头,他的这身打扮再加上脚下踏着的一双黑色木屐、白色线袜,已经形成了非常隆重的扶桑幕府将军门下一等“上忍”的形象。
谷野抬起头,脸色冷漠到了极点,开口之前,从怀中取出了一块漆成血红色的木板,长一尺、宽四寸,捧在手里,再次向我鞠躬。
萧可冷“咝”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拜将杀生帖?他要挑战?”
“拜将杀生帖”是古代“上忍”之间解决私人恩怨时发出的“战书”,木板是以牛羊牲畜的鲜血涂成,而不是普通的染料。上面的字迹全部是用小刀刻出后,再以木炭涂抹,以表示挑战者“不死不休、愿与敌人共同焚身于炭”的决死之心。
“风,这是风林火山送给我的战书,请看——”他的手臂上并没有产生任何动作,木板便“刷”地飞了出来。这一招武功,当初在开罗第一次见到谷野神芝时,对方也曾施展过,所以我抬起右手,以单手之力“啪”地捏住,消解对方内劲于无形之中。
木板上凌乱地刻着三行曰本文字:“今晚潮汐起时,鬼眼莲蓬之上,死战。”
“其实,我很想跟你成为朋友,如果明天日出之后,我能提着风林火山的人头回到这里,不但可以解关小姐身上的诅咒,也能洗雪三年禁锢之耻。我们大和民族历史上,每一位成名的忍者,一生之中,无不经过数次‘拜将杀生帖’的考验。这一次,如果不能彪炳青史,那就只好血洒潮水,为别人的威名上再添一道荣耀之光。”
谷野的声调依旧冷静,但当他的手轻抚腰间褐色的刀柄上,一股惊人的澎湃杀气破空而来,将四面聚拢过来的薄雾瞬间撕碎。
“好刀。”我手腕一抖,木牌倒飞回去。
“谬赞。”他接回木牌的动作更为洒脱,顺势放回怀中。
“那么,这一柄就是你取自内外蒙古交界处的‘魔鬼山风洞’里的宝刀?”我知道它的名字——“成吉思汗之魂”,一柄可以号令几百万蒙古勇士前仆后继、血战疆场的军刀,更是蒙古各部族最高权力的象征,当年由蒙古大汗铁木真亲自佩带,并且带着它跃马扬鞭横扫大金国,让完颜阿骨打的子孙们甘心臣服。
第六部 神墓真相
— 第 7 章 … 一破天下—
关于“成吉思汗之魂”的神奇传说,值得单独写一本十几万字的小说,它落在谷野手中,也是近几年才发生的事。
谷野眉骨上的两颗小痣一直在颤动着,极度激动下,他似乎已经无法挤出笑容。
“明日清晨,如果我还活着,希望我们能成为真正的朋友。关于风林火山、关于冥想堂下的世界,我手里或许有你感兴趣的内容。当然,我死了,维护北海道正义和平的任务就不知道由谁来完成了。风,会是你吗?”
我笑了:“谷野先生,你太看重我了,只怕我会令你失望。风林火山是当年曰本军队里赫赫有名的绝顶高手,既然你把我当朋友,是否可以一起去为你观阵?”
其实我很想跟他一起去击杀风林火山——如果后者是勒索案的主谋,则大亨的担心、关宝铃身上的牙蛹就一起解决了。
谷野傲然摇头:“这是曰本‘上忍’之间的决战,不是练武卖艺,等我消息吧!告辞——”
和服上的血红樱花骤然飞扬起来,他的身子也跟着凌空跃起,在东南面瞭望塔的探照灯追踪下,如一只误入人间的野鹤,迅速消失在西北面的黑暗里。
一直保持沉默的萧可冷终于开口:“风先生,您以为谷野的武功与风林火山相比,哪一个更强悍些?”
我牵着她的手继续向前,不直接回答问题,悠然说起“成吉思汗之魂”的历史:“那柄宝刀几乎已经超越了地球人历史上的所有刀具,唯一能跟它相提并论的,就只有三国时关羽关云长能够‘斩影杀人’的青龙偃月刀。据说当年蒙古人围困燕京,金国方面守城的大将耶兰哈带兵拼死抵抗,长达两个月之久,杀伤蒙古兵逾万人。结果有一天清晨,铁木真引诱耶兰哈在西城门前对话,当阳光将耶兰哈的影子投射于他战马前时,他骤然拔刀,凌空一斩,刀锋虽然是砍在耶兰哈的影子上,但城头上的真人却刹那间被斩为两段。”
这场“斩影杀人”的经典战斗被蒙古的吟游诗人变成歌谣,伴着悠扬的马头琴,已经传遍了草原的每一个角落。铁木真当年被称为“成吉思汗”,所有的部族人马都把他当成了蒙古战神,永远不可战胜。
萧可冷叹气:“宝刀虽好,风林火山在军队中的服役历史更是充满了传奇色彩,与土肥原贤二的名声不相上下。再有一点,算起来他的年龄已经很老,怎么还能轻易禁锢谷野呢?难道是自己的生理机能发生了什么改变?”
一切,明天一早就能见分晓,我希望谷野能平安回来,如果他是为荣誉而战,这种精神已经超越了“上忍”的至高境界,而是趋近于最受曰本平民尊敬的“武士”阶层。一对一的决战,用鲜血和快刀洗清自己被玷污了的名声,这才符合曰本的“武士道”精神。
我们走到鸟嘴位置,刚刚停下脚步,突然之间,所有的灯光都不见了,世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萧可冷惊骇地叫了一声,用力拖着我的胳膊,身子急扑向我怀里。
“是——停电?”我马上按亮了电筒,一只手拢住萧可冷的肩膀,感觉她的身体抖得很厉害。
一定是停电,目光所及之处,看不到任何光芒。十几秒过后,瞭望塔上出现了冲锋枪瞄具上射出的光点,胡乱交叉着向这边指过来。这个院子里正在搬迁,原有的后续应急发电设备已经搬到水之雾别墅那边去了,所以这时候只能暂时安心等待。
在我怀里的萧可冷逐渐安静下来,喉咙里不停地发出低叹,像只受伤的小猫。
“小萧,这样的紧急停电以前有过吗?”我预感到看似简单的停电事件,其实蕴含着更深层次的危机。我来北海道一个月,从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发掘工作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会断电?
萧可冷摇摇头,伸长脖子遥望东面,但我们在这个大坑里,就算搭乘人梯都不一定能看到想要的内容。“三年来从来没停过电,风先生,我们先上去吧,我担心一件事——”
我抢着说出来:“是担心小燕的追踪行动吗?他的笔记本电脑带着超长待机的备用电池,不会受停电影响。”
萧可冷“嗯”了一声,垂着头不再开口,有意无意地向我怀里又靠近了一点。
电筒的光芒落在莲花图案上,可惜现在的我对它们没有任何特殊感觉,肉眼状态下也无法分辨花瓣里的数字。毫无疑问,我们需要一个高倍放大镜,或者直接带小燕过来,向他说明一切。
“风先生,我觉得好怕,站在‘雀杀阵’里,总觉得有被什么人冷冷窥探的感觉。”她缩着肩膀,声音低沉犹如呓语。
五行阵势除了固有的机关埋伏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会借一切天时地利,影响人的心理活动,从而使入阵者产生被催眠一样的感觉,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来。萧可冷的右手一直握着枪,食指压在扳机上,不停地哆嗦着。
我掉转电筒,射向她的眼睛,在光线的剧烈刺激下,她的黑色瞳孔正在急速缩小,直到变成一条细线,像是两颗怪异的猫眼。
她呻吟了一声,抬手遮挡眼睛,就在此时,探照灯又刷地亮了,四道光柱劈开黑暗,落进深坑里。
萧可冷挺腰跳开,左手用力搓着眼睛。
“你刚才想到了什么?小萧,窥探的人在哪里?告诉我。”每个人深入阵中,感受反应是绝不相同的,我希望她能说出自己的感受。
萧可冷摇头,抹拭着额头的冷汗:“没有,只是偶尔的感觉——”
猝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们的交谈,话筒里是小燕气急败坏的颓丧声音:“风,真倒霉,我竟然失去了追踪的目标!真是太丢人了,对方算计周到,封锁了电力、固定线路、无线传输等等所有的可供使用的通讯手段,结果两分钟之内,那笔钱便消失了,银行方面的死规定是客户交易完毕三十秒后清洗记录,结果,这笔十五亿的巨款,眼睁睁就这么消失掉了——只能说,我太失败了!我简直就是一头蠢驴……”
小燕一边说,一边在拼命拍打键盘和鼠标,发出“乒乒乓乓”的巨响。
萧可冷吃了一惊,脸色惨白,低声问:“小燕,这么说,大亨白白丢了十五亿,而且勒索者采取这种早有预谋的封锁通讯行动,能够说明对咱们的追踪措施有充足的准备,他